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月23日 星期六

再刷《心居》原著:读懂了苏望娣的控诉,才懂了顾士海的凉薄


顾清俞要去新加坡,请家人吃饭。席间,葛玥建议说:新加坡天气热,紫外线强,阿姐你多带几瓶防晒霜。


顾昕抢白道:那边不能买吗?新加坡又不是什么第三世界国家。


葛玥难得发声,一发声便被丈夫顶回去,甚是难堪。


婆婆苏望娣忍不住打抱不平:

“他家祖传的,不把老婆当回事。你下次也不要对他客气,想嘲就嘲,往死里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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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望娣难得替儿媳发声,可见这次顾昕做得确实不地道。而她的那句“他家祖传的,不把老婆当回事”更是撕开了顾老太太装傻充愣苦苦维持的顾家大和谐的遮羞布。


尤其是看了苏望娣对顾士海控诉的那段,才更明白了顾士海和顾昕凉薄背后的真相。他们的凉薄,真的是“祖传”的啊!


帮儿子太明显


本来轮到大哥顾士海值夜,可他感冒了让苏望娣来。顾士莲心疼苏望娣太辛苦,所以替了她一夜,才有机会陪伴顾老太最后一夜。


顾老太说:她是劳碌命。


顾士莲道:

"啥叫劳碌命,有谁是天生的劳碌命?你帮儿子不要帮得太明显。"


所谓命运,由两部分组成。一是命,二是运。人生之事,十有八九不如意,可若一切不如意都推给命运的话,那不过是骗人的鬼话。


没有人天生是劳碌命,大多数人是被生活生生逼成劳碌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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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士海因为觉得对不起妹妹顾士莲,当妹夫提出替换一夜值班忙不迭答应,恨不得天天替他值班来减少负罪感。可他自己不来,让老婆苏望娣来。


“反正我是铁人,24小时不睡觉也不会头痛,不会感冒。”这句话是对顾士海最无奈的控诉。


一个漠视妻子的付出,把妻子所有的付出都当成理所当然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替妻子着想的。顾老太太的一句“她就是劳碌命”,是为儿子开脱的最苍白的借口。


苏望娣越说越不留情面:

我们结婚时,介绍人就说了,人是好人,就是有点闷,不讨喜。我不懂了,什么叫好人,什么叫坏人?没犯过法、没坐过牢就是好人?非得动刀动枪杀人放火才叫坏人?那天底下好人多了,我倒宁可找个坏人,让他杀人放火好了,反正杀的是别人,跟我不搭界,只要他回家疼老婆疼孩子,外面再坏又有什么要紧!过日子呀。所以啊,不是性格问题,是人品问题。


她带孙子白天黑夜的辛苦,顾士海只是负责买个菜,往厨房一扔,便诸事不理了。好几次炉子上烧着菜,苏望娣在忙孩子,他看见了也只是喊一声“快焦了”,并不搭把手。


难怪苏望娣会无奈说出那句:“不是辛苦,是命苦。辛苦还有解脱的一日,命苦就是一生一世,没指望的。”


所以啊,这么多年,对于苏望娣在顾家做牛做马的付出,顾老太太和顾士海选择漠视,顾士宏一知半解,顾士莲高高在上,而儿子顾昕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


苏望娣绝望了,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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钞票这世是还不清了


“钞票这世是还不清了,老婆是免费劳动力,随便用,只当保姆钟点工。你啊,最好你妹妹现在需要捐器官,心肝脾肺肾,什么都好,你二话不说就冲上去,先让老婆配对,老婆不行就儿子,是在没人只好你自己豁上,一个器官一套房子,也是划算的。”


这段话,苏望娣虽然说得刻薄,但却是事实。在顾士海的眼里,只要不让他还房子,其他都好说。


老太太临终前一晚,责怪顾士莲把事情做绝,不给别人做人的机会,是最促狭的那种自私。顾士莲都觉得好笑。


有句话叫做:升米恩,斗米仇。恩大了还不清了,就不肯还了。哪怕在自己妹妹生死攸关的时候。


他不肯还是一回事,偶尔在有压力的情况下却又“意思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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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一幕:顾士莲搬家,顾士宏专程送了个红包过去。顾士海本来只是想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看到别人送红包又不好意思,在高畅的激将之下,只得转了个3000过去了,然后悻悻而归。


顾士莲第一次生病的时候,他们一毛不拔。第二次癌症转移的时候,他们又“意思”一下。这就是顾老太太所说的:

就许你掼派头,不许人家稍微意思意思?我跟你讲,人啊,不要太较真,差不多叫有原则,过了头就叫十三点。


顾士海偶尔的“意思”一下,和顾老太太临终前要把钱多分点给女儿是一个意思。就是给你点小恩小惠,以抹平从别人那捞到的巨大好处。


对顾士海而言,房子这辈子是不会还了,小恩小惠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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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谁真心过


“顾士海你自己说,你这辈子对谁好过?老娘、弟弟、妹妹、老婆、儿子、孙子......你真心待过谁?”


