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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张伟丽:困局内外(下)

新华社北京6月7日电 张伟丽:困局内外(下)

新华社记者

张伟丽第一次体会这种过山车般的感受,就是在78秒速败于罗斯之后。

“输不起”“飘了”……网络上充斥着失望、不满和批评。那些她曾经参加过的商业活动、综艺节目,更是成为意图快速兑现商业价值而荒废训练的“实锤”。

“有种对不起全世界似的(感觉)。”

那时的张伟丽十分在意别人的评价,更在意负面评价;她不理解,许多比赛前还在热烈支持和夸赞她的人,为什么瞬间恶语相向。

“也有很多人支持你,但当时你能看到的都是骂你的。”她明知陷入这种漩涡有害无益,却仍然忍不住浏览恶评,甚至回击,好几个夜里辗转难眠。

在最痛苦的时候,她跟蔡学军说,“我要把社交媒体全删了”。但蔡学军知道,“退网”对于爱表达的张伟丽来说,既做不到,也解决不了问题。他开导她:“这些东西它就存在于呼吸之间,你得去接受它。”

强大的心脏,不仅在八角笼里需要,在绵长的生活里,同样需要。

与罗斯二番战之后,张伟丽心里的坎儿也跨过去不少,“喜欢你又如何,讨厌你又咋地,我就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6月3号傍晚,她在微博上发送一条端午节祝福视频,展示了近期的减重减脂成果。和从北京出发前相比,整个人紧致了许多,肌肉线条分明,引来一片羡慕和讨教。她的头发也扎成了小辫儿。

“我发现个问题,不是说你头发剪了以后你就变了,是你真正内心变了以后,怎么样都可以。”

(小标题)同行与独行

4月一个普通的周二下午,新华社记者来到张伟丽所在的拳馆,十几个男孩女孩正在训练,墙上贴着张伟丽的照片、海报;清脆的喊叫声此起彼伏,汗水从头盔里淌下来。

蔡学军说,其实最近几年火起来的不光是他们的拳馆,他们俱乐部在北京顺义的一个商业区里,方圆两公里内有六七家搏击俱乐部。张伟丽所在的俱乐部,常年在训的儿童有130个左右。

“我觉得中国应该是世界上最大的(搏击运动市场),比如我们有武校,好几万人一块练,别的地方肯定没有。”蔡学军说,“这些以后都可能是综合格斗的人才。”

张伟丽让综合格斗(MMA)在中国的认知程度直线上升。事实上,作为一项融合了世界各种搏击技术的运动,中国武术是它的源头之一,李小龙更被奉为“MMA之父”。目前综合格斗界最有影响力的赛事UFC创办于美国丹佛,至今只有少数中国选手能够被他们签下,而张伟丽更是亚洲唯一一位曾获金腰带的选手。

站在那个台上,你就代表中国——无论是技术,还是在精神层面。

“中国武术里有太多东西可以借鉴,现在练拳击的,没有人发力像中国的通臂拳那么松。你也可以去学太极的那种对于平衡的掌控。”

“练到一定程度,我们会从中国传统功夫里面找一些根源,怎么样放松,怎么样能把力量打得更透,怎么样能借用身体的力量去发力,包括中国式摔跤。”

“只是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蔡学军说,“(除了)伟丽这一代,还会有下一代。”

而当下张伟丽要走的,注定是一条孤独的路。在一个由他人制定规则且完全掌控运行的世界里,她和她的团队只能用实力去博取更多空间。

蔡学军有深切的体悟。“还是要把自己练强。如果你想有话语权的话,一定要打败他,他才会听你讲话,要不然你说什么都不是。”

“止戈(为武)是吧,不是说我停下来就叫武了,不是,我(得)有能力停。”

在场外,张伟丽从不咄咄逼人——但也仅限于在场外。“到八角笼里就跟到战场上一样的,还切磋啥呀。你拿出最好的自己才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比起到台上搏斗,也许更孤独的是在简单日子里的坚守。

离开拳馆所在的繁华商圈,三公里外是住处,从一条村道拐进一个胡同,再拐几个弯,导航都找不到。这栋三层民居很难称之为家,倒像一个宿舍和办公室的混合体,有些杂乱。僻静大概是为数不多的优势。

在半年没有比赛的日子里,张伟丽不敢懈怠,也推掉了不少商业活动。“作为职业运动员,不能临近比赛了再开始备战。”

高度自律的生活,永无止境的训练,几乎是一名顶尖运动员生活的全部。而比赛,是其中最华彩的部分。

6月12日,新加坡,张伟丽和乔安娜将再次对垒。这场较量很可能是两人再次冲击金腰带的敲门砖。当然,她们都表达了十足的自信。

不论结果怎样,对张伟丽来说,沿着一条曲线奋力向上,才是真实的人间的道路。

就像去年12月她在社交账号上发的一句话:“格斗是一项矛盾的运动,正如我们在八角笼里展示暴力美学的时候,想要传达的却是人类战胜自我、战胜偏见、战胜困难的勇气。”(执笔记者:牛梦彤、沈楠,参与记者:卢羽晨、董意行、曹奕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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