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月27日 星期五

到新加坡旅游,说说对狮城的第一印象

默认标题_自定义px_2021-02-23-0.png

640

从降落到樟宜机场的那一刻起,新加坡就给我一种发达国家的印象。

在亚洲,能够给人这种印象的城市,除了东京,恐怕也只有新加坡了。香港,市容乱了一点;台北,硬件破了一点;上海,素质差了一点;至于北京,基本上还是欠发达的感觉。

36年前,邓小平从破破烂烂的中国,飞到欣欣向荣的新加坡,就曾经对这个袖珍国家推崇备至。从此,“新加坡经验”一直为国人津津乐道。

美丽的新加坡河口,可爱的鱼尾狮,调皮地喷吐着长长的水龙,水龙在热带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七彩的光芒。鱼尾巴告诉人们,新加坡曾经是落后的渔村;狮子头告诉人们,新加坡一直梦想成为东南亚的雄狮。

从鱼尾狮像往西走,浮尔顿大厦,加文纳铸铁桥,维多利亚剧院,……一路都是英国殖民地的遗迹。剧院前,耸立着首任英国总督莱佛士的铜像,威严的表情里透着一丝自负。莱佛士拉开了新加坡现代史的帷幕,之后一个半世纪的殖民统治,使英国的影响至今无所不在。

新加坡的经济起飞,却要感谢大哥马来西亚。上世纪60年代,马来大哥生怕华人小弟抢了马来人的天下,把加盟不久的小弟踢出了家门。本以为这个资源贫乏的弹丸小国,从此无依无靠,一蹶不振,不料,这场危机反而激发新加坡卧薪尝胆,奋发图强,并由此绝路逢生,一举跻身亚洲四小龙。

如今,新加坡的人均GDP是马来西亚的5倍。面对穷大哥,富小弟很骄傲。

对于新加坡奇迹,我并不陌生;对于新加坡人民,我的印象便一片苍白了,只知道新加坡有个李光耀。

在一家日式烤肉店小酌,一位常驻新加坡的日本同事,惊讶地告诉我:在新加坡居然看不到黑帮流氓飞车族。确实,大街上,无论是黄皮肤的,还是黑皮肤的,仿佛都从原民族鲜活的个性中脱胎出来,蜕变成一种循规蹈矩的新人类—新加坡人。

李光耀是如何改造国民的呢?在飞机上填写入境登记卡的时候,我领教了,卡片上的警示栏很吓人:如果你携带毒品入境,将被判处死刑;走进酒店客房,我又领教了,书桌上的警示牌也很吓人:如果你在客房里抽烟,将被罚款5000新币,2万多人民币呀!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抽。

半躺在沙发上,好奇地收看陌生的新加坡电视。政经节目,与台湾截然不同,不温不火,全不见对政府苛刻的批判和辛辣的挖苦;文娱节目,中规中矩,甚至还不如阿拉东方卫视活泼奔放。

有人说新加坡是资本主义的朝鲜,那是言过其实了。国家资本主义的新加坡,更像一家管教严厉、经营有方的超级公司,而新加坡的城市,就像老板精心规划的公司园区,到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却缺少一点个性和生气。

入住的瑞吉酒店,就在新加坡最繁华的商业街—乌节路的西端。这次出差的任务是商业项目考察,我便沿着熙熙攘攘的乌节路,一路往东逛商场。

乌节路上的大型商业设施,与上海大同小异,且建设年代相对较早,水准平平。倒是宽阔人行道上规范整洁的路边摊,让我见识新加坡高效的城管能力。

乌节路的东头,便是高楼林立的新加坡河口。这里是新加坡的CBD,全球的跨国企业,都喜欢把东南亚总部乃至亚洲总部设在新加坡,虽然这里物价昂贵,在新加坡河边的露天餐厅,一碗泰式炒饭加一杯啤酒,竟然花了我200块人民币,但是,新加坡便利、舒适、规范的服务,依然吸引世界各大公司纷至沓来。

与CBD隔湖相望的,是新加坡的新地标–滨海湾金沙酒店,三座高耸的玻璃大厦,举着一叶横空出世的扁舟,云彩,轻抚着天边的棕榈树。据说,这组奇幻造型的设计灵感,来自于三张纸牌。“正人君子”新加坡,却让“花花公子”拉斯维加斯金沙集团在这里开设了号称世界第二奢华的大赌场。

金沙酒店的空中平台固然震撼,我更感兴趣的还是新加坡的黎民巷陌。

新加坡主要由三大族群组成:中国人,印度人和马来人,于是,便形成了与三种文化相关的社区:牛车水,小印度和阿拉伯街。

牛车水,新加坡的唐人街。这里保留着一片老房子,刚刚用南洋特有的艳丽色彩粉刷一新,仿佛是刚刚搭建完成的电影外景地,毫无市井气息。

牛车水的商场,颇具中国小商品市场的风格。在中国,我最讨厌这种乱糟糟的地方,在一切都井然有序的新加坡,这种乱糟糟,反倒成为一种亲切。

骑楼下的南北干货老铺前,几张简陋的小木桌子,围坐着几位喝茶聊天的当地老人。这种在中国司空见惯的风景,在满城皆是现代化公寓的新加坡,已经难得一见。传统的中国生活方式,正从全盘西化的新加坡悄然消失。牛车水大街上中国风格的张灯结彩,只不过是娱乐游客的观光秀。

小印度,规模比牛车水小很多。就像印度的城市要比中国的城市更混乱一样,小印度比牛车水显得更加杂沓。

印度人与中国人一样,无论走到天涯海角,总是顽固地坚守自己的生活方式。

小印度的马路上,摇曳着印度女人浓艳的纱丽;墙壁上,粘贴着印度明星妖娆的海报;空气中,弥漫着印度咖喱刺鼻的香味,香味伴随欢快的印度舞曲,四处飘荡。

见过中西文化的混搭,却很难想象中印文化的混搭。在小印度,偶遇一家卖中国酒的老铺,夹在大红大绿的印度纱丽店中间,显得格外突兀。在牛水车一隅,也看到一座印度寺庙,围墙高筑,与邻里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阿拉伯街,除了一座规模不菲的清真寺,二三家清真餐厅,便再也没有任何伊斯兰色彩了。与牛车水与小印度的喧闹形成鲜明对照,清真寺周边,商家稀疏,市面冷清。

寺庙不远处,有一片颇具韵味的老房子,窄窄的街道,矮矮的屋檐,屋檐下多是时尚酒吧,街道上多是时髦男女,与禁欲的伊斯兰文化风马牛不相关。

说中国是多民族的国家,我生活在上海,全无体会,说新加坡是多民族国家,只要你迈出屋门,就会感触良多。

从牛车水、小印度和阿拉伯街一路走来,感觉不同的族群,即便在新加坡这样狭小的屋檐下,也很难真正融合。新加坡政府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各个民族之间的和睦。身处东方,新加坡却像一个难以辨别文化身份的地球人,用东方的家长制度和西方的现代管理,巧妙地经营着这个南洋小国。

直到飞抵嘈杂的吉隆坡,我一直在思考一个纯属草民瞎操心的问题:新加坡模式,是中国应该效仿的模式吗?

(感谢作者TAKE竹子授权新加坡眼分享本文)

上一篇新闻

新加坡插画家,用速写记录旅行

下一篇新闻

《寄生兽》真人版1.15新加坡上映,大陆影迷无缘看

评论

订阅每日新闻

订阅每日新闻以免错过最新最热门的新加坡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