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月26日 星期四

人性欲望交织的电影,揭露旧社会风尘女子悲惨一生,看完一声叹息

房间内 女人一脸沉重地看向身边的舞小姐,

破口大骂,

你倒大方啊 人家把你睡大了肚皮,

你就让他拍拍屁股溜了,

没本事 裤带就勒勒紧,

让人家下了种,

跑到这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哪一点让我瞧得上啊,

随后直接将一颗硕大的钻石扔在地上,

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女人名叫金兆丽,她不是什么坏人,

而是夜巴黎舞厅最出名的大班,

至于那些漂亮女孩,则全都是她手下的舞小姐,

做大班的二十多年里,金兆丽将自己的全部经验倾囊相授,

总而言之,这个做舞小姐最基本的条件就是舞要跳得好,

要让客人陶醉,不能肉麻握!

她是客人眼中最信任的大班,也是舞女心里最敬佩的大姐,

而今天,是她二十几年舞厅生涯的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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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一夜,四十岁的她就要结婚了,

虽然人到中年,但金大班还是难掩年轻时倾国倾城的姿色,

一身黑纱金丝紧身旗袍,趁的身段窈窕纤细,

乌黑的秀发一丝不苟盘在头顶,得体的妆容下,是一张清丽脱俗的脸,

她带着一众舞女姗姗来迟,还没进场就吸引了所有宾客的目光,

其实金大班之所以在舞厅取得如此成绩,全归功于当年做舞女的经验,

二十岁时,她曾是上海百乐门舞厅的头牌,

刚刚下海就成了无数达官贵人一掷千金的对象,

还得了一个玉观音的美名,

当初,她和同为舞女的任黛黛、吴喜奎并称为百乐门三朵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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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她们是九天瑶女白虎星转世,

也有人说她们是专门到黄浦滩扰乱人间的精灵,

总而言之,金兆丽的过去只能用辉煌二字来形容,

要不是时局动荡,她被迫来到台湾的夜巴黎谋生,

也许现在正过着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虽然在夜巴黎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但现实的落差还是让金兆丽忍不住回忆当初骄傲的过去,

曾几何时,那些有钱人都要看她的脸色行事,

即使这样,她也对那些多金的老男人不屑一顾,

可如今望着眼角多出来的几条鱼尾纹,金兆丽明白今时已不同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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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再怎么不甘心,过了这一夜,

四十岁的她还是要选择嫁给六十岁的大老板陈荣发了,

就在金大班对着镜子恍神之际,朱凤忽然出现在身后,

她是最近正当红的舞女,

亲娘没了,亲爹又是个酒鬼,后妈容不下她将她赶出了家门,

流浪多时,直到半年前才在夜巴黎下海卖笑求生,

当初初来乍到的朱凤因为来自乡下又不会应酬,受尽了其他舞女的耻笑,

金兆丽可怜她的身世,将自己在舞场混迹多年的十八般舞艺全都传给了她,

还手把手教她如何接待客人,

要说这朱凤也是争气,没多久就在夜巴黎混得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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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感激金大班的知遇之恩,对她总是言听计从,

可今天朱凤一进门,金兆丽就看出女孩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朱凤吞吞吐吐半天,只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金兆丽这才猛地意识到,一定是出大事了,

你倒大方啊,人家把你睡大了肚皮,你就让他拍拍屁股溜了?

没本事,裤带就勒勒紧,让人家下了种,

跑到这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哪一点让我瞧得上啊?

原来就在前不久,朱凤和一个从香港来的学生打得火热,

结果现在怀了孕,对方却一分钱没留下跑得无影无踪,

金兆丽是恨铁不成钢,她曾不止一次劝告过手下的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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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身上能够捞到钱的男人叫金鱼,需要给他们花钱的男人就叫狼狗,

舞女吃的是青春饭,赚的是血泪钱,所以一定要离狼狗远一点,

可朱凤显然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金兆丽让她到医院做手术她坚决不肯,还非要把孩子生下来独自抚养,

