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潮鞋”：产业集聚下的银企模式—“产业金融”系列之一

“宽信用”决心已没疑问，稳增长势在必行，本系列报告跟踪金融机构资产选择新方向，第一篇关注产业集聚现象和相关的银企模式。

在全球范围内，地理区域集中和业务产业链间融合，产业集聚现象愈发明显。（1）产业集聚构建新生态，既包括上下游关联企业，并延伸出销售渠道/金融机构/地方政府等利益相关方。基于产业集聚，各部分在竞合关系下组成了有机生态，传统上产业通过上下游实现集聚，近年来也出现了基于研发、医疗优势的新兴产业集聚。（2）产业集聚形成区域竞争优势。基于波特竞争理论，产业集聚（或称“产业簇”）在丰富生产要素、扩张有效需求、稳定制度环境、充实支撑产业等维度提升区域竞争力，成为区域乃至县域乡村振兴的新抓手。

我国的产业集聚更有本土特征与发展机会。（1）我国产业集群已初具规模，主要分布在长三角、珠三角和环渤海湾区域，除传统因素外，亲缘为纽带的信任建立和沿海华侨带来的资金和需求机会促进了区域产业勃兴。（2）部分产业集聚已进入全球产业链并有龙头效应。如福建晋江鞋业生产全球20%/全国40%鞋子，包括安踏、特步等企业上市融资；如借助互联网打开电商渠道，山东曹县发展演出服/汉服等产业，一批“淘宝村”设立后部分纺服品种占据我国近70%市场份额。

产业集聚三阶段演进。（1）1.0阶段：不同产业领域的中小微企业集中在同一个地理空间，产业结构以完全竞争为主。（2）2.0阶段：各地产生一批细分龙头企业和上下游相关中小企业，围绕“1+N”，上下游配套企业集聚在同一个地理空间，寡头效应逐步体现。（3）3.0阶段：一方面引入工业互联网，切入数字化发展模式，传统产业群众上下游企业更紧密相连，打破过去地理边界，另一方面龙头企业持续壮大，跨区域、跨品牌并购重组日益增加，产业“带头大哥”也走出了传统地理区域。

以泉州鞋业为例，探讨产业集聚下的银企模式。（1）针对中小微企业群，除传统供应链金融外，商业银行更多依托建立工业互联网平台，提供线上基础设施服务，打破地理局限，沉淀企业数据，实现批量获客和批量授信。（2）针对类似区域龙头企业，金融机构更应着力于提供综合融资方案，如协助设立并购产业基金，提供并购融资、交易撮合、资本市场在内的多元融资服务，助其进行资本扩张运作。以安踏（02020.HK）为例，能从晋江众多制鞋企业中脱颖而出，背后体现在并购和整合多个海内外品牌，实现了与现有品牌的有效互补。（3）无论工业互联网平台建设还是综合金融服务方案，相关模式均可以实现商业银行与企业发展长期绑定，最终实现公私有效联动，打开代发工资、财富管理乃至私人银行服务的潜在机会。

产业集聚、工业互联网、综合融资

正文：

进入2022年，我国经济有阶段性波动的压力，稳增长成为政策确定的选择，也是银行资产投放所关注的焦点。随着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定调的明确，“宽信用”的决心已没有疑问，稳增长势在必行，但对于政策发力的方向、力度，以及政策效果，银行在资产选择上存在疑虑。

房地产和城投融资高歌猛进的时代渐行渐远，未来经济既要顺势转型，也要实现稳定增长。对商业银行而言，如果能顺应产业趋势，理解政府产业的加码方向，认识到新发展阶段的经济运行特征，在做“减法”控制风险的同时做好“加法”，可以在维持资产质量的同时，确保自身稳定增长和高质量发展。对此，我们推出“产业金融”系列报告，在关注传统影子银行融资衰微同时，结合产业集聚、政府规划、龙头企业发展、城投平台转型、多元融资手段规划等线索，寻找银行新资产投向。本文为该系列报告第一篇。

一、产业为什么会集聚

1.1概念引入

地理区域集中和业务产业链融合，全球产业集聚的现象愈发明显。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相关研究，产业集群是指“在某一特定领域中，通常以一个主导产业为核心，大量产业联系密切的企业以及相关支持机构在空间上的聚集，并形成强劲竞争优势的现象”[1]。一个集群通常包括有交互关联性的企业、专业化供应商、服务供应商、金融机构、相关产业的厂商，以及由延伸而涉及到的销售渠道、顾客，政府及其他提供专业化培训、信息、研究开发、标准制定等的机构和同业协会等民间团体。各组成部分在竞合关系下组成了有机生态。

