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尘器卖得好好的，戴森为什么突然要 all-in 电动汽车？

编者按：在过去几十年里，James Dyson一直在发明各种小玩意。现在他已经71岁，虽然到了安享晚年的年纪，他没有停下脚步，大胆闯进电动汽车市场。记者Stuart Mcgurk不久前拜访戴森，采访James Dyson，让我们伴随着他的文字来了解一下戴森的电动汽车计划。

2018年3月，James Dyson来到纽约，他站上讲台，介绍戴森新品。新品是一款真空吸尘器，叫作V10。它是戴森最新推出的真空吸尘器，像枪一样瞄准地板，用扳机控制，与笨重、前推的吸尘器有点不同。正因为具有这样的特点，所以当一对夫妇购买吸尘器，清扫工作往往会交给男主人来完成，颇有喜剧色彩。

James Dyson介绍说，V10是用300多个机器人精心制作的，不需要人手接触，当电机旋转时，能生成大约2公吨的侧向力，强当强悍。James Dyson还说吸尘器如此出色，所以公司不会再生产任何有线吸尘器。此时，鼓掌的声音更高了。

在背后的屏幕上，James Dyson指着吸尘器组件3D模型说：“在中间，你会看到一个银色的东西，看起来无聊，实际上一点也不无聊，它们是强大的钕磁铁。”

戴森产品发布会总是充满新奇感，有着神秘的自我敬重（如果想看到新品，你必须欣赏大量旧作，各种吸尘器摆在白色基座上，它们讲述吸力的进化史），有世界级创新（与吸吹有关的技术），你还会看到一位上了年纪的绅士站在讲台上吸取灰尘，台下一片安静。

James Dyson花了半小时介绍各个组件的功能，详细讲解设计，然后说：“现在我向大家展示一下吸尘器。”

说完，James Dyson打开吸尘器，在平坦的表面上工作。他说：“地板有点硬……这种硬地板有些不同……我们回到地毯上去……软百叶帘……这里有些咖啡，我要吸掉它……这里有家具……”

5个月之前，加州，另一位知名人物也展示了新品，实际上应该是两款新品。第一款是卡车。当时马斯克穿着牛仔裤和黑色T恤，开着特斯拉汽车来到讲台，观众欢呼，聚光灯闪烁。马斯克说，新款纯电动Semi卡车只要5秒就可以从0加速到60mph，续航里程达到500英里，运营成本只有柴油卡车的一半。随后，马斯克又展示一款旗舰电动汽车，也就是Model 2 Roadster，从0加速到60mph只要不到2秒，最高时速超过250公里，它成为公路上最快的汽车。还有一点更重要，汽车的续航里程达到620英里，相当于Model S的两倍。总之，它可以打败大多数加满油的汽油汽车。

马斯克站在讲台上说：“它是一轮强大的攻击波，瞄准汽油汽车发起攻击。”

听众狂呼尖叫，气喘吁吁，一名男子甚至哭了起来。音响播放Beastie Boys的音乐Sabotage，不过呼喊声还是高出一截。4个月之后，就在戴森发布会举办的前一个月，马斯克发起公关大战，他要将一辆前代Roadster汽车送入太空，用SpaceX火箭运送。现在这辆汽车已经上路，前往火星。

站在远处观望，一边是47岁的马克斯，一边是71岁的James Dyson，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其中一人结婚三次，其中两次还是与同一人结婚，想在火星终老。另一人情有独衷，娶了一名女子，生活了50年，他喜欢呆在Dodington公园。一人因为发明支付软件（后来的PayPal）一夜暴富；另一人不同，他花了几十年时间不断发明新玩意，员工不断增加，销售的产品越来越多。马斯克对AI不放心，他认为AI有可能会变成永生的独裁者，我们无法逃避。James Dyson却在担心V8吸尘器不强大，无法从硬木地板上吸净灰尘。最近，马斯克与媒体打架，他扬言要建一个网站，给媒体诚实度进行排名。日本杂志评价说戴森产品一般，James Dyson虽然有点沮丧，还是低头承认说：“主要是因为他们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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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赌电动汽车

现在呢？两家公司似乎注定要站在同一片战场。去年年末，James Dyson证实公司将会加入电动汽车大战，开发大众型电动汽车，2020年推出。未来注定不一样。2040年之前，英国就会停售内燃机汽车。

去年，戴森的营收同比增长40%，之前的一年同样增长40%。直到今天，戴森仍然是一家私营公司，现在公司的估值达到95亿英磅，它承诺向汽车项目投入25亿英磅，许多专家认为这只是早期投入，未来还需要更多钱。

