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月24日 星期二

马拉多纳自传-第六章-荣耀

第六章 荣耀

一九八六年墨西哥世界杯

这是我足球生涯最辉煌的一刻

最辉煌的……

我斜着眼睛看着他,因为我知道没有多少时间充油丁苯橡胶结束了,几乎就要结束了……我斜着眼睛看着巴西裁判阿尔比。菲洛,他个子是这样的,不太高。当他举双臂吹响比赛结束的笛声时,我顿时疯狂地跳了起来!我开始跑到一边又跑到另一边,我想拥抱所有人。我的整个身心都沉浸在我足球生涯最辉煌的时刻,那是最最……1986年6月29日,墨西哥阿兹台卡体育场。这个日子,这个地点,写在我的皮肤上。我双手捧着奖杯,摇晃它,举起它,摇晃它,亲吻它……我不知如何是好,我把它递给了坐在包厢中的彭皮多,但是,很快我就把它要了回来,我想证实这一切都是真的,世界杯是我们的了,是阿根廷人的。

我们为此踢了多少场比赛!我们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人们不相信我们,甚至政府也不支持我们!人们贬低我们,批评我们,甚至墨西哥人也都反对我们,为德国人进球鼓劲加油。什么拉丁美洲人的情谊?拉丁美洲主义滚他妈的蛋吧!正是在那里,在阿兹台卡体育场,我们拉丁美洲人竟然成了客人!这是谁也弄不懂的,永远也不明白。但是,我们的力量,我们的团结正是从那里产生的,在我们的奋争中产生的……我们必须和一切进行斗争。我们的球队必须是那样的球队,难道不是吗?那也是我的球队!是一支从下层闯荡出来与所有人抗争的球队。

对于我来说,1986年墨西哥世界杯是我整个足球生涯中最令我高兴的事情,那次世界杯实际上在我的以上中在三年前就开始了。也可以说在西班牙世界杯结束的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因为从那些可怕的日子开始,复仇的念头就一直萦绕在我脑中,然而……在1983年1月发生好一件决定性,根本性的事情。当时我在西班牙的布拉瓦海岸的约雷特。德。马尔,我由费尔南多。西尼奥里尼和一个医生陪着在那里疗养,那该死的肝炎不让我在巴塞罗那队踢球。我们住在一所漂亮的房子里,这是为了拍照给人看的,似乎我们整天都在进行恢复训练。这时,阿根廷国家队的新任主教练比拉尔多来看我,他取代了梅诺蒂的位置。他是和西特尔斯皮耶尔一起来的,从那幢房子朝海滩……朝我们走来。

我正准备去跑步,“大鼻子”向我打了招呼,吻了我一下,问我:

“你能给我一件游泳衣吗?”

我给了他一件,他又问;

“我能和你一起跑步吗?”

我首先想到的和我以后同他接触了那么多年之后对他的感觉完全一样:“这家伙疯了,脑子肯定有问题……”接着,我们跑了一会儿,当我们往回走时,他对我说:

“我很想知道你身体怎么样了,我还想和你谈谈我的关于国家队的计划,看你是否有兴趣参加。”

“那还用问?当然啦……您放心,我和巴塞罗那队的合同上写得很清楚,为了世界杯的淘汰赛和其他的比赛他们必须放我,只要没有非常重要的赛事……”

“我想这很好……还有一件事:我想知道你在经济是有哪些要求或问题。”

“到国家队打比赛还提经济上的要求?请您再别提这件事吧,卡洛斯……我为了维护阿根廷的球衣永远不会有任何问题。”

“好,太好了……另外,我还想告诉你,如果你同意的话,你将是国家队的队长。”

我顿时变得严肃起来,非常严肃。”你是最有代表性的。“他又对我说了一遍�

我走到一旁哭了起来。我哭着把这事告诉了克劳迪娅,告诉了我老爸,告诉了所有的人。国家队的队长,这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我将代表阿根廷所有的足球运动员,代表所有的人。坦率地说,我非常想当队长。我有一次在一篇报道上曾说,我想作为阿根廷国家队的队长来结束我的足球生涯。而且我还立即宣称我就要当队长了,因为帕萨雷拉由于年龄的关系要比我早退役。我曾是青年阿根廷人队的队长,国家青年队的队长,博卡队的队长。现在是阿根廷国家队的队长!我在以往的旅行中不论是到箸还是到纽约,我买的东西永远是磁带,不停地买。这样,当比拉尔多向我证实了这一消息时,克劳迪娅立即跑出去找放在抽屉里的那200多盒磁带,希望能用上它们。这是我的梦想,是就要实现的梦想,尽管我没有想到这相梦想实现得那么快。我才只有24岁,而帕萨雷拉还在国家队中!他曾是我当队长的榜样,他曾是队长,是灵魂,是梅诺蒂的第一号人物。我也要成为队长,成为灵魂,成为比拉尔多的第一号人物!我的梦想已经成真……我不知道帕萨雷拉会不会因此生气,这完全可能,但实现我的愿望更重要我的愿望超过了与他的关系,我的梦想正在实现。

在这个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要建立某种信念:为国家队出力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如果要我们奔波成千上万公里的路那就完成它;如果要我们每周踢上四场比赛,那好好去踢;如果让我们去住那些破烂的旅馆,那我们就去住……一切都是为了国家队,为了蓝白相间的球衣。这就是我对国家队的构想。

我并不想让自己成为典范,嗯?我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让人们明白,让人们知道,我们为国家队所做的一切。这一切发生在1985年5月,也就是在1986年世界杯预选赛开始以前,那里我已经是那不勒斯队的球员了。尽管对于我来说穿蓝白相间的球衣打的所有比赛都是重要的,但是,那些和巴拉圭队,智利队进行的友谊赛也是很有意义的,主要有几个原因,首先因为我加入了比拉尔多的国家队,我又重新回到阿根廷球场,在西班牙世界杯几乎三年以后我又重回国家队!那之前我代表国家队踢的最后一场比赛是在1982年7月2日,那是对巴西队的比赛。现在人们都觉得不可思议,但那里我几乎三年没有穿上蓝白相间的球衣:从在西班牙被淘汰一直到这几场友谊赛。当时我很平静,因为从一开始比拉尔多的态度就很明确,他对我没有隐瞒任何事情,也没有对任何人隐瞒任何事:他在整个1984年都公开宣布我是国家队唯一的正确选择,是唯一领军球员,这也就是通常说的第一号球员,是全队的象征,是队长。无论他到哪里,是去新加坡,中国,还是去德国,他都要谈到我。在德国的一次记者招待会上,人们问他是否要召我回队,坐在他旁边的贝肯鲍尔抢在他前面回答:“如果他不要他,那么就把他给我。”

