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花钱也更能挣钱”:中国富二代在澳洲的资本新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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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醉金迷:悉尼正成为另一个拉斯维加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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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为澳洲的富一代,还来得及吗?
前言
昨日刚和大家聊过了中国富豪黄向墨因澳洲永居被撤销,而向澳洲朝野两党索回自己曾捐出的巨额政治捐款。(点击阅读《“还钱!?中国富豪澳洲永居被取消,当初捐的270万只能打水漂?”》)
虽然黄向墨在最新声明中称自己早已退出玉湖集团的权力中心与历史舞台,但“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位中国富豪一手打造的澳洲房地产帝国其实早已经由自己23岁的儿子接过了权柄。
黄向墨与其子Jimmy (中文名音译:黄继全)/ 来源:The Australian
去年12月,澳洲玉湖集团发表声明称,作为“家族继承计划”的一部分,黄向墨之子黄继全将替代其父出任集团董事长一职。
值得注意的是,在这对父子进行“权位交替”不久之前,一家与玉湖集团关系密不可分的神秘投资机构以11.3亿澳元的豪价从万达收购了两个大型项目。
黄向墨与万达董事长王健林的商洽现场 / 来源:AFR
这家刚成立不久的公司便是AWH投资集团(AWH Investment Group),而公司的注册地址则与玉湖集团保持一致,均指向了黄向墨的那栋远近驰名的Mosman区豪宅。
AWH投资集团将开发两个地块——悉尼环形码头(Circular Quay)阿尔弗莱德街一号(Number 1 Alfred Street)以及昆州黄金海岸的珠宝三塔项目(Jewel Project)。
万达集团出售给AWH的Circular Quay项目 / 来源: Impression
据悉,AWH投资集团由黄向墨之子黄继全,以及黄向墨女婿Evan (中文名音译:罗晓之) 共同经营管理,且两人的身份都为澳洲公民。
据《悉尼先驱晨报》报道,罗晓之目前在玉湖集团担任助理,并于2016年与黄向墨的女儿Carina结婚。
而当时正逢黄向墨在澳洲政坛叱咤风云之时,他们的婚礼也自然有许多澳洲工党与自由党的重要政治人士出席参加,其中甚至包括工党领袖Bill Shorten ,与自由党要员、前澳洲贸易部长Andrew Robb。
Andrew Robb控诉他的前联盟同事曾将他描绘成“叛国罪”/来源:SBS
而之后黄向墨“政治献金”风波骤起,近日又被曝光其澳洲永居被撤、入籍被拒;风向一变,昔日无比亲近的澳洲政客们都第一时间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正可谓是戏本里所唱的一般: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对于这场风波,澳洲玉湖集团新闻发言人在2月6日发表声明称:“无论如何,公司的运营和项目肯定还在继续,并且照常营业。”
属于黄向墨这位白手起家的“富一代”的澳洲时代或许已经过去了,然而这些当初远赴澳洲的中国富豪背后的“继承者们”,如今正在澳洲书写着全新的资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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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醉金迷:悉尼正成为另一个拉斯维加斯
一个不管怎么看起来都似乎是稀松平常的星期一夜晚,这座位于悉尼达令港安静的一角公寓里,突然间下起了漫天的“香槟雨”与面值100澳元的纸钞。
《了不起的盖茨比》剧照
听起来或许有点浮夸,但这并不是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之中的虚构情节,而是切切实实发生在悉尼的一所顶层海景公寓中的真实画面。
在这个公寓里,可以多方位地欣赏到悉尼歌剧院的美丽夜景。在这样一个夜晚,这15位亚洲新贵们可完全不必为明天的工作或生计而操心,而陪他们过完这长夜的则是派对上放不完的音乐与燃不尽的雪茄。
派对上的富二代们多半受过良好的教育,有的甚至会说多国语言—— “但这些都无关紧要,因为这是一个Money Talk(用钱说话)的夜晚。”
有的顾客从自己的LV包里随意便抽出一沓现金丢给服务生慷慨用作小费。
Daily Telegragh在报道中引用了悉尼某名流派对策划公司的Karim Gharbi的表述:
“他只是不停地走来走去,向经过的每一个人都递发钞票”。
Gharbi补充,据他估计,当晚该客人的包里肯定有超过30,000澳元的现金。