1.2两种形式

传统形态：上下游链式集聚

通过上下游整合，产业集群可以减少原材料、客户供应商的信息收集成本，这有助于降低企业交易成本，故传统产业集聚常发生在上下游可以有效整合的连接区域。与垂直整合上下游、和外界建立战略联盟或者从远处进口原料等方式相比，企业坐落在产业集群内将会更容易接近优异的、低成本的上下游供应商。就地采购可以降低企业的库存需求，从而抑制供应商炒作价格的机会。另一方面，近距离的接触增强了贸易活动的透明化，这使得信任成本降低：任一企业的不良表现会影响其在产业集群内的信誉。瑞典的林业以纸浆为核心，向上延伸至造林、伐木等产业，向下衍生出卫生用品、回收等产业。意大利的皮鞋产业群则包含多个关联产业，如皮革制品、鞋子等。这些产业使用相同的营销媒介和设备材料，从而形成了协同效应，管理学大师波特在著作《竞争论》中将这种产业现象称为“产业簇”进行了专门研究。

当前趋势：研发块状集聚

近年来除了传统上下游外，产业集聚常发生在研发能力强（如大学、研究院所密集）的区域，这与企业由原来标准化转到差异化，人力和技术密集型增强，研发能力要求提升密切相关。在高研发能力的区域，企业之间可以共享研发资源，共同受益于创新政策优惠，这使得过去“缺衣少食”的偏远地区在政策助力下也会迅速引入先进产业集群。例如，硅谷的IT公司可以迅速有效的满足客户需求并且引领行业标准，这拉开了与其他地区公司的距离。尽管美国的其它高新技术区在不断发展壮大，硅谷的风险投资仍占全美风险投资总额的三分之一。

按照波特竞争优势理论，产业集群在生产要素、需求获取、制度环境、支撑产业等四个维度构成了区域竞争优势，各维度之间相关依存强化竞争力。第一，生产要素。该要素包括有形资产、信息、法律和研究体系等企业赖以生存的条件。产业集群通过改善生产要素的效率、品质来提高整体生产力。尤其是将创新与低成本加以结合的企业，不仅能够提供较高生产力，而且形成自身的企业壁垒。第二，需求获取。需求的繁荣度是产业集群升级的关键，决定了企业能否从低品质产品转向为差异化竞争。挑剔和多样的客户需求会迫使企业进行改良，从而带动生产力提高。第三，制度环境。企业战略与竞争的时空背景是指商业规则和政策条件。激励的竞争行为会促使企业从模仿到创新，从低成本到高效率。微观政策稳定、法律体系完善也在集群的发展中起到关键作用。第四，支撑产业。上下游的互动会从三个方面影响竞争优势。企业价值的溢出效应会带动产业链的繁荣，进而反过来会支持关键企业创新和发展。特斯拉上海工厂的建立与中国新能源产业链的发展就是例证。

产业集群通过放大企业间的竞合关系来提高集群竞争力，这种竞争力形成了竞争壁垒。波特在竞争论中提到产业集群的优势表现在五点：第一，相关的服务配套专业，针对性强，资源利用率高；第二，产业集群效应能够有效发挥，在吸引投资、扩大生产、同类企业间、企业与政府间的配合等等；第三，政府对于产业集群内企业的扶持政策；第四，能有效引导企业间的良性竞争发育更有目标和规范，减少产业内耗；最后，科技攻关、创新项目能够通过产业联盟快速突破和实现商业转化。

二、我国独特的“产业集群”

2.1我国产业集群的本土解释

信任建立：以血缘、亲缘和地缘为纽带组成的人文网络与市场经济交融构成了我国产业集群的特殊基础。在产业集群形成的初期通常表现为“能人示范”作用。即乡镇中的个别人才根据市场需求率先创立某类企业，随后生产技术和经营经验就会通过亲朋好友、街坊邻居等各类非正式信息渠道传递给其他人。从制度经济学视角出发，由于我国基层天然缺乏通过法律形成信任的制度形式，通过血脉宗亲的关系在一定程度上能够降低交易的不确定性，并提高交易效率。

