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实力、锋锐、非虚构、读大家、书架、行走、艺见
《中华文学选刊》2019年第7期目录
聚焦│Focus
邵燕君 网络文学是否可以谈经论典
选自《中国网络文学二十年·典文集》
王辉城 写作在别处——互联网与当代青年写作
选自《文学·2018春夏卷》
实力│Main Current
刘庆邦 大力士(短篇小说)
选自《长城》2019年第3期
老 藤 爆破师(短篇小说)
选自《芙蓉》2019年第3期
卢一萍 大震(中篇小说)
选自《清明》2019年第3期
王好猎 天食,地食(短篇小说)
选自《人民文学》2019年第5期
默 音 尾随者(短篇小说)
选自《花城》2019年第3期
张惠雯 双份儿(短篇小说)
选自《上海文学》2019年第5期
锋锐│New Wave
陈楸帆 人生算法(中篇小说)
选自《人民文学》2019年第5期
李 黎 请你证明你是浪子(短篇三题)
选自《水浒群星闪耀时》
张祖乐 极光落在裙摆上(中篇小说)
选自《西湖》2019年第5期
非虚构│Non-fiction
余 云、林方伟、石曙萍 急景凋年烟花冷——张爱玲母亲黄逸梵晚景钩沉
选自《上海文学》2019年第4期
读大家│Reading Classics
张 炜 诗经:自由的野歌
选自《青年作家》2019年第3、4期
书架│Book Shelf
骑桶人 归墟·蛙之歌
选自《四时歌》
行走│On the Road
龚曙光 欲望花园
选自《满世界》
艺见│On Arts
李 皖 “时代歌手”与“小宇宙”——二〇一三至二〇一七年中国流行音乐概览(上)
选自《读书》2019年第2、3期
2019年7月1日出刊
本期看点
聚焦│Focus
网络文学是否可以谈经论典
邵燕君
选自《中国网络文学二十年·典文集》
《中国网络文学二十年·典文集》邵燕君、薛静主编,漓江出版社2019年2月版
邵燕君,1968年生。文学博士,北京大学中文系长聘制副教授。2015年创立“北京大学网络文学研究论坛”,任主持人。著有《倾斜的文学场》《新世纪文学脉象》《网络时代的文学引渡》《新世纪第一个十年小说研究》等,主编有《网络文学经典解读》《破壁书:网络文化关键词》等。曾获唐弢青年文学研究奖等。
网络类型小说(“传统网文”形态)的“经典性”特征——其典范性表现在,传达了本时代最核心的精神焦虑和价值指向,负载了本时代最丰富饱满的现实信息,并将之熔铸进一种最有表现力的网络类型文形式之中;其传承性表现在,是该类型文此前写作技巧的集大成者,代表本时代的巅峰水准。
以“经典性”为指向,我们在遴选重要类型文代表作品的基础上,推出了五位“经典性作家”:猫腻、冰临神下、愤怒的香蕉、Priest、非天夜翔。
网络文学的经典化及其经典标准的确立,不但是网络文学评价体系的核心环节,也是更具“总体性”的文学评价标准体系的新增环节。网络文学的出现,促使我们重新思考一些原初性的问题,比如,什么是文学的基本功能?文学精英的权限在哪里?
