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际根：有多少殷墟文物流失海外

殷墟是一部精彩的地书，一部永恒的历史，但殷墟也有自己的遗憾，在建国前，由于保护不力，当地人挖掘和古董商贩卖，以及国外入侵者的抢劫掠夺，导致殷墟的大量甲骨和青铜器、玉器流失海外，我国的一项最新调查显示，殷墟目前至少有5万余件文物流失海外。2006年7月13日，安阳殷墟成功跨入世界文化遗产之列后，这5万件流失海外的文物成了殷墟和安阳人民心中永远的痛。

有多少殷墟文物流失海外

文/唐际根

究竟有多少殷墟文物流失海外？

历史上，曾有许多学者试图调查殷墟海外文物，如梅原末治编成《欧米·储支那古铜精华》（1933）、陈梦家编成《美帝国主义劫掠的我国殷周青铜器集录》（1963)、李学勤、艾兰编成《欧洲所藏中国青铜器遗珠》（1995)，但这些工作都只是撷取了海外公私藏品中的部分精华。尽管过去半个多世纪中，西方诸博物馆都出版了其藏品图录，使得我们有可能对流失海外的重要中国文物有更全面的了解，但要对流失文物的数量作一估算仍然很困难。公布了其收藏，要从中确认某件文物是出自殷墟的文物，谈何容易？特别是其中一些入藏时没有记录的文物，其身世或许永远成谜。如果允许我根据多年阅读各种图录和参观海外博物馆（包括一部分博物馆库房）的经验作推测的话，流失在海外的殷墟文物总数最保守地说也有5万件，包括青铜器、玉器、甲骨、骨器、陶器、石器、铸造青铜器用的陶范等种类。甲骨占了其中大部分，仅日本一国收藏的甲骨即达1万余片。

人面龙纹盉（he）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美国华盛顿特区弗里尔·赛克勒美术馆藏

虽然我们无法估计流失海外文物的总数量，但其中一些重要的殷墟文物经常被人征引或刻意提到。如日本根津美术馆藏的三方盂、加拿大皇家博物馆藏的刻辞骨匕、哥本哈根装饰艺术博物馆“南单觚”、美国芝加哥艺术研究所的骨尺等。

回纹白陶罍（lei） 商代晚期 传1939年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美国华盛顿特区弗里尔·赛克勒美术馆

世界最著名的收藏中国文物的博物馆，往往也是收藏殷墟文物最多的博物馆。各国博物馆展出情况差别很大。美国收藏点非常分散，全国有不下30家博物馆收藏有殷墟文物。而法国的国有文物居然可以“划拨”，某种程度上带有“社会主义色彩”，例如巴黎卢浮宫原本收藏有不少中国文物，后来全部“划拨”到了吉美博物馆，因此卢浮宫的参观者可以在卢浮宫看到两河流域和古埃及令人震撼的文物，见不到1件中国文物，吉美博物馆则集中展出了亚洲诸国的文物，中国文物被安排在重要的空间展示。

亚 斝（jiǎ）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武官村北地出土 美国旧金山亚洲艺术馆收藏