发展背景：政策开放吸引外商投资是我国产业集群形成的另一大诱因，主要集中在沿海一些外向型出口加工基地。当地政府多以提供税收和土地等方面的优惠政策吸引外商。在关键跨国公司来到中国投资后，同它有产业联系的上下游生产企业也相继来华办厂，以维持原有的生产联系。另一方面，外企的技术和资金也会外溢至国内企业。随着国产化率的提高，国内相关产业链的繁荣度也在提高。

2.2晋江鞋业与曹县纺服：我国典型的产业集聚

我国的产业集群已初具规模，主要分布在长三角、珠三角和环渤海湾区域。截至2010年，官方认定的产业集群多达2000个，主要集中在化纤纺织、精细化工、五金制品等轻工业，以及电子、信息和医药等创新型产业。2019年珠三角的电子信息产业营收超43000亿元，连续29年营收全国第一，占广东省工业营业收入的29.4%。2020年，晋江陈埭镇实现工业总产值734亿元，鞋类占据了一多半，38.4平方公里的小镇挤满了2000家制鞋企业。国际袜都大唐在2020年生产袜子200多亿双，占全国生产袜子总量的65%，世界总量的三分之一。

福建晋江鞋业

福建省晋江市是是全国最大的运动鞋产业集群所在地。在这里产生了安踏、361°、喜得狼、爱乐、德尔惠、恒强美克、乔丹、金莱克等鞋业品牌，连同鸿星尔克、特步、匹克、贵人鸟等品牌一起，他们被称为“晋江鞋帮”。2020年，陈埭工业总产值完成733.98亿元，鞋类占据一多半，是“中国鞋都”所在。每年陈埭镇能生产出16亿双鞋，占全国的40%，世界的20%。

晋江的陈埭镇是全国最大的鞋料集散地。这里拥有制鞋工艺的所有材料，以及专门做大底、针线的供应商。在陈埭镇的“中国鞋都”城，随处可见做鞋材的批发门店：皮革、纺织布、网眼布、合成材料，以及五金模具等。整个镇上，仅大小鞋材商就有3000多家，货供全国各地。背靠鞋产业链的繁荣，2018年10月9日，陈埭镇入选年度全国综合实力千强镇前100名。

沿海侨乡赋予晋江独特的优势。上世纪80年代创业初期，海外侨胞带来了启动资金和制鞋工艺，使得陈埭具备了先发的资金与信息优势。随后基于宗亲血缘，他们形成了凝聚力极强的亲属纽带关系。这种协调性的关系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交易的不确定性，提高生产效率。“边干边学、面对面交流”的模仿性模式使得鞋产业链迅速在晋江扩散开。

在2004年6月李宁在香港上市之后，晋江鞋帮开启了扎堆上市。2005年鸿星尔克在新加坡上市，2007年安踏在香港上市，以及2008年的特步和2009年的匹克与361度。扎堆上市反映出资本市场对晋江品牌的认可，晋江鞋帮从此由家族企业转向现代化治理的模式。

晋江格局现在已基本稳定，基本不会有新品牌能跑出来，强者愈强、弱者较弱是未来的生态。数据显示[2]，库存危机调整期之后的2017年，晋江共有鞋企4826家，总产值1220亿元，其中426家规模以上企业户均产值2.6亿元，剩余4400家鞋企户均产值仅为243万元。

山东曹县纺服业（演出服/汉服）

大集镇距离曹县东南部15公里，由于属于泛黄河平原，土地肥沃平坦，所以大集镇历史上经济以农业为主。从2009年开始，数字经济和淘宝平台的崛起给大集镇带来了产业转型的机遇。借助电商平台，大集镇成为了全国最大的演出服生产销售基地并且被评选为中国首批“淘宝村”。“宁要曹县一张床，不要北京一套房”等略带调侃的口号也间接反映出这个小镇的繁荣。截至2021年中，大集镇注册的表演服饰公司近3000余家，网点超过2万家，其中3000余家为天猫店铺。从曹县生产并发出的演出服占据中国70%的市场份额。2021年上半年，全镇电商销售额超过65亿元。

