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树村的传说》102‖风云突起
【龙树村的传说】第三季 毛虫市长传奇
第八十章 风云突起
阳荣在蓝天上飘呀飘，飘呀飘，沉沉浮浮，沉沉浮浮……
突然，咚的一声，他掉进一片大洋。
大洋茫茫，碧水茫茫，他展开双臂，不断地拨水，不断地游动，咸咸的海水灌进他的嘴里，海浪一波又一波拍打在他的身上。
远方，滚滚巨浪，滔滔不绝地向他卷来。
碧蓝的天空，随即乌云密布，突然间，狂风暴雨，涛声震荡。
阳荣时而被浪击沉，时而被浪掀起……
一道道闪电，一声声炸雷，当空闪烁，当空炸响。
一声惊叫，阳荣睁开恐惧的眼睛。
只见，桌上的蓝奇石，发着晶灿灿的蓝光，把整个房间，镀上一片湛蓝。
阳荣缓缓抽出纸巾，揩去一脸的细汗，他瞄眼床上的红仙，她正睡得香甜。
随即，他缓缓地点燃一根香烟，猛吸一口，缓缓喷吐。
阳荣缓缓站起，打个哈欠，伸伸懒腰。他慢慢地走向酒厨，取一瓶xo酒，满倒一杯，品了一口，端着酒杯，又回到蓝奇石旁，轻轻坐下，对着奇石发呆。
他不知道，阳荣他不知道，这奇石，这蓝奇石，到底要向他预示什么？
阳荣，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啊！
阳荣怎么也睡不着，再无了睡意。他的脑海里，滚动着三十多年来，他所经历的种种片段:
县府里的凤尾竹，在月光下晃动。龙树村的夜色，斑斓细碎，歪歪斜斜的巷道中，老柏树下忽明忽暗的光影，像是厉鬼狰狞。
扎羊角辫的小娟娟，苹果脸上的红晕，还有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法国哥特式别墅里，幽幽的灯光下，娟娟那本是清秀的脸庞，滴下晶莹的泪滴，哭泣声，正似海涅诗曲的哀诉。
红仙的热烈，高原红的浪漫……
曙光透射房宇，蓝色随之淡去。一阵阵凉风，翻过窗台，向他拂面而来，阳荣顿感凉意，神清气爽。
突然，一阵电话铃急促地骤响，急促地骤响
A省来电，干爹来电，这么早，这么急。
阳荣快速接听电话，电话里传来A省急切的话:
“阳荣呐，牛健出事了！
他在国外被控制了！你早做准备啊！”
随即，电话挂断，低沉而急急的声音，在阳荣耳里长鸣。
“牛健出事，牛叔出事，什么情况，会是什么事呢？”
阳荣默默地念着，不断的自言自语。
阳荣，他一脸的惊讶，一脸的懵。
霎时，阳荣嚯地一下站起来，他快速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香烟一支接一支地点燃，他的脑海里，闪动着一张张画面，呈现着牛健大叔的音容与话语。
“太突然！太突然了！”阳荣心想。
倏地，他把烟头重重摔在地上，他快速地抄起手机欲拨打电话。
拨了几个数字，他的手立刻停了下来，他双眼望着床上还在熟睡的红仙，他猛跨一步，快速地掀起覆盖红仙的红艳被子。
睡梦中的红仙一下子惊醒，她诧异地望着眼前的阳荣。
红仙看到阳荣样子怪怪的，脸上像写满了忧虑，她压低声音惊讶地问:
“阳荣哥，怎么了，你怎么了？”
然后，她双眼细致地读着阳荣表情上的讯号，她立刻断定:
有大事发生！有不好的事发生！
“红仙，快！打电话给袁省长，牛健出事了！”阳荣急促地说。
阳荣断定，袁省肯定得到了这一消息，他想从袁省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及指示。
红仙一听牛健出事，她一下从床上蹦起，快速抓起手机，快速拨号，急急地说:
“袁叔，牛健出事了！”她显得震惊又激动，不知往下怎么说，双眼忍不住地望着阳荣。
一向敏锐，才思敏捷，口才良好，滔滔不绝的她，此刻，竟是结结巴巴，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知道，我刚知道！
红仙呐，俺们不着急，不着急。告诉阳荣，别慌，稳住，还是继续玩他的石头，不说话，不表态。
这事，估计是上方做的，来得太快。
明天，我从傣国飞回，见面说吧。
看来，我们要挪一挪一身喽。挂了！”
袁省的电话挂了，红仙还继续听着手机，似不舍的放下。
阳荣与红仙面面相觑，呆呆僵立。
红仙先缓过神来，她牵手阳荣，走到大厅坐下。他们一口一口地喝着红酒，思索着即将刮起的风雨。
窗外，传来滴滴答答的雨声，这风雨，一大早便来了，看来一时难停。
窗外的大地，正雨雾朦胧……
牛健，这位大名贯耳，正如日中天的烟草大咖，他在去新加坡的途中被拘捕。
这，令人震惊！
其实，发生这样的事，既是意外，也是必然。俗话说:满招损！同时又说:人怕出名，猪怕壮。”
牛健，这几年，太出名了，可以说，他的名气，远超省长。
千里之外的人，不认识N地，甚至有人不知道有云南；但一定知道红塔山香烟，知道烟王牛健。
牛健，他是改革初期云南的领军人物，是时代造就的特殊人物。
改革，总会有人走向成功；同时，也有人误入歧途。改革，总会有升起之人，有被淘汰之人。
改革的路上，走歪了，就跌倒。而且，改革的道路，总是弯弯曲曲，坎坎坷坷……
八十年代初，红塔山香烟一炮打响，迅速芳名远扬。一时之间，仿佛人们都是烟民，争抢着购买红塔山香烟。
N地卷烟厂生产的品牌香烟，一时成为紧俏品，非常紧俏，四面八方的人蜂拥来购买。
香烟，专利产品，销售渠道很多；但销售的权利——大宗卷烟售卖的权利，紧握在牛健厂长手里。而且，出厂价与批发、零售价，有很大的差价。
这样，各种人，特别是有来头的人，总是以各种关系，各种借口来找牛健。正是来者如潮，使牛大叔应接不暇。
基本上，能见到他的人，都有收获。一时间，牛叔造就了许多富豪，使不少人一夜暴富。
因为卷烟产品一直紧俏，供不应求，阳荣一到N市，就支持牛健扩大生产规模，
特别是阳荣响应上级的指示精神，在N地实行厂长经理负责制。
如此，短时间内，N地卷烟厂，在省内省外，办起了多家分厂，增加了不少香烟品牌，誉满四方。
红塔山更威名远扬了！牛叔更威名远扬了！
曾经的一县烟厂，壮大为集团，成了中央直属企业，成了创利税的大企业……
或许此时，牛叔有些飘飘然了，没有认清自己的位置。或许，自从到西方几国走了一圈，作为企业家的他，心里就不平衡了。
或许牛叔年龄渐大，精力不济了；或是忙于应酬，忙于与小玉享乐……
牛健，他怠慢了人，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任何一个人，只要有人想探究他，剖析他，深挖他……那么，他或许就露出不少漏洞，把柄……
当牛健沉浸在一片叫好声中，一片赞颂词中，他陶醉不已，飘飘然似仙似神。
终是，咚的一声，他掉进大洋。
牛健，他终是没有如愿，在新加坡，在东南亚那些资本家的世界里，建成自己的烟草王国，成为一个制造利润与财富的资本家。
窗外，雨还是不停地下，阳荣推开窗，伸出双手，不停地去抓，用力地去抓，他却什么也抓不到，抓不着。
落海的人，那能轻易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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