——邵燕君
写作在别处
——互联网与当代青年写作
王辉城
选自《文学·2018春夏卷》
《文学·2018春夏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8年11月版
王辉城,1988年生。评论与文化随笔见《上海文化》《新民晚报》等报刊。现为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
谁又能预料到,短短的二十年,写作忽而进入了大众时代。随手打开手机一看,各大新闻客户端、微博、豆瓣、知乎、ONE、简书、每天读点故事、迷说等APP或公众号,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向你推送信息。
然而,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却是:虽然进入了大众写作、大众阅读时代,但真正能写的年轻人毕竟是凤毛麟角。所谓“真正能写”,便是拥有创作完整的、具备文学价值的作品。他们表达属于自己的观点,虚构属于自己的故事,创造属于自己的文本。他们在网络上崭露头角,身影出没于各个写作平台,然后又向传统文学刊物蔓延。
——王辉城
实力│Main Current
大力士(短篇小说)
刘庆邦
选自《长城》2019年第3期
△刘庆邦
作品描写了“我”的“大力士”堂叔跌宕起伏的传奇人生,用轻松幽默的语言反映特殊时代人性的扭曲与变异,用夸张变形的手法表现暴力给人们带来的伤害与压抑。作品在轻松明快的叙事话语下隐含着对人生中的荒诞和虚无的沉重反思。
——《长城》推荐语
爆破师(短篇小说)
老 藤
选自《芙蓉》2019年第3期
△老藤
老藤短篇《爆破师》写游弋在传统与现代的爆破师,在传统文物“钟楼”面临爆破,如何坚守良善和灵魂心声。故事精巧,一波三折,极具力量。
——《芙蓉》推荐语
大震(中篇小说)
卢一萍
选自《清明》2019年第3期
△卢一萍
写这个小说,是我第一次试图明确地去讲一个故事。一个即将被执行死刑的人,因为突然遭遇地震,导致看守所垮塌而有幸逃脱,他怎么面对自己的处境?他能否获得救赎,又如何获得救赎?这是我试图来回答的问题。
我在汶川大地震相关资料中,读到过在地震中监狱垮掉后,有犯人幸存的故事。我就在想,他们面临突然而至的、天赐的获得自由的机会,会作何选择?这涉及到人性。我决定写一篇这样的小说。挑战一下自己能否把这样一个小说写出来。
——卢一萍创作谈
天食,地食(短篇小说)
王好猎
选自《人民文学》2019年第5期
△王好猎
王好猎,生于黑龙江。毕业于北京大学哲学系。曾出版两部小说,在“豆瓣阅读”发表多部中短篇小说。现供职北京某出版社。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既然大家都认为东北家常菜是不想吃汉堡炸鸡、不想吃酸辣粉、不想吃沙县小吃等情境下一种无奈的选择,认为东北菜就是大拉皮、老虎菜,难吃但菜码磅礴,那么我要是偏写出东北菜的精妙细腻——既有文人的诗意,又有《舌尖》的哲理——写出一种对流行的成见的颠覆,不是很刺激吗?
于是我就写了这篇。小说里面提到的“细柳营”“乐游原”“缶中月”等菜名,都是金庸“君子好逑汤”那般的拟构。如果沉溺于烹饪手法的鬼斧神工、食材的大惊小怪,终究落入了文人雅玩的窠臼。所以我在拟构菜品的时候,把它们放进了一个“寻常事物—天食—地食”的等级结构之中,使之显示出一种哲学上的安排。
——王好猎创作谈
尾随者(短篇小说)
默 音
选自《花城》2019年第3期
△默音
默音,云南人。著有长篇小说《甲马》《姨婆的春夏秋冬》等,另译有日本文学作品《真幌站前多田便利屋》《雪的练习生》《京都人生》等。现居上海。
不觉间我们已置身于这样一个时代:任何人都可以记录,分享,写下感想,议论,打赏。经历成为一种消费品。《尾随者》就是一个二手经验吞噬并覆盖了一手经历的故事。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女性之间的关系,有时不是一两个词可以定义。读小说的趣味在于体会人的复杂性,写小说其实也同样。小说中的“我”名叫李茗,拥有一个不算大但足以赚钱养自己和两名助理的亲子公众号,推送的是“我”和儿子松果的日常。随着故事的进展,公号背后的现实逐渐浮现……
——默音创作谈
双份儿(短篇小说)
张惠雯
选自《上海文学》2019年第5期
△张惠雯
张惠雯,1978年生,祖籍河南。毕业于新加坡国立大学商学院。著有短篇小说集《两次相遇》《一瞬的光线、色彩和阴影》《在南方》,散文集《惘然少年时》等。曾获新加坡金笔奖中文小说首奖及《人民文学》《中国作家》等刊奖项。现居美国。
现在,季节的变化竟能引起他的感触,而曾经外在的一切仿佛和他无关,春天、雨水、红叶、雪、严寒,这些都是飘在目光之外的一晃而过的风景,是真正的身外之物。现在,它们却仿佛进入到他的内里,他和它们有了同样的律动、气息,仿佛他回归了天空、大地,变成了植物一样的东西……
他自己一点儿也不急着回办公室,更不急着回家,他不急着去任何地方。在他这个年龄,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激动地、匆忙地赶路,除了去捕捉、占有、体会那一点点快乐,但这快乐又转瞬消散,之后就把他抛掷在漫长的荫翳之中。他想,他也有他的“双份儿”,他明知卑劣、罪孽却始终舍弃不了的东西。
——摘自《双份儿》
锋锐│New Wave
人生算法(中篇小说)
陈楸帆
选自《人民文学》2019年第5期
(原题:人生模拟)
△陈楸帆
陈楸帆,1981年生,广东汕头人。毕业于北大中文系及艺术系。著有《荒潮》《未来病史》《人生算法》等。曾获华语科幻星云奖、银河奖等。世界科幻作家协会(SFWA)成员,世界华人科幻作家协会(CSFA)会长。现居北京。
AI技术的发展愈发模糊了科幻与现实的边界。一方面,诸如AlphaGo横空出世,无人驾驶汽车投入试运营之类的新闻,本身就十分科幻。另一方面,今天的科技变革速度早已十倍、百倍于阿西莫夫等前辈们奋力写作的时代。科幻作家对近未来科技的预测,大概率会被科技发展所“打脸”。例如,2007年iPhone问世前,有谁能准确预言今天的地球人沉溺在微信、头条、抖音、快手中的生活形态?