在当时那个年代,一个女人拖着个父不详的孩子只会活得很凄凉,

可此时的朱凤已经铁了心,她天真地以为,自己生了娃后还能回夜巴黎上班,

殊不知没了青春美貌,再加上一个拖累,根本不会有人捧,只怕舞女也做不成,

金兆丽明白,自己精心培养了半年的朱凤算是彻底废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最终留下一颗火油钻,够朱凤生活两年有余,最终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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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兆丽如何不知,朱凤根本不是吃这碗饭的料,

她嘴上虽然严厉,可内心却十分不忍,

遥想起当年,她也曾爱过一个男人,也曾为那个男人怀过一个孩子。

房间内,女孩被哥哥用板凳强行摁在地上,

任凭她如何挣扎都不肯松手,

还不等女孩反应过来,一旁的母亲又将漏斗插进她的嘴里,

随后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灌了下去,

不要怪妈妈跟哥哥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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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舞厅拖着一个只有妈妈没有爸爸,连姓都没有的野种,哪个还来捧你啊,

谁能想象到,这个女孩就是上海百乐门最红的头牌舞女,玉观音金兆丽,

她芳华绝代,却骄傲地看不上那些有钱老男人,

唯独对年轻帅气的富家公子盛月如一见倾心,

两人相逢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春天,

金兆丽丢了手绢,盛月如恰好捡起,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对郎才女貌的璧人第一次见面,就对彼此动了心,

得知金兆丽是百乐门的舞女后,

盛月如经常来到门口假装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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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进过舞厅的他还特意喊了一群朋友三不五时来捧场,

一番热烈又浪漫的追求后,金兆丽很快沉醉在爱情里无法自拔,

两人终究还是跨越了界限,做了一对不被世俗眼光容忍的情侣,

盛月如是有钱人家的独生子,为了金兆丽,他义无反顾地搬出了家,

租了一栋小房子做爱巢,

还从学校退学,到乡下做了一个普通的老师,

他想用稚嫩的肩膀扛起生活的重担,给心爱的女人一个稳定的生活,

而金兆丽也下定决心,再也不去百乐门做舞女,

从今以后洗手作羹汤,为盛月如生儿育女,做个贤妻良母,

然而金兆丽哪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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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时那个年代,一个女人最好的嫁妆就是名声,而她早就没有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金兆丽盛月如也迎来了一个喜讯,

金兆丽已经怀孕,他们很快就要拥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然而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盛老爷居然会在这时找上了门,

盛家已经给月如安排好了去路,过不了多久就会送他到国外留学,

至于金兆丽,只有被抛弃的份,

金小姐,可惜你是个舞女,你不可能进我们盛家的门,

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做了决定,而且,以后你们不可能再见面,

盛老爷态度坚决,任凭金兆丽如何苦苦哀求都一脸不屑,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正眼瞧过兆丽这种风尘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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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当兆丽赶回家时,屋内只剩下一片狼藉,

而盛月如早已不知去向,显然是被盛老爷强行绑走了,

身份和门第的差异,注定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将这对相爱之人活活拆散,

因为在世俗的眼光里,卖笑的舞女是不配得到尊重的,

她们是供人消遣的玩物,是低人一等的人下人,

没有哪个世家大族会允许家中子弟为了她们自毁前程,

更倒霉的是,金兆丽还摊上个贪财虚荣的母亲和哥哥,

为了让她继续回百乐门赚钱,干脆硬逼着她喝下汤药,将腹中孩子生生害死,

经历了这样一段感情,金兆丽也像是死过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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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得到过盛月如的消息,只能回到百乐门继续做舞女,

其中上海有名的棉纱大王潘金荣曾砸下重金追求她,

可一心惦记着爱情的金兆丽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反倒是同行任黛黛,像捡了个宝贝似的美滋滋贴了上去,

两人结婚的时候,金兆丽还笑话她是捧了块棺材板,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后活的,还不如捧棺材板的人。

这群女人太彪悍了,

一看见有人打架,就拼了命的往里冲,

抽鞋底、拽头发,怎么刺激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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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还是金大班出场砸碎镜子,才阻止了这场纷争,

到这里来交朋友谈恋爱?年纪大的有经济基础的都有了太太,

年纪轻的赚的钱不够你们买一件晚礼服,不会有结果的,

争风吃醋不是我们舞小姐干的事,我们都没有资格,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姑娘,争风吃醋更是常事,