以下列出的是海外收藏殷墟文物数量居前列的40家博物馆或藏家：

美国弗利尔美术馆：青铜器、玉器

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青铜器、玉器

美国赛克勒艺术博物馆：青铜器、玉器

美国堪萨斯州立博物馆：青铜器、玉器

美国芝加哥艺术研究所：青铜器、玉器

美国明尼阿波利斯艺术研究所，青铜器、玉器

美国旧金山艺术博物馆：青铜器、玉器

美国华盛顿州立博物馆（西雅图）:青铜器、玉器

美国佛罗里达州立博物馆：青铜器、玉器、甲骨、陶器、陶范

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博物馆：青铜器

美国哈佛大学福格博物馆：青铜器、玉器

美国波士顿美术馆：青铜器、玉器

美国圣路易斯州立博物馆：青铜器

美国旧金山东亚美术馆：青铜器、玉器

美国旧金山市立博物馆：青铜器、玉器

美国芝加哥田野博物馆：青铜器、玉器

美国芝加哥大学博物馆：青铜器

日本根津美术馆：青铜器（著名的有著名的有铜方岙，大铜瓿）

日本泉屋博古馆：青铜器、玉器

日本白鹤美术馆：青铜器、玉器

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甲骨、青铜器

日本不言堂：青铜器

日本天理大学博物馆：青铜器

英国大不列颠博物馆（大英博物馆）青铜器、陶器、玉器、甲骨

英国大英图书馆：甲骨

英国阿尔伯特——维多利亚博物馆：青铜器、玉器

英国苏格兰爱丁堡博物馆：青铜器、玉器、甲骨

英国格拉斯哥博物馆：青铜器

英国埃斯肯纳齐行：青铜器

加拿大安大略皇家博物馆：青铜器、玉器、骨器、甲骨、陶器、陶范

法国吉美博物馆：青铜器、玉器、陶器、骨器、甲骨

法国色努斯基博物馆：青铜器、玉器、甲骨、陶范

德国柏林东亚博物馆：青铜器、玉器、甲骨

德国科隆东亚艺术博物馆：青铜器

德国斯图加特民间艺术博物馆：青铜器

德国慕尼黑民间艺术博物馆：青铜器

意大利国立东方艺术博物馆：青铜器

瑞典远东博物馆：青铜器、玉器、骨器、陶范

瑞士苏黎世利特堡博物馆：青铜器

俄罗斯国家博物馆：甲骨、青铜器

丹麦哥本哈根装饰艺术博物馆：青铜器

甲骨文 商代晚期 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英国大英博物馆藏

除上述诸国博物馆外，其他藏有殷墟文物的国家还有挪威、韩国、新加坡等。从收藏数量看，殷墟文物较多地集中在美、日、英、德、法、加、俄、瑞（典）八国。需要提到的是，海外各博物馆之间，私人藏家与博物馆之间，文物交易时有发生，有时候我们会看到原本在某收藏单位的文物，数十年后会出现在另一藏家手中。因此诸藏家手中的中国文物随着岁月流失会有所变化。

中方盉、左方盉、右方盉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武官村北地1001号大墓出土 日本根津美术馆藏

西方展出的文物是否标明来源，由博物馆自行决定。如日本根津美术馆展出的3件青铜盉，明确写明“传出河南安阳1001号大墓”；更多的博物馆(特别是美国的博物馆）通常标出文物的捐献者或前藏家（如写明“Wenthrop"),即使展出时不写明来源，通常各博物馆对入藏的中国文物来源也是有记录的，除非来源已无法可查。

兽面纹钺（yue）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德国科隆东亚艺术博物馆藏

根据藏品登记入库的线索，很容易发现，海外各博物馆的文物大都由一些著名的藏家捐献或从他们手中购入的。主要来自加拿大传教士明义士(James M.Menzies)和怀履光（William Charles White),而法国吉美（Guimet)博物馆和色努基斯基（Cernuschi)博物馆中的基本收藏，即来自吉美先生和色努斯基先生。但文物又是如何从中国流失到这些私人藏家手中的呢？

这一问题极为复杂。总之是渠道不同，方式多样，大体有以下几种情形：

兽面纹卣（yǒu）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日本白鹤美术馆藏

1.海外藏家从中国古董商人或藏家手中购得

究竟发生过多少宗中国藏家或中国古董商人将文物转售海外藏家的事，显然无法进行统计。现今海外博物馆可查到的记录，多属此种情形。该方式可能是20世纪初殷墟文物流失海外的最主要途径。最初通过此种方式流失的殷墟文物主要是甲骨。殷墟作为甲骨文的出土地被世人获知后，前往殷墟收集文物的藏家越来越多，殷墟文物流失的范围也逐渐从甲骨扩大到青铜器、玉器、骨器、陶器等。

象首兽面纹觥(gōng) 商代晚期 传1933年河南安阳大司空村出土 日本白鹤美术馆藏

19世纪以前，殷墟的甲骨是被当作治疗疟疾的“龙骨”或治疗创伤的“刀尖药”在民间出售的。1899年北京学者王懿荣识别出甲骨文“实为殷室王朝之物”后，甲骨遂得学术界重视，收藏者日见增多，从王懿荣、王襄、孟定生、刘鄂到一部分海外藏家，如美国驻山东潍县传教士方法敛和英国浸礼会驻青州传教士库寿龄等，他们的主要方式是通过古董商人购买。由于认识到甲骨文的价值，他们出价甚高。王懿荣早年曾不惜以每字二两银子的高价向古董商求购（2004年，国内某拍卖行曾拍卖王襄早年收藏的甲骨20片，据报载售价高达4800万元，创下有史以来甲骨收藏的最高价）。古董商人为独揽生意，遂将甲骨出土地点视为“商业机密”，秘而不宣。直到1908年学术界才查明甲骨出土地点实为殷墟。

鸢（yuān）鼎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美国哈佛大学福格艺术博物馆藏

收购活动显然引发了当地人的盗掘文物风潮。1950年以后的考古发掘的殷墓大都有一种长方形盗坑，有的基地被盗的殷墓甚至超过80%。直到上世纪末，一些安阳当地老人仍然能够讲述当时村民盗墓和古董商人到安阳求购古董的情况。安阳武官村人商文同即曾参与过1940年代的盗墓活动，1950年代被召参加“改造学习班”，由于表现良好，参加完学习班后，成为中国社会院考古研究所的一名技工。据他说，1940年代常常有一些古董商人到安阳小屯一带收购文物，以中国古董商人居多，有时也有外国人。

