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行业」疫情笼罩下，咨询培训行业观察笔记

疫情当下 危机重重（现象）

2019年《流浪地球》风靡全国，恰如电影里的情节，面临零下80℃的经济下行环境，众多企业开始缩减教育经费预算，培训人也要开始流浪了！

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开始爆发，开始封城，全国人民居家办公，学生开启网课新模式，前所未有，好在措施及时、管控有力。但此后时不时地散点爆发对企业培训形成了严重的挑战，做好的计划经常被迫延期，甚至取消；

2021年全年疫情影响持续存在，中美贸易带来新的经济压力，年中关于规范“企业大学”的文件又给培训工作者带来了新的困惑和挑战，很多企业大学纷纷改名，重新定位，特别是一些互联网企业开始弱化甚至砍掉人才发展部门，引起业内人士的普遍关注；

到这一切现在看来，还不是最坏的！

2022年初，一批企业又进一步的压缩了教育经费预算，如某房地产企业CEO在年会上重新定义培训哪些该做哪些不做，某汽车企业直接不做年度培训预算。后来山东、江苏、广东、吉林开始普遍爆发新一轮的疫情，直至上海开始“静态管理”。

期间，北京又“闭环管理模式”成功举办了冬奥会，连同之后的全国两会，重大活动政策加码，管控更加严格，处在“闭环管理”聚光灯下的培训业务，首先要讲政治。

整个东部沿海发达地区的咨询和培训业务基本停摆了！要知道珠三角、长三角和京津冀是咨询培训的核心市场，占据了一大半的业务量。

业内人士究竟是什么感受？

为全面深入了解当前疫情下企业培训行业生存状态，2022年4月底，CSTD分别面向全国的企业培训负责人、培训咨询机构负责人和职业讲师顾问发起本次问卷调查，以期让培训从业人员更好地了解当前形势，积极寻求“战疫”对策。

本次调研共回收有效问卷440份，其中企业培训负责人占比29.8%，培训咨询机构负责人占比45.2%，职业讲师顾问占比25.0%。

调查显示，超过50%国企和外企均表示当前培训工作基本停滞，即使开展部分线上培训，效果也并不理想。

民营企业当前培训工作同样面临一定挑战，但在调整上相对灵活，仅有27%的企业表示培训工作停滞，大多企业采取了灵活的对策；

培训机构在收入下降的同时，还将面临严重的资金压力。调查显示，36%的培训机构账上资金支撑不到3个月。如果疫情持续，将出现一大批培训机构倒闭关停。

职业培训师的担忧焦虑程度最高。相比其他培训从业人员，职业讲师的收入相对较高，但没有团队氛围的职业讲师在收入出现明显下降的情况下，出现焦虑、恐慌、无助的心理应激反应更加明显。

咨询培训市场一片萧条，究竟如何才能更好地破局呢？下一期继续聊

（感谢CSTD的调研报告 ）

前生今世 繁华与乱象并存

因为持续的疫情，当下国内的咨询培训行业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萧条。

要知道，从咨询培训行业在国内发展以来，一直就处于高歌猛进的过程。

虽然我们国家从70年代末就开始了改革开放，但由于多年的计划经济，除了偶尔会有企业邀请大学的教授到企业讲一讲管理或者技术的课程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专业的咨询和培训公司。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90年代。

90年代随着深圳、浦东的相继大开发，涌现出了一大批有活力的民营企业。在国家各行业快速发展的时刻，很多老板也因为缺乏企业管理知识，导致公司管理混乱，企业发展遇到了很多坎坷。有需求就有市场，包括正略钧策、北大纵横、中大咨询等一批咨询公司率先于90年代中后期陆续成立。

找到一份老掉牙的调研报告《2003年度管理咨询行业发展报告》（来源：新华信管理咨询），摘录原报告观点：“2002年是中国管理咨询行业发展的一个转折点。经过十年的市场培育，管理咨询公司终于欣慰地看到咨询的春天已经来临。究其原因，既有中国企业管理意识和资金实力的因素，也有国家政策环境的鼓动，同样与管理咨询从业者长期以来润物细无声的努力和积累密不可分。”

这个报告不仅间接说明了咨询行业开始于90年代中期，而且也表明管理咨询行业兴起的历史背景。

2001年12月11日，中国正式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预示着咨询培训行业的春天才真正的到来了！