特斯拉的境况不太一样。就在马斯克将Roadster送入太空没多久，特斯拉的季度亏损达到5.05亿英磅，创下新高。算一下总帐，特斯拉总计已经烧掉近200亿英磅，这些钱全是借来的，有很小一部分来自马斯克自己的钱包。去年，仅仅只用了3个月，特斯拉就花掉了21亿英磅，跟戴森的电动汽车总投资差不多。每周都会有传闻说特斯拉即将破产。

《金融时报》评价说：“投入20亿英磅，豪赌一场，这是家电制造商戴森目前为止最奢侈的一场豪赌，如果成功，就可以重新定义戴森品牌，用其它产品来定义；如果失败，就会消耗大量资源，甚至有可能让品牌陨落。”

我将这个问题扔给James Dyson，他沉默片刻，然后说：“可能它说得对。”

戴森办公区位于Wiltshire Malmesbury，在办公室里，James Dyson接受了采访，他给人一种简洁、容易兴奋的形象，这位老人戴着小小的圆形厚框眼镜，有点偏小，酷似动画人物。

老人总是彬彬有礼，迅速纠正错误，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即使深入思考自己的潜在命运之时，脸上也会带着微笑。

“因为我没有抛售任何股票。”他谈到风险时说，“我的财富与企业绑在一起，我喜欢在刀刃上生活。这样的生活会让肾上腺素飙升。大家听起来也许会奇怪，这种生活并不适合每个人……冒险、生活在刀刃上，会让你的肾上腺素飙升，让你保持警觉。”

为什么要开发戴森汽车？为什么是现在？按照戴森的说法，部分是因为自信，部分是因为内心的呼唤。

之前James Dyson也曾听到这种呼唤。90年代初，他开发漩流真空吸尘器，对灰尘和污染有了更深的理解，还曾深入研究柴油机排气管。他说：“我看到柴油发动机不断排放尾气，味道难闻。”于是他开始寻找办法过滤尾气，使用的组件来自吸尘器。他回忆说：“将货车开出来，清理20分钟，就能将黑色污垢一扫而空。”

每个人都说柴油是清洁的，所以大家对戴森的发明不感兴趣。James Dyson说：“我们只能放弃。”

后来James Dyson终于找到自信。

回看过去，戴森产品围绕一个主题变化花样。1991年推出第一款吸尘器（吸），2006年推出首款无绳吸尘器（吸），当年还推出Airblade吹风机（吹），2009年推出无叶Air Multiplier风扇（吹），2014年推出360 Eye机器人真空吸尘器（吸），2015年推出超声波加湿器（大部分是吸，还涉及到吹），2016年推出空气净化器（吸和吹），那年年末又推出Supersonic吹风机（吹）。

尽管如此，戴森的关键技术一直在进步。

例如，V10无绳吸尘器用到了最新的电机，转速达到125000rpm，比一级方程式赛车引擎快8倍，比大型喷气机引擎快10倍。因为转速太快，内部磁铁温度极高，戴森用机器学习和先进AI技术控制转速。据了解，在最新的产品中，戴森碰到一个麻烦：需要采购航空级碳纤维管，将高速组件放在进面，即使温度很高也无妨。最终，戴森找到一家鱼杆制造商，它生产的碳纤维管最好，现在每年它要向戴森提供几百万个组件。戴森的制造完全自动完成，每12秒就能造一件产品。这些成果是20多年的努力才提炼出来的。

360 Eye用到了全景摄影技术和AI技术，用得越久越聪明，甚至可以找到袜子。

戴森已经明白自己掌握了电动汽车需要的所有关键技术，只是它的“电动汽车”很小，是用来清理灰尘的。

戴森电机无与伦比，难怪戴森设计工程师Dave Vaughn说：“说电机没有办法变大，完全没有道理。区别只是电机使用不同的材料，更硬更轻。”另一名工程师Mike Aldred则说：“我们的电机其它人造不出来。”戴森拥有强大的自动驾驶视觉系统，可以引导机器人在复杂的环境中行驶，比如孩子的卧室，它还有强大的空气净化系统，可以帮助汽车清除异味，不只如此，汽车吸入的空气也可以净化。你也许不知道，全球6%的充电电池是戴森生产的。

按照戴森的说法， Airblade吹风机技术也可以用在挡风玻璃雨刮上，两股室温气流喷出，时速达到400英里，直接将手上的水珠吹走，不是用热量让水滴蒸发。戴森认为：“汽车雨刮来回擦拭，会刮花玻璃。如果没有橡皮条（还要定期更换），而是用不可见的气流吹掉雨水，效果会好很多。”

