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9月28日 星期六

《索命魂》

“如果那天在KTV死的不是我,而是那个贱人的话……”乔祥抱着花瓶跌跌撞撞惊恐万分地跑去派出所时,耳边始终萦绕着女人尖利而怨恨的声音。一只脚才迈进派出所的大门,便一头栽倒在地。“嗨,嗨,同志、同志、你这是怎么了?”一个小民警慌忙扶起晕死过去的乔祥,连着声呼喊,大概片刻功夫,乔祥才缓缓睁开眼,他蠕动着乏力的双唇缓缓地道:“地下车库,那里,那里、那里有……”“有什么?”民警看乔祥一副惊恐而颤栗的神色,知道一定有案情,便着急地问道。却见那乔祥结结巴巴道:“事情、事情是这样的。”我是个摆花摊的,三天前的夜里,一个女人来到我的花摊前。她在我的花摊前站定,看着一盆花问道:“师傅,这绯花玉多少钱一盆?”那声音实在是软腻,冷寂的街道人迹寥寥,那声音像毛毛虫一样粘乎乎地钻进耳朵里,听得我心里发酥。我看她是个年轻的女人,一袭坠地的幽绿碎花波斯米亚长裙,带水钻的拖鞋衬着一双细嫩消瘦的脚,脚上环佩叮当,面色有微微的愁怨,但颇有几分姿色。便多添了三分热情,轻佻地道:“这个平时卖三十一盆,不过美女若是喜欢,价格好商量。”那女人眉眼里荡着一汪春水,笑意盈盈地道:“师傅,这么晚了不收摊,也是够幸苦的,这个花色实在是迷人,二十怎么样?”我拿眼斜乜了女人一眼,眼梢竟不自觉地掠过女人的胸口,只见她的长裙是低胸的,夏天的夜晚多少有些暧昧,我心底里就不自觉涌上不怀好意的情愫,便想挑逗一番。遂佯装为难地道:“美女,现在城管抓得紧,要不都这个点了,马上凌晨了,我还在这里摆摊,养家糊口不容易,多少加点。”“加多少?”女人把花拿在手里端详着问道。“二十二。”我装作果断地说道,顺带也一起蹲在女人身边。“那算了。”女人放下花站起来转身就要离开。“二十就二十,美女,加个微信吧,常来照顾我的生意。”见女人起身,我笑着一连串说道。那女人莞尔一笑便折回了身。微信加好友扫码的时候,那女人突然问:“师傅,有绿玉吗,就是开绿花的品种?”“嗯,有,不过今天的已经卖完了,你若想要,我明天去拿货,你明天来取怎么样?现在咱们算是认识了,绿玉我送你。”我一边试探地说道一边瞄着女人的脸,生怕女人因我的言语轻浮而生气。“那千万别忘了哦!我明天一准来取。”她不但没有生气,说完还冲我温柔一笑,接着挥挥手便转身离去。她的波斯米亚长裙在夜色里有些冗长,把她的身材衬得细窄而轻逸,以至我望着那悠悠走远的背影产生了错觉似的,觉得女人走路像是在飘着。待女人走远后,我心里竟莫名激起一丝小兴奋,美滋滋的,觉得也许自己撞了一瓣桃花运也未尝不可。想我乔祥不过一个底层的小商贩,靠着摆摊养家糊口,我这个人,人是不坏,可就是有一个毛病,好女色。但凡有些姿色的女人在我摊上逗留超过三分钟,我都要借着讲花的由头伸一下咸猪手,就是普通的女人打我的摊前路过,我也要在言语上调戏三分。可令我悲伤的是,这些年除了被女人们骂色鬼、不要脸之外,还差点被送进局子小住几日,别说美女桃花运,就连自家对面的胖婶都瞧不上我,说我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想着从前的倒霉催,觉得今晚也不知道是走了哪门子狗屎运,这个女人居然没有一丝反感,还冲我嫣然巧笑,明显好感十足。我想着明天女人要来拿绿玉,便匆匆收了摊,打算明天早一些去花市进些绿玉。我回去的时候,妻儿都睡了,晚饭在电饭锅里保温,就粗略地洗了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妻子在一家私人医院做保洁,大概是太累,睡梦中都哼哼唧唧,那声音听着真是难受,我便厌烦地望了望卧室的方向,心里打鼓,怎么别人家的女人都那么……绞尽脑汁想了一个词:精致。再看看自己的妻子,一天到晚一身工作服,灰头土脸,就连那事也是半死不活,搞得每次像奸尸一样无趣,再一次想起夜里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竟有些等不及了。第二天早早的就去了花市,近来花市的绯花玉带花苞开花的卖得出奇的好,尤其那绿玉,我是费了好大劲才寻到一颗。喜滋滋地收了货,等着夜晚来临。九点半以后,城管才回去,我就迫不及待地把车挪到昨天的路口,等到十一点钟,却依然是人迹寥寥,我心神不宁地朝着夜色里张望,似乎等了很久,女人也没有出现。快要凌晨的时候,妻子打来电话说太晚不好卖就早点回家吧,我正嗯嗯啊啊不耐烦地支吾着,一抬头看见路口对面站着一个人。