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月23日 星期一

广东人写的新武侠潮剧,为什么被新加坡人演火了?

广东人写的新武侠潮剧,为什么被新加坡人演火了?

一人多高的道具马是由英国人制作的,创意源自英国话剧《战马》 图/宋金峪

“潮剧的传统观众可以尝试更加包容一些……要把当代最先进的科技吸纳进来,比如灯光、声效。要不然一百多年前没有电灯的时候演戏要点汽灯,难道现在也要点汽灯来演?”

梁羽生大概不会想到自己跟潮剧会有什么关系。

60年前,他写下武侠小说《还剑奇情录》。

2008年,青年作家黄剑丰从这部作品取材,改编创作了潮剧剧本《情断昆吾剑》。时隔十年,新加坡南华潮剧社发现此剧,并斥重资排演。2019年3月,该剧在新加坡维多利亚剧院连演三日,引起轰动。能走动、可骑乘的傀儡马,LED动画背景,武侠片中的舞剑打斗场面,演员从舞台上跳到台下……戏中诸多大胆的创新颠覆了观众对传统戏剧的认识。

2019年10月28日,新加坡南华潮剧社携该剧参加汕头潮剧艺术周的演出。11月1-2日,该剧在广州南方剧院上演。这是新加坡建国以来首次有潮剧团到广州演出。 一个无心插柳的剧本,通过“出口转内销”的方式成为两国文化交流的盛事,如此不走寻常路的“神操作”成功引起戏曲专家的关注。11月2日,中山大学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中心特地举办了“潮剧《情断昆吾剑》座谈会”,给足这部“新武侠潮剧”高规格的礼遇。

广东人写的新武侠潮剧,为什么被新加坡人演火了?

《情断昆吾剑》剧照 图/宋金峪

“潮剧是潮汕文化的集大成者”

黄剑丰迟到了。

见到我,他一个劲儿地道歉,脸上的胡碴让他显得疲惫。原以为广州的演出已经结束,4号这天可以在家喝着工夫茶安静接受采访,临时却被人催着跑去剧场签合同。《情断昆吾剑》在广州上演这几天,他随时都要应对类似的突发情况,大到安排接待专程飞来广州看戏的新加坡华族文化中心总裁,小到为灯光师找一根自己完全没概念的“6号线”。

黄剑丰习惯早上5点起来写作,9点以后就开始日常应酬,晚饭后再写到深夜12点。这出戏完全打乱了他的生活节奏。他没想到这个戏能演,更没想到演出如此成功。

2008年是个不平凡的年份,黄剑丰清晰地记得剧本写于南方冰灾期间,当时天寒地冻,连续七天,写得手僵脚麻。写完之后托人把剧本给到一些剧团,得到的反馈非常悲观。一来《情断昆吾剑》是个悲剧,乡下庙会的“老爷戏”讲究喜庆,不能演;第二,整出戏的长度大约两个小时,不符合观众的观看习惯,传统潮汕农村演出的潮剧喜欢分上下集,一般要演四个小时左右。当时要让剧团投入巨资来将这个剧排成剧场戏,也是不现实的。听到反馈意见后黄剑丰“基本死心了”,剧本被束之高阁。

在写《情断昆吾剑》之前,广东省潮剧发展基金会有一个剧本征集活动,黄剑丰写了一个折子戏《伯牙祭坟》,得了优秀奖,给了他不小的鼓励。于是他尝试创作长连戏《情断昆吾剑》,这个取材得益于小时候的阅读。