正因如此，James Dyson才决定开发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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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思考汽车

“没错，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开发电动汽车，想法就是这么简单。之所以对电动汽车充满热情是因为技术。你已经知道什么技术可以做到。比如电机，如果你可以改变电机技术，就可以改变产品。”

关于个中细节，James Dyson不愿意透露太多。我们只知道这样一个事实：戴森汽车不是跑车。和所有戴森产品一样，它的汽车也是高端产品。James Dyson说：“我们不会推出像日产Leaf一样的汽车。”和所有戴森产品一样，汽车也不便宜。James Dyson说：“可能价格与你的存款差不多。”第一款汽车会有一些无人驾驶功能，James Dyson说：“汽车会有Level 2技术，不会达到Level 3等级，现在还达不到。”James Dyson还暗示，戴森汽车与我们所看到的汽车不太一样，他说：“我们的汽车有很当大的变化。”

James Dyson还说，和所有电动汽车一样，戴森汽车将效率、空气动力学摆在首位。为什么特斯拉汽车的门把手是平的？如果不平坦，就会增加小小的阻力，影响电池续航里程。James Dyson强调说，戴森是气流专家，在这方面拥有丰富经验。

他还认为，汽车需要重新思考，这是一大要事。戴森汽车不应该像传统内燃机汽车一样，James Dyson认为：“新技术完全不同，汽车也应该不同。”汽车的外观由工程技术决定，就像戴森其它产品一样。James Dyson还说，和所有戴森产品一样，只有当公司觉得自己能造出完全不同的产品，带来巨大变化，才会真正动手去做。

戴森概念主管Stephen Courtney认为：“对于James来说，这是一个梦想，是一个庞大的工程，有许多事情要做。没错，在一段时间内，我们在其它方面可能会少做一些事，因为我们要专注于这个真正大赌注。”

我问Courtney，开发汽车是不是有点打赌的感觉？他回答说：“风险总是存在的。你不知道自己不了解什么。你应该听说丰田碰到了大麻烦，问题出在坐垫，或者类似的组件上。不过企业没有停止不前，所以我们也应该承担大风险。”按照Courtney的说法，造车牵涉到许多激动人心的东西。

6年前，戴森收购一家公司，回看戴森历史，很少有类似的收购。传闻说，这家公司开发先进固态电池技术，这是一项突破性技术。如果技术真的实用，电池可以大规模量产，它不只比现有锂离子电池更安全，而且可以让电动汽车的续航里程延长一倍，电池体积也更小。总之，如果技术获得成功，它会带来革命性变化。

James Dyson说：“我偶然遇到了这家小小的密歇根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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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Jaems Dyson

James Dyson的妻子是一名艺术老师，她将自己的工资拿出来支持丈夫，James Dyson在车库一干就是5年，开发第一款真空吸尘器，制作5127个原型产品。

每天，James Dyson规定自己发送的邮件不能超过6封，也就是说他获得的回复邮件不会超过6封。James Dyson说：“这就是帕金森定律。”帕金森定律的意思就是说：只要还有时间，工作就会不断扩展，直到用完所有的时间。我们在接近傍晚的时候会面，当时他刚发完一封邮件。James Dyson说：“我没有时间发邮件。”

现在戴森办公区安置了3500名员工，园区占地56英亩，有9幢大楼，有人说，在办公区如果想找某人交流很容易迷路，但是James Dyson拒绝使用地图。几名公司员工说，他们经常迷路。

每天早上，James Dyson早早来到公司，很晚才离开，2018年2月寒流来袭，Malmesbury被大雪封住，大楼关闭，只有一个人来到办公室，他就是Jaems Dyson。一位戴森公关告诉我说：“我们当时收到电话，对方说：‘James想进入大楼。’”James Dyson回应说：“是的，真有这回事。我想进入大楼。”

你也许听过“创意工业”（creative industries）这个术语，他是Tony Blair杜撰的。这个术语让James Dyson很恼火，他说：“真的让人愤慨，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工业，出版不是工业，他们没有制造任何东西。”James Dyson在英格兰拥有大量土地，比女王还多。

他是一名工程师，也是资本家，支持退欧，因为他觉得退欧对英国企业有利。

戴森将制造工厂设在新加坡和马来西亚，难道不能迁到英国吗？

“不能，在新加坡，40%的毕业生都是工程师，国家鼓励学生学工程，这里可不鼓励。”难道不是因为新加坡人才便宜吗？“新加坡平均工资是英国的两倍，地价是英国的四倍。”马来西亚呢？也是一样吗？不一样。

