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往事24：在沙井工厂大人物提拔学生妹

娄山关厂址的位置应该属于万丰村管辖的地界。工厂紧挨万丰公园、万丰村。我多次从那里经过，知道那里有一个潘氏宗祠，潘姓是万丰村数一数二的大姓。我们厂里的财务总监潘小姐就是万丰本地人。

这个潘小姐和我们仓库彭主管关系很不一般。我真不知道潘小姐看上了老彭这个黑脸包公哪一点了？潘小姐是真正的美女，瓜子脸、丹凤眼，青丝如云，肌肤吹弹可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见到这个潘小姐就想起来了《水浒传》里被天杀的武二郎辣手屠戮的潘金莲。

可是，这个潘金莲并不知道我也叫西门。纸城文学圈里，和我熟悉的人都叫我西门，他们有时候开玩笑也叫我西门大官人。潘小姐一来仓库，不正眼瞧我们一眼，径直走到彭主管身边坐下，老彭那张黑脸就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我们几个赶快自觉地消失。

哥几个酸溜溜地躲到了仓库角落了，办公区那边彭小姐和彭主管窃窃私语，不时传来潘小姐叮玲玲的笑声。

我先前说过，彭主管这个黑脸包公在娄山关的朋友不会超过三个。这是真的。我始终没弄明白，这个潘小姐怎么会和他好，要好也应该和我好呀！因为我是西门大官人呀！

彭主管的第二天个朋友是杨老爷子。这老爷子是杨老板的叔叔，他每个月会来仓库查几次账。老爷子干瘦干瘦，声音却洪亮，人还在仓库门口就大叫：“彭道佩！彭道佩！我日你个先人板板……”

彭主管就赶忙起身迎接：“哎！哎！来了！”然后就亲自烧水泡茶。

杨老爷子掏出一根烟，打火点上。彭主管说：“老爷子！仓库不可以抽烟的。”

“我日你个先人板板哦！”杨老爷子喷了口烟，兀自吞云吐雾。我们就一齐哈哈大笑。这老爷子也挺有意思，还掏了烟递给我们，问我们抽不抽。我们几个哪敢接他的烟呀！

彭主管的第三个朋友是总经办的王小姐。王小姐是个才女，据说是中南财经大学的高材生，英语过了八级。我亲眼见过她和老外飚英语，那真叫一个流利呀！

王小姐来仓库我们不用回避，并且还可以和她开几句玩笑。

有一次王小姐来仓库查报表，因为报表太多，她想把报表抱到总经办去查。女人这种生物，只要有男人在场，她们的体力是严重缺失的。王小姐有些为难地说：“彭主管，你能不能派一个弟兄帮我把这些报表搬到办公室啊？＂

彭主管嘻嘻笑着：“当然可以！你看上谁就叫谁！”

＂是的！我们都愿意为王小姐效劳！”我们哥几个也十分开心的笑了。

王小姐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也跟着我们嘻嘻笑了：＂好！就你了，今晚就你侍寝了！”

我奇怪她没有＂钦点”玉树临风般的“贵州谢霆锋”----娄永强，也没有点那个高高帅帅的呆菜鸟----蔡军军，偏偏挑了我。

我帮王小姐把报表搬到总经办，王小姐客客气气地倒了一杯水给我喝。我打量了一下总经办，呵！好家伙，真皮沙发，红木家具，冰箱彩电一应俱全。办公室里灯光柔和，空气中有一股淡淡幽香。这哪像一个办公室，倒像是一个女子的闺房了。有一间房门紧闭，估计那就是王小姐的卧室了。王小姐真要我侍寝，就应该是在那个房间里。

但我的春梦很快就醒了，我看到杨总大踏步从外面进来，慌忙逃了出来。

回到仓库，蔡军军那菜鸟还傻乎乎地问我：“王小姐真的让你侍寝了？”这厮脑子里还真缺根筋，难怪叫“菜鸟”。

但菜鸟也有不菜的时候。菜鸟的女朋友帮菜鸟找到了工作，菜鸟就辞了工，但工厂拖欠了他的工资，所以他也就没办理离职手续，仍留一些东西在宿舍里，而且厂牌也没交。他还时不时回厂里一趟，仍然去饭堂吃饭，仍然去宿舍睡。厂里管后勤的很恼火，叫他收拾东西滚蛋。这个时候菜鸟早已不菜了，理直气壮地吼道：“他妈的把工资结给我呀！结了我工资立马走人！”

忘了告诉各位老铁娄山关的工资是怎么发的？娄山关的工资其实不是发出来的，是罢工罢出来。我进厂的时候是五月份，可怜厂里的员工三月份的工资都没发。于是，工人们接二连三地罢工，终于在五月底才发了三月份的工资。过了六月中旬，工人们们工资差不多花完了，于是又开始罢工提醒厂里该发工资了。

我是五月中旬才进的厂，照这样计算要七月底才有工资发，所以我也不急。

娄山关包含两个厂，一个是电子厂，一个是木箱厂。其实，这两个厂只能算两个部门。电子厂生产的音箱要靠音箱厂提供木箱。而木箱厂生产的木箱不单单供应本厂的电子部，它还给外面的音箱厂供应木箱。娄山关主要的大客户有两个：布吉板田的山水山音电子厂和石岩的创见电子厂。

厂里效益不好，仓库里除了管板材、皮料的娄永强稍微忙一点外，我们都很闲。但闲归闲，但一个萝卜一个坑，菜鸟辞工后，彭主管又从仓库调来一个河南人丁丰伟来顶他的缺。

这个丁丰伟年纪不大，头发却白了一半。据说是当年读书太用力了，可遗憾的是即使这样用功他依然是落榜了，他只是一个高中生。丁丰伟家里贫穷，无力再供他复读，只好南下打工。他的妹妹丁盼盼也跟着他出来了。

丁丰伟是个老实瓜儿，丁盼盼却不是个省油的灯。丁盼盼打扮新潮，发育良好的胸显然与年龄十分不相符，一张稚气未脱的脸暴露了她的实际年龄，浓妆艳抹出卖了她那低劣的素质，亳不掩饰的近乎放荡的笑似乎极力想告诉世人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世俗女孩。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丁盼盼这个浑身都是缝的蛋，很快就被人＂叮＂上了。木箱厂一个老大，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和新加坡的一个大人物同名。这个大人物也干了一件大事：把丁盼盼这个初中还没毕业的雏儿调到了办公室，做了自己的助理，而且还迫不及待的当晚就想临幸这位一步登天学生妹，不巧的是被总经理助理老甘撞破了。

甘助理是个疾恶如仇的人，同时又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次日就免了丁盼盼助理一职。至于那位大人物，老甘给他留了点面子，并没有通报批评。但吃瓜群众都心知肚明。工厂里永远是新闻迅速传播的地方。奇怪的是，尽管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老实人丁丰伟依然一脸平静，仿佛那都是别人妹妹的故事一样。

可怜的丁盼盼小妹，不知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进宫”不到二十四小时，即被铁面无私的甘助理赶了出来，＂娘娘＂梦醒，又成了流水线上一个打工妹，颜面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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