黄剑丰成长的村子世代靠山而居,被其他村包围,以前交通不方便,去到市区要花半天时间。老家位于村子的末尾,村子位于镇的边缘,镇又位于普宁市的边缘。由于是独生子,自小被孤立,没什么朋友,黄剑丰一直有被边缘化的感受。好在当教师的外公教他读书习字,书本给了他慰藉。小学三年级便读了梁羽生的《萍踪侠影》,上六年级的时候读了《还剑奇情录》,《还剑奇情录》是《萍踪侠影》的前传。黄剑丰发现,“武侠里面有一种意境,现实生活中得不到的东西,可以在小说中得到。武侠小说里有一个精彩的内心世界。”到创作《情断昆吾剑》之前,黄剑丰已经读遍梁羽生的小说,金庸全集也反复看过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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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高一的时候,黄剑丰开始有些小作品在国家级刊物发表。他希望考上师范读中文系,以后当教师,寒暑假可以有时间写作。这个愿望在高考前遭到家人反对,普宁市药材业发达,家人希望他学药学,毕业后更好找工作。

1997年,黄剑丰考上湖南省的一所医药院校。从老家坐绿皮火车到位于长沙的学校要12个小时,路上无聊,靠随身听和几盘录音带打发时间,没想到拿错了母亲的潮剧录音带,平时熟视无睹的潮剧,认真听竟也听得津津有味。这也是黄剑丰第一次进入潮剧的世界。

尽管专业是药剂学,黄剑丰依然执着于文学。在校园里,他一手创办了文学社,招人、办刊,自学电脑编辑。 这些经历让他后来做网络编辑的工作变得轻车熟路。

2002年,黄剑丰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当编辑,开设一个网络专栏“我来自潮汕”,主要写一些乡土题材的散文。写了十来篇之后,有人批评他文路太窄,脱离市场,走进死胡同,专栏差点夭折。不过网络数据改变偏见,拯救了这个专栏。主编查看网站月度数据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为什么黄剑丰这些“口碑不好”的文章点击率比别的文章都高?一开始以为他作弊,结果一查IP,发现许多读者来自东南亚,才同意他继续写这个专栏。经此一事,黄剑丰意识到,潮汕文化在海外也有市场。“有潮水的地方就有潮汕人。我把潮汕文化定位为具有国际性的地方文化。这次潮剧能去到国外也是这个原因。”

"潮剧最吸引我的是唱词,唱词非常典雅。"对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末的黄剑丰来说,喜欢潮剧的同龄人太少了。黄剑丰最初主动接触潮剧也不是因为热爱,而是因为创作需要。当时两三天一篇专栏文章,很快就写到灵感枯竭,一度找不到题材。为了写好专栏,黄剑丰阅读了大量的潮汕文化书籍,对此有了系统的看法。他认为潮汕文化最终都会汇流到潮剧里面,并通过潮剧来宏扬,比如民俗、工艺、语言、美术、本土民间故事,潮剧戏谚云“棚顶做戏棚下有”;而潮剧也不停地在影响着潮汕文化,比如壁画、木雕、陶瓷会以潮剧为题材来绘画。潮剧是另外一个潮汕世界,现实中的故事会折射到潮剧里面。如果谁研究潮汕文化却不懂潮剧的话,那么只能说他研究的是不完整的潮汕文化。

2005年,一次采访的机会让黄剑丰结识了潮剧泰斗姚璇秋(我国著名潮剧表演艺术家、国家一级演员、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潮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让他对潮剧的认识有了大幅的提升。到2008年写《情断昆吾剑》的时候,黄剑丰对潮剧已经有自己独特的见解。那时他供职于一家金融业的行业杂志,收入稳定,时间充裕,寻思着写个潮剧剧本,一下子就想到《还剑奇情录》。虽然只看过一次,但小说优美的意境时常让黄剑丰回味。他提取故事架构,对人物关系进行删减,融入大量古诗词对唱词进行雕琢,加入适合舞台表演的内容,赋予这部武侠小说潮剧元素。

《情断昆吾剑》受冷落之后黄剑丰不敢再写剧本,但没有停止写潮剧相关的文章。后来出版了《戏说》一书,收录他写的剧评和戏剧赏析。认识姚璇秋之后,15年来两人亦师亦友,成为忘年交。黄剑丰先后编有《姚璇秋潮剧艺术评论文选》和《璇秋雅范——姚璇秋从艺65周年画册》,后来姚璇秋的传记《岭南文化名家之姚璇秋》也是由他操刀。