现在戴森还没有决定在哪里生产汽车。不过James Dyson说：“很快就会决定。”

James Dyson还认为企业不应该交利润所得税，解雇员工应该变得更容易一些。

戴森文化相当独特，一切都由自己包办，甚至包括公关和营销事务，像戴森这样大的公司，很少有这样做的。戴森没有产品设计师，设计工作交给工程师负责。James Dyson说：“我希望能通过渗透的方式在这里传授设计经验。”

James Dyson坚信一个信条：所谓的电灯泡时刻（苦思冥想而不出，突然之间灵光闪现？这就是电灯泡时刻）极少是真正电灯泡时刻。他认为：“事实上你要找到办法，让方案行得通，发明由此诞生。”

他很有耐心。当年戴森聘请Mike Aldred，以及他所领导的大学研发团队，让他们开发机器人真空吸尘器，James Dyson为团队设立了截止时间，时间长达3年，最终团队达到目标。Aldred说：“产品很好，比市场上的其它产品都要好，简直是梦幻之作。”

可惜吸尘器有点重，不容易制造，James Dyson告诉他们：“让我们汲取教训，再来一次。”

一等就是14年，最终Aldred拿出让James Dyson满意的产品。

在James Dyson的身上我们看到很重的“复古”特色。遥想当年，硅谷许多企业都在开发App，一夜之间变成“独角兽”（公司估值超过10亿美元），这些App将人们联系起来，但是这种趋势导致低工资工作蔓延，而且没有合约，没有保障，此时James Dyson仍然坚持朝着原路前进，他继续发明各种东西。

“我喜欢真正的产品，产品可以做一些事情。”他回应说，“我喜欢能够让生活变得更好的产品。相比软件开发，我更喜欢这样的东西。”

James Dyson认为，不论开发什么，总部的人都应该真正制作原型产品。他对计算机建模并不是特别痴迷。James Dyson说：“当某人将结果变成图表，拿给你看，你看不懂。你不知道错在哪里，你必须亲眼看到它的缺陷。”

测试吹风机时，按照行业标准的要求，戴森只要测试它是如何烘干湿抹布的。戴森测试标准不一样，它买了大量头发，长度达到1100英里，测试吹风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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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森是科技公司

有一点可能更引人注目：12年前，戴森只生产真空吸尘器，现在呢？按照James Dyson的估计，在公司的研发大楼里，有大约200个项目正在推进。大楼不允许外人进入。大楼装有双向玻璃，需要用指纹进入。

大多项目都与汽车联系在一起。有400名员工正在开发汽车，戴森还准备再招300名新员工。5年前，开发汽车的员工大约只有200人，再向前推进5年，只有几个人。

到了今天，戴森每周投入的研发资金高达800万英磅，最近，它还在Malmesbury技术中心设立戴森大学。5年前，戴森有员工大约2500人，现在共有11750人，遍及全球。

见到James Dyson时，我的第一个问题是这样的：现在的戴森是怎样一家公司？他用长长的答案回应我，最后说：“我们是一家科技公司，在技术领域下很大很大的赌注。”

4月份，James Dyson告诉《连线》杂志：“我们不会开发迷人的产品，比如像iPhone一样，而是选择那些人们讨厌甚至鄙视的产品。”一位戴森员工说：“有许多东西给James Dyson带来麻烦，比如手机屏幕容易破碎。老先生可能会说：‘为什么要造出一台需要保护套的手机？我已经花了700英磅购买手机。’”一位戴森工程师后来吐露说：“如果我们想开发手机，也许能造出来。”

无数个夜晚，James Dyson都难以入睡。

他说：“我的内心充满担忧，总是在思考，想解决问题……许多个夜晚都失眠。对我来说，汽车项目相当重要，对于戴森所有人都重要。这是一项大业务，我们希望业务能沿着正确轨道前进。”

现在James Dyson已经71岁，他说：“我现在工作更努力了，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努力。”

事实上，最早的汽车就是电动汽车。19世纪，马车开始抛弃马匹，使用铅酸电池。当时的电动汽车时速大约只有9英里，续航里程大约只有20英里，流行一段时间之后就被冷落。

第一款大规模量产的现代电动汽车来自通用汽车，1996年开始生产，此前加州向7大汽车制造商下达命令，它们必须销售一些电动汽车，否则连常规汽油汽车也不准卖了。

通用的汽车名叫EV1，并不是很强大，续航里程最远只有100英里，时速最高80英里，不过很快就赢得一些粉丝的支持，他们每月支付300美元租借汽车，通用汽车不允许消费者购买。2002年，行政命令废弃，通用汽车将EV1召回，大约40辆汽车送进博物馆，20辆捐给国外教育机构，其它的被废弃。

