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照书养，老二当猪养！抽了个签，相当于买了一套学区房

作者 | 老鱼

老鱼在新加坡的那些年

大宝在两岁的时候就去了托儿所，二宝迟一点，两岁半去的托儿所。

二宝比姐姐强悍得多，因为跟姐姐去的同样一所托儿所，有了姐姐这个“保护伞”，她一点也不害怕。

大宝去托儿所注册之前，我先带她去托儿所门口看看，看看托儿所里那些花花绿绿的装饰，孩子们在里面嬉闹、画画。

那时候大宝还没有妹妹，看到有那么多小朋友，非常地兴奋。她一下子就答应去上托儿所了。

把大宝交给托儿所我非常放心。

但去的第一天大宝还是哭得半死，她死死拉着我的衣服不肯放手，校长看我不忍心的样子，只说了一句话：你把她交给我吧。

然后把大宝从我怀里“夺”过去，门一下子关上了。

我听到大宝在里面哭得无比凄凉，从里面跑出来用手拍着门，我忍不住也在门口哭了起来。

最早那几天就是这样，一个在里面哭，一个在外面哭。哭了大概一个礼拜，我在外面偷听，大宝终于没有哭了。

有一天，我从教室的另一个窗户偷偷看进去，看到大宝和一群小朋友在做游戏。

大宝想跟一个韩国小女孩玩，她拉着那个小女孩的手，那个小女孩一下子甩掉大宝的手跑了，又忍不住停下来看大宝，大宝一看她停下来，又上去拉她的手......

几个月后我看到大宝和那个小孩玩得很好了。这就是大宝第一次主动交朋友的故事，她自己估计也忘记了，甚至也忘记了那个小孩，但是我帮她记得。

主动出击，不怕失败，这就是大宝交到第一个朋友的秘诀。

大宝上托儿所时，我最担心的就是她的英语，毕竟我们在家里都是讲中文。两岁的大宝，连中文还讲不清楚，还要讲英文。

老师安慰我：不要担心，这个年龄的孩子学语言非常快，不要说两门语言，三门语言也没有问题。

你看你小时候是不是也学一门方言，也同时学了汉语。老师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不安。

于是我们在家里开始特意和大宝讲一点简单的英语。

大宝非常可爱，骑在爸爸的肩膀上，一边抱着爸爸的头，一边唱字母歌，声音稚嫩，唱得大声又骄傲，路边的人常常转过来笑眯眯地看着她。

我慢慢地教她用英语说数字，大宝看着小区里的楼号，一个一个说出那些数字，我是从左读到右的，她是从右读到左的。

后来她开始学写字，2、5、6、7、9全部都写反了，写的是“镜像字”，纠正了一段时间后才改过来。

大宝后来学写汉字，字虽然写的歪歪扭扭，但是居然比她爹写得好多了。

“宝贝真棒，字写得比爸爸还要好！”这是常用来鼓励大宝的话。

小陈的汉字真的写得非常丑，超越了爸爸的大宝显得非常自信。

每天早上我抱着大宝去托儿所，一路上和她说这个说那个。

大宝好奇地看着路边的那些树，树上的那些寄生植物，草地上雨后冒出的蘑菇，偶尔跑过路边的松鼠。

不知不觉地就到了学校，然后我就把这个香香软软的宝贝交给了她的老师。

大宝每天回家后都要到楼下的游乐场玩，那时候还没有妹妹的大宝，想尽办法想“骗”个小朋友回家当兄弟姐妹：

你去我家玩吧，你可以叫我的爸爸做爸爸，叫我的妈妈做妈妈，我的零食和玩具都可以分给你！

但是很遗憾，没有一个小朋友愿意跟大宝回家。

二宝出生的第二天一大早，大宝就来到医院，她看到妈妈的大肚子不见了，床铺上多了一个小婴儿。

她喜出望外地抱住妹妹跟我说：妈妈，这次就算了，下次你要给我生个姐姐或者哥哥好吗？

那时她三岁多。

“老大照书养，老二当猪养”，这句话一点不假。

比起文静的大宝，粗养的二宝简直就是个假小子，衣服穿着穿着就脏兮兮了，吃饭一定要自己吃，不小心就把米糊吃到脸颊上，跑得跟风一样快，头发一点到晚都是汗津津的，爬上餐桌抓住一根筷子挑起空心菜往嘴里塞......

两岁半时候的二宝去了一次大宝的托儿所，看见里面那么多的小朋友，趁老师不注意就自己脱了鞋子进去了......

二宝没有什么分离焦虑，每天笑嘻嘻地去上学，倒是大宝，到了幼儿园大班的上学期有时还在哭鼻子，二宝在旁边安慰她：别哭了，快点进去，再不进去玩具要被抢光了......

看着姐姐还在哭，二宝受不了了：姐姐，要不你先哭，我先进去了啊......