2015年,《故乡是潮汕》一书的出版让黄剑丰名气蹿升,请他做分享讲座的单位越来越多。虽然在白云区一份内部宣传刊物工作了七八年,经常请假还是不太现实,此外还要照顾卧床的母亲,也很难每天出去跑采访。权衡之后,黄剑丰做出抉择,2016年,他从单位辞职,成为职业作家。“过日子没问题,大富大贵就没有了。”

工作之余黄剑丰喜欢听戏、喝茶、看电影,也爱跑出去旅游。2008年写完《情断昆吾剑》不久,就从当时供职的金融杂志辞职。计划去哪里旅游的时候,黄剑丰一下就想起了新加坡,想看看大洋彼岸那个聚集自己粉丝的地方是什么样子。那一年他游览了新加坡河和维多利亚剧院。2019年3月,黄剑丰受邀到新加坡观看《情断昆吾剑》首演的时候,演出地点正是维多利亚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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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剑丰 图/宋金峪

“要创新,也要保本”

五百多年前发源于粤东的潮州戏,随着潮汕先民下南洋,在新加坡落地生根已有180多年。现今当地活跃的几个潮剧社团大多是业余性质,凭着对传统文化的热爱维持着,经济来源主要靠成功的生意人赞助,如果赞助资金不够维持运作,剧团就得自己筹款。

南华潮剧社是新加坡最为知名的潮剧社团,其前身是1963年成立的“南华儒剧社”,2018年庆祝成立55周年之际易名“南华潮剧社”(以下简称“南华”)。2015年,南华儒剧社注册为担保有限公司,并获准成为慈善机构。2017年,南华儒剧社获得新加坡国家艺术理事会主要辅助计划下为期三年的拨款,是唯一得到国家艺术理事会直接赞助的潮剧社团。这解决了南华的后顾之忧,但转型也给他们带来不小的压力,社长卓林茂对此颇为焦虑:“南华必须要改变,怎么维持、延续、传承潮剧?在新加坡,任何一个潮州团体都面临青黄不接的问题,老的演员很多,年轻人却很少。如何吸引年轻演员,让这些演员有机会参加演出,都是一种尝试与挑战。”

靠传统老戏重复演很难吸引年轻人,他们意识到,必须有新剧本。2017年,南华艺术顾问方玉麟到汕头演出交流期间,提到苦寻不到优秀潮剧剧本的问题,黄剑丰便把搁置十年的《情断昆吾剑》交付给他。没想到对方回国后很快就告知黄剑丰,南华潮剧社要排演这出戏。

南华潮剧社对这出戏的认真和投入令人刮目相看。总投资接近150万人民币。舞台上只有6名演员,全剧的创作人员却超过100人。重金聘请新加坡著名导演TOY肥料厂艺术总监演吴文德跨界执导,给这出传统戏剧融入了许多现代话剧元素——舞美、道具、背景、灯光、声效、服装设计,每一个环节都务求做到极致。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那匹一人多高的道具马是由英国人制作的,创意源自英国话剧《战马》。至今所有演出,“白龙马”一出场,台下必定哗然。也有部分老戏迷不买账,因为传统戏剧骑马从来只用一根马鞭虚拟。这种道具马鞭网络上15元即可买到,《情断昆吾剑》剧组却耗资3万人民币制作了一匹能走动、可骑乘的傀儡马。黄剑丰跟导演探讨过这个问题,吴文德认为整个舞台布置趋于真实,如果还用虚拟的马鞭会显得不伦不类。

由于是武侠题材,对武术也不敢怠慢,其中的舞剑、对打场面聘请剑舞专家编排,演员光是舞剑就练了整整半年。

新加坡工艺教育中区学院游戏设计与开发部门的学生设计的21道LED动画背景是另一个亮点。将现代科技融合进传统戏曲,把故事人物置于逼真的环境之中,告别了传统戏曲背景基本靠想象的状态。