低门槛的电商红利催化了曹县模式。以淘宝网为代表的网络销售平台为中小企业和个人创业者提供了低门槛的创业机会。淘宝卖家的普遍特点为店家规模小（近50%没有雇用员工）、总体投入少（累计投入3万元以内）。对于收入偏低、抗风险能力弱的农民而言，这一低创业门槛尤为重要。“农村‘熟人社会’的属性为产业的自发集群提供了优越的社会土壤，在以血缘、亲族关系为纽带的‘圈子’社会中，信息扩散快、交往的信任度高，电商合伙人的招募成本也较低。对曹县而言，淘宝的商机、演出服的产业特性，再加上政策重视等，几方面结合形成了先发优势，这是互联网发展给予当地产业发展的红利。

从家庭作坊转向产业集群。在曹县服饰业刚起步阶段，生产通常以家庭作坊的模式进行，夫妻店是最常见的。随着生产需求的提升，布料厂、染厂、印花原料厂等配套设施纷纷入驻曹县。物流体系也随之在曹县建立起来，2014年“四通一达”相继在曹县完成了村村通布局，各家快递公司都做到了一公里2.5元的价格，全镇一天的物流量超过了60万件。集群效应为大集镇带来了更多演出服订单，家庭作坊模式被淘汰。代加工厂和淘宝产业园区逐步在曹县建立。物流、原料和土地等资源优势，让曹县村民的演出服事业在全国市场上占据了价格优势。

产业集群推动产业升级。曹县跟晋江相比，还处在一个非常早期的产业集群形态。经过十多年的发展，曹县的成本优势已经被充分挖掘，而低门槛带来的同质化和低价竞争问题日益凸显。2014年，村民电商的利润率在70%以上，而现在平均只有10%。在此背景下，产业群开始自发推动品牌升级与产业转型，从演出服向中高端汉服过度，直播电商也成了曹县人民带货的新模式。2020年疫情爆发后，曹县又多出了一条“汉服”的标签，曹县生产的汉服占据到全国汉服市场的三分之一。

2.3产业集群发展的演进

产业集聚1.0：不同产业领域的中小微企业集中在同一个地理空间，产业结构以完全竞争为主。比如一些工业园区、经济技术开发区以及早期的科技园区，通过招商引资吸引众多的三来一补、劳动密集型企业、先进生产制造企业为主要特征，后来又有贸易环节、物流环节、技术研发等多种功能企业的集聚园区、这种产业集聚在促进地方经济当期发展并为今后产业的发展壮大和产业集群的形成起到了重要的支撑作用。

产业集聚2.0：随着经济进一步发展，各地产生了一批的细分龙头企业和上下游相关中小企业，围绕“1+N”，上下游配套企业集聚在同一个地理空间，寡头效应逐步体现。比如最典型的是汽车、生物医药、电子信息等领域的龙头企业建立的产业集群。其特征是通过契约关系形成相对高效的产业链条，从而提升该龙头企业带动在该产业中的竞争力，引领地方经济结构的进一步升级。但这种模式有一定的局限性，并非所有龙头企业有典型的“1+N”特征，也并非大部分城市有这样的龙头企业，尤其互联网、高科技的龙头企业基于“人才因素等”考虑，更偏好在经济发达、人才较多或者交通便利的城市。

产业集聚3.0：一方面通过引入工业互联网，切入数字化发展模式，传统产业群众上下游企业更紧密相连，打破了过去地理边界，另一方面龙头企业持续壮大，跨区域、跨品牌的并购重组日益增加，产业的“带头大哥”形象也走出了地理区域。这种产业共同体从本地区的优势垂直产业出发，从产业的上空去发现审视总结产业链低效部分，通过虚拟互联网平台，实现全国乃至全球的垂直产业链高效运转。上述这种产业组织方式本质上是产业创新，这种融合最终实现“网络化”、“数字化”、“智能化”、“平台化”，通过客户、数据驱动产业高效率运营。

三、产业集聚下的银企模式—以泉州鞋业为例

针对区域产业集聚下的中小企业群，通过垂直业态下的工业互联网形成的平台模式有可能替代传统“熟人经济”甚至线下供应链方式，这也是商业银行结合沉淀在平台上的数据实现批量获客、流程化授信的新抓手。这方面优势体现在：

第一，充分利用和丰富平台上企业数据集成，平台经济沉淀了企业交易数据，而通过算法优化，数据成为新抵押物，这为数据授信提供了现实基础，尤其是商业银行可以独立研发适合中小制鞋企业的“APP”，提供免费的财务咨询、营销管理、供应链库存管理等企业数字化工具，进一步沉淀相关企业运作产生的增量数据，这有利于持续优化银企关系。