尽管在这一段时间中,我没有在国家队踢球,但我总以某种方式离他们很近:我在每场比赛前给他们发电报,鼓励他们,让他们知道他们是国家队的一员。比如,在他们那次去哥伦比亚和欧洲的访问比赛中,开始时打得比较狼狈,但后来踢得棒极了,我感到我就在他们身旁。

好吧,刚才说到和智利队,乌拉圭队的这两场比赛,我刚刚说它们很重要,是因为在这之后我们就要参加1986年墨西哥世界杯了,现在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

问题是那个时候,马塔雷塞,就是安东尼奥。马塔雷塞,意大利足协主席,他已经开始在路上设置障碍了:即使我们得到我们俱乐部的批准让我们去打比赛,意大利足协也保留取消我们外出的权利。那时我就对他们说:“为什么?就连佩尔迪尼也不会附上我回布宜诺斯艾利斯!”桑德罗。佩尔迪尼是当时的意大利总统……

帕萨雷拉也一样,他在佛罗伦萨队效力,他们不让我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回阿根廷,他们说我们是发疯。谁发疯?为自己的祖国踢球是发疯?真是一群混蛋!我安排了我的行程,我必须去所有的地方,我下定了决心。

马拉松式的奔波从5月5日开始:在那不勒斯我们和尤文图斯队0:0握手言和,从体育场我们乘我的一辆汽车,我已记不清是哪辆了,飞一般地驶往罗马,250公里,又到菲乌米奇诺机场,警察早已布置了警戒线在等候着我们,但是,他们没有挡住我。我按我的方式,利用星期天的交通,在一个半小时就赶到了,哈哈……我登上了飞机降落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星期四我在纪念碑体育场参加了对巴拉圭队的比赛,我们1:1战平,我踢进了一个球。我和小伙子们一起参加了集训,第二天下午五时我又乘上瓦里格(巴西的一家航空公司)的飞机在里约热内卢稍做停留后,直飞罗马。第二天,星期日,12日,我们对乌迪内斯队,2:2踢平,我进了两个球……要庆贺吗?不,要立即上路!乘汽车疾驶70公里到达的里雅斯特的飞机场,再一次乘空中客车从那里飞到菲乌米奇诺,及时赶上飞往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飞机�



14日星期二,我又到了纪念碑体育场,好像我从未离开过一样,但是,这一次是与智利队对阵。我们以2:0获胜,我进了一个球,喘了一口气,就又回到了意大利:19日星期日我们在那不勒斯以1:0战胜了帕萨雷拉效力的佛罗伦萨队。他比我要精神些,因为他在某些方面我飞回布宜诺斯艾利斯之前得到了两张黄牌,所以他少了一次旅途劳顿……这样,我自星期日5月5日到星期日5月19日一直不停地奔波,因为我想两不误,既要对得起付给我工资的东家,也要对得起爱我,需要我的国家队。

当然,那个时候又对我造出了许多无中生有的谣言:报上说我踢那两场球得到了8万美元酬金,即使弗兰克。西纳特拉在河床队的球场上脱光了衣服唱歌也不会给他那么多钱!

我一到那里,访问演出立即加入到已经在埃塞萨集训的那群小伙子当中。训练已经开始了,一切进行得颇不容易……他们已经出访了哥伦比亚和德国,从困境开始,以胜利结束。接着又踢平两场比赛,我作为他们中的一员,并依从比拉尔多的安排踢球。“疯子”仿佛很有信心,我准备拼死跟随他。

预选赛在委内瑞拉开始,容易吗?屁!对我们来说一点也不容易。对手可能是弱队,但是,那次他们不仅仅是11个运动员来对付我们。对付我们的人非常多。我这样说是因为这是我今天能够对那里所发生的事做出的唯一解释……我们刚在圣克里斯托瓦尔降落便遇到不少骚乱,不错,是有警察,但他们也是委内瑞拉人啊。一个疯子冲向我,在我的右膝盖上踢了一脚,就连意大利人詹蒂莱也没有他踢得那么狠。他要踢死我,要我的命!我一瘸一拐地走进旅馆,埃杜阿尔多。马德罗医生跟在后面,所有人都很吃惊,那个婊子养的踢碎的我的半月板(膝关节上的一片软骨)!

比赛前一天的整个晚上我都躺在床上,用冰块敷着我的右膝盖。我一直到清晨五点才睡着。开始时,我没觉得有多严重,但是,以后越来越严重了。在那场该死的比赛和接下来的比赛中,人们都对准了那个部位,对准了我的右膝盖踢。我现在说那场该死的比赛,是因为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赢得了比赛的胜利,那完全是按照我们的方式进行的,在加时赛中我们最终以3:2获胜。

接着是6月2日在波哥大与哥伦比亚队的比赛。我们顶着多大的压力啊!我从来没有承受过那么大的压力!结果,我们以3:1赢得了胜利。那一切就像铺满玫瑰的大道,然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事实是,包括我在内的大部分球员都没有参加过预选赛。今天我仍然认为如果我们在波哥大输了的话,我们就会被排队在世界杯之外,因为那将是对我们精神上的大打击。

一个星期后,我们在纪念碑体育场又战胜了委内瑞拉队,但是人们百般侮骂我们。我一点也不明白是为什么!特洛塞罗一得到球,人们就冲他起哄,布鲁查加一踢球,人们也冲他起哄,克劳森一拿球,人们也起哄……那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但我们最终以3:0完胜对手,后两个球是在最后四分钟踢进的。