结尾云素素“坠崖”一幕,传统戏曲一般的处理方法是灯光渐暗、演员从台后跳下,吴文德导演却让演员从舞台最前沿面对观众猛然跳下乐池,一瞬间拽得人心震颤,演出现场,许多观众甚至不由自主站起来想看个究竟。

对创新,卓林茂有着清晰而自信的认识:“整个过程还是保留潮州戏的传统,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的唱词、曲乐都是潮州戏的传统,并没有越线。新加坡并不是潮剧的发源地,从培养演员的角度,结合新加坡的国情,传承潮州优良的戏剧,必须做某一部分的牺牲,也需要创新。要做就必须尝试,如果不去尝试,永远只能停留在某条线上,不进则退。如果做不好,我们重来咯。”

“要创新,也要保本。”黄剑丰的观点跟卓林茂基本一致,“曲子和唱词,灵魂的东西一定要保留。至于创新,要与时俱进,把当代最先进的科技吸纳进来,比如灯光、声效。要不然一百多年前没有电灯的时候演戏要点汽灯,难道现在也要点汽灯来演?”

卓林茂认为《情断昆吾剑》是真正象征性的“新中交流文化”。因为编剧是中国的黄剑丰,作曲是中国的王庆苏,导演是新加坡著名的话剧导演吴文德,服装也是请了新加坡的著名设计师根据剧情设计,背景方面也是走进了校园——新加坡工艺学院的一组学生,根据剧情设计了LED背景,甚至加入动画片,有雨声、有雷声、有鸟声……

广东人写的新武侠潮剧,为什么被新加坡人演火了?

《情断昆吾剑》剧照

“可惜不是潮剧发源地的剧团演出的”

2019年11月1日晚,《情断昆吾剑》在广州南方剧院演出结束后,微信名为“叮叮”的观众发了一条朋友圈,称赞演出精彩的同时,也感叹:“比较可惜的是这剧不是潮剧发源地的潮剧团演出的……发源地还是要加油。”

其实在新加坡,要传承传统戏曲的难度比中国更大。“新加坡毕竟是一个移民国家,教育的语言是英文和华文为主,造成家乡方言逐渐被遗忘,年轻人不会说了,家庭里面也用英文或者华文沟通,所以要传播潮州话是一个真正大的挑战。”但年过古稀的卓林茂却有一股壮心不已的豪迈,“我们都是以正面、积极的心态来看待这件事,如果每件工作都因为困难而不去做,那什么事都不用做了。所以这也促成我们有这个胆量来尝试这部戏。”

“墙内开花墙外香”的现象给黄剑丰的启发非常大。“国内的潮剧观众,喜欢吉祥圆满大团圆的结局,下乡去没法演这个戏,我觉得潮汕人这种审美模式可以改改。悲剧其实更有感染力,悲剧是将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你看,能引起人的思索和感触。潮剧的传统观众可以尝试更加包容一些。”

在潮汕本土,潮剧最大的市场是“老爷戏”。潮汕人普遍信仰“老爷”(潮汕话中泛指神明),几乎每个村子都有神庙,每逢“老爷”圣诞要做戏给神明观看,俗称“老爷戏”。由于有强大的信仰支撑,即便在全国传统戏曲最低迷的时代,潮剧团的生存也没有问题。值得关注的是,现在每逢乡下做戏,台下坐着的几乎都是60岁以上的老人。偶尔会有年轻人走过去,拍张照片发微信朋友圈,或拍个视频发抖音,然后便走开了。

