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灰，飞机“看不见”的致命杀手

位于印度尼西亚旅游胜地巴厘岛的阿贡火山开始喷发。随着大量熔岩、岩石和气体的喷出，距离火山不足100公里的登巴萨机场采取了关闭措施。

机场关闭导致大量航班取消、旅客滞留。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有国内至登巴萨直飞客运业务的中国东方航空、中国南方航空等航企纷纷安排临时航班，利用机场间歇开放的时段，抓紧运回各自的滞留旅客。新加坡航空、国泰航空等航司则利用各方力量，将尽可能多的旅客通过公路及海路运输至距离登巴萨较近的泗水机场，再有相应的航班转接旅客抵达目的地。

《火海凌云》场景在现实中并不多见

机场附近发生火灾，最惊险的画面莫过于在俄罗斯电影《火海凌云》中，火山喷发出的熔岩吞没机场的场景。

影片中，实习飞行员古辛与机长津琴科在一趟飞往亚洲的航班上接到了求救信息，北方的卡乌岛发生了严重的地震，不少人被困在岛上等待救援。在有着足够空间和燃油的情况下古辛决定志愿前往救援。然而就在到达后不久，岛上再一次发生了猛烈地震，火山也开始爆发，倾泻而下的熔岩将所到之处变为一片火海。原本参与救援的飞机也在爆炸中化作了残骸。此时古辛一行人成为了幸存者唯一的希望。

津琴科与空乘在停机坪陪伴着欲搭机离开的逃难旅客，古辛则还在前往重灾区救援一群孩子们的路上。在一次又一次的推迟起飞时间后，津琴科为了机组其他成员和旅客的安全，无奈抛下古辛驾机离开。

待古辛一行人历经各种艰难返回机场，火山熔岩已经包围了机场，并蔓延至跑道。幸运的是，他们找到了一架还能起飞的小型运输机。当一切准备就绪时，熔岩已经侵入跑道。千钧一发之际，跑道边的一座水塔因基座经不住熔岩浸泡而导向跑道。利用水塔内大量凉水对熔岩的降温，古辛抓住唯一的机会，冲破熔岩包围驾机起飞，并最终与津琴科汇合，拯救了两架飞机上所有人。

当然，这样的场景仅仅是电影的描绘。一般情况下，机场的选址也会考虑到避免火山喷发这样直接的危害，因而现实生活中机场直接受到火山熔岩袭击，特别是大型机场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

火山灰能让一架747变成“滑翔机”

火山对航空业最大的威胁，其实来自于火山灰可能对飞机发动机造成的毁灭性破坏。

火山灰，就是细微的火山碎屑物。由岩石、矿物、火山玻璃碎片组成，直径小于2毫米，还有人将其中极细微的火山灰划分出来称为火山尘。火山灰不同于烟灰，它坚硬、不溶于水。

1982年6月24日，英国航空BA009航班正在飞越印度尼西亚上空。还有三个小时的航程，这架波音747-200客机即将在珀斯降落。当班机组成员是机长艾瑞克·穆迪、副驾驶罗杰·凯文斯和飞行工程师巴里·特里富利曼。

格林尼治时间13时40分，飞机位于印度洋上空，瓜哇岛以南。特里富利曼和凯文斯注意到机头出现了圣艾尔摩之火。紧接着，客舱内开始出现烟雾。一开始，机组怀疑是有人在抽烟，可乘务员找不到来源。同时，特里富利曼检查了机上的仪器，并没有发现机上任何地方有起火。之后，烟雾越来越浓，有旅客发现，窗外飞机发动机尾部有不寻常的火光，如同探照灯一样亮，在打洞机扇片中亦可看到火光。

就在这时，四号发动机功率下降，接下来是二号。最终，四台发动机相机在空中停车。巨大的波音747客机瞬间变成了一架滑翔机。在无动力滑翔时，747每飞行15公里便会下降1000米。飞行高度为37000英尺（约合11280米）的BA009航班能够滑行169公里，照此计算，飞机会在印度尼西亚以南的海面坠毁。

格林尼治时间13时44分，机长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并向空管员报告，飞机四台发动机都熄火了。波音747四台发动机同时熄火几乎闻所未闻，以至于空管员误认为飞机仅四号发动机熄火。机长只得多次强调，是“四台发动机都熄火了（We lost all 4 engine！）”。最终，空管在附近另一个航班的转告下，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机长向左调头，努力将飞机返回印度尼西亚。飞机一路下滑，机上的仪器也一个接着一个失灵。在机组多次重新启动发动机失败后，四号发动机突然启动了，紧接着另三台发动机相继恢复工作。可是，当飞机再度爬升后，圣艾尔摩之火再次出现，发动机功率再度下降。此外，飞行高度降低后，机组发现驾驶舱的窗户模糊不清。万幸的是，BA009航班在极差的条件下成功降落在雅加达机场。

事后调查发现，飞机四台发动机扇叶内存在大量火山灰，机身部分蒙皮涂漆和挡风玻璃被火山灰刮伤。事发当晚，位于印度尼西亚爪哇岛西部的加隆冈火山正在喷发，喷涌出的火山灰被气流冲到15000英尺（4570米）高空，并飘向西部，刚好经过BA009航班航道。由于火山灰不是柔软物质，因此飞机与火山灰摩擦，产生疑似圣艾尔摩之火的现象。飞机机身与火山灰摩擦，造成机身涂漆脱落。据机长的报告，他们一直留意着机上的雷达系统，并没有留意当天天气有甚么异样。可是，由于火山灰没有湿气，机上的雷达无法探测到，令飞机未能避开火山灰。

这一事件以后，民航界对火山灰加强了重视。业界要求飞行员，在已有火山灰报告或火山灰多发地区上空飞行时，要保持警惕。当飞机发生高频通信中断、静电干扰及排气温度升高等，说明飞机可能已经进入了火山灰云，这时为防止发动机损坏应松开自动油门，如果高度允许，减少推力到慢车状态，并尽快离开火山灰云。

NASA：火山灰可能会对飞机发动机产生致命影响

2010年冰岛埃亚菲亚德拉冰盖冰川附近一座火山喷发，火山灰对发动机的破坏造成了数百架飞机停飞。之后，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进行了关于火山灰污染物对发动机影响的测试，并于2015年公布了初步研究信息，认为火山灰可能会对飞机发动机产生致命影响。NASA人称，据美国地质勘探局的研究，从1993年至2008年，有80多架商用飞机在飞行中或机场遭遇了火山灰。而2010年冰岛火山大喷发在六天多的时间里打乱了欧洲数百个航班，危及了约1000万名乘客的安全。

机体推进一体化研究项目（VIPR）项目经理保罗·卡拉沙称，尽管2010年就意识到安全测试的需要，但是还是花了5年的时间才进行了第一个有意义的测试。他说：“冰岛火山爆发的影响，使得航空界增加了研究火山灰对发动机影响的兴趣。NASA与其他政府机构和行业组织开展了合作，包括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美国空军研究实验室、普惠公司、罗罗公司、通用电气航空集团和波音研究与技术中心——共同进行一系列VIPR发动机测试，最后一项测试为2015年7月的模拟火山灰摄入测试。我们不知道是否有人试图采用可控制的方法将火山灰直接加到位于机翼的发动机核心处。我们需要这样做，因为我们需要了解火山灰对整个系统的影响。”

图片｜网络

编辑｜孙力

校对｜马慧慧

出品｜中国商飞新闻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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