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月24日 星期二

《怀孕的慰安妇》原型朴永心,80岁初见照片痛哭:这就是我啊

14年的侵华战争,日本侵略者在神州大地上制造出无数惨剧,时至今日我们看到这些惨剧仍为之惊心动魄。

战争并没有过去太久,可能生于和平年代的我们对这些悲剧只是感到心痛,那么对于经受过战争摧残并活下来的人来说,这场战争将是他们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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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要讲的就是这样一位老人,她一生都活在战争的阴影中,她就是朴永心老人,一位从朝鲜被骗到中国的慰安妇。

战争结束后的几十年里,她无数次从噩梦中醒来。回想起那段经历,朴永心感到的只有恐惧。

罄竹难书的历史,揭露侵华日军最黑暗的一面

上世纪九十年代,一张名为《怀孕中的慰安妇》的照片在日本社会掀起轩然大波,这张照片的主角正是朴永心老人。

哪怕是日本人,看到这样照片也为之感到愤怒。现代社会,没有人能够接受如此野蛮的行径。

愤怒之余,日本史学家西野留美子决定找到照片的主人公。经过多方探寻,她在一位曾参与过侵华战争的士兵的口中得知这个女人的名字:朴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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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茫茫人海中哪里还能找到这么一个人,更何况连她的生死都无从得知。

西野留美子没有放弃,她把朴永心的信息发到报纸上,希望能够征集一些线索。可想而知,这样做的结果收效甚微。

直到西野留美子在一次采访二战日本老兵时得知一条线索,那个老兵告诉她照片中的女人名叫朴永心,并不是中国人,而是一个朝鲜人。

为此西野留美子专门前往朝鲜,她希望了解这名慰安妇完整的故事,以便于更加真实地揭露日本当时犯下的罪行。幸运的是朴永心老人还活着,西野留美子顺利地来到她的面前。

当朴永心看到曾经的那张照片时,她沉默良久,遥远的记忆似乎再次浮现在眼前,惨痛的回忆让她失声大哭,朴永心老人喃喃道:“这就是我啊,我这辈子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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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2月,西野留美子为曾经的慰安妇们模拟举办了一场审判大会,她专门把朴永心请到东京参加。这比当年那张照片曝光时更令人震惊,谁能想到这样一位当事人还存活于世。

在日本工作的中国记者朱弘注意到这次审判大会,也注意到朴永心老人。作为一个南京人,朱弘更能够感受到这张照片带来的愤怒。朱弘立刻联系西野留美子,说可以帮助她一同查证朴永心老人的事迹,还下定决心要为朴永心讨回一个公道。

朱弘没有想到这件事改变了他的一生,此后的十多年间他一直为此事奔波,哪怕穷困潦倒也没有退缩过半步。不过这些都是后来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谈。

历史是有痕迹的,更何况是给中华民族带来沉重苦难的抗日战争。朱弘回到中国,根据照片给出的信息,他前往云南曾经的战场遗址附近调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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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片土地上,还有不少经历过抗日战争的老人活着。朱弘在这里多日,造访无数村庄,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真让他找到线索。

滇西的一个村庄中,有一位姓李的老人,抗战时期他被日本人抓去养马。老人告诉朱弘他曾在军营中见过朴永心,他见到朴永心的时候,朴永心还没有怀孕。

朴永心和其他慰安妇一起被关在军营里,整日被日本士兵侵犯,稍有不慎便会引来大骂。

通过老人的讲述,朱弘确认朴永心曾告诉西野留美子的事迹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尽管了解到真相,但朱弘兴奋不起来,这些惨痛的历史不仅是朴永心的痛,更是当时所有中国人的痛。朱弘当即联系西野留美子说自己发现重大线索,能够还原出当时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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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滇西调查数日,他们找到当时一位摄影师的后代,他们家里有许多曾在军营中拍摄的照片,其中不乏朴永心曾被拍摄的裸照。

2002年,带着这些罪证,西野留美子前往朝鲜,希望在朴永心老人口中得知更多细节。

花季少女沦为慰安妇

经过之前几次见面,朴永心老人与西野留美子熟络起来。她开始向西野留美子讲述自己的一生。

朴永心出生于1921年,此时朝鲜已经是日本的殖民地,朝鲜人民的生活并不好。朴永心有几个兄弟姐妹,因为父亲早早过世,她家里的情况并不好。

身为长女的朴永心在14岁就出门打工补贴家用。她没有上过多少学,只能从事一些工资低微的职业,好在弟弟妹妹们逐渐长大,也能为家里分担一些压力。

有一次朴永心在大街上看到一则招聘启事,是日本警察发布的。招聘启事上说日本军方正在招聘一些护士,前往新加坡从事一些接待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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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永心看到这个职位不需要太多专业技能,工作也不累,工资还高,当即她就心动了。