“还是希望演出的戏能吸引年轻人来看,我说的年轻人是指40岁以下。”卓林茂这句话看起来是成功的关键。“中国跟新加坡的国情不一样,但是一个相似的地方,就是在汕头这样的城市,要吸引人来看戏是个挑战,乡下老一辈人还很多,他们欣赏传统的戏曲,新加坡也有一些戏班在演‘老爷戏’,现在看来都没前途了。这就造成业余的剧团(如南华潮剧社)认真做事、寻求创新变得越来越专业,专业的剧团习惯演‘老爷戏’,不知不觉会降低专业要求,反而走上了被市场淘汰的路。”

目前,南华潮剧社培养了近20名3-15岁的小演员,在当地演一些小戏。卓林茂介绍说,“全世界的电脑、电视、手机在提供不同样式的娱乐节目,也会造成影响。我们明确自己的目标、使命,然后尽量去做,我相信也能够把优良的传统传承下去。如果现在做戏,不去培养年轻人,十年之后不管你的戏多好还是没观众。通过《情断昆吾剑》之类的大胆尝试,希望吸引他们来看戏,不然他们去看动画片、看电影了。”

这一次走进校园,南华潮剧社邀请了马来族、印度族的学生跟华族的学生一起参与设计LED背景,使少数民族的学生也能了解什么是潮州戏、什么是传统戏剧。为了让不同语种的观众都能了解剧情,平时每次演出都有中英字幕。

新加坡人做事的大胆与包容让黄剑丰颇为感慨:“中国也提倡戏曲进校园,但我们是到校园里去演几个节目,或者站在讲台去做讲座。新加坡他们的戏曲进校园,是让学生一起来参与创作,具有互动性。不懂潮剧也可以参与,不会说潮汕话也可以参与,不是华族也可以参与。”

2019年,3月份《情断昆吾剑》在新加坡上演不久,京剧《新龙门客栈》4月底在上海演出,很快豆瓣上就有人将两部戏相提并论,探讨武侠跟传统戏曲的融合问题。黄剑丰认为,之所以潮剧用新武侠题材比较少,是因为新武侠小说进入内地的时候,刚好是潮剧的低潮期,而且当时武侠小说被当作“闲书”、“地摊书”,反而在东南亚比较流行,所以武侠题材的潮剧能在新加坡上演也比较好理解。

在黄剑丰看来,潮剧在本土创新乏力的另一个原因是潮剧对编剧这个角色不够重视。“潮剧以前是很冷门,但现在老人小孩很多人唱,卡拉OK也很多人会唱,市场其实繁荣。但外表的繁荣掩盖不了潮剧衰老的现状,唱的都是旧的。会唱的人很多,会演的人也很多,但会创作的人屈指可数。潮剧是潮汕文化的集中体现,说到底还是要靠文化来支撑,一个剧本就是一个文学作品,现在剧团普遍实行导演制或者演员制,从戏曲的渊源来看,剧本是一剧之本,具有决定性的作用,戏曲未成形的时候,演唱的是诗词,这些诗词必须由文人来写,再给到演唱者去唱,最典型的就是宋代的柳永,歌女们争着求他作词。一个好的剧本,其实就是一个诗剧,唱词如诗如画。”

此次《情断昆吾剑》虽然引发了专家和媒体对传统戏曲创新的讨论,不过黄剑丰坦陈,当初创作的本意不是推动潮剧发展,而更在意剧本的文学价值,至于能给潮剧发展带来影响那是意外的。

《情断昆吾剑》首演之后,新加坡当地便有人邀请黄剑丰创作其他题材的潮剧,南华潮剧社的卓林茂社长也承诺,他创作的剧本将优先排演。国内的粤剧、越剧都有人邀请黄剑丰创作剧本,他自己也从元杂剧《张羽煮海》中得到灵感,打算创作一个神话剧本,讲述潮汕人靠海而居、与海作斗争的故事,以及爱拼才会赢的拼搏精神,但早先写《情断昆吾剑》的教训让他对戏曲剧本创作比较谨慎:“先让我休息一下吧。”

南方人物周刊 陈斯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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