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我出国之前，在我家阳台上养了一个菠萝头。水养在瓶子里，根须发达。现在回到郑州，天气已经冷了，阳台上许多花花草草也只剩下绿叶。我的菠萝叶子繁茂舒展，一层层打开，碧绿莹莹。我妈喜欢在我家各个地方，放上一盆绿萝，用小桃胡系着绳子，把枝叶下拉，绿萝就顺势一片片的往下长，而叶子却都是向上的，像一个个小喇叭。在新加坡生活的时候，买过超市里的芦荟，削皮切段用来炖排骨，半透明的在汤里，没有什么味道，却有一股清香。回家来，看到阳台上许多芦荟，因为叶子粗厚，从根部沿着花盆躺下来，软塌的却又汁液饱满。我这几天还梦见你两次，醒来还能记得梦，是我多年来锻炼的能力，是我唯一肆无忌惮和你相处的机会。想记录下来，却已经想不起上一次梦见你是什么内容了。昨夜的梦。我大概已经三十多岁了，看着镜子里的我，不管脖子挺得多直，肩膀放的多平，多端庄的姿态都掩盖不了老态。我的眼袋那么明显，冷冷的看着镜子里的我自己，没有表情，只有冰冷。我和好朋友们约在一座古城游玩，住的青旅，一个房间睡了四个人。我们三人和你巧遇，我便没有住在房间里，睡在大堂的躺椅上。你不看我，不和我说话，眼里再也没有我。白天，我和朋友在古镇上游玩，穿过一条条巷子，踩过一片片青石，沿着山脚的溪流一直走到古镇出口，看云看水看游鱼。我自知再也留不住你，不知为何又惹恼你，我在楼下冲水，你从我身旁走上阁楼，我追上你堵住门，你推开我冲到了街上，怒吼我"停下!停下!别跟着我 "。像极了一出撕扯的狗血剧，朋友过来告诉我，不要为你难过，昨天你还想约她出去吃饭，她没有同意。我已经没有了眼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哪怕伸长了脖子，放平了肩膀，也没有了年轻时的骄傲。我的眼睛不再灵动，我的眼神也再没有了温柔。眼袋像一个半圆挂在脸上，充满了沧桑，早已抚平了内心的不甘和心痛，麻木无助，心如死灰。醒来觉得我们还好没有落到这样一步，我们一早就分离，我们一早就选择好了没有彼此的路途。哪怕此时我只有二十五岁，我却已经看透了这一生垂垂老矣的模样。总有一些事情是我们力所不能及的吧，也总有一些事情会随风而逝，一如我如此的一点一点忘记你。——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