对于朴永心来说,这份工作无异于天上掉馅饼。可天上哪里会掉馅饼,如今我们都知道天上掉的一般都是陷阱,这种伎俩根本骗不到现代人。

但朴永心并没有上过太多学,心思比较单纯,把情况告诉家里后她直接到现场应聘。

日本人其实就是借着招聘护士的名义拐骗慰安妇,看到朴永心这样的花季少女,他们自然非常高兴。面试只是走个流程,很快朴永心接到通知说自己可以去新加坡上班。

此时朴永心觉得自己无比幸运,能得到这样一份高薪水的工作,家里的压力一定能减轻不少。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朴永心踏上前往异国他乡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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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的目的地并不是朴永心所想的新加坡,而是中国南京。此时是1938年,距离南京大屠杀已经过去一年,南京已经成为日本在中国的大本营。

这里驻扎着数以万计的日本士兵,这些日本士兵过得非常压抑,持久的战争让很多士兵感到厌烦。

为了缓解日本士兵的心理问题,日本军部不得不召集一些慰安妇到军队中供士兵玩乐。

从日本本土召集的女性数量根本不够,日本便在中国、朝鲜等地靠骗靠抢以满足军队中庞大的需求。很明显朴永心就是其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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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船的时候朴永心就感到有些不对劲,既然是一份高薪工作,为何她们在路途中的条件这么差?

不过上了船想回头已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祈祷接下的的目的地和工作内容真如同招聘时所说的一样。

朴永心的祈祷没有奏效,从上船到南京,她的身边一直有日本士兵看守,不给她任何与外人沟通的机会。

紧接着朴永心被带到济利巷二号楼中第19号房间,她几乎是被日本士兵拽过来的。房间不大,里面有一张桌子一张床,墙上的画是日本浮世绘,恐惧充斥着朴永心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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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一个拿着枪的日本士兵走了进来,他往桌子上扔下一张小卡片便向朴永心扑了上来。朴永心仅有17岁,她完全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日本士兵撕扯着她的衣服。

反抗中朴永心挠破日本士兵的脸,这个士兵勃然大怒,抽出腰间的刺刀直接向朴永心的脖子砍去。

所幸刺刀并不锋利,朴永心的脖子上仅出现一条不深的伤口,没有伤及动脉。这条疤痕朴永心带了一辈子,后来她还向西野留美子及朱弘展示过。

生死危机之下朴永心选择放弃反抗,任由日本人侵犯自己。

事后朴永心捂着伤口双目呆滞地坐在墙角,她知道自己这是跳入了火坑,恐怕再也没机会逃离。

这是朴永心噩梦的开始,她每天需要接待十几名甚至数十名日本士兵,她没有时间休息吃饭。为了节省时间,慰安所老板给朴永心准备方便食用的饭团。

朴永心及其他的慰安妇姐妹在这里过着非人的生活,日本士兵仅需要花费两元钱就能和她们发生关系。

但哪怕只有两块钱,也落不到她们手里。这个过程中慰安所老板赚得盆满钵满,慰安妇们却被从身体到心灵全被摧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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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慰安所里,朴永心还受到过一种刑罚:四肢撑地,腰部高拱,地上放着一把刀。她用尽全力支撑着,一旦支撑不住垮下就会被腰斩。

这是慰安所老板惩罚慰安妇的一种手段,只为让慰安妇们更加听话。而这只是各种刑罚手段之一,足以见得慰安妇们生存环境之差。

朴永心在南京待了两年,随着日本进军东南亚,她被调到滇西继续做慰安妇。滇西的环境比南京更加恶劣,这里的士兵终日在炮火中,行为也更加粗暴,没有人会心疼一个慰安妇。

朴永心在这里度过无数难熬的日夜。

随着中国军队的反攻号角吹响,日本在东南亚战场逐渐失势。

驻扎在滇西的日本士兵面对枪炮陷入绝望,在武士道精神的影响下,他们准备向天皇“尽忠”,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要先拉上慰安妇们陪葬。屠刀即将挥向朴永心时,中国军队出现了。