事实上,奢侈的消费习惯在悉尼一些富裕的华人社区中开始变得司空见惯。
许多来自中国大陆、中国香港和新加坡的亿万富翁以及澳洲本土长大的亚洲富豪们,将悉尼这座海港城市变成了他们肆意挥霍的游乐场。
“来悉尼度假、生活的中国富豪的数量正在迅速增长。对他们来说,悉尼就像拉斯维加斯。这是他们来玩乐和花钱的地方。”
Gharbi在采访中称,他的派对策划公司一直合作承办许多悉尼中国富豪的活动与派对,而这些中国富豪办活动与其他澳大利亚人有着明显的区别。
“大多数澳大利亚人都有预算,并且喜欢严格控制预算;但中国客户根本不会关心价格,他们会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Gharbi提到,在他公司的所有客户中,最大的消费者往往是中国大陆亿万富翁和百万富翁家中的“富二代”们。他们或许是来澳留学,或许是在澳洲获取海外商业经验,又或许只是度假打发光阴。
其中许多人都会不惜重金来置备他们眼里的“全副武装”:名牌服装手表、跑车甚至游艇。Gharbi聊起他在筹办派对中看到的中国“富二代”的常见印象:
“他们会在派对上穿LV的鞋子。他们喜欢苏格兰威士忌和兰博基尼。如果有司机接送,那就必须是劳斯莱斯。他们想要最大和最闪亮的东西。”
Monika Tu / 来源: Intheblack
黛晶高级物业创始人Monika Tu建立了一个商业帝国,以便于让这些一掷千金的“富二代”们在澳大利亚“尽情消费、安居乐业”。
这些被Monika称作中国雅皮士“ Chuppies”(Chinese Yuppies)的精英客户们,往往一眼瞄上高价产品下手毫不心软。
Monika表示,一位刚来澳洲的中国留学生最近寻求了相关服务,而她几乎在飞机刚刚落地之后就立即疯狂地购物。
“我们先去了珠宝店大买一通,然后她又买了一辆价值50万澳元的汽车。在那之后她又买了60万澳元的家具。”
Monika补充道,供不应求的独家商品往往会引起中国富豪们的极大兴趣。
这包括Blackwood和牛,以每公斤500澳元的价格荣登“澳大利亚最贵的牛肉”。
价格同样昂贵、$450澳元 / KG的Blackmore和牛/来源: Beef Central
最近,Monika还在社交网络上出售了一系列价值13,000澳元的威士忌酒 – 限量出产100瓶以内的那种。 她说,“这些酒在短短5分钟内就都卖给了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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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富二代在澳洲的资本新势力
其实,在澳洲的中国富二代们也并不总是如社交网络上肆意挥霍、不学无术的“刻板印象”一般无二。
这些澳洲的新一代中国移民,他们虽然出生在中国,却从小在澳洲接受教育。他们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与耐心、以及来自家庭的支持,也渐渐闯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番事业。
其中就包括这位35岁的中国“80后”风险投资人和房地产开发商 —— Michael Mai。
Michael Mai与他的加拿大华裔妻子、也是事业上的左膀右臂Hilary
/ 来源 :Kristoffer Paulsen
他名下的ICD Property在澳洲和新西兰拥有价值23亿澳元的酒店、度假村与房地产投资项目。其中包括悉尼市中心Tattersalls Club的全面整修项目、墨尔本的一栋高层建筑、Geelong的一处土地开发项目,以及袋鼠岛上的一个高尔夫度假村。
7岁时, Michael Mai就常常坐在父亲麦伯良位于深圳的办公室门口,与那些因各种理由在门口排队等候父亲接见的人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那是在1991年,中国的第一批“红色资本家”开始涌现的时期,而在深圳,没有人比他的父亲麦伯良更风光无限。
在此十年前,麦伯良曾被授予CIMC(中集集团)的经营管理权。CIMC是一家濒临破产的国有企业,而他将这家公司“妙手回春”,逐步转型为世界上最大的集装箱、海上石油钻井平台和单元式住宅建筑企业之一。
来源: Trailer Magazine
当“老麦”在公司开会的时候,年仅11岁的“小麦”Michael就已经学会了在会议等候区怎么和人洽谈生意。
后来,Michael向AFR的记者回想起自己曾在那驾黑色奔驰中与父亲进行过的许多次对话:“父亲从我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对我用心栽培。我们的每一次谈话几乎都是关于全球经济或政治…但是他对我的个人情况却知之甚少。”
当坐着豪华房车开往他公司在Geelong的开发项目时,身着阿玛尼西装、戴着1.9万澳元手表的Michael,谈到了家庭以及他在满足父母期望的过程中偶尔生出的挫折感。
他说:“家族就像是生意。”
他一年要回深圳4次,向他的父亲报告澳洲公司的进展情况。 他用“随和”、“轻松”这两个词来描写与父亲的相处。
然而Michael亦有些难掩失落:“他不知道我喜欢什么食物,也不知道我看什么运动,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教会了我很多。”
