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北大附中副校长,这位美国人坚信中国的教育比西方更好
何道明(美国)Donald J. Holder
原深圳中学外籍副校长;北京北大附中副校长,香港弘立书院校长,曾任中央音乐学院客座讲师,90年代以来一直担任北京教育学院客座讲师。深圳北大附中南山分校和亚迪学校的创建人和第一任副校长
创立了深圳中学国际体系和北大附中道尔顿学院,两个教育体系皆名列中国前15名
2019年2月23日,由北京大学教育学院主办,京领新国际承办的第三届KingleadIES“国际化创新性人才培养与国际比较研究”研讨会在北京大学英杰交流中心成功举办。国际教育的前沿研究者与教育集团的负责人、国际学校校长等实践者汇聚一堂,进行广泛的思想交流与头脑风暴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以下是何道明校长在研讨会上的发言。
我一直在体制内工作,前十年主要关注与聚焦学生中考和高考的问题,现在开始考虑帮助学生走出去的教育,我自己从来没有在国际学校工作过,目前我所在的厚德书院是普通民办高中,60%的学生参加高考,40%的学生出国留学。
我一直强调中国的课程标准没有毛病,中国的教材也没有毛病,政策也有很多灵活性,在场有的嘉宾去过我的学校,学校所有教学都在政策框架下执行,可以说厚德书院是深圳市最规范的学校之一,很难想象最严格执行课程标准的学校是居然是外国人办的。实际上,今日会议中唯一一个普通民办高中校长就是我。
怎么看待国际教育?
其实我的角度很简单,现在在国外本科阶段有50万个中国孩子。而中国共有八千万多的学生,如果所谓的课程改革或者国际化的东西那么好,只能提供给50万个孩子,而没有享受国际化教育的这么多孩子才是真正留在国内做建设工作。另外,现在海归情况怎么样?海归在国内早已不是特色,那么他们在国外的竞争力如何?我发现所谓中国的国际学校出来的人在四年大学学习过程中不如重点高中出来的孩子,关于这一点,我们都必须分析和反思。
什么叫国际化教育?
国际化不是美国或者英国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的教育,国际化的标准是什么?是不是将无论哪个国家的东西变成自己的发展目标?无论怎么样,教育者都是未来学者,必须考虑以后社会怎么样。今天我们的主题是领导力,说到学生领导力,肯定涉及到学生干部、老师以及整个学校的模式,甚至包括学校建筑的设计。
国际化领导力与学生领导力
现在大家都在谈这个问题,公立学校,民办学校,国际学校,甚至全球都在谈论领导力。中国现在有“21世纪学生素养理论”,跟新加坡一模一样。很多国际学校也在做各种尝试,包括丰富课外活动、做模拟、做辩论、建立学生会、号召学生做社区服务等等各种各样的活动,但是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很简单,学生被局限了,这些活动被封闭在学校,而且做得还是老师们布置的问题,如果没有一次让学生离开学校,真正的体验社会需要什么东西,这些东西都没有用,知识自娱自乐。无论怎么样,学校所有活动,无论是最小的活动,甚至包括起床都是课程,我在体制内工作了很长时间,发现很多教育方式都是表面功夫,包括国家有要求要学生做社会实践,但很多学校都是应付了事,找一个机构来安排简单的活动便草草了事,似乎从来没有考虑学生们需要学什么东西,做什么事,我感到很震惊。
所谓国际化学校及其课程体系,包括AP,IB,国际文凭,加拿大课程,澳大利亚课程,其实我都不反对,学生可以自由选择。但是如果不把这些东西分享给当地的教育,进行中国本土的教育改革,那么你办学的贡献不是给中国,是给其他国家的。现在中国孩子到美国是总的留学费用是110亿美金,这可是很大一笔钱。我今天想证明中国的教育体制不是问题,课程不是问题,政策也不是问题。
今天听各位发言,大家都说说“培养”领导力,培养实际上是被动接受,领导不是被动者,我喜欢用“发展”这个词,我想分享我是怎样帮助学生发展这些能力的,如果在一个国家高中生还需要培养,那么就证明这个国家的基础教育做得太差了,校长或是老师的定位更多是引导帮助学生发展。
到底什么是领导者?我们要什么样的领导力?我们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很多探讨,也形成了很多方案。我自己特别喜欢变革型领导力,现在全球化趋势明显,世界的发展、变化太快了,如果未来得领导没办法不断的分析和反思,没办法看远,我认为会出很多问题,所以我特别喜欢变革型领导力。
什么是变革型领导力?如何培养?