还是那袭波斯米亚长裙,只是今晚她挽了个堕式发髻,远远走来,带着三分柔情七分娇媚。我来不及和妻子打招呼就快速挂了电话,心跳到嗓子眼里,腿上钻了蚂蚁一样站着噬空了气力,眼睛直而贪婪地盯着那女人一步步朝着我的花摊走来。“师傅,还担心你收摊了呢?”女人的声音依然软腻,面色缀着春风化雨般的温柔。大概是我望得有些痴,竟没有听到女人说话,“师傅,你发什么呆?”女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熟络地道,我猛地回过神,结结巴巴道:“哦,正,正要收呢,你怎么这会才来?”“我要的绿玉带了吗?”女人没理会我的问话,自顾蹲下身寻着,“哦,带了,在车里。”我说着便打开车门取了出来,有些受宠若惊地道:“担心被人瞧见,便藏了起来。”说着顺眼便细瞧了女人的脸,那脸凝玉一样白,眼神专注而深情地落在带花的绿玉上。那花只开了一对,灯下绿莹莹,碧水一般。女人的眼神有一刹那的迟疑,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而很快便抬头道:“谢谢师傅。”说完便要付钱,我夸张地蠕了蠕嘴,嬉皮笑脸地道:“嗨,已经是朋友了,说好送你的,不收钱,给钱就见外了。”“师傅,这怎么好?你要养家不容易的,收下吧。”女人说着把五十元钱放在我的手里,我着急地说:“哎,说了不要钱就不要,拿回去。”趁机便把女人的手拽过来把钱塞进她手掌心,那女人一闪身,甩开我的手竟笑着跑远,几步后回头道:“师傅,绿玉本难寻,更何况是这带花的一对,要谢谢你的。”“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一个人不安全的。”我冲着女人远去的背影喊道,可女人却风一样走远,依然有些飘忽,我有些讪讪地把钱揣进了短裤的裤兜里。那一夜我异常失落,想着女人可能再也不来了,自己平时挺能油嘴滑舌,这次居然没有用上,想着便懊恼地囫囵睡去。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女人第三天晚上又来了,那时候我的花已经收了一半,那女人连一丝声音都没有便站在了我的身后,听见她问:“师傅,这就收了吗?”我吓了一跳,转过身看见是女人,激动得差点上前抱紧。但还是假装惊讶地问道:“嗳,是你呀!”“师傅,昨天忘了讲,我新搬了家,还没收拾利索,今天要买的几盆绿植有些多,只是……”女人看起来有些难为情。“有需要帮忙就尽管开口,咱都是朋友了,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觉得机会来了,便热情地道。“可以帮我把花送回家吗?”“可以,可以,没问题的,顺路的事。”我激动地一边点头一边应承道。车子开了十几分钟,在一个看起来比较高档的小区门口停了下来,女人下车与门卫说了几句话,车子便顺利地进去了。她领着我进了一个私人地下车库。“你住在这里?”我当时觉得很意外,我的想象里依着那女人的气质应该住在楼里,怎么会住在地下车库?“单身一个人,也不容易,买不起房子,就买了一个地下车库,才装好,不要客气啊。”女人一边倒茶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听见了重点,她单身,我的内心立马奔腾过十万荷尔蒙大军。当我把好几盆绿植搬回去的时候,女人温柔地递上一杯水,我痴痴地望着眼前好看的女人,手便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女人居然没有拒绝,像一团软荷叶一样顺势倒在了我的怀里。我迫不及待地就把手伸进了女人的衣服里,不过我的手摸到的不是温香软玉的身体,而是冰凉透骨的寒气,我一边贪婪地吻上女人的唇一边问道:“你的身子怎么这样冷?”“我不过才死了三天,身子竟凉透了。”那女人一边喘气一边伤心地回道。“嗨,这种话也拿来开玩笑?”我着急地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打趣地说道。“师傅,你看看我的胸。”女人有些哀泣地说道。我以为她在撒娇,一把扯下她的内衣,正要陶醉地凑上嘴时,却不由得发出一声惊恐俱厉的尖叫:“啊!”便一把推开那女人。眼前的景象吓得我头皮发麻,双腿不由得打颤,我哆嗦着嘴道:“你?你真的是鬼?”