科幻创作的意义正在发生关键的跃迁,科幻文本几乎必然与现实科技更频繁地发生互动。《人生算法》写的是从当下到未来的社会困局与人生窘境,其间随处可见量子计算、区块链等现实科技焦点的影子。
(摘自陈楸帆小说集《人生算法》序言,作者王咏刚为创新工场CTO兼人工智能工程院副院长)
请你证明你是浪子(短篇三题)
李 黎
选自《水浒群星闪耀时》
△李黎《水浒群星闪耀时》,上海文艺出版社2019年4月版
李黎,1980年生,江苏南京人。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著有小说集《拆迁人》《水浒群星闪耀时》。
李黎君的《水浒群星闪耀时》可称奇书,其源于《水浒》又跳出《水浒》,以嬉笑讽嘲之语,诱读者于梁山之间默默思索。能创作此书,作者必有阅读古典之基、察人知世之历、打通古今之趣、诗歌跳脱之才、现代派文学之悟。读此书不笑者,无趣之人也;笑之又笑而不止者,呆滞之人也;笑之乐之且沉痛而思,方不负作者之创作苦心。
——摘自白坤峰评论《哀怒调侃里,笑乐悲悯间 》
极光落在裙摆上(中篇小说)
张祖乐
选自《西湖》2019年第5期
△张祖乐
张祖乐,生于辽宁。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著有长篇小说《急诊室女神》。曾获第五届豆瓣征文大赛女性组首奖。现居上海。
你爱自己吗?
爱。她打翻这座煤油灯是本能,而她的这句话,她执拗地让自己相信,她的爱一定是本能。武眉最后一瞬,想起了凶杀案阳台上的那条裙子。真巧,她也有一条蓝色的睡裙,被火掩映后是绿色的。极光里,她相信自己依旧是美的,窗帘的灰烬落在她身上,让她变身一条银黑色的鱼。她的发丝勾在唇边,眼睛虔诚地看着火光里的爱人,眉毛倔强地弯着,在眉尾蜿蜒一个沟,黑眼仁里就装着此时此刻,属于凌晨一点清澈的夜晚。
——摘自《极光落在裙摆上》
非虚构│Non-fiction
急景凋年烟花冷——张爱玲母亲黄逸梵晚景钩沉
余 云、林方伟、石曙萍
选自《上海文学》2019年第4期
△黄逸梵照片
张爱玲辞世已近二十四年,她母亲黄逸梵有一位闺蜜邢广生,尚在人间。凡走过必有痕迹,尤其网络时代。我与前同事兼“张迷”林方伟,以被忽略的“马来亚侨校”为线索,终于从网上片言只语里,捕捉到邢广生的踪影。
由“黄逸梵在南洋”的第一“人证”邢广生提供、新加坡记者林方伟整理的黄、邢之间五封信件,首次全文披露。从来都以第三人称出现的“她”,瞬间变为了第一人称:黄逸梵走出张爱玲私语,忽然自己开口说话。这是一种陌生温暖的复调,还是话语换位的有趣反拨?
