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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幼儿食品里查出重金属,这到底怎么回事?

近日,一个名为“健康婴儿光明未来”(Healthy Babies Bright Futures)的国外非盈利组织,公布了一份题为《我宝宝的食物里含有什么》的研究(下文简称“检测报告”),声称某国市面上出售的95%的婴幼儿食品,或含有可能损害大脑的发育的砷、铅等重金属。

本来这样的报告内容已经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经国内部分媒体转载之后,更是完全变了味道,从“95%婴儿食品或含重金属”,慢慢演变为“95%婴儿食品重金属含量超标”、“毒奶粉”等标题,似乎坐实了这些食品毒害孩子的罪名,让宝爸宝妈们心头一紧。

(相关内容报道标题演变)

重金属广泛存在,食品中难以避免

事实上,关于重金属,“有”和“超标”之间的差别可是天差地远。

所谓重金属,通常是指比重在5以上的金属,包括金、银、汞、铜、铅、镉、铬等。在食品卫生领域,主要限制汞、铅、铜、镉、铬等5种重金属的含量。

由于农药残留、环境污染、制作工艺、包装耗材等因素,世界各地的粮食、瓜果蔬菜、肉类、零食和中药等食品和药品中,甚至我国部分地区的母乳中,都已经发现含有重金属。因此,在生活中、食物中要彻底避免重金属并不现实。

例如这次的检测报告,就有研究人员认为检出重金属与婴幼儿食品企业无关,他们表示,“婴儿食品含重金属是一个‘遗留问题’,(它)源自农场中使用了持续数代人时间的农药,虽然大部分如今已被禁止,但是农药残余遗留在世界各地的农场中。”

对食品中检测出重金属的情况,食品工程博士云无心也认为,“有”重金属毫不意外,“不含重金属”只会有两种可能:一是没有去检测,就像千百年来祖先们吃的食物那样,不知道它们的存在,自然也没有去检测过,就被当作了“没有”;二是检测手段不够先进,检测不出那么低的含量,也就被当作了“没有”。科学技术的发展使得检测能力越来越强,以前发现不了的现在能够被轻易发现,也就经常被媒体炒作成了“XX食物中惊现有害物质”。其实,随便拿什么食物去检测,目前的检测技术都能“检测到”不止一种“有毒污染物”。

有≠有毒,美国大米协会批评检测报告“误导”

由此可见,食物中检测出重金属实属正常,但是否就说明,这些元素已经会对人体造成危害呢?

专业人士告诉知食君,对于食品安全方面的各种信息,不要轻易相信结论,要先审视其研究过程的科学性和合理性。他指出,国内外第三方机构检测食品的事情近两年已屡见不鲜,但这些机构或者部分媒体偏颇解读,将“有某类物质”直接解读成“XX食品有严重危害”的情况也是有发生。

近期最著名的乌龙事件莫过于星巴克被要求加标签示警的事件。

去年,由于一家非营利组织的长期起诉,美国加州法院草率判定“咖啡在烘焙过程中产生的丙烯酰胺具有致癌性,因此星巴克必须在标签上标注含有致癌物警示”,导致该品牌“致癌”的恐慌性言论传遍全球。但后来专业人士证实,丙烯酰胺常见于薯片、薯条,炸油条、油饼,包括饼干、面包、蛋糕等焙烤类的食物,而如果要对人体造成危害,需要每天喝28杯星巴克咖啡才有可能,明显不符合生活实际情况,让人虚惊一场。

此次检测报告同样如此,很快它就被批评具有“误导性”,并已经招致部分行业协会的指责。美国大米协会(USA Rice)发言人就表示,研究报告“使用误导性数据攻击单一食品”,其研究未经同行审议,而化学物质对小孩智商的影响至今“仍有待证实”。

重金属安全与否,要看它的“安全限量”

在云无心看来,对类似情况,检出的重金属“有多少”才是问题。一种元素安全与否,要看它的“安全限量”。云无心指出,在安全限量之下,它们带来的健康风险就小到可以忽略。因此对于重金属,理性的态度还是要回归到含量上来。

而关于重金属的含量问题,国际上也一直保持关注并做了相关限定。世界卫生组织对食品中的砷、汞、铅、镉等有害重金属规定了最高残留限量,各国的卫生部门也制定了各自的标准。新加坡要求铅含量低于20ppm、汞含量低于0.5ppm、铜含量低于150ppm,美国禁止含有汞、铅等有害重金属的中药销售。我国也对食品、药品中重金属含量做出明确规定:镉在食品中的限量为0.03~0.2mg/kg,砷为0.1~0.7mg/kg,汞为0.01~0.05mg/kg……

对于宝妈宝爸们关注的婴幼儿配方奶粉和辅食,我国也对重金属的含量做了严格限定。例如《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食品中污染物限量》(GB2762-2017)就规定,铅的限量为0.15mg/kg(以粉状产品计)、液态产品为0.02 mg/kg(以液态食品计)等。

而目前,国家对婴幼儿食品抽检堪称“史上最严”,不符合相关要求的产品不允许销售或者进口,换而言之,国内上市的进口/国产婴幼儿食品的重金属含量,都在安全限定范围内,宝爸宝妈们大可放心给宝宝食用。

值得注意的是,上述的检测报告也没有表明含有重金属的产品不能吃必须赶紧扔掉,仅是呼吁社会对婴幼儿食品含有重金属现象提高警惕(raisingalarms),希望促进包括FDA在内的全球食品监管机构,进一步加强安全监管。

作为消费者,知食君当然也大力支持这样的呼吁,希望在产品的生产方面,国家能够给予更严格的管控,加强相关标准的制定,企业应更好地完善其管理方式,加强技术,尽量减少重金属,进一步确保宝宝的营养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