在去年，中欧国际工商学院主办的智荟中欧·北京论坛上，WTO原副总干事、商务部原副部长易小准发表题为《中国与全球经贸治理》的主旨演讲。他在演讲中提到，中国的经济总量增长了近十倍，在世界经济中所占的比重从4%增长为17%，成为全球的第二大经济体。中国的货物贸易总额增长了8倍，进口、出口在全球所占的份额从3.8%和4.3%，分别增长为11.5%和14.7%，中国成为全球第一大出口国和第二大进口国。

在当年，各行业提到最多的一个词就是“狼来了”，记得马云在一次论坛上说，加入WTO时，大家都说狼来了，结果中国才是这头狼。

20年的时间，中国就成了这只最厉害的“头狼”。

“狼来了”是国人对掌握先进技术和管理理念的跨国公司的“恐惧”，也是当时人们普遍最我们国家经济结构、技术水平和管理能力的担心，能否在全面参与全球分工和竞争的国际贸易体制下生存发展，很多国人是普遍“忧虑”的。

2004年我从大学毕业，学的是一个万金油的专业——汉语言文学，好在很早就清醒认识到语言和文字素养其实就是一个工具或者基础，不能当做安身立命的“本钱”，也是人生的契机，在青岛一家企业开始了人力资源管理的工作。

从那时候起，我才真正地接触到管理培训。管理培训，对刚毕业的我来说，是一个新鲜的事物，其实对大多数国人来说，管理培训也是一个新事物。

但开局即是开挂的状态。

04-05年的青岛，培训行业异常的火爆，最早在大陆讲课的是余世维、曾仕强等一大批台湾的培训师，余世维的培训甚至开到了青岛的体育馆里，仍然一票难求。

可见，市场对管理知识是迫切的。

当时全国宏观的经济环境不是特别了解，但对彼时的青岛印象十分深刻。

青岛自开埠以来就是有名的工业重镇，从电视剧《大染坊》里，就能看出20世纪30年代短暂而辉煌的民国工业黄金期，青岛在全国的影响力。建国后，青岛以纺织为代表的轻工业快速发展，获得了“上青天”的美誉，此后90年代逐步形成了海尔、青啤、海信、澳柯玛、双星“五朵金花”，青岛也获得了品牌之都的称号。2008年北京奥运会，青岛又成为水上运动的协办城市——帆船之都，当年青岛GDP更是名列全国第9，远超成都、武汉、南京等省会城市，一时风光无两！

当时我在海尔负责国际化人才的培训，海尔上世纪90年代就开始了国际贸易，98年更是成立了海外推进本部，专门负责海尔在全球除大陆以外市场的开拓和经营。

为了更好地培养国际化的人才，经常需要请一些讲跨文化管理方面的培训师，我记得新加坡、台湾及香港地区的培训师效果比较好，因为这些地方的培训师不仅打通了东西方的文化，而且拥有丰富的现代管理的理念和知识，大陆市场的咨询师、培训师还没有完全成熟起来。

时代光华就是2000年成立的一家行业知名的培训公司，最近跟时代光华的孙卫珏、张春林两位创始人交流时，经常能听到他们当时创业的故事，当年一大批培训师，比如余世维、曾仕强、张晓彤等都是跟时代光华密切合作的，互相成就的。

市场的迫切需求，给了咨询培训行业快速发展的红利期，也给了咨询培训行业的从业者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时代光华从图书出版、管理培训光盘等内容起家，陆续做起了公开课、企业内训、管理咨询，并率先进入E-learning的行业，现在全面成为企业数字化学习专家，依然活跃在咨询培训的最前沿。

其他很多同龄的咨询培训公司发展得也不错，不仅找到了自己独特的市场定位，业绩也蒸蒸日上，一时间各种管理理念、技术流派、理论专著层出不穷，大有“百家争鸣”的繁华景象。

但是，咨询培训行业繁荣的背后，依然存在很多的问题。主要表现在：

1、缺少行业标准和相关法律法规的约束，行业发展极不规范。曾几何时，“管理教父”、“管理教母”满天飞，“大师”一词也几近成了负面词汇，也出现了很多“山西某农商银行员工被打屁股”、“无脑式学习”等市场的乱象，咨询和培训业务的健康发展亟需行业标准与法律法规的规范。

2、小微企业多如牛毛，行业集中度差。从培训公司来看，年销售额超过2000万的都属于大规模的公司了，行业中特别知名的咨询培训公司也不过才几个亿的规模，90%以上的企业年销售额不足200万元。

3、缺少中国原创性的理论体系，国内的咨询培训公司仍然是西方管理理念和模式的搬运工。中国经济虽然经历了快速发展，也取得了让全世界瞩目的成就。但是缺乏对基础管理理论的研究，中国原创的理论体系几乎没有！