我们与秘鲁队的两场比赛是决定性的,那是两场惊心动魄的比赛,非常关键!第一场比赛在利马,那是6月23日,那个雷依纳……我这样说,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说什么了,我是说洗手间,简直是个疯子!在一次比赛中我踩崴了脚,我离开球场让医生“鸫”看看我的踝关节,那家伙也一直跟我走到场边!当我回到场上时,他又停在我身边,真是呆头呆脑的人。他在身边不停地说话,想惹我心烦。每个人都有自己用来踢球的武器,那很好,但我的武器与众不同,是另外一种。每个人都做自己能做的,难道不是吗?然而这个小伙子做得太过分了……他还冲撞我,那也罢了,他们是主场嘛,等到下个星期他们就要去布宜诺斯艾利斯踢球了,要让我对他说什么呢?到那边我会杀死他?而这是不可能的……那个雷依纳真令人心烦:在这次经历以后,随着风貌的流逝,我逐渐发现我更喜欢那些和我面对面冲撞的人,因为我能很快摆脱他们,自己带着球,往前奔跑。相反,在禁区内事情会复杂些。但是,雷依纳干的那件事……想不到后来我在古巴时(指马拉多纳在2000年应卡斯特罗的邀请去古巴治病的那一时期)收到了一个由所有秘鲁足球运动员签名的足球,他们祝我早日康复,上面还有他的签名……他一直跟我跟到了哈瓦那,我到了四十岁时他还在跟着我,该死�

接下来就是6月30日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比赛,那是决定我们能否晋级的比赛。我的妈呀,我们多艰难啊!那天下午在纪念碑体育场发生的事情太让人担惊受怕了,我从来没有经历过那种场面,今天想起来,我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发生在足球场中。但是,那怎么可能?我们踢得很好,然而,他们在上半场利用两次快速反击 ,踢进了两个球……我和帕萨雷拉交换意见,谁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上半场结束后我们走向更衣室,我们相互鼓着劲,因为我们已经发现失球的原因是我们自己的失误。在休息时卡洛斯(即比拉尔多)没有谈进球的事,也没谈上半场情况,他大专向我们喊叫,让我们忘掉一切,重新开始,一定要出线,参加世界杯决赛阶段的比赛!让我们别当孬种!

但是,我很清楚,要反败为胜谈何容易,我们都很紧张,我们在与巴拉圭队和委内瑞拉队的比赛中都这样……然而,我们最终如愿以偿。帕斯库依踢进了第一个球,但这还不够,在踢了一会儿后,我看了看电子计时器,23分钟,我传了一个球后,又把关看看计时器:过去了32分钟!死秘鲁人,他们拨快了时钟,还是出了什么问题?当比赛只剩下10分钟时,帕萨雷拉带球过人,加雷卡排斥着他,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球就进了,也不知是谁踢进的。当时我存在佩德里托。帕斯库依旁边,但和他拥抱在一起,我会和任何人拥抱……是加埋卡踢进的,倘若不是他把球救了回来,那球就出界了。

那个时候,我想到了爬陡坡的艰难,我的心都要碎了。我感到浑身无力,我那该死的膝盖又受了重伤:我想敲打它,从一边把它固定住,然而,膝盖仍然疼……最后,幸运降临在我们身上。我们获得了参加墨西哥世界杯的资格,就在那里,我以我母亲的名义起誓,我对加雷卡说:“我们将会这样结束世界杯的决赛……先忍受挫折,然后夺得冠军。”

这个队缺少的是相互理解,并不是我们不理解比拉尔多对我们的要求,我们完全理解他,但他对我们不放手,于是开始出现许多矛盾。

我相信帕萨雷拉从来没有有意编造出只有我是比拉尔多的球队唯一领衔球员和队长这话,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做。但是,那时候他的话还是给我施加了很大压力。他在接受《格拉费科报》采访时说:”我要么是领军球员,要么不参加国家队。“这是1985年10月的事。我已经对流言蜚语,嫉妒和所有污言秽语厌烦透了,所以很生气。我在那不勒斯举行了一次记者招待会,我把一切都说了……我是作为队长来表态的,尽管我并不代表绝对的真理,我在这之前既没有和帕萨雷拉也没有和比拉尔多交换过意见,在这个问题上我是中立的。对于比拉尔多来说,表面上看,唯一的领军人物是马拉多纳,好,我知道比拉尔多从一开始对此就很清楚,但我不知道达尼埃尔是怎么想的。我作为他场外的朋友,也作为队友;作为男子汉也作为球员,唯一能对他说的是央足球上,重要的是尊重游戏规则。我相信达尼埃尔知道比拉尔多把我们招到国家队中参加预选赛就是很尊重我们。至于比拉尔多是否向他承诺过什么,我并不清楚,这是他们之间是否达成协议的事。事实上,那件事的背后有很奇怪的现象,但我从谈到的报刊上,从我母亲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给我打来的电话中,都一直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达尼埃尔想要得到领军的称号,但我们大家都知道,我们都在他一边,我们曾看见他身着阿根廷的球衣在场上像狮子一样奔跑,他生来就是一个胜利者。那时,我问自己:他为什么要用谁也不希望的,甚至比拉尔多也不希望的辞职来折磨我们?

是啊,每个教练都有他的球员,在梅诺蒂时代,如果谁要碰一下帕萨雷拉,那就会引起全国性的轩然大波,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因为达尼埃尔是队长,是所有人宠爱的人,就像以前侯塞曼一样,谁也不会说什么。我有一次曾经拒绝加入梅诺蒂的国家队,因为在那时候我以为我们大家在同一水平上,没有什么地位等方面的差异。但是,后来我回去了。因此我不想批评达尼埃尔的做法。因为他是一个伟大的球员,而我不会对他要做什么说三道四。我能以队长和朋友的身分求他做的唯一的事就是,以最妥当的方式解决好那件事。在集训中,他知道他是领军人物,不论在场上还是场下,我们需要他,所有阿根廷人需要他。

我请求达尼埃尔自己做出决定,不要受别人影响,我很了解他,因此我一再说,在那件事背后有很奇怪的事,但我不知道是什么。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早说了,因为我喜欢把每件事都弄清楚。

我不知道也无兴趣知道比拉尔多这么做是因为他的怪脾气还是别的什么,但我们总是尊重教练说的话。我常问自己:为什么那里伯事要改变呢?达尼埃尔,只要你在22有球队中,你就应该知道你在球队中的地位,不需要比拉尔多对你说:“你是领军人物。”你从一开始就是领军人物嘛。

我最后说:“我们不应该在我们需要团结的时候闹不团结,不该再继续争论比拉尔多的亲谁疏谁和梅诺蒂一样,难道我们没有发现这样会毁掉我们自己?我被排队在1978年世界杯赛之外:当时我们25个人,必须去掉三个人,我就是其中之一,即使这样,我还是要感谢梅诺蒂为我做的一切。�

在整个事件中,我不得不和帕萨雷拉成了对立面,而在球场上,则是另一回事。10月13日那不勒斯队对佛罗伦萨队,这是他们主场。在一个吃苦的时间中意大利报纸都在谈什么决斗,争吵,就像马戏团一样。最后,我们1:0打平,我们握了手,我讲了我当时的真实想法:“我不明白这出闹剧,这场争论究竟是为什么……达尼埃尔是我的朋友,我们大家都爱他。对于我,他是国家队中无可争议的领军球员。你们不觉得这已经足够了吗?”他也说了类似的话,但事情还在继续……

除了所有这此乱七八糟的事以外,我正在经历一个非常奇妙的时刻。我的右膝盖在委内瑞拉被踢伤后引起医生们是否要给我动手术的争论,在这些争论中,我的伤逐渐好起来……在那些日子中,我们战胜了尤文图斯队,这是所有那不革加工硬化失的梦想,我踢进一个球。那似乎是为让人们一劳永逸地明白我曾经对他们说过的话:“就在今天,如果让我在那不勒斯队和国家队之间做出选择的话,我选择国家队。”我说这话的同时也意味着:当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为那不勒斯拼命。

那个时候主要谈论的是哪些运动员能踢世界杯,哪些人能进国家队。我极力主张前一拨运动员进入国家队,因为他们失去了太多的机会,如帕斯库依,加雷卡,巴尔达诺,卡米诺,鲁索,费约尔,加雷,布鲁查加和彭塞。我还公开说,我喜欢拉蒙。迪亚斯也加入进来,我相信在比拉尔多的调教下,他会成为一个很全面的运动员。他很适合当比拉尔多的运动员,和波奇尼一样。

我们和波奇尼一起出访,在1985年11月与墨西哥队进行两场比赛。波奇尼真是个奇才!他是我童年时的偶像,我一直梦想和他一起踢球……但一直没机会,我们参加了在阿格雷米了攀斯的选拔,然后他加入了预选赛前的出访,当时我想他一定会有所作为,但他又失去了机会,离开了。因此,他是在洛杉矶第一次获得了机会,他要一个新入选的人。此外,波尔基也入选国家队。

波尔基是我在阿根廷人队的少年队就认识的,他们很快就让他升入了一队。但很快因为他过分卤莽而又把他降了下去,认为他的脑子有点浑。他急得直跺脚,发现在一队踢球是完全不同的。而实际上,可悲的是我们阿根廷人队总是需要制造偶像,不断吹捧他们……我在那时就说,对波尔基不能操之过急。在墨西哥 的比赛中我向他喊叫,让他传球,让他打配合,要是不善于躲闪那就发挥不了作用。

就这样国家队逐渐有了自己的风格,我们总是遭受挫折,受到各方面的压力而且谁也看不上我们……

我又一次幸运地有了奥利瓦医生,我要感谢他,因为他让我少挨了一刀,他认为不需要为我那该死的右膝盖动手术。我这膝盖也使那个踢伤我的委内瑞拉浑小子出了名。除此之外,我还有其他的烦心事。

我试图捍卫这个团体,它的成员并不都是出类拔萃的,然而却都是努力奋斗的球员。他们是靠自己的努力才来到这儿的,考验他们的时刻来到了。我希望比拉尔多不仅要尊重运动员,更要尊重作为运动员的个人。他不能把巴尔巴斯排队在世界杯之外,也不能把费约尔排队在外。还在2月我就请他把名单拿出来,让我们大家能够安心踢球。我对他提起拉蒙。迪亚斯,但他连看也不看一眼……因此我说,由我挑选由我安排队员的说法就别再提了吧。

说实话,在1986年3月我已经准备好冲刺了。比拉尔多来那不勒斯看我,他唯一担心的是我的身体状况,似乎我无法完成重任……此外,他还去佛罗伦萨看帕萨雷拉,好像达尼埃尔离队后他的问题还没有敲定。我有了名声和钱财后,蓄了长胡子。那个时候人们就说我留胡子是个坏兆头。但事实是,胡子是我姐姐“莉莉”让我留的,她想看我留着“男子汉的胡子”。

我参加了几场友谊赛,很多人都挤到那不勒斯队的更衣室找我,一个叫彭索的朋友对我说,我们是不是害怕法国阴,我觉得他说得过分。但是他说 的也有一定道理,人们不懂得我们正在做的事,我们只是半个球队,比拉尔多不同意我喜欢的任何一个球员。

我感到孤独,甚至我很多次都那么想,把一切都扔到粪便中去吧……我感到安慰的是我的家人来看我了。

那时候费尔南多。西尼奥里尼递给了我一份让我兴奋的计划,那是一份体能计划,从一开始就进行评估,最后以理论上达到十分为满分,一直统计到墨西哥的那些日子。于是我说好,我们把它付诸实施。

我们去了罗马意大利奥林匹克委员会医药中心,我的朋友安东尼奥。达尔。蒙特领导那个中心,意大利所有奥林匹克奖牌获得者都经过他的检查,治疗。在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想奖杯了,想把世界杯的奖杯捧在手中�


从最后情况来看,彭索说的害怕法国人的话没有道理,但……法国队确实以2:0战胜了我们,帕萨雷拉参加了比赛,但他用胳臂肘给了提加纳狠狠一击!然后,我们立即飞往苏黎士参加与瑞士的格拉斯荷佩尔斯队的比赛,我们轻松以1:0获胜。

1964年4月,对我们来说是很凄惨的:30日,我们输给了挪威队,人们恨不得要把我们杀了,我们在这场球的唯一收获是埃克托尔。恩里盖首次登场。接着我们去特拉维夫与以色列进行比赛,所有的大炮都对着我们,朝我们开火,这真是可怕的事。对于政客们来说,足球已不是单纯的足球了,突然变成了国家大事。我曾经说过:“如果让比拉尔多离开,那我就走。”但愿我的话能作为压力起点作用,因为如果阿根廷政府赶走国家队教练,那将是一件荒唐事,世界丑闻……54月4日我们以7:2战胜以色列队,这时我已经完全确信,在余下的30天中我们一定能积极备战,夺取世界杯。当我们最后在墨西哥城的美洲体育场集中时,我突然发现我梦想的一切都将不再是一场梦,我们真的要成为世界冠军。

我们在墨西哥城开了一个很长的会,无所不谈,就在这次会上,我和帕萨雷拉的关系好了,我以后还要谈这件事,因为值得详细说一下。

我们达成了完全一致的意见,我们要对付全世界,就必须团结在一起。我们精神焕发地投入了训练。我一直觉得集训束缚了我的手脚,让我感到窒息,但是,那一次我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因为我们都非常真诚,面对面交换意见。在这个基础上,一切条件都已具备。