鸮 （xiāo） 纹觯（zhì）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美国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藏

古董商人从殷墟收购文物后，一部分卖给国内的官员或学者，另一部分则售与海外藏家。法国吉美博物馆、色努斯基博物馆，瑞典远东博物馆以及加拿大安大略皇家博物馆中的殷墟文物，包括青铜器、玉器、甲骨等，许多是从中国古董商人手中购得的。当年中国的古董商人并不怎么诚信。他们出藏售文物的同时，也仿制或假造一些文物，一同卖给海外藏家。我曾有幸参观上述博物馆中的库房，均发现不少“商代文物”其实是赝品。

兽面纹斝（jiǎ）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日本白鹤美术馆藏

2、传教士、探险家或学者从安阳小屯附近的居民手中直接购得

从前西方博物馆常常委托一些探险家或传教士到中国收购文物，最著名的探险家包括英籍匈牙利人斯坦因（M.A.Stein)、法国人伯希和（Paul Pelliot)、瑞典人安特生（J.C.Anderson)和斯文赫定（Sevn Hedin)等，但这几位最著名的探险家并未参与殷墟文物的收集。殷墟作为甲骨文的发现地点被确认以前，日本学者也多在安阳以外的地点活动，如鸟居龙藏在辽东、关野雄在山东。

方罍（lei）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美国芝加哥艺术中心藏

1908年，殷墟被确认为甲骨文出土地后，安阳遂成为西方藏家最感兴趣的地点。西方藏家到安阳直接收购，也成为殷墟文物流失海外的另一重要途径。

葡萃方觚（gu）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德国科隆东亚艺术博物馆藏

瑞典学者卡尔贝克（Karlbeck)曾在一篇文章中描述了19世纪初他访问安阳的情况。他谈到当年他出现在安阳小屯村时，马上即有村民向其兜售古董。现藏瑞典远东博物馆的陶范，就是他直接从小屯村民手中购得的。明义士从小屯村民手中购入文物甚多，尤以甲骨为最。作为加拿大居安阳长老会牧师，他经常骑一匹白马出现在洹河河畔巡视或收购殷墟文物，数年间从小屯收集了多达35000余片甲骨，其中一部分被转运回加拿大。

中方盉、左方盉、右方盉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武官村北地1001号大墓出土 日本根津美术馆藏

2002年，中国台湾学术界出版了石璋如的回忆录：《口述历史丛书：石璋如先生访问记录》。石先生是1930年代发掘殷墟的重要人物，他在回忆中提到1934年他前往安阳侯家庄发掘时，曾有村民告知侯家庄出土了3件“高射炮”，后卖给了日本人。“高射炮”其实是当时村民对商代文物的俗称，例如铜觚形同花瓶，他们会称之为“花插子”；铜方彝因带有屋顶状的盖，形同房屋，他们称之为“小庙”；但称为“高射炮”的东西是什么呢？读石璋如先生的回忆录时，我也没有弄明白。

中方盉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武官村北地1001号大墓出土 日本根津美术馆藏

左方盉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武官村北地1001号大墓出土 日本根津美术馆藏

右方盉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武官村北地1001号大墓出土 日本根津美术馆藏

2003年我应邀参加日本的中国考古学年会，会间参观东京根津美术馆时，见到该馆陈列有3件青铜盉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3件铜盉正是石璋如提到的被侯家庄村民卖往日本的“高射炮”。这一事件可能是20世纪初殷墟文物流失海外的典型事件之一。

宁方彝（yi）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德国科隆东亚艺术博物馆藏

3、战争期间掠夺所得

殷墟文物有多少是以此种方式流失海外，情况不明。

亦簋(guǐ)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美国弗利尔美术馆藏

1860年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时，掠夺了数量不少的中国文物，其中即可能包括有殷墟青铜器。

甲骨文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藏

1937年中日战争爆发后，日本军队占领了安阳，从此日本学者开始频繁踏访殷墟。1938年，日本庆义应塾大学文学部组织北支学术调查团，由大山柏率领来安阳考古；同年秋，东方文化研究所水野清一、岩间德等人也曾到安阳侯家庄考察发掘；1940年至1941年，东京帝国大学考古学教室也曾发掘安阳，期间所得文物，应都运回了日本：1939年，司母戊鼎被当地村民盗掘出来，日本人曾设法获取，但一直没有成功；而此后的1942年至1943年，驻河南日本军队也曾利用当地奸匪盗掘殷墟文物，据说都运回日本去了，其所得包括甲骨文、玉器、青铜器、白陶等。

旅盘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美国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藏

4、1950年代以后海外藏家从国内文物走私贩子手中购得

1949年战乱结束，中国进入和平发展期。1982年，中国政府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2002年，中国政府又将该法律作了进一步修订。但仍然有少数人利欲熏心，违法向国外走私文物，令人痛心。其中一部分殷墟文物通过香港卖到日本、英国、美国、法国等地。