我认为就是创造一个鼓舞人心的未来愿景,激励人们参与这一愿景、管理视觉的传递以及指导和建立一个团队,使其更有效地实现愿景。
如何培养这种竞争力?全球化社会,学生们未来面临的竞争对手不是同班同学,是在美国的孩子,印度的孩子,巴西的孩子,所以必须知道怎么做政治分析,必须对国外的情况有深刻的了解,学生要做经济分析,社会分析,科技分析,法律和环境分析。
我刚才谈到许多国际学校非常封闭,它们的学生没办法了解这些情况,就像是北京孩子不了解南方怎么样,不知一带一路什么是概念。
要学生了解真实的世界确实很复杂,不是那么简单。现在的教育模式过于“安全”,我们必须学会怎么“折腾”学生。我们要保障的安全是心理安全,不要怕“折腾”学生,尤其是北京、上海、深圳、广州,包括在香港等大城市的学生,他们过得太舒服,他们中很多能力还不如二线城市或者县镇村的孩子,他们以为他们厉害,他们以为懂得多。
厚德载物,做未来学者
学生必须有机会了解现在的社会,他们才能理解未来的世界需要什么。我们要做未来学者,教育一年级孩子,就需要了解12年之后,16年之后他可能经历的社会。这个工作很难,我们必须不断的分析,不断思考那时候的教育是什么样,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公民需要做什么。
我给我的学校定了一个标准——厚德载物,现在德智体美劳缺什么?缺社会。我们是双轨制的学校,我不限制孩子的发展方向,我只是提供服务,孩子想去美国、欧洲和澳大利亚,或是留在这儿都可以,无所谓,我们也没有国际部,国际班,所有班级都采用国家课程,我认为这些课程和国际化教育没有任何矛盾。
我们对学习空间进行了变革,我们认为,任何地方都是学习的空间,我们给每个学生提供笔记本电脑,通过网络授课,即是老师要出差也可以上课。我们改变学习环境不是提高效率,是给学生一种未来工作环境的体验,现在企业都是这样。
社会实践必须定制化
我们学校做得最好的我认为是社会实践,学生必须离开学校,很多学校用配套的机构过来安排社会实践,这个有问题,因为社会实践必须定制化,必须按照这个孩子有什么需求来制定,机构提供的东西是大众化的。
我们的老师花很大量的工作在社会实践上,以此希望学生有三个核心能力——探索、坚韧、同理心。
比如我们说要西部的发展,所以我们带着学生到四川西部,步行三天、住在账篷,他们能够切实地看到西部发展有什么问题?在敦煌,学生能够更好地思考怎么保护文化。印度跟中国很多农村问题一样,我们的课程中有做农村比较学,我们就带着学生去尼泊尔、缅甸、不丹、印度,看中国人在国外有什么发展的空间,在做什么,受不受欢迎?
我刚刚带了一个团到肯尼亚,肯尼亚是“一带一路”在非洲的重要一站,我们了解到肯尼亚最大麻烦是什么,那就是商人很多,赚钱不少,但从来没有加入肯尼亚社会,中国人在任何国家都太封闭自己。所以无论是管理上还是课程上,学校的教育模式必须面对学生要进入的未来世界而设计。包括刚才说大型的社会实践,我们可以一直谈论领导力,但如果没有真正将其落到实处,应用于社会,那就永远做不了领导,永远给别人打工。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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