我的女儿们要是能看见我在墨西哥踢球那该多好啊(马拉多纳的两个女儿在1986年墨西哥世界杯时尚未出世)!她们一定很开心。在那届世界杯上我脑子中唯一想到的就是要向阿根廷人证明我们有一支优秀的球队,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获得冠军,但是我知道我们会让他们感到满意和自豪。

1986睥6月2日,我们的第一场比赛是对韩国队,这场比赛是在墨西哥奥林匹克体育场,而不是在阿兹台卡体育场举行的。一半以上阿根廷人都看不上这场比赛,他们根本不关心我们都有谁出场……首先出卖的是帕萨雷拉,接着是匝罗文再接着是古铖乌福和恩里盖……我们信心十足。然而,就我们以前的战绩而言,我们没有任何好的成绩要以让他们来支持我们。我们满怀信心地从更衣室走出来。我们准备打败任何对手。两边的后卫所有的位置我们大家突然学会了,我们全力以赴与韩国队进行比赛,他们愤怒了,我觉得……我的天啊,他们怎么这样踢我,撞我啊!他们对我犯规达到了11次,几乎他们所有的队员都上了。一些人把我踢出了血。你们知道什么时候才第一次给他们的后卫亮出黄牌?在第44分钟才给17号出示了黄牌,太可悲了!我已经记不清他叫什么名字了,但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功夫。另一个球员用鞋钉铲我的腿,差一点要铲透了,多亏了我的护腿板!你看,我用的提高觉悟 腿板就像石膏一样硬功夫是吧?

正是从那时起我开始了与国际足联的斗争:对于场上暴力和……比赛时间。当然,一方面裁判不保护技术高超的运动员,让他们挨踢;另一方面,由于电视转播的缘故,比赛要在中午在早上,在任何时候举行。你们知道在墨西哥海拔那么高的城市中午12点有多热吗?!那是煮饺子的时间,而不是踢球的时间……在比赛前我总是睡得很晚,第二天我11点起床。但是,如果中午要进行比赛,那么我早上8点就必须起床。这是我整个一生的习惯,即使我很早躺在床上也无法入睡。当然这个问题远远比个人的习惯要严重得多。因此,我和巴尔达诺一起就这个问题开展了一场非常有意义的斗争。这是我使人掀起的斗争。

所有人都问我,面对强权的斗争是否不合时宜,是否走得太远反容易受到伤害?他们是怎么想的?难道我是政治家?不,不,我不是,也永远不会当政治家。那时候,阿维兰热——国际足联主席,以前的水球运动员——站出来回答问题,要我尊重领导。对我来说,要不就是人们对他的汇报走了样,要不就是他是聋子:我并不想毁了电视转播的生意,他们干他们的嘛,我只是想让全心全意事先征求一下我们大家的意见,征求运动员的意见,运动员才是真正的主人,没有了我们,这此墚官的什么也不是了。过去是这样,现在也一样。如果没有马拉多纳,没有鲁梅尼格,没有摩洛哥队的最后一位候补队员……没有我们中的任何人,他们是什么?我就是这么说的,在中午12点踢球是要人命的,而他们就是想看到这一幕。这是什么道理?在参加了最初几场比赛后我就感到胸部疼痛难忍。

第一阶段的另外两场比赛,一场是6月5日在普埃布拉对意大利的比赛,我们以1:1踢平;另一场是5天后又一次在奥林匹克体育场与保加利亚的比赛,我们以2:0获胜。我们就这样一步步前进,人们的预言都翻了个个,完全落了空!对意大利的比赛我踢进的那个球很漂亮,那是我足球生涯中最漂亮的进球之一:他们简直是要把门将加利给杀了,可怜的加利,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我没有给他时间,因为在巴尔达诺挨了对方一脚,我在他撞倒我前跳起迎球,那时我已经在禁区了,这时希雷阿(愿他安息吧)从后面也跑过来,就在我失去重心以前,我用左脚将球一捅……球在加利扑出来以前就从后门柱旁飞进网窝,这并不能怪加利动作太慢,而是我的动作太快了!我当时心中很清楚:比拉尔多不断告诫我的队友们让他们配合我的进攻。我很同意他的这个看法,因为我不能一个人待在前场,如果我要向对方后卫施加压力,就不能孤军奋战。

这场球我们打平了,因为意大利队得到了一个点球,由加雷踢进的。但是我想这是我们在比拉尔多指导下踢得最好的一场球。我相信就是在那里,比拉尔多终于确定了球队的阵容,因为他让巴蒂斯塔上场了,让“切乔”一个人担当中场自由人,给朱斯蒂更加灵活的任务,还给予布鲁查加更大的自由。因此我说,我不是单枪匹马,我们有一支阵容整齐的队伍�

在接下来的对保加利亚队的比赛中,我们的一些老毛病又犯了,比如他们抓住我们站位不好的毛病,进行快速反击,但由于我们实在太强大了,他们没有得逞;此外,我们对他们的估计也不准确,因为我们以为他们在进攻上会很强。尽管这样,我们还是战胜了他们:首先巴尔达诺接古希乌福的传中球,鱼跃跳起,头球建功。然后我像左边锋一样带球到底线,眼看球就要出线,我就像站在悬崖上一样,只用脚踝轻轻一转便将球传中,我立即朝观众席望去。这是最令我得意的脚法。那时,机上鲁拍马赶到,一蹴而就,我们以2:0获胜。接着,我们一个一个地战胜了所有对手,进入了八强!

我们是一支全面发展的球队,有技术有活力。一个名唰胡维纳尔的阿根廷记者为我们的球队这样定位:“欧洲力量加拉美技术”。我们就是这样一支球队,具有很好的战术素养,全新的后卫阵容:一个像布罗文这样的自由人;两个后卫鲁杰里和古希乌福;两个边后卫朱斯蒂和奥拉尔迪科埃切了本个中场核心巴蒂斯塔;还有稳定斯莱特行列式恩里盖和专司前后策应的布鲁查加;在前面有巴尔达诺和我。这是一个基本阵型,临阵会有细微的变化,但这是一支强大的球队!

我的母亲对我说:“孩子,你吃了什么?你在场上跑得比任何时候都多!我看你在电视中一直带着球跑。”这是因为我在场上的感觉从来没有那么好过。我真想躺下晒晒太阳,但我们还是要去食堂,去训练,回房间……我和佩德里托。帕斯库依同住一个房间,我们的房间美极了!我们每天都添置点新的装饰品:一张画片,一张照片,一封僦,一个小纪念品……我们希望我们能在这里住上一个月,一直住到决赛!

