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9月20日 星期五

1896年“东方俾斯麦”李鸿章去德国会见俾斯麦谈论了什么?

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后,中国多次受辱。经过与帝国主义多次的较量,李鸿章看出光有洋枪洋炮还是不行,于是他改变了策略,这就是:讨好俄国,极力主张联俄抑日,企望用“以夷制夷”的办法来保存中国。直到他去世,他的外交政策一直是在这种思想支配下行动的。俄国人了解到这一点,他们正在寻找机会“因势利导”,来实现更加庞大的侵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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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长期掌握清王朝的内政、外交和军事大权,地位显赫,有权决策,是个举足轻重的要人。在洋务活动中与外国人有过数不清的接触,所以帝国主义者都愿意同他打交道。1896年5月26日是俄国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进行加冕礼的日子。按礼节,各国都要派使节参加祝贺。俄国乘机暗示非李鸿章亲临不可。李鸿章终以“钦差头等出使大臣”名义,在73岁的高龄时出访俄国和欧洲。这个机遇带来仙与德国铁血人物件斯麦的相会,成为近代史上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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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临行前,在上海对黄遵宪(历任日本、新加坡的参赞、总领事等职)说,我此行要策是“联络西洋(俄),牵制东洋(日)”。他计划先去欧美各国进行“邦交”活动,而后再到俄国。这一消息急坏了俄国人。身为财政大臣的谢尔盖·尤利耶维奇·维特伯爵向沙皇献策说:“据我所知,其他国家,即英国、德国和奥地利,也都千方百计地拉拢李鸿章,他们想要李鸿章途经欧洲而后到彼得堡。我则相反,希望李鸿章在到达我们这里以前不要到任何地方去,因为我看得很清楚,他如果先到欧洲,就会受到欧洲各国人物各种阴谋诡计的影响。”

他建议派同李鸿章有过交往的乌赫托姆斯基乘船前往苏伊士运河截住李鸿章迎接最为合适,并要做得不露蛛丝马迹。果然,李鸿章就这样坐上了俄国航运贸易公司的轮船到达邀得萨。1896年4月30日在彼得堡与维特进行谈判,沙皇躲在幕后。俄国以“帮助”中国重得辽东半岛有功自居,要求中国答应它们建造一条通过黑龙江、吉林境内直达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东青铁路。并说这将有助中国的联俄抗日。李鸿章回答说,如果俄国皇帝想修这条铁路,他是会同意这样做的。6月3日,《御敌互相援助条约》(中俄密约)终于达成。李鸿章深为此行外交上的“成功”而踌躇满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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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3日,李鸿章到了德国。第二天,德皇威廉二世在柏林会见了李鸿章。之后连续几天,李鸿章参观了造船厂、来福枪厂、制造厂、克虏伯兵工厂等,以及观看了军事演习。6月27日“东方俾斯麦”李鸿章来到位于劳恩堡的弗里特里希斯鲁庄园府邸,见会了久闻盛名的“西方俾斯麦” 。俾斯麦因与幼主威廉二世不和,早已解职闲居在家六年之久,正忙于整理他的《思考与回忆》一书。没有任何一个东方国家的达官显贵来过这里,李鸿章是第一位,也可以说是最后一位,因为两年后俾斯麦便与世长辞了。

自从1866年俾斯麦打败奥地利,为德国赢得统一的关键一战,威廉一世为表彰他的业绩,授予他终身军外及后备军铁甲骑兵第七团少将军衔。首相把它视为至高无上门的荣誉。此后每逢隆重场合,他都身穿甲骑兵将领军服,脚踏黑高筒靴子,在白发浓眉,深陷寂静的眼睛,以及唇上两撇低垂胡子的衬托下,更显得威武。 出迎李鸿章的俾斯麦正是这副装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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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老臣在互相问好之后,李鸿章立即向俾斯麦请教了使其感到十分吃惊的关于“中华帝国的现代化问题”。李鸿章问: “中国要复兴,请问有什么好办法?”俾斯麦回答说:“很惭愧,由于两国相距遥远,平日未曾留意贵国的政治,丝毫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能提出什么看法。”

李鸿章并不泄气,接着又提出第二个问题: “请问何以胜政府?”俾斯麦说:“为人臣子,总不能与政府相争。故各国大臣,遇政府有与龃龉之处,非俯首以从命,即直言以纳诲耳。”李鸿章紧接着又问: “然则为政府言,请问何以图治?”俾斯麦颇有成竹地说: “以练兵为立国之基,舍此别无长策。夫兵者,不贵乎数之多也。一国之兵,不必愈五万,特年必以少为贵,技必以精为贵,斯所向无不利矣!” 李鸿章点头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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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又说,中国并不是没有兵,而是没有好的教官和兵法。三十年来,我一直在提醒我的国民要向贵国学习。可惜国家仍然弱不可支,实在是自觉无颜。今天我已亲眼看到贵国军队的精壮,回国之后,一定要仿照贵国的军事制度来操练i兵,教官则望你们支援。俾斯麦最后还补充说,军队不必分驻全国,这会分散兵力,只须在中央扼要地方驻扎就行。一旦需要,一声令下,立即就能成行。而军队通行之道也需及早准备,方能畅行无阻。

俾斯麦的一席话,使李鸿章飘飘然,洋洋得意。所以他回国后,十分得意地对黄遵宪说:“二十年无事,总可得也。”然而就在他欧洲之行的第二年,德国占领了胶州湾,法国占领了湛江,英国占领了九龙和威海;1898年俄国占领旅顺大连。一连串的事件促使李鸿章的肝病加剧,1901年终于吐血不止而永远离别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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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遵宪在其挽联中的末尾有这么两句话:“老来失计亲豺狼,却道支持二十年!”也许,甚至送联者也没有透视到问题的实质所在。殊不知,要利用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来达到相互制约的目的,是要有强大政权作前提的,而当时的中国恰恰缺少这个,其结局必然是“反被夷所制”,各帝国主义勾结起来,把中国作为俎上肉。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侃侃而谈如何治国,改革军队等等,都只不过是空中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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