望着女人被割去的双乳,见那红殷殷的血正一滴一滴落下来,我不由倒退几步后竟软在地上站不起来。“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女人换了一副面孔,声色俱厉地冷笑道。“你我没有仇没有冤,你干嘛要缠上我?”我哆哆嗦嗦地问道。“我并没有要缠上你,是因为你好色,一开始就不怀好意自己往上凑,而我最恨这世上的好色之徒,所以便带你回来了,我今晚是吃定你了。”女人的眼神里溢出深深的怨恨,说着便张开了嘴,我吓得尿了裤子。“真是个怂货。”女人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接着便说道:“我虽然恨透了好色之徒,但念在你有妻儿的份上,本来是想放过你。可你不知道,我有冤情在阳世要陈雪,如今已过了三日,七日后我便要上黄泉路,否则便魂飞魄散。我只能靠吸食壮年男人的精血来养着魂魄,吃一个可延迟三天,直到我抓到那对贱人为止。你知道吗?我其实不愿意这样做,可谁都不容易,鬼也一样,你就原谅我吧。”说着便扯过我,一双鬼手朝着我的胸口刺去,而她那原本白净精致的脸也扭曲成一张血肉模糊的厉鬼模样,我闭上眼用尽气力大喊道:“慢着,等等。”“不用害怕,不会很疼的。”那女鬼温柔地说道。“不是,不是,你听我说。”我急促地央求道。“说什么?”“你不就是想要陈冤昭雪吗?我帮你,你告诉我他们是谁?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帮你抓到他们,我不能死,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我求求你了。”我苦苦哀求道。“你真能抓到那对贱人?”“真能。”我磕头如捣蒜。“好,那看在你老婆孩子的份上,暂先饶你不死,不过你得为我做两件事。你若答应我,便安然无恙,若是出了门反悔,我便吃掉你全家,听懂了吗?”“听懂了,听懂了,我答应,我答应。”我恨不得马上脱身,见有转机便小鸡啄米般点头应允。“我叫沈邮,因为怀疑自己的丈夫在外面与别的女人有染,三天前的夜里,他说要陪一个客户吃饭,我便跟踪而去。在一家KTV的包厢里,我看见他搂着一个年轻的女孩一边唱着情歌一边摇臀互蹭,望着当时的情景,我实在气愤至极。那时,正好一个服务生送来酒水果盘,我脑袋一昏,顺手抄起一瓶酒水朝着那贱人的头上扔了过去,我丈夫一伸手把酒瓶接住,那贱人大呼小叫地躲在我的丈夫怀里装可怜。我见酒瓶没有打到那贱人,上去扯着她的头发就打。我本以为我的丈夫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会有所愧疚,却不想他不但没有愧疚,还帮着那小三,在他的帮助下那贱人跑出了KTV。我一路追出去,却看见我的丈夫把那贱人送上了出租车,我便疯了一样上前拽着不让他们走掉。我当时只想打死那贱人,就是那一刻,一辆卡车开了过来,我的丈夫护着那贱人把我推了出去,我被卡车的车轮碾碎,死在了KTV的门口。所有人都以为是因为我和小三打架才出的车祸,只有我知道是我丈夫把我害死的。我死了之后,他便把我碎尸后藏在这里,还骗我的父母说已经把我安葬。我的父母得知我出了车祸,伤心欲绝也住进了医院,如今那一对恶人已飞去新马泰逍遥,我的冤屈不能伸张,我的冤魂七日便要上黄泉路,我等不及那对恶人了。可冤情总要陈雪,我想靠吃人来养着魂魄。那夜,一出来,便遇见了你。起初,我见你生着一双好色的眼睛,怨恨更深了一层,就骗你到此,先吃掉你,一来以泄我心头之恨,再则可达到目的。可得知你还有妻儿,并且你的妻子勤勤恳恳也非常不易,如若你死了,他们便无依无靠,我先放了你。”“你交代的事我一定办到。”我再一次肯定地回道。“一、帮我伸冤昭雪,二、花钱找个技术好一点的美容师,把我的肉身拼好美容加工好好安葬,我可不想做个丑陋的鬼。再有切不可叫我的父母知晓我死得这样惨烈,否则他们会受不了的,你能做到吗?”“能是能,可是……”我一听要请好的美容师,便有些心疼钱,就吞吞吐吐的有些难为情。“钱不是问题,只要你办好这些事,我会给你双倍的酬劳。”沈邮望着死到临头还惦记着蝇头小利的我,有些好笑地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虽嘴上害怕地说道,可心底里却想你一个女鬼到哪里给我钱,怕是黄泉路上连一张引路的钱都不曾收到吧。哎,算了,合该倒霉破财,还好不至于死在这里,这样想着便唯唯诺诺地道:“我答应你,都能办到。”