此外,我们把房间布置得有自己的风格,房间良简单尽管费奥里托的条件不能和这里相比,这铆的墙壁是光洁的砖墙,床很小,也有点硬功夫,只有一部电话,还是记在帕萨雷拉的账上,这件事我以后还要讲。但这一切对我们来说已经很好了,因为我们只有这样的条件:我们每天的差旅费只有25美元!我们过得很满意,一切都你我想像的那样。我终于成了比拉尔多的领军球员,就像当年帕萨雷拉是梅诺蒂的领军球员一样。比拉尔多早已看中了我,他让我当了队长,把我放在了不起个位置上……帕萨雷拉在1982年世界杯上是伟大的,他有我在1986年世界杯上所拥有的一切:队长,信任……当我离开旅馆去阿兹台卡体育场的时候,我说:“再见了!”这仿佛是一个仪式,我知道我们将取得胜利。

我们相互配合得非常默契,我和巴尔达诺踢得很协调,只要他后撤,我就留在前面,他在前面,我就拖后。布鲁查加该进攻时就会进攻,而卡洛斯为我们传高球,让我们头球攻门,我们不用说话,就都心领神会了,就像我们在训练中估计的一样准确。

比赛同样也是不容易是。为进入八强与乌拉圭的比赛于6月16日在普埃布拉市举行,由佩德里托。帕斯库依先下一城,那是他接到对方的后卫阿塞维多的传球后射进的。那不是一场简单的胜利,因为我很讨厌那个时候乌拉圭人的傲慢,而且,我们在过去56年的时间中还从未在世界杯上战胜过乌拉圭队!从1930年世界杯的决赛阶段比赛以来,我们不断等待着这一天,我们不断进攻,我们的反击比泰森的拳头还要厉害,意大利裁判路易吉。阿尼奥林吹掉了我一个进球,他吹错了,我并没有越位,波西奥还有我前面。老兄,我没越位!我启动比他快,赶在了他的前面……这个阿尼奥林很厉害:我们进场时曾给他施加压力,但他这样回答我们:“你们别这样对我,我地所有人都将一视同仁。”他推了一下弗朗西斯科利,真的推了一下他;他还用胳膊肘推了朱斯蒂一下……但不管怎么说,我喜欢阿尼奥林,他是我喜欢的为数很少的几个裁判之一,尽管他与大部分裁判一样会错判。

在这届世界杯上,我喜欢德国队,我这浊有意要吹捧他们。我的弟弟“拉罗”喜欢频繁地短传倒脚的球队,他偏爱踢得漂亮的摩洛哥队;而我的另一个弟弟“土耳其人”则喜欢法国队和丹麦队。我喜欢德国队有几个原因:当时已是世界上最好球员之一的马特乌斯,犹如猛虎的活勒尔和阿洛夫斯…�

丹麦队踢的那场球更是令人难以置信:这人队就像一列子弹列车,他们还有好几个出色的球员:劳德鲁普和埃尔克雅埃尔。拉尔森,当他们在与西班牙队比赛以1:2落后时,他们的教练简直疯了,他换下了一个后卫,结果整个队一下子就溃不成军,被对方连灌五球。再说,当时我的朋友“秃鹫”布特拉格诺状态特别好……所以比拉尔多总是说;战术错误会毁了整个比赛。

这样,就在任何人都不相信我们的情况下,我们进了八强。有人曾问我,我们是不是就此满足了……怎么会呢?我提醒他们我始终记住的奥布杜里奥。瓦雷拉在1950年进入马拉卡纳索体育场世界杯决赛前讲的一句话:“只有在我们成了世界冠军的时候,我们的任务才算完成了。”

1986年6月22日,英国队输了,这是我一生中又一个不能忘记的日子,永远不会忘记……那场对英国队的比赛十分激烈,火药味十足,巴恩斯惹的麻烦一直到比赛结束,我踢进了两个球!

我还记得我踢进的第二个球,这使我回想起不少的事:如果我的亲人要讲这场比赛的话,他一宇会像个英国人那样讲;如果让科波拉讲的话,他就会说比拉尔多前一天晚上给我放了假,准许我和二天中午回去……还是言归正传,我想我踢进的这个球是我梦寐以求的。我在费奥里托时就幻想着能在哪一天为红星队踢进一个这样的球,而我现在在世界杯的决赛上为我的国家踢进了这样的一个球。

是的,这是一场真正的决赛,因为我们明白这场比赛的含义,是要与英国队决一死战。这是和一个国家进行的比赛,不仅是和一支足球队。尽管我们在这场比赛前常说,足球与马尔维纳斯群岛的那场战争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们知道许多年轻人死在了那里,英国人像杀死小鸟一样杀死了他们……我们这场比赛是一场报复,是……在某种意义上是收复马尔维纳斯群岛。我们在比赛前都表示,不要把两件事混淆起来,然而,这是自欺欺人,是骗人的话!我们不能不想到这件事,他妈的,这量场特殊的比赛!

这不仅仅是胜了一场比赛,不仅仅是在世界杯上打败英国人。在某种意义上说,我们要让英国足球运动员对以前发生过的一切,对我们阿根廷人遭受过的痛苦承担罪责。我知道这很荒唐,这是胡说八道,但是,这晚些时候的真实感受。这种感情十分强烈,我们是在捍卫我们的旗帜,为我们死去的亲人复仇,捍卫还活着的人……因此,我感到我的进球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实际上,我的两个进球够他们尝尝滋味的了。

我刚刚已经讲了,第二个球是我孩童时就梦寐以求的,我们在农村小球场做类似的动作时,我常说,这样我就会让对手晕头转向,神魂颠倒……事实是,我也说不清楚,当我再回过头来看这个球的时候,当年的梦想实现了,我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这倒不是因为这个球是我踢进的,主要是你不能相信这样能进球。现在这个进球已经变成了一个神话,因此也有很多种说法,比如说我在踢球的时候想起了我弟弟的忠告……不,根本没有那回事,在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想到那些事情。但是,在那之后我倒是想起了我弟弟 “土耳其人”给我打电话说:“傻瓜,你不应该那样踢,你应该做一个倨动作,那时守门员都已经站不稳了。”而我回答他:“你知道个屁!你是在看电视!”但是,他并不饶我:“佩卢,你说的不对,如果你朝他虚晃一枪,身子倒向外面,再用右脚射门,那就成了,你懂吗?”那是在六年前!好了,这一次,如我弟弟说的那样我踢进了球。