4、竞争激烈，行业内卷，因为找不到准确的定位和市场突破，多数企业疲态尽显。大多数咨询培训公司缺少准确的市场定位和独特的经营模式，常年在自己相对熟悉的、竞争激烈的领域内卷，无法做到有效的业绩突破，企业依然呈现出明显的疲态。

……

2020年以来，因为新冠肺炎疫情的持续影响，尤其是今年以北上广深等主流市场为代表的地区陷入了较长时期“停摆”状态，也是给行业发展按了“暂停键”，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自我反思、自我变革的黄金期，整个行业都停下了匆忙的脚步，正是调整方向的好时机。

风雨过后方能见彩虹。

疫情过后，谁走得更稳健？一定是那些及时进行了变革、做到精诚修为的组织。

价值回归 价值创造

俗话说：“女怕入错行，男怕嫁错郎”！

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观点：培训行业的从业人员是一帮顶着聪明脑袋瓜，既有专业能力又有情怀的牛人，却激情四射地做着最容易被边缘化的工作——企业培训！

为什么容易被边缘化，核心原因还是培训工作的价值在哪里？

“眼见着他起高楼，眼见着他宴宾客，眼见着他楼塌了”，这些年见惯企业大学的起起落落，其中不乏一些行业头部企业，或许越是头部的企业越要勇于变革，所以经常能引起我们的注意。正所谓“没有成功的企业，只有时代的企业”（张瑞敏），于企业的培训部门而言，也当如此！

“培训部门如何创造价值”就成了培训经理们的“阿基米德支点”了！

在企业，培训工作要关注业务（有意识）、理解业务（有能力）和助力业务（有结果），这是基本常识。

前些日子，小米培训总监亓文凯老师写了一篇《培训人如何了解业务》的文章，不妨先用一张思维导图（思维导图绘制：孙文婧同学）看一下文凯老师的核心观点：

在培训行业的微信群里，众多专家和老师关于“懂业务”的话题展开了热烈的探讨，因专家众多、篇幅所限，无法一一列举专家姓名，感谢诸位大咖的智慧碰撞和无私奉献，让培训行业有了更加深度的思考：

A专家：懂业务三个字，但要求可大可小，可深可浅，懂多少算懂？懂多少算不懂？这里缺乏明确的边界。但从场景上说，碰到“不懂业务”这样的挑战，通常是客户需要的是解决方案，有一定咨询的需求，而乙方提供的只是标准产品化的东西，客户认为不能解决现实问题。所以我的观点是所谓懂业务，就是能解决现实需求。如果客户的需求在战略，那就要能解决战略问题，如果客户需求在营销、在研发、在生产，那就要解决这些问题。解决了，客户就会认为你懂业务，解决不了，我们自己觉得我们懂得再多，客户还是会认为你不懂业务。

B专家：“懂业务”主要是指能否“理解业务”。作为非业务出身的HR或顾问，别人不会期望你比他们还懂业务。他们的期望主要是你在讨论中能否迅速理解业务部门提出的问题，能否进行有意义的对话。具体而言，能否做到以下三条：1）能否理解业务/本公司或该业务部门的关键成功要素；2）能否理解你的客户(尤其是老板/业务部门老总）？能否想他们所想，急他们所急，用业务部门的语言来讨论问题？3)能否做到战略性思考或者主动预见性，而不是被动地等业务部门对我们提具体的要求？

C专家：一直觉得ATD是培训经理人模型能说明问题，哪怕之前那个老的模型。所谓的懂不懂是个相对的概念，关键是要能解决问题。不能说要求高，就做不到。“取乎其上，得乎其中”，作为标准或者标杆，可以是努力的方向。

D专家：“懂业务”的根源不在于支持业务的技术和方法，而在于培训管理者内心有没有强烈的支持业务的驱动力，然后不断提升专业技能，去学习业务，创新培训形式，在支持业务中获得正反馈，实现自我价值。

E专家：我的观点是从能力层面确实需要从行业，企业以及业务本身来系统地看待培训，但在定位方面还是要有界限的，我跟我的老师06-09年一起在无限极做od时，曾以大无畏的主人翁精神提出过很多专业意见和建议，我记得老板最后一次对我们的“劝说”是hey guys，it is my business。虽然很沮丧，但我们的感悟是，无论做内部还是外部顾问，要分清你对谁负责。另外，我在学facilitation时，也有一句话，你可以选择任何程度的intervention，但首先强调“是客户需要的”。

价值回归 价值创造（真正的价值）：痛点、目标、价值、组织学习的价值创造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