第二，延伸地理边界，整合区域外上下游产业链。随着企业的发展壮大，原材料、需求两头在外愈发明显，走出本地诉求提升。数字化意味着用线上、远程、集中的理念开展业务，即从传统财务三张表到大数据，从被动接单到主动授信，从定期审查到实时监控。

第三，节约交易成本，夯实资产质量。商业银行可以基于行业专长、算法、风控能力形成以专家为主的临时小组，这可以匹配相关垂直行业发展的要求，比如通过前中台打通，前台和风险人员跟踪整个流程；根据统计算法和平台、外部数据进行交叉验证，做出客户信用评估决策，底层数据资源提供场景风控的基础和支撑。

3.2龙头企业：以安踏为例看企业综合融资方案的设计

安踏（020020.HK）是从晋江制鞋业中一路突围出来的佼佼者。2004年，品牌IP更大的李宁（02331.HK）率先在港股上市，当年李宁全年营收达到18.8亿元，是安踏的6倍。2008年北京奥运会，李宁凭借点燃奥运圣火带来的品宣宣传，全年营收实现66亿元，同比增长54%，坐稳国内运动品牌龙头。然而，凭借着多品牌经营的策略，安踏在2011年营收追平了李宁，并且差距越拉越大。2020年末，安踏全年实现营收356亿元，是李宁的2.5倍。

安踏能从晋江众多制鞋企业中脱颖而出，背后体现在并购并整合多个海内外品牌，实现了与现有品牌的有效互补。2009年安踏向百丽国际收购斐乐（FILA）在中国大陆的经营权，启动多品牌战略。2015年，安踏的财政危机解除，重启其国际并购。随后，安踏相继收购了英国中低端健步品牌Sprandi和日本高端滑雪品牌Descente，并将两个品牌合并创立迪桑特。2019年安踏首次披露其财报，FILA的强势增长成为了安踏财报最大亮点。也正是FILA的成功让安踏的野心不断增长，并于2019年完成了又一起大手笔并购——收购了拥有始祖鸟、萨洛蒙和威尔逊三个知名品牌的国际体育巨头亚玛芬体育（Amer Sports）。至此，安踏实现了其“三大品牌群”的构建，分别是主打专业运动品牌群的安踏儿童、安踏、Sprandi和AntapluS, 主打时尚运动品牌群的FILA、FILA FUSION、FILAKIDS和KingKow，主打户运动品牌群的亚玛芬、DESCENTE、KOLON SPORT。

根据类似龙头的扩张之路，金融机构要提供包括资本市场、并购融资等综合融资解决方案。2019年3月安踏体育溢价40%收购亚玛芬Amer Sports，注资15.43亿欧元，根据公告披露，相关融资方案7亿欧元由安踏自有现金支付，而余下8.5亿欧元通过银行5年期利率为2.3%的贷款支付。2020年8月，安踏在银行间市场发行总规模不超过120亿元的票据，是安踏有史以来最大规模融资。整体看，为扶植类似产业集聚产生的龙头企业，商业银行除了常规信贷产品外，更需要针对并购撮合、产业基金、跨境融资、资本市场等资本运作痛点针对差异化的产品设计，事实上相关业务已突破了传统商业银行信贷领域的范畴，更多属于投资银行范畴。

3.3总结：顺应发展趋势，设计融资方案，公私有效联动

对商业银行而言，顺应产业的演进趋势，理解产业集聚下的发展模式，进行差异化的融资方案设计。具体来讲，针对中小微企业群，除了传统供应链金融外，金融机构要更多依托建立工业互联网平台，提供线上基础设施服务，打破地理局限，沉淀企业数据，实现批量获客和批量授信。针对区域内行业龙头企业，金融机构更应着力于提供综合融资方案，比如协助设立并购产业基金，为龙头企业提供股权债券在内的多元融资服务，帮助其进行资本扩张运作。最后，无论通过工业互联网平台建设还是综合金融服务方案，相关模式均可以实现商业银行与企业发展的长期绑定，最终实现公私有效联动，打开代发工资、财富管理乃至私人银行服务的潜在机会。

注：

[1]定义源自《经济管理》2003年第6期，作者魏后凯系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所长，

[2]相关资料参考了《三联生活周刊》杂志2021年第5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