这是事实,但也像神话一般。当时2我看见巴尔达诺跑在我的右边,向底线跑去……那时的情况是:我在后半场开始启动往右边跑,我停下球,将球一扣,从比尔兹利和赖德中间穿过,那时我已经离球门近在咫尺了,尽管还有好几米的距离……我做了一个假动作,晃过了布切,从那时起巴尔达诺帮了我的忙,因为芬维克是最后一个后卫,但他没有上来堵截我!我在等待他上来,好把球传中,这是常用的办法……如果芬维克出来的话我就把球传给巴尔达诺,他就单独面对项尔顿……然而,芬维克并不焦耳实验上来,于是我做了一个往里农历的假动作,实际上则往右边走……芬维克给我来了一个凶狠的扫堂腿,但我仍继续向前,面对希尔顿……这时克所处的位置正是九零年我在温布利射失那个球时同样的位置,完全一样的位置!我就要以同样的方式射门了……然而,大胡子(上帝)助我一臂之力,他提醒了我……我又虚晃一下,希尔顿被我的假动作迷惑了,我但沉到底线,起脚射门……这时,黄毛大汉布切又追了上来,踢了我一大脚!量是,这已经无关紧要了,一点用也没有了,我已经踢进了我一生中最精彩的进球。

在更衣室,当我对巴尔达诺说我一直在看着他时,他像要把我吃了似的说:“我简直不能相信你,你进了球还这样看着我?老朋友,你这不是看不起我吗?这不可能……”这时正在淋浴的恩里盖走了过来,他说:“他应该受到表扬,得好好表扬他。不过,他接到我的传球,如果不踢进那个球的话,那就就了。”婊子养的,“黑子”!他根本就没有从我们的禁区传球给我�

总而言之,那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进球。你们知道对这个进球我想做些什么吗?我想把进球的系列照片都放大了,挂在我的床头……我还要挂一张达尔米塔的照片(那个时候贾尼娜还没有出生),要在照片下题上一行字: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

另一个进球也给了我很多的快乐,有时候我甚至感到我更喜欢第一个进球,那个用手打进的球。现在我能够讲述那个时候我不能讲的话,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称之为“上帝之手”的那个球……什么上帝之手,那是迭戈之手!就像偷了英国人的钱包,而且……

当时谁也没有发现:我整个身子跳了起来,连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跳得那么高。我左手握拳伸在脑袋的前面,守门员希尔顿,根本就没有发觉,而跟在我后面的芬维克是第一个开始示意这是手球的。其实并不是因为他看见了,而是他不明白我怎么能在守门员碰到球的。当我看见边线裁判往球场中央跑去的时候,我立即朝我爸爸和岳父坐着的看台望去,向他们喊着……我老爸探出了半个身子,他相信我用头将球顶了进去!我有点心神不定,因为我一边举着握紧的左拳庆贺胜利,一边斜着眼睛看着裁判在干什么,看裁判是不是看见了,或是还在犹豫,但幸运的是,他们一点没有发觉!这时所有的英国人都在抗议,而巴尔达诺把手指放在嘴上以示“嘘”着,就像是在医院里护士让人不要出声的动作。

是巴尔达诺把球传给我的,我们两人做了一个撞墙式的配合。他们冲上去的时候,他把球又传给了我,我和守门员一起跳了起来,我的拳头举得高高的,头紧跟着……球进了,不可思议地进了……一年以后,我是这样回答BBC的一个英国记者的:“那是一个完全合法的进球,因为总裁判宣布进球有效,我毫不怀疑裁判的诚实。”

当然,所有的人都恨死我了。然而,当我回到意大利的时候,我经历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西尔维奥。比奥拉是一位在30年代参加世界杯赛的意大利优秀射手,他来看我,他对我说:“你要告诉所有那些说你用手攻进那个球不诚实的人,在意大利也有一个不诚实的人,因为……因为我在国家杯对英国队的比赛中也用手打进了一个球,人们都为此庆贺!”这老人真了不起。以后我从报纸上看到他也真像我一样用手攻进了一球。

不幸的比利时队,他们只是我们前进途中的一个台阶。在6月25日的半决赛中,人们认为我们已经强大到不会输球了。其实,我心里有点胆怯,这是真的,我们从来没有感到已稳操胜券!在那场比赛结束时,我深深地感到我的所有队友都在帮助我成为球星。在比赛中我们进球的明星,但是,是他们给我提供了机会。比如,第一个进球,那主要是布鲁的功劳,我向他做了一个假动作,他立即明白了,于是,他顿了一下,再把球准确地给我斜塞进去。再比如第二个球,功劳是古希乌福和巴尔达诺的,是他们传给我的球。这一次,当我进球的时候我就想到我的妈妈,想到她一定会为此感到幸福……因为我越来越感到兴奋,对于这场比赛,所有的人都说大话我要获胜,我也是竭尽全力,因为放松是很容易的,很容易被胜利冲昏头脑。因此,我在地了两个球后,还想再进几个球……我看了看我才爸在的包厢……我只愿上帝帮助我们获得世界杯。我们已经走进了决赛的大门,只有靠我们运动员和教练班子的努力了。

德国队也进了决赛,这是球王从一开始就选中的球队。德国队。

德国人从来都是很勇猛的,他们是不到最后一刻不放弃的球队……我不知道这届世界杯是否是第一次两支球队一起进场。在路上我们做着各种各样的怪相:我们叫喊着,互相用拳头击打着胸部。所有的人都望着我们,感到很吃惊。然而,德国人却无动于衷,我还记得我曾对布罗文说:“对付这此无私无畏珍,你无论用什么办法也吓不倒他们,老兄……他们是什么也不害怕的。”

在决赛中他们让我看住马特乌斯。我知道得很清楚,他不是一般的人,一般来说,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人往往很愚蠢,但马特乌斯踢得很聪明,他可以是中锋,可以进球,但最后成了自由人。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我拼着命想进球,我想进球,但是我更想取得胜利。

我们进了两个球,第一个是布罗文的头球,他进球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踢得比谁都好。第二个球是巴尔达诺踢进的,这是卡洛斯赛前嘱咐我们的,也反映了豪尔赫在体力和足球上的能力�

当他们把比分扳平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担心,真的,一点也不惊慌……他们在禁区内两次用头球攻破了我们的大门,这对任何一支球队都是不是能原谅的,但是……我发现布里格尔的双腿已经僵硬了,我知道胜利就快要来到了。我们回到了中场我发界外球时用力将球掷到地上,传给了布鲁,并对他说:“快,快,他们已经没劲了,已经跑不动了!我们快点传球,在他们还五脏后撤回去的时候,把他们解决了!”我们就是这么做的,我在中场看到在布鲁查加前面有一段很开阔的空间,他能直接冲向球门……布里格尔已经筋疲力尽,这时候,我立即把球传给了布鲁……他把球踢进了!我为他的进球叫了起来!我还记得我们一个叠一个地摞了起来,推成了一座人山。我们觉得我们已经是世界冠军了,那时还剩下六分钟比赛就要结束了……比拉尔多开始向我们叫起来:“别太兴奋了!别太兴奋了!赶快上去,巴尔达诺快上,快上!”