从“奋发昂扬”直到“急景凋年烟花冷”,在黄逸梵1957年琐碎絮叨的最后话语里,埋藏大量珍贵信息,甚至与闺蜜谈论已在美国再婚的女儿张爱玲……机缘巧合下,成为黄逸梵书信的第一位解读者,林方伟以《黄逸梵私语:五封信里的生命晚景》,彰显了超越一般“张迷”的功力。《娜拉的第三种结局——黄逸梵在伦敦最后的日子》,则是一封短讯牵出的意外收获。
——摘自余云《前面的话》
读大家│Reading Classics
诗经:自由的野歌
张 炜
选自《青年作家》2019年第3、4期
△张炜
我们的道路大致是这样的:自觉不自觉地顺着古人提供的一条“经”线,步入一个广袤而活泼的万物生长的生命世界,这里面不仅有丰富繁茂的“草木鸟兽虫鱼”,还有形形色色的人;既有饮食男女的欲望,又有庄重刻板、威仪逼人的贵族。所有这一切纵横交错,相映成趣,构成一个多声部的混唱、一个震耳欲聋的王国。这个王国,就是诗的国度,是生命的交响。
《诗》中令人沉入的一场场陶醉复叠相加,美的纵深一再扩延,展现出无边的辽远和开阔:一片没有边界的想象的天地,已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经”所能够囊括和界定。
——摘自《诗经:自由的野歌》
书架│Book Shelf
归墟·蛙之歌
骑桶人
选自《四时歌》
△骑桶人 《四时歌》,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2018年11月版
骑桶人,1972年生。曾任《飞·奇幻世界》编辑、《九州幻想》执行主编。著有小说集《捕梦天王·骑桶人》、长篇武侠小说《流枫川志》、文化随笔集《鲲与虫——被禁锢的中国神话与文人》等,主编有《中国奇幻文学精选》《年度中国最佳奇幻小说集》。
故事从酒局开始,吸血人、巨鲸、雷民、月之熊、炎阳火蝶以及骑鲸漫游银河的人,陆续登场。将一段常人无法想象的故事,演绎成穿梭天地的传奇。不夸张的说,有些词似乎就是为这样的故事准备的,比如:变幻莫测、惟妙惟肖。
《四时歌》是骑桶人十多年的书写,对于喜欢幻想,喜欢传奇的人而言,一本《四时歌》读完,就好像十多场梦醒。在现实与梦境同样荒诞的世界里,《四时歌》无疑是真正值得品读的梦幻书。
——豆瓣书评人黑暗之刺评语
行走│On the Road
欲望花园
龚曙光
选自《满世界》
△龚曙光《满世界》,人民文学出版社2019年7月版
龚曙光,笔名毛子,湖南澧县人。2001年创办《潇湘晨报》。曾获中国出版政府奖等荣誉。著有散文集《日子疯长》及管理学、文学论著多种。在《人民文学》《当代》《十月》等刊发表文学作品逾百万字。
差不多用了二十年,几乎将欧洲走遍,才慢慢悟出黄永玉先生独宠意大利的理由。从古至今,但凡人类的欲望:美好的罪恶的,精神的物质的,群体的个人的,不朽的速亡的,都在这块土地上鲜花般绽放,绽放得自由自在,绽放得五光十色,绽放得如火如荼……在我眼里,意大利,就是一座盛开不败的欲望花园。
——摘自《欲望花园》
实力│Main Current
艺见│On Arts
“时代歌手”与“小宇宙”
——二〇一三至二〇一七年中国流行音乐概览(上)
李 皖
选自《读书》2019年第2、3期
李皖,在《读书》杂志开设乐评专栏“听者有心”。著有《回到歌唱》《听者有心》《民谣流域》《倾听就是歌唱》《我听到了幸福》《五年顺流而下》《多少次散场,忘记了忧伤》等,译有《人间、地狱和天堂之歌》《鲍勃·迪伦在纽约1961—1964》等。曾任华语音乐传媒大奖评审团主席。现供职于武汉某报。
流行音乐不流行,是这五年流行音乐的一个最大现象。音乐出版不受关注,但音乐秀盛行。音乐秀实质上是音乐萧条的表征。流行音乐不再产生强烈的社会信息,音乐人很少有自觉的社会意识,只大量生产感性。互联网一方面将人变得彼此类似,一方面将人变得愈加偏执。人们只看自己愿意(能)看的,只听自己愿意(能)听的,由此形成了各个“平行宇宙”。具体到歌手,具体到作品,深入到音乐的内部和细节,那堪称庞杂、零碎、浩瀚、密集的多样性是无法尽述的。
本文就反映这五年流行音乐的总趋势、总特征的部分作品和歌手,展开浏览和评介。这种方式,不只是历史与音乐的范畴,更包含了强烈的社会关怀与时代感觉。
——摘自《“时代歌手”与“小宇宙”——二〇一三至二〇一七年中国流行音乐概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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