苏望娣的这番质问,却不是平白无故地问出的。顾士海这辈子,他还真的没有真心对过谁。


首先是老娘。老娘在生病前,一直跟着弟弟过,吃喝拉撒都是冯晓琴和顾士宏在负责。临终前需要人在医院服侍一下,大家都排好值班表,轮流值班。可轮到顾士海的时候,就让老婆来代班。


他在母亲最后的日子里,也没想着陪伴母亲度过最后的时间。可他的老娘,直到生命最后一刻,还在交代着:

告诉阿海,做人开心点,自己不开心,旁人看着也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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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妹妹。当年妹妹心疼他们回上海没有个落脚的地方,就送了一套房子给他们。对于这件事,顾老太太是这样说的:

爹妈晓得不公平,但也没办法。你房子让给他,是你做妹妹的情分,再说你那时条件也蛮好。


“爹妈晓得不公平,但是没办法”这句话是我见过最无耻的和稀泥的话之一。


为了儿子,她选择漠视女儿的付出。当年就连隔壁邻居街坊都来劝顾士莲不要让出房子,但顾老太太就是不表态。她照样惬意地吃茶打拳。


她是不知道吗?她这样做的目的,她自己说了:你老娘也是人,精力有限,怕你们过不下去,互相吵,也怕你们跟我吵。


自私吧,就是怕儿子跟她吵。而顾士海的自私,和顾老太太的自私,如出一辙。


接受了妹妹的房子,这么多年一家人心安理得地住着。就连顾士莲查出乳腺癌,就差点卖房子治病。顾士宏拿了10万给妹妹,顾清俞也表示过了,就是顾士海一家没动静。就连已经工作的顾昕,姑姑生病,也只是送些水果,坐坐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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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主要责任还是在顾士海,顾昕可能刚大学毕业,不懂礼数。而顾士海不可能不懂这些,但他没有和顾昕交代,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应该表示表示。


在妹妹因为女儿要出国学习,而不得不置换房子的时候,他也不肯伸出援手,暂时帮一把。


他就这样,心安理得接受妹妹的馈赠。冯晓琴曾一语道破:

上海人是了不起啊,洋派,兄弟姐妹相处也很潇洒,姑姑得了那种快死的病,大伯白拿了人家的房子,揩了几十年的油,也不见他吱声,就跟聋了似的,了不起啊!


顾士海能冷血到漠视妹妹的生死,他对妹妹又何曾真心过。


第三,对待儿子孙子。


葛玥的父亲出事后,一次顾家人聚餐,顾士海和顾士宏在阳台聊天:

就知道我没这么好运气。又不好让他们离婚。她爸要是真有什么事,我们肯定要受牵连的。昕昕还年轻。倒不如现在先撇清。


当时听到这句话的顾士海士吃了一惊的。


儿媳的家人出事,他第一不是想到如何让儿子儿媳恩爱如初,而是想着撇清关系。何况当时儿媳的肚子里已经怀了他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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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家庭发生变故时,他不是承担起作为一家之主主心骨的作用,而是只想着利己和逃避,不为小辈着想,他对儿子真的谈不上真心。


顾昕去新疆出差,葛玥和顾昕谈起孩子,顾昕态度敷衍就像例行公事一样。苏望娣看不下去了:

是亲生的呀,又不是你老婆改嫁带来的拖油瓶。


顾士海骂妻子什么话都说得出。他不止一次默认儿子对儿媳的冷暴力。明知儿子的婚姻出了问题,他不关心,不干预,任由其发展。可以说,顾昕后来搭上冯茜茜,走上不归路,顾士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顾士海这一生,还真没真心对待过谁。


“有聪明人就有笨蛋,有好人就有恶人,有吃亏就有占便宜的,做哥哥的不像哥哥,反而靠弟弟妹妹扶持。你们只当我面皮老老肚皮饱饱,可我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他用一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为自己开脱,无力又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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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


葛玥执意要去拘留所看顾昕,苏望娣拦不住望向身后的顾士海。顾士海说:

昕昕出事,小葛怀孕,后面有的是用钱的时候,与其陪你一起担心,倒不如多赚点钱备用。


苏望娣倒从他这句话里听出点“靠得住的男人模样”来。


面对家里人抓瞎的情况,他竟能说出:“你也不要着急,还有我”,这样的话来。


可一个人,经历了母亲去世,儿子牢狱之灾,妹妹从鬼门关走一遭,这样的变故之后,才有所改变,是不是太迟了呢?


故事的结尾,葛玥为了给顾昕求情,给小卢唱越剧,没有明确交代结果。可我觉得,不管结果如何,都说明葛玥最终成了冯晓琴:在被生活逼到一定程度之后,利用女人自身的优势,去谋生活。


倒是和冯茜茜的预言:

这种男人,针扎下三寸,都未必见得了血。与他过日子,将来要么变成苏望娣,要么得抑郁症。


有所不同,这样的顾家媳妇,不知道是悲哀还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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