当最终我斜眼看着阿尔比。费洛的那个动作时,比赛结束了,在阿兹台卡体育场唯一听到的是阿根廷人的欢呼声,因为墨西哥人都变成了哑巴。我当时走到一边哭了起来……在我足球生涯的重大时刻我都会流泪,这次怎么能不流泪呢?而这是最伟大最庄严的时刻。我们手捧奖杯回到更衣室,我们开始诅咒所有的人,骂所有的人,在众人吵吵嚷嚷中,在我向上却发生一件印象至深的事。

“卡洛斯,您过来一下,您就发泄出来吧,把您心里想的都说出来,您叫喊吧!……”我对比拉尔多大专说道,因为我们两人都知道我们经受了太多的痛苦。他双眼噙着泪花,轻声对我说:

“算了吧,迭戈,算了吧……我很长时间以来也想这么做的,但这不是针对任何人的问题……我倒要好好地感谢一个人:苏贝尔迪亚。”

他想起了他的老师奥斯瓦尔多。苏贝尔迪亚……他让我变得渺小了,我的怒气全消了,我已无话可说了。人们把他毁了,像垃圾一样丢一边,但他不生气,也不叫着复仇。他是世界冠军,赢得了一切……但他没有什么怨恨。比拉尔多这样做却留下很深的印象。当然,我对别人也有好的印象,但他这样做却深深刻印在我的心中。当然,我还在叫喊着,嗓子都喊哑了。我在更衣室中间摇晃着球衣,更衣室内还是一片叫嚷声;加林德兹在吻着卢罕圣母的圣像,我们总是把它放在一个角落。所有的人都站在板凳上,发疯似的喊道:“把光荣献给所有的人,他妈的!”

那是一次巨大的宣泄。我永远不会忘记这更衣室的气氛,这塑胶的绿色草坪,那些板凳和白色的衣柜,从窗子射进来的光线,而我们……感到非常幸福。

然后,我们回到我们的宿营地,准备收拾行装回家。我们实现了我们的预定计划:一直要到世界杯结束时才离开。我们紧紧地相互拥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们实现了我们自己许下的诺言:我们单独地绕着小训练场跑着庆贺!我们刚到墨西哥时,就是在这块小训练场中发出了誓言:“我们第一个到达,要最后一个离开。”

世界冠军,我们的梦想实现了。今天我还要说,在1986年墨西哥那些难以置信的日子里,是上帝和我们在一起。

当一个人恼火的时候,就会说许多事情,我那里很激动但是,我的伟大胜利最终使那些人停止了诽谤中伤……有许多人仍继续说着坏话,他们说那届世界杯水平差,所以我们才赢得了冠军,还说阿根廷队是因为我才取得冠军的。

今天我要说,世界杯不仅仅是因为我才取得的,我做出了贡献,其他人帮助了我,我们大家一起赢得了冠军……因此,我希望所有的人,甚至那些无情地骂我们的人,也来享受这冠军的荣誉。

我经历了获得世界冠军后的酸甜苦辣,就像我生活中经历的每一件事一样。看问题一定要看清事物的本来面目,我现在要再说一次:那是阿根廷足球的一次最伟大的胜利,遗憾的是这一情景没有再次出现,仅仅只有这一次……我们的胜利并没有降低面包的价格……但愿我们足球运动员能像踢球那样解决人们的各种问题,那该有多好!

我在玫瑰宫(阿根廷的总统府)的阳台上就是这么想的,因为我们在那里向聚集在五月广场的人们致意,我想了这些事,还因为……总统也在那里,我在阿方辛的旁边,他是恢复发主以后的第一位总统。当然,那些官僚也在,甚至有在几个月前还要把比拉尔多撤换掉的奥雷利。然而,在这个时候我们是国王……我早已经认识了阿方辛,在选举前他接见过我。对我来说,他一开始做得很好,但是,以后……他没有把事情做完,直到现在我们还在困境中奋斗�

实际上,在那个时候,无论是阿方辛,还是任何政治家,对我都无关紧要,我想到的是普通的人。

我觉得我离人民非常近。如果按照我的意思,那我一定会拿着旗子和人民一起奔跑……就在那个阳台上,各种思绪都汇集在我的头脑中:我想起了当年在费奥里托,阿根廷人队,博卡队和别的球队踢球的情景。我的所有梦想都实现了。

当我最后回到家的时候,那里聚集了很多人,他们把“托塔”的花园都踩坏了,妈妈急得直跺脚。人们在唱着歌,吹着喇叭,他们给我带来了礼物……我在德活托镇坎迪洛街的家变成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个旅游景点。这时,市长胡里奥。萨吉尔授予我杰出市民的称号。人们一直聚集在那里,这样过了好几天,我简直不能相信!我认为,这种事不是为了任何人,不管是马拉多纳,还是其他任何人……人群中有年纪大的人,有妇女和孩子,我真的很难理解。我不知该怎么办,我谋略和他们站在一起,就像我小时候站在波奇尼家门口那样。我想这是一个怎样认识自己的问题,你喜欢一个人做的呈,你就想让他知道你喜欢他。其实,我也弄不明白看见那么多人在门口我究竟有什么感觉,但我的家人却被害苦了,只好整天关在家中……一天晚上,我让两个小孩进到家里,因为我心里想对他们做一点事,我和他们在起居室里一起踢了一会儿球。我母亲看着我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觉得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在和谁一起玩球。我对人们的热情真有点不知所措,我心里想,这一切都太过分了……我只是赢得了一个世界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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