金兆丽明白,舞小姐下海就是为了钱,感情游戏她们不配也玩不起,

当初上海动荡,她被迫只身一人来到台湾谋生,

最终还是逃不开混迹舞厅的命运,

所谓一入风尘深似海,每个舞女背后都是一部辛酸血泪史,

她们表面风光,背后却要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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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还会招来客人老婆的羞辱谩骂,

手下的舞女肖红美脾气刚烈不愿忍受,直接对着妇人开战,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性,三分不像个人,七分倒像个猪,

你丈夫心甘情愿捧着钞票来找我们,开舞厅的能把他往外硬推啊,

肖红美的一张利嘴说的妇人哑口无言,金兆丽也彻底放了心,

她知道这个女孩才是做头牌的真材料,不用她牵肠挂肚了,

做舞女要的就是撇下感情只想着赚钱,

可金兆丽在这方面却还不如肖红美这个后辈,

来到台湾后,她遇到了这辈子爱上的第二个男人秦雄,

秦雄是个船员,整天东奔西跑在大海上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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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金兆丽小七八岁,可却是真心实意的爱着这个女人,

和秦雄在一起的日子,金兆丽能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每次回来,秦雄都会给她带各种各样的小礼物,

而这一次,他甚至将自己存了好几年的存折亲手奉上,

他希望金兆丽可以等他五年,

只要钱一存够就回台北买房,然后风风光光的娶兆丽做老婆,

秦雄满脑子都是对未来的幻想,可他的话却让金兆丽彻底心寒,

一个已经四十岁的女人,哪还有五年呢,

只要有个稳定的生活,一个温暖的家庭,

她可以不需要恋爱,甚至不需要真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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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兆丽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

尤其是当她偶然遇到,曾经在百乐门的好友任黛黛时,这种想法就更加强烈,

当初被她笑话捧棺材板的任黛黛,此时不仅成了棉纱大王的夫人吃香喝辣,

还开了台北最豪华的绸缎庄做了老板娘,

老友相见却没了往日的情分,只剩攀比和虚荣,

你这一位好年轻啊,哎呦你好体贴啊,还自个花钱给他买衣料啊,

哎呦你这位玉观音还在舞池里普度众生啊,

几句刻薄的话深深刺激着金兆丽的神经,

她只能来找好友吴喜奎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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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吴喜奎自从嫁了个生意人后就看破红尘,此时只想着诵经念佛根本不理世事,

就在金兆丽倍感无所依靠时,一个名叫陈荣发的大老板给她打来了电话,

陈荣发也曾是金兆丽的客人,如今已六十多岁,

两人刚见面,陈荣发就挑明了意图,

他在新加坡有个小橡胶厂和两栋楼房,

子女们也都分了家,现在老婆早逝,

希望能回台北定居成个家落叶归根,也希望能娶兆丽做填房,

虽然陈荣发年纪大点,人也有点抠门,

但对兆丽还是挺大方的,一出手就是一栋八十万的别墅,

想当年,金兆丽也曾鄙视过嫁给有钱老头的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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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成想兜兜转转,她自己也成了这样的人,

唯一觉得愧对的,就是真心爱他的秦雄,

然而这份愧疚和后半生的安稳比起来,似乎又不那么重要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和脸上岁月留下的细纹,

金兆丽提着行李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明天她就要嫁给陈荣发开始新生活,可未来究竟会怎样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一位风华绝代的舞女,几段轻歌曼舞下的悲凉姻缘,

即使曾经再辉煌,也阻挡不了如今落寞的结局,

所谓新人笑旧人哭,无非苦短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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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金兆丽的一生,她总是希望能找一个真心待她的人共度余生,

可终究还是错过,走上了和其他舞女同样的路,

有些人错过了就可能永远不会再见,

而白先勇当初写下《金大班的最后一夜》这部小说时,

除了想表达上世纪三十年代舞女们的辛酸血泪,

更重要的,还是想体现当时人们的职业歧视和门第观念,破坏了无数段真挚的情感,

如果你是金兆丽,最终会选择秦雄还是陈荣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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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周作人:一九五八至一九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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