朴永心趁乱逃走,这时候她已经怀孕。

一般来说日本人是不允许慰安妇怀孕产子的,一旦发现有慰安妇怀孕,他们会强行“堕胎”——即对怀孕慰安妇的肚子拳打脚踢,甚至直接摘除她们的子宫。数十万慰安妇中有不少人都因此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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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怀孕时前线战事吃紧,日本人无暇顾及朴永心的大肚子,她也因此逃过一劫。慌乱中朴永心挺着大肚子逃到云南一户农民家里,这户农民给她一些吃的让她活了下来并把她送到军营中。

虽然朴永心幸存,但她腹中的孩子已经死去。迫不得已军医只好把她的子宫摘除,朴永心从此失去生育能力。

战后朴永心被送回朝鲜,一个做过慰安妇的女人,还不能生育。不仅没有人愿意和她结婚,朴永心还在家乡受到乡亲们的排斥。

五十多岁时,朴永心碰到一个孤儿,为了弥补不能生育的遗憾,朴永心把他收养在身边将其抚养长大。

朴永心的后半生无比沉默,如果不是西野留美子和朱弘,恐怕她的事情将会随着她们这代人的死去一同带进坟墓。

日本军国主义丑恶的见证者

朴永心只是慰安妇中的一员,要说慰安妇中受伤害最大的国家,一定是中国。在其他国家,日本还有些收敛,用骗用拐卖的方式招收慰安妇。

在中国大部分慰安妇都是随着日军的侵略脚步被掳走的,包括几十万妇女。这些妇女的命运都是悲惨的,鲜有幸存者。

2017年,由导演贾樟柯拍摄的纪录片《二十二》上映,这部纪录片记录了中国仅存的慰安妇的悲惨经历,此前贾樟柯已经拍过一部名字叫《三十二》的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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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拍摄完成时幸存的慰安妇们仅剩下二十二个,因此荧幕上的纪录片名叫《二十二》,而在电影上映时这个数字降成了八。

这是中国荧幕上首次公开谈论慰安妇问题,电影一经播出便引来大量关注。二十二不仅仅是一个数字,更代表着日本军国主义历史的见证者。

就在今年的国家公祭日,又有七名慰安妇幸存者站了出来,其中年龄最大的已经107岁,最小的也有85岁。

按照我们中国的传统说法,这个年纪再说这些“不堪的往事”,是“晚节不保”。可她们为什么要勇敢地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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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往事虽然屈辱,但在她们眼中还原历史真相,揭露日本的丑恶罪行显然更加重要。她们想要的,只不过是日本军国主义者的一句道歉罢了。

而日本又是怎么做的呢?一直以来,对于曾经犯下的罪行,日本政府都闭口不谈。他们没有任何悔过之心,靖国神社至今仍有不少日本官员前去参拜。

甚至如今的日本课本中,日本军国主义者还在不遗余力地美化曾经的侵略战争。对无数外国人民造成的苦难,对无数慰安妇造成的噩梦,日本政府似乎都已经遗忘。

不该被遗忘的历史

朴永心老人以及许多慰安妇幸存者都说过,自己想要的仅仅是一句道歉,但她们知道死去也未能等到这句话。

这段悲惨的历史并不会随着她们的死去而消散,还有无数的人记得这一切,也有无数人为这段历史奔走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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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中我们提到中国记者朱弘,他就是其中一个。从接触到朴永心老人这件事开始,朱弘一直致力于慰安妇遗址的保护事业中。

根据朴永心提供的线索,朱弘和一群历史学家找到曾经在南京的慰安妇遗址并把这些建筑保护起来。

朱弘的做法在很多人看来都不值得,他曾在采访中说道:

“我耗费了17年的青春,几乎倾家荡产,没钱就借钱来做这件事。说实话,我妻子很反对,我今年已经过了50岁,可是我们还没有孩子,就是因为没有钱。也因为这个原因,我甚至很难有时间回来看望父母。我父母很支持。我父亲在临终前,还在关心:‘儿子,利济巷慰安所怎么样了?’”

如今我们的国家已经强大起来,我们的人民也不会再受到任何屈辱。但我们仍要铭记这段历史,这不仅仅是为了铭记那些曾在战争中为国奋战的人、那些在战争中受尽屈辱的人以及那些为保存历史奔波的人,更是要以史为鉴:只有记得这些,我们在未来才不会沦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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