2006年，加州制作人Chris Paine拍了一部纪录片，名叫“谁杀死了电动汽车”，讲述早期电动汽车为何发展困难。我在伦敦博物馆外会见Chris Paine，当时他正在度假，顺道参观博物馆。

这部纪录片的拍摄工作虽然已经结束，但是Chris Paine的内心仍然充满绝望，没多久，他就听说马斯克成立了特斯拉，准备开发电动汽车。

2011年，他又拍了一名纪录片，名叫“电动汽车复兴”，介绍马斯克碰到的困难，还谈到日产Leaf和通用雪佛兰Volt。到了今天，他这样说：“大家都已经上船，谁都不想落后。现在进入兴盛期。我必须再制作一部纪录片……事实上，我们应该将戴森放进去，告诉James Dyson，我很有兴趣介绍戴森汽车。”

听说戴森参加电动汽车竞赛，他是怎样的反应呢？Chris Paine说：“吓了一跳，相当惊讶。我觉得James Dyson应该早点加入进来，但他等了等，现在才入局。”

特斯拉在资金方面碰到麻烦，戴森投入25亿英磅就想开发汽车，真的现实吗？

“不。它必须融入更多资金。开发汽车真的需要很多钱，因为必须合规，有许多未知因素，甚至还要花钱解决法律诉讼。汽车产业是一个相当复杂的产业。”

戴森能够承担如此大的开支吗？Chris Paine说：“它可以借一些钱。”

Chris Paine反问我：从1900年到今天，你知道在美国创办的汽车公司有多少家吗？不知道。他说：“很多很多，最终剩下多少家？大约只有10家吧。”他认为：“也许他有什么法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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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电池技术

2015年，戴森收购密歇根电池公司Sakti3，价格1500万英磅，它是戴森第一笔外部投资。就在那一年，Sakti3创始人Ann Marie Sastry前往白宫，参加Demo Day。当时奥巴马也参加会议，他听说Ann Marie Sastry的公司正在寻找办法大规模量产固态电池，便问她：“你们找到解决办法了吗？”如果她做到了，就可以轻松超越特斯拉电池技术。当时Ann Marie Sastry回答说：“我们认为我们找到了。”然后又补充说，“我们刚刚拿到戴森的投资。”

Sakti3当年还没有脱离密歇根大学时曾申请一些专利，去年4月，戴森抛弃这些专利，科技媒体哗然，有些人甚至认为戴森已经放弃该技术，收购贬值，现在的价值不会比Ann Arbor实验室器材的价值高多少。

然而，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专家却认为，戴森抛弃这些专利，意图可能完全相反。

“我认为他们可能在技术上取得突破。是不是戴森决定向不同的方向前进？不一定，它们可能将技术朝前推进了一段距离。我觉得，戴森已经将技术带到了新阶段，它们正在朝着新目标前进，戴森相信产品可以推出了。”

几个月前，戴森科技有限公司（Dyson Technology Limited）在英国申请一项专利，专利号No2548361，标题叫作“一种能源存储设备的构建方法”，戴森用了几页介绍技术细节，然后说：“有了这项发明，我们可以用简单、快速、低成本方法制造固态电芯。”

马斯克认为，电池突破不会很快到来。但是这项专利却暗示突破到来的时间比马斯克预料的早。

我问戴森，技术准备好了吗？James Dyson是这样回答的：“我们希望它已经准备好了。对于这些事情，你永远没有确定答案。问题可能会突然冒了出来。技术很复杂，制造更加复杂。”

James Dyson有没有与马斯克会过面？他回答说：“没有。”

他对马斯克有何评价？James Dyson回应说：“我不想下结论。”

马斯克将组件交给多家供应商负责，戴森不太一样，它似乎所有组件都想自己制造。

Paine说：“戴森不会什么都自己制造的，必须寻找轮胎供应商。”

戴森的说法不太一样，James Dyson甚至在寻找办法改进轮胎，他说：“我们想让轮胎变得更安静。”

James Dyson支持英国退欧，退欧之后，英国可以提高关税，如果将组件外包给欧洲其它生产商，汽车成本会提高。戴森的一切几乎都由自己制造，要么在英国，要么在中国、马来西亚或者新加坡，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