Michael如今的事业有成,也并不代表着他当初创业时期的一帆风顺。
事实上,当初年仅23岁、缺乏房地产经验的Michael决意进军澳洲住宅公寓建设市场时,也积攒了许多失败的经历。
在父亲的提议下,年轻的Michael曾试图将CIMC的单元式住宅带到墨尔本市中心,但是由于当地市议政厅条规的限制,这个项目不幸失败了。
由于这个项目的失败,麦家遭受了270万澳元的损失,而这个数字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Michael的记忆中。但是这次失败,也让Michael吸取了教训,并且重新为自己的澳洲房地产事业排兵布阵。
他雇用了一个年轻的团队,在取得了两个较小规模项目的成功后,2014年,Michael在墨尔本CBD推出了一栋63层的EQ大厦。
EQ酒店式公寓大厦 / 来源:Booking
由于当时中国买家的推动与比较宽松的贷款标准,使这栋大厦在仅仅8周之内就售出了高达80%的公寓。
Louis Li / 来源:Kristoffer Paulsen
与Michael Mail富裕的家庭背景类似,Louis Li也是一名中国富二代。他也是维州Mornington Peninsula炙手可热的Jackalope Hotel的创始人兼所有人。
30岁的Louis还在着力争取将悉尼“网红甜品”Black Star Pastry的草莓西瓜蛋糕推广到世界各地。
澳洲知名奢侈酒店Jackalope Hotel / 来源: Timeout
而今年更大的焦点则是St Kilda著名的威尔士王子酒店(Prince of Wales Hotel)。据SBS报道,Louis Li在2015年以4500万澳元的价格买下了这家酒店,同时在一年前以1150万澳元买下弗林德斯巷(Flinders Lane)历史悠久的玛丽亚乔治大厦(Maria George building)。
很多人都在猜测Louis Li在这些建筑里有什么计划,Louis Li透露计划将Rain Room沉浸式艺术体验带到墨尔本……
Rain Room:“你感觉得到下雨,但是身上不会湿。”
/ 来源:Sharjah Art Foundation
据AFR报道,另一位中国富二代的代表人物Jin Lin 的Aqualand集团则正在悉尼的Barangaroo建造一座价值50亿澳元的开发项目,并在四年内有一支10亿澳元来自家族资金的投资基金。
“在商言商”,事实上,新一代的澳洲中国富豪们已普遍不再如自己的父辈们一般那么关心政治。
为Aqualand集团运营投资基金的Wayne Mo代表Jin Lin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政治不是我们的事。”
曾担任澳新银行高管的Wayne Mo的回答显得严丝无缝,“我们不想参与”、“我们一直尊重两国政府(中国与澳大利亚)”、“我们的文化背景在中国,但Aqualand毕竟是一家澳大利亚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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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澳洲的富一代,还来得及吗?
AFR在近日报道中陈述:“在中国,富人阶层普遍对于自己的资产有一种不安全感,认为口袋里的钱之后到了外国才真正属于他们”。美国对这些中国富豪来说太过危险,英国又太过冷清,而取其折中的澳洲则成为了富人移居的首选。
富一代的资本一般都来自白手起家;而富二代创业, 总可免去了原始资本的积累那一步。
比如大家熟悉的王思聪,大学毕业回国后,父亲王健林便拿出了5个亿便让他做投资练习。而王思聪也是不负所望,用这“投资练习”的5个亿创办了普思资本。
目前该公司的投资规模已经超过30亿元,投资案例则有32个,其中上市公司包括:福寿园、Dining concept、先导智能、棕榈股份、天鸽互动、云游控股、英雄互娱等等。
网络上曾经一时流行过一句心灵鸡汤的病毒式转发:“怕的就是比你有钱的人,还比你聪明、比你努力。”
在当今社会,父母的经济能力、认知水平、以及给予孩子的精神追求,其实都在无时无刻不在影响、量化着孩子们的教育资源。随着阶层逐渐固化,而曾经可以由教育打通阶级的渠道却开始变得越来越窄。
想要成为富一代的人们,还来得及吗?
END
在英国的威斯敏斯特教堂(Westminster Abbey)旁,矗立着一块墓碑,上面刻着一段非常令人动容的话:
“
当我年轻的时候,我梦想改变这个世界;
当我成熟以后,我发现我不能够改变这个世界,我将目光缩短了些,决定只改变我的国家;
当我进入暮年以后,我发现我不能够改变我们的国家,我的最后愿望仅仅是改变一下我的家庭,但是,这也不可能。
当我现在躺在床上,行将就木时,我突然意识到:
如果一开始我仅仅去改变我自己,然后,我可能改变我的家庭;
在家人的帮助和鼓励下,我可能为国家做一些事情;
然后,谁知道呢?
我甚至有可能改变这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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