说完看向门外,急切地想要离开。沈邮看穿了我的心思,她故意坐下来,把我拽至眼前,哀怨地道:“你看,夜这样深了,回去也没意思,不如坐下来听我讲讲,我和我丈夫的事。”我听她这样一说,下身不由得一紧,余下的尿都淅淅沥沥兜在裤裆里了。沈邮合眼失笑道:“就这点胆子,还敢好色,不丢人啊?”接着竟兀自落了泪,片刻后便妄自无人地讲道:“我和他夫妻三年,算是很恩爱的,他在外面有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只瞒着我。跟踪他,也该是命里有的。其实早在一个月前,我生日那天,他知道我极爱绯花玉,尤其绿玉,便送了我两盆绿玉,说是双双对对,意在与我百年好合。我也天真地认为他已回心转意,谁曾想?那不过是送我上路的凶器罢了。其实他早在那两盆花里注射了毒液,好让我慢性中毒死亡。而他自己却订了飞往上海的机票,说是去洽谈商务要事,按着他的计划我会死得人不知鬼不觉。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恰逢暑天来临,我每天早上出门前都要熬一罐绿豆汤带去上班,喝得多了,毒性自然减了几分。虽然一个月后,我确实中毒厉害,可还没有死去。三天前,我发现了他的诡计,便跟踪了他,他正好带着他的三儿在KTV鬼混,按着他的计划我应该快死了,所以我出现在KTV他实在意外。就着我发疯的情绪,他临时制造了一起车祸。”沈邮讲完,我全身已被汗水湿透,愤愤然地咬牙道:“世间还有这等狗男女,我这就去报警。”说完便要出门。沈邮道:“慢着,你这样去,警察也不会相信你,他们会认为你是个精神病人,这是你昨夜卖给我的绿玉,这绿玉我已移盆,你拿着吧,说不好能派上用场。”我还想说什么,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推开门,天已蒙蒙亮,我摸了摸额头的冷汗,一路奔着警察局而来。就在乔祥话音刚落。一个老人突然进来道:“警察同志,你们帮帮我吧,我闺女,她三天前出车祸死了,如今老伴住了院,今儿一大早我本想去闺女那房子里拿点东西,去开门,谁知门锁已经换过了,我也打不开啊。我就给我女婿打电话,谁知道我那女婿竟对我破口大骂,说是闺女死了,还要进闺女的房子,真的是老不要脸啊,那房子可是我给我闺女买的婚房啊!名字还是我闺女的,你们一定要帮帮我。”听完老人的话,警察看了看乔祥,还没等警察说话,旁边那老头却盯着乔祥手里的绿玉诧异地问:“这花哪来的?”“这、我……”乔祥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花盆是我闺女家的,怎么在你手里?”老头额头青筋暴跳,冲着乔祥厉声吼道。“啊!?”乔祥吓得一松手,花盆便掉在地上摔了一个稀烂,老头蹲在地上捡起一片残瓷哽咽地道:“这是我陪她在花市上买的盆,这个盆老贵了。为这个盆我们爷俩还吵了几句,我嫌她乱花钱,她说我不懂热爱生活,你怎么把它摔了?”老头生气地怒吼道。“大爷,对不起啊,实在是对不起。”乔祥没想到眼前的老头居然是沈邮的父亲,他这才明白沈邮的用意,她早就知道父亲找不到她来警察局报案了,这绿玉的花盆才是证据。可转念又想起沈邮的嘱托,便撒谎道:“大爷,您闺女呀,前几天在我那里买了一盆绿玉,叫我给她栽好,说过两天来取。结果,我昨夜喝多了酒,稀里糊涂地就走这里了。”因为事情紧急,警察安抚了沈邮的父亲便跟着乔祥一路奔着那底下车库而去。路上,乔祥猛地想起来,他慌忙掏出短裤兜里的五十元钱,仔细一看,竟吓了一跳,原来真的是冥币。警局的人赶到后,打开地下车库,里面的气味确实不同寻常,在警犬的帮助下,果然找到一具女尸,已碎尸万段惨不忍睹。三天后,沈邮的丈夫和小三在新加坡被捕。而乔祥,转让了花摊,带着妻子开了一间蔬菜店。有一天夜里,乔祥店铺门关得晚,一个女人来买菜,她穿戴整齐面容恬淡,笑语盈盈道:“师傅,紫甘蓝有没有?”乔祥回头,是沈邮。他愣怔在原地,一嗖忽,眼前空空,竟没有人。地上放着一盆绯花玉绿玉,花开得热烈,盆下压着一张纸上面写道:凡不符身与位的贪婪,必遭祸患之劫、受歧视之辱。伸冤之恩来世报,家传玉珠为双倍酬劳,敬请收下,就此别过,沈邮。乔祥端起花盆,见绿玉的花心里一颗玉珠,绿莹莹圆润细滑,触之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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