时间过得无比的慢，但也无比的快。转眼大宝要上小学了。

我对新加坡的小学有着盲目的乐观，因为没有入学考试，所有的孩子都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也因为当时教育部提出“每个学校都是好学校”的政策，每个学校都将办出自己的特色。

但是我希望大宝能在最近的那所小学上学，原因很简单，离家近，在我上班的同一条路线上，方便接送。

更何况离我们家最近的那所小学算是我们这个区比较好的一所学校。

在新加坡上小学采取的是“学区制原则”、校友原则、本国公民优先三个原则。外国人就是等所有新加坡公民入学完毕后，哪个学校有空位就去哪个学校。

当时我们已经入了国籍了，房子离学校近，但是不符合“校友原则”。

所谓的“校友原则”就是父母或者兄弟姐妹曾在这所学校就读的话，这个孩子将被优先录取。

不符合“校友原则”怎么办？有些家长申请去学校做义工，可惜我和小陈都没有时间去做什么义工，所以也不能靠做义工而被优先录取。

又不符合“校友原则”，也没有做义工，我们怎么入学？靠运气！

因为剩下的名额很少了，学校就用抽签方式来决定入学结果。真的是抽签，学校抽，不是家长抽奖那样抽。

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大宝圆圆的脸蛋，觉得大宝一定会被抽中的。真是谜一样的乐观。

那天我主考完一场中考的在我们学校考点的口试，打电话给那所小学，报上了大宝的名字，果然被抽中了！

被抽中之后居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挂下电话后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那个接线的老师被我搞得哭笑不得，只好把大宝的出生证号码一个一个地念给我听证实她说的人确实是大宝，我这才放心地去跟大宝庆祝了。

回到小区，楼下好多人在讨论那天的抽签结果，好多人没有被抽到，只好去远一点的学校上学了。我这才知道大宝那所小学很受欢迎，那一年报名的人非常多。我更加觉得自己和大宝无敌无敌的幸运。

开学第一天，我早早起床给大宝穿上新校服，打上领带，大宝无比神气地去上学了。

这个家伙，到了校门口居然差点又哭鼻子。还好第一天家长也被邀请到学校。

这是所教会学校。升完国旗念完誓约后是祈祷，之后学生回教室，家长留在礼堂听校长讲话。

大宝的小学一年级几乎没有什么作业，好几天拿一份作业回来写一写。

家长会的时候班主任要求家长监督孩子做功课，写作业时间不能超过20分钟，这与后来大宝回国后动不动作业写到晚上9点形成了鲜明对比。

大宝学校里有许多小组活动，小组合作完成一篇作文，合作完成一个美术功课等，还有一些户外学习作业，跟着老师坐车到科学馆学点东西。

每个孩子办了图书馆的借书证，要求许多阅读。

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太轻松了，大宝下午一点多就放学，做完作业后都是玩玩玩。但是我很快发现事情不如我想象的那样。

我小区的孩子们看起来跟大宝都不一样，他们好像都很忙。一问我才知道他们有无数的补习。

补数学，补英语，补华文，学乐理，学小提琴......我问他们：这样孩子不累吗？那个妈妈告诉我：每个人都补课啊，你不补就落后了。

在他们上一年级的时候就要补二年级的课，这样二年级就轻松了......

为了应景，我们也去上了个英语课，后来大宝一点也不喜欢于是我们就退出了，我于是省下了一大笔钱。

大宝虽然没有去上补习课，却在那个自由自在的时间里培养了阅读的好习惯，我买了好多的书给大宝看，大宝有时一边看一边咯咯咯地笑出声音来。

大宝的英语提高了，然而中文却不怎么样。然而中文不怎么样的大宝在她班上居然是华文科目的尖子生，因为其他孩子的中文更烂。

那段时间我的朋友们的孩子也上了学，朋友圈里她们贴出的孩子的语文作业让我望洋兴叹。

大宝的中文实在太烂了，有时要说一句话，居然还要夹杂着几个英语单词，更不用说什么成语啊，典故啊。

还在上小班的二宝更是英语也不好，中文也不好，但是也倾向了英文。

语言环境的作用果然是巨大的，我悲哀地想：照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一天，我死了，临死之前写下了遗嘱，还要叫律师翻译成英文的给孩子们看？

学校里的华文教师的专业素养也是参差不齐。有时候大宝的练习拿回来，老师答案里的错误简直就是低级错误。

在这个情况下，我每天晚上读给大宝听的书当然都是中文为主，问题是读那些故事，大宝还有些听不懂，只能用英语翻译。

我感觉有一天，我和大宝，还有以后的二宝，我们这两代人之间会因为语言产生一条巨大的鸿沟。

......

小陈不在新加坡，我感觉越来越累了。

大宝上了小学，学业方面我自然要多顾及一些，可怜的二宝，如果是别人家里，只生一个孩子，二宝也应该是每晚有人陪着做亲子阅读的。

我光顾着大宝，就忽视了二宝。

二宝却不是省油的灯，她气呼呼地站在我面前：妈妈，你每天都不读故事书给我听，这不公平！

此时的我，已经在学校工作了差不多10个小时了，已经筋疲力尽了，还要跟大宝讲解一些课外书的知识，只能吼着二宝：你自己去玩积木，不要在这里吵着。

只有晚上读书给大宝听的时候，我招呼二宝一起过来听，于是二宝总是听着与她年龄不太相符的书籍。

二宝玩积木的时候，都是女佣在陪着，所以二宝跟女佣关系很好。

周末的时候我必然会带两宝去玩，新加坡是一个非常适合孩子玩的国家，玩水、玩沙子是两宝最喜欢的。

各种游乐场，还有动物园、植物园、科学馆，还有无比方便的图书馆。

小陈离开新加坡的时间更久了，尽管偶尔来探亲。

大宝二宝有时候玩着玩着会突然停下来，抬起头对我说：妈妈，我好想爸爸啊。

我赶紧拿过一个玩具塞给她，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想没事的，孩子慢慢就会忘记爸爸，习惯这种爸爸不在身边的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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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