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650万美元让女儿读斯坦福？到底是入学舞弊还是掮客作怪？

当人们厘清这个留学诈骗与贿赂案件的链环，不难发现一头是闻名全球的美国名校，另一头是不差钱的富豪家长，而处在中间的联系人，则是像辛格这样的掮客。

作者 | 青不睐

大家最近可能都听说了，今年3月以来，美国全社会一直在关注他们国家被曝光的一起非常严重，且涉案规模庞大的名校入学舞弊案，甚至不少被国人熟知的美国知名演员及其子女都身陷其中。

然而，随着案件信息被不断曝光，一些中国富商子女竟然也被发现涉及此案。其中就包括中国富豪赵涛和他的女儿。

眼瞅着这事已经引起国内媒体竞相报道，关注度越来越高，赵涛本人于5月3日在自己公司，也就是步长制药的官网上发表声明：

“近日注意到有媒体刊登了多篇报道，主要涉及本人的女儿在美国留学事宜的传闻。作为步长制药的实际控制人，现声明如下:

1、本人的女儿在美国留学事宜，属个人及家庭行为，资金来源与步长制药无关，对步长制药财务状况不构成任何影响。

2、步长制药是一家上市的公众公司，其运营管理是独立的。步长制药内部控制体系健全，本人的私人事宜不会影响其正常运营。”

出手最“阔绰”的中国富豪

让我们把目光投向2个月前。今年3月12日，注定是在美国高等教育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日子。当天，美国司法部召开发布会，曝光了美国名校招生贿赂丑闻，指控50人涉嫌参与“购买”耶鲁、斯坦福等大学入学资格的惊天骗局，行贿者多是富商、高官、明星等社会名流。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共有761个家庭参与了这次的舞弊案，涉案金额高达2500万美元（折合约人民币1.68亿元）。

起初，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被起诉的好莱坞著名影星霍夫曼、洛格林和他们的孩子身上。不过提起诉讼的检察官最开始就抛出一个很大的悬念，指出部分家庭支付的费用要高很多，但这些家庭的姓名并未被透露，也未受到指控。

美国媒体对这个悬念紧追不放，终于在美国时间5月1日，谜团得以揭开。原来，在此次贿赂案中，出手最“阔绰”的家庭来自中国，涉事学生名叫MollyZhao，中文音译名是赵雨思，其父亲为步长制药的董事长赵涛。

资料显示，赵涛为步长制药公司董事长，现年53岁，新加坡籍，2001年起任公司董事长，现兼任步长(香港)董事、首诚国际(香港)董事和大得控股董事等职务。赵涛通过步长（香港）和首诚国际(香港)间接持有步长制药49.79%股权。按当前股价31.91元计算，赵涛所持股权对应市值约为141亿元。

2016年11月，随着步长制药股份股价过百元，赵涛的身家涨至550亿元人民币，成为山东省首富（步长制药总部位于山东菏泽）。2018年10月，赵涛家族以320亿元人民币财富位居2018年胡润百富榜第82位。根据最新的新加坡富豪排行榜，赵涛以个人资产18亿美元排名新加坡第15位，也是上榜的21名富豪中年龄最小的，只有53岁。

根据多家外媒报道，赵涛为了让女儿能够进入美国名校，曾向此案中的主谋威廉·辛格支付650万美元，这一数字的确比霍夫曼与洛格林这样的好莱坞影星用于贿赂的金额“高很多”，而他的女儿赵思雨在2017年被美国名校斯坦福大学录取。

目前，赵思雨已被斯坦福大学开除，并搬离学校。

贿赂链环上的美国掮客与中国家长

和贿赂案中受到指控的30多名家长提到的套路一样，赵涛也是通过向辛格支付巨额美元，然后辛格找到斯坦福大学帆船队的主教练范德摩尔。他有权向具备资格的申请者发放“粉色信封”，有了这个通行证，申请斯坦福的录取概率将大大增加。

当人们厘清这个留学诈骗与贿赂案件的链环，不难发现一头是闻名全球的美国名校，另一头是不差钱的富豪家长，而处在中间的联系人，则是像辛格这样的掮客。

作为本案中的核心人物，辛格在自己先前的证词中将自己的贿赂和洗钱体系称为“一道侧门”。他说：“有一道正门是学生自己的努力，有一道后门是学校的募捐系统，但这些都不能保证他们进得去大学。然后我设计了一道侧门，向那些家庭提供保证。”

具体到赵思雨进入斯坦福大学这件事上，首先他将自己包装成一家名为“关键”（The Key）的慈善机构的教育顾问，然后通过著名投行摩根士丹利的华裔财务顾问吴书军认识了赵涛夫妇。路透社报道称，吴书军是一名有着16年经纪行业经验的资深人士，此前曾在美国银行美林管理3.55亿美元资产，于2015年11月加入摩根士丹利位于加州帕萨迪纳的办公室。而据美国电视新闻网报道，摩根士丹利的一名工作人员告诉他们，公司目前正在合作接受美国调查，吴书军已被革职。

对于富人家庭来说，摩根士丹利这样的金融公司的存在意义，不仅在于帮助他们进行财务管理，同时还会涉及教育规划和慈善事业等方面。因此，这些知名金融公司的推荐和介绍，相当于是在为辛格的信誉和威望背书，帮助他在客户中建立可信度。

就这样，通过辛格与摩根士丹利这样的金融机构，来自中国的赵涛为女儿赵思雨成功打通了前往斯坦福的道路。

5月3日，赵思雨的母亲通过律师发表声明，在这份声明中，赵母声称自己的女儿是案件的受害者，因为起初辛格及其机构只提供教育顾问服务，没有保证能进任何大学。而赵雨思一直拥有优异的学业成绩和课外活动成就，她通过正常途径申请了美国的一些大学并得到一些大学录取，且在2017年3月31日收到了斯坦福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据说赵雨思的美国大学入学考（act)和托福考试分别是33（满分36）和111（满分120）。

当赵思雨女儿被一所美国的著名学府录取后，辛格建议赵母通过他的基金会向斯坦福大学作出捐款，而捐款是用作支付教职员薪金、奖学金、运动培训计划及帮助没有能力支付斯坦福学费的学生。基于这样的陈述，赵母于 2017 年 4 月 21 日向辛格先生的基金会捐款 650 万美元，赵母认为该捐款的性质与许多富裕家长一直公开地向著名大学捐款的情况一样。

但是，斯坦福大学在一份最新的声明中表示，他们并没有收到这数百万美元， “必须澄清的是，斯坦福大学没有从辛格或辛格的学生家庭获得650万美元”。

在直播平台上传授经验的“美国状元”

随着此案中的细节不断披露，人们还发现早在2017年的7月底，国内某知名直播平台上曾邀请一位“美国高考状元”进行直播，与广大网友分享被美国名校录取过程中的心得。

这位“美国高考状元”，正是赵思雨。

直播开始前，网站上对于这位女生的介绍是：“她是受到美国顶尖大学青睐的幸运儿，她‘横扫’美国高考······她也是一名普通女孩，生活在一个大家庭，有4个兄弟姐妹。”而当时出现在直播画面中的赵思雨，面对弹幕上的夸赞，表示自己小学时成绩很一般，但还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最终进入了斯坦福大学。

另外，有美国媒体在一个名为“普林斯顿中美联盟”的网站上发现了关于赵思雨的介绍，其中提到赵思雨对中国的教育政策很感兴趣，尤其是中国的农村教育不平等问题，而她目标是：希望学成之后回国报考公务员，可以投身于中国的教育事业，改变不平等的现状。

本文资料来源：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纽约时报、每日邮报、中国经营报、环球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