日本“准航母”令和初访选择这个国家，意在牵制中国？

据越南媒体报道，结束了在南海和美国海军的联合军演后，日本海上自卫队的两艘舰船14日抵达越南金兰湾进行访问。这两艘到访的舰船分别是日本海上自卫队的“出云”号直升机航母和“村雨”号驱逐舰。

“出云”号直升机航母和“村雨”号驱逐舰

日本准航母与美国航母在南海举行联合军演

这不禁让人联想到上月初，日本防长岩屋毅和越南总理阮春福在河内的会晤。

阮春福总理(右）与日本防卫大臣岩屋毅

这是自2015年11月以来日本防长时隔三年半再次访问越南。在此次会面上，两国签署了推动防务产业合作的备忘录，这还是日本政府首次签署此类备忘录。

备忘录的主要内容是，推动两国防务产业交流，特别是日本防卫产业具有优势的尖端技术领域合作。

换句话说，越南将日本作为武器采购的来源国，特别应用在海洋方面。

而日本一方面成为事实上的“安全提供者”，另一方面借越南之手实现南海目标，掣肘中国的意图也愈发明显。

日越防务合作成果如何？

近年来日本越南两国首脑互访保持较高频率，尤其强调强化防务合作。日本首相安倍分别于2013年1月、2017年1月和11月3访越南，而越南国家主席和总理则6次访日。

作为首脑会晤的重要议题，防务合作多次在文件和声明中被提及，包括《日越关系联合声明》、《加强海上安保机构间合作备忘录》、《未来十年日越防务关系联合愿景声明》、《深化日越广泛战略伙伴关系联合声明》。

海上安全是两国防务合作的核心内容，包括海上安全援助、海军演习、港口访问、海岸警卫队以及国防设备和工业合作。日本海上自卫队多次对越南进行港口访问，凸显了日本在越南安全政策中的显著地位。

2016年4月，日本“有明”号和“濑户雾”号驱逐舰停靠金兰湾，这是日本海上自卫队在该港口的首次停靠。关于日本军舰港口访问的一个细节是，在2017年底的东盟防长会议期间，日本防卫相小野寺五典与越南防长吴春历会晤后透露，越南可能修改对日本船只一年一次进入金兰湾的限制，以承认两国的特殊关系，因为越南通常不允许外国舰艇多次停靠该港口。

2018年8月，日本潜艇“黑潮”号首次停靠金兰湾。而作为此次日本访越的成果之一，“出云”号护卫舰果然如约在本月14日停靠越南港口。

这是“出云”号直升机航母第二次到访越南金兰湾，该舰曾在2017年5月下旬首次到访该港。

此外，日本还数次向越南提供巡逻艇，帮助其加强海上力量。早在2014年8月，日本宣布向越南提供6艘巡逻艇。2017年日本追加筹码，宣布未来三年内向越南和菲律宾提供16艘巡逻船或巡逻艇。

日本的动机与考量

对日本而言，一方面，发展与东盟国家的防务关系，构建涵盖东南亚国家的区域安全框架是安倍政府的既定方针。

2016年11月16日，时任防卫相稻田朋美在第二次日本-东盟防长会议上提出“万象愿景”，旨在加强双方的防务合作，展示了未来与东盟防务合作的方向和优先领域。在此原则指导下，双方逐渐发起随船观察、人道主义援助和救灾联合演习，日本也开始扩大与越南、新加坡、菲律宾等国的安全交流。

安倍政府还致力于推动“自由开放的印太”，寻求伙伴关系以提升日本在该地区的话语权，而参与东南亚的海上活动是“印太战略”的重要目标。作为东南亚国家中的核心成员，越南的地位显然无法为日本所忽视。

安倍表示越南在国际和地区问题上的作用日益重要和积极，并重申日本在其外交政策中对越南的重视，日本和越南应该携手创造“自由开放”的印太。

另一方面，日本在南海问题上的立场也推动其发展与越南的安全关系。

作为一个资源贫乏的岛国，日本将确保海上贸易通道畅通作为重要的国家利益。日本依赖能源进口，其中大部分需经由南海。

日本担心中国在南海的活动会对海上运输构成挑战，此次岩屋防卫相在与越南国防部长的会谈中提到去年12月通过的最新国防指南，该指南声称中国在南海和周边海域的活动“是日本和该地区的严重安全关切”。

“出云”号于4月30日驶离横须贺基地，计划在南中国海和印度洋海域，持续与美国、东南亚各国海军进行联合演练。

越南在南海问题上的言行与日本的立场不谋而合，日本可以借越南之手实现南海目标，同时也可以通过强化越南海上力量的方式使南海问题复杂化。

日本在联合声明中强调两国同为“海洋国家”，应共同维护自由开放的海洋秩序，确保整个地区的和平稳定。这种身份认同有助于拉近两国关系，为海上合作提供情感纽带和基础。

牵制中国是无风起浪

此次日越在防务上的接近引起了日本方面的大肆解读。

日媒指出，在其防务指导方针下，日本正在推动与东南亚国家的双边和多边防务合作，以应对中国在该地区日益增长的影响力。然而，过去一年内中国与东南亚国家在南海问题上取得诸多进展，并未出现所谓的“单边强制行为”。

例如2018年11月，中菲外长在马尼拉交换《关于油气开发合作的谅解备忘录》，双方在南海“相关海域”进行油气联合勘探。同时，日本和越南也多次参与中国的海上活动。

2018年10月底，中国和东盟在南海附近海域举行首次海上联合军演，越南派出“015-陈兴道”号军舰参与。而刚刚过去的青岛国际舰队阅兵和东盟防长扩大会议演习，中国与日本、越南也都派出军舰进行海上互动。种种情况都表明中国正着力改善与南海周边国家的关系，中国与日越两国存在海上合作的空间。

2018年10月底，中国和东盟在南海附近海域举行首次海上联合军演。

尤其是对日本而言，转变看待中国的思路更符合当前中日关系转暖的趋势，双方还可以通过沟通机制互释疑虑。

5月7日，中国宣布第十一轮中日海洋事务高级别磋商将于5月10-11日在日本举行，届时双方可能会就海洋问题进一步协调，如何实现海上关系的缓和是中日接下来要面对的重要课题。

日越强化防务合作有何影响？

昨天到达金兰湾是日本“准航母”出云舰在令和时代的第一次海外访问，足见日本对发展与越南防务关系的重视，因此短期内两国关系的基本内容不会变动。

日本对越南的海上能力建设将继续保持，在去年发布的《第3期海洋基本计划》中，日本提出将与盟友和伙伴协作强化海域态势感知。

对越南而言，借势并保持大国平衡外交是其所打的算盘。越南因其自身实力有限，往往需要借助大国更好地表达和实现诉求，和日本靠近是其自然而然的选择。

日本不仅是越南最大的政府发展援助提供者和第二大投资国，两国在战略方面也具有不少共性。

但越南也避免陷入一方，其防务政策的关键内容是“三不”，即没有军事联盟、没有针对另一个国家的结盟、越南领土上没有外国军事基地。

该政策多次出现在越南的国防白皮书中，今年1月1日生效的国防法再次提及。“三不”政策意味着越南在多个大国间保持平衡，这一点反映在其对伙伴关系的定位方面。

中国是越南的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属于最高层次，日本则是“广泛战略伙伴关系”，表明它正在超越战略伙伴关系但还没有达到全面战略层面。

越南既需要维持与日本的安全关系，但也不会让这种关系影响其与中国和东盟的关系。

深海区工作室特约撰稿人 郑海琦

编辑：王若弦 唐梦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