父乙爵（jue）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美国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藏

近年国际间加强合作，考古界诸多人士反对博物馆购买走私文物。如英国剑桥大学麦克唐纳研究所曾经组织一个3人小组，专门调查、著述、宣传反对博物馆等部门购买盗掘文物和走私文物。美国波士顿大学东亚考古研究中心也反复倡议博物馆不应该购买走私文物。许多国家的博物馆也响应这种具有积极意义的倡导，拒绝购买走私文物。2001年我访问瑞典远东博物馆时，正遇上有人向远东博物馆兜售中国文物，当时担任远东博物馆馆长的马思中先生（Magnus Fisksjo)当着我的面明确拒绝了兜售者。以此种方式流失到国外的文物正在减少。

百乳雷纹瓿（bù）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武官村北地出土 法国集美博物馆藏

在西方人眼中，中国文物通常作为美术品收藏。殷墟文物同样被西方藏家作为美术品收藏、陈列和研究，因此从总体上看，殷墟文物在西方受到高度重视和悉心保护。笔者曾走访上述提到的40余家博物馆中的大多数，每一家博物馆都将殷墟文物作了妥善的编号、登记、存放或展示。西方许多博物馆都设有文物保护部，专门负责藏品的修整和保护。总体上看，收藏在海外的多数殷墟文物没有保护不善之虑。

三角蝉纹鼎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美国赛克勒美术馆藏

大多数西方博物馆同时十分重视收藏文物的刊布和研究。上世纪30年代开始，海外各博物馆开始逐渐将自己收藏的中国文物以图录形式刊行出来。如美国底特律美术研究所编辑出版的《罗氏库氏借展中国古代青铜礼器展览图录》（1940);加拿大安大略皇家博物馆出版的《古代中国的骨文化》（1945年）、《安大略皇家博物馆所藏中国古玉》（1971年）、《明义士所藏商代甲骨》（1972)和《怀特氏等收藏美国甲骨文集》（1979);美国弗利尔美术馆的《弗利尔藏中国铜器》（1967):美国赛克勒博物馆的《亚瑟赛克勒所藏商代铜礼器》（1987)；英国大不列颠博物馆（大英博物馆》出版的《史前至清朝中国玉器》（1995),日本出版的《中国王朝之粹》（2004年）等。除图录形式外，一些零星的商代文物则见诸于艺术史刊物，《亚洲艺术档案》（Archivesof Asian Art)和《东方》（Orientation)等刊物中均公布过不少殷墟文物藏品。

雷纹壶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德国科隆东亚艺术博物馆藏

研究工作往往也是开放式的，研究者未必都是博物馆本身的科研人员，重要的研究项目往往面向全世界邀请著名学者承担。例如，美国芝加哥艺术研究所曾邀请陈梦家先生研究其收藏的中国藏品，明尼阿波利斯博物馆则邀请瑞典汉学家高本汉(Bernhard Karlgren)研究其收藏的青铜器。由于西方学者的学术传统与中国不同，因此他们的研究也与中国传统的古物研究有很大区别。中国的器物研究更多地侧重于铭文考释，致使一些不带文字的文物在很长时间内不被重视。西方学者则不同，在他们眼中，中国文物常常被当作艺术品看待。因此其研究更多地侧重形态、纹饰、制作工艺、功能等，因此其研究工作很大程度上弥补了中国传统“金石学”的不足，甚至像甲骨这样的文物，除了刊布拓片、摹本外，也十分看重甲骨背面的“钻凿”形态的图像研究。

镶嵌龙纹铜玉戈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美国弗利尔美术馆藏

各博物馆工作人员对中国来访的学者十分友善。遇有中国学者前来参观，通常热情相待，毫无保留。如果你是专门研究中国文物的学者，他们甚至会带他们甚至会带你到库房，请你仔细观摩他们的收藏。

小臣邑斝（jiǎ）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美国圣路易斯艺术馆藏

无论如何，数万件殷墟文物流落海外，对于深深眷恋本土文化的中国人来说，都是一种遗憾。鉴于历史的原因，许多殷墟文物可能要永久安身海外了。

流失海外的殷墟文物

父癸爵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美国弗利尔美术馆藏

兽面纹方彝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日本白鹤美术馆藏

册告卣（yǒu）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美国赛克勒美术馆藏

兽面纹觥(gōng)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美国旧金山亚洲艺术馆藏

雷纹罍（lei）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日本白鹤美术馆藏

亚貘尊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美国弗利尔美术馆藏

亚舟鼎 商代晚期 传河南安阳殷墟出土 美国弗利尔美术馆藏

安阳古都学会供稿 唐际根老师授权发布

作者：唐际根，江西省萍乡市人，1964年生。南方科技大学讲习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