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绍君:大画师萧俊贤(上)
▲萧俊贤八十三岁像
艺术人物的名与实往往阴差阳错、明暗交互。当下在市场热卖的“大名家”,可能一般般;被忽视的“小名家”,可能很杰出。新时期以来,思想解放,美术评论活跃,艺术市场繁荣,许多曾被遗忘的重要画家得到了新的认知,如黄宾虹、刘奎龄、王一亭、张大千、溥儒、林风眠、金城、陈少梅、陶冷月、陆俨少等等。 这是复兴传统文化的重要成果。不过,非学术的胡吹乱捧充斥报刊,市场炒作,画家逐利,成为普遍现象。美术史研究无法改变世风与体制,但可以拒绝遗忘,发掘遗珍,以学术的力量端正视听,提升艺术品鉴的风气与质量。
萧俊贤(1865-1949年),一个被现代美术史遗忘的画家。他和他的作品淡出画坛与史家视线,首先因为他逝世于1949年。其次,他属于曲高和寡的艺术家,作品流传不多。 60多年来,没见有他的画展,也极少有纪述他的文字。自上世纪九十年代,其作品零星出现于拍卖市场,被收藏界视为“民国小名家”,画价很低。但萧俊贤实实在在是一位人品高洁、功力深厚、风格独特、曾经有相当影响的画家和中国画教育家。
萧俊贤的行迹、人格与思想
萧俊贤是湖南衡阳人,幼受庭训,习诗文书画。晚年自言:好学书,“夺吾书之好者,惟画。犯寒暑,遗荣利以肆之。” [1] 就是说,从最初学画,他就弃“荣利”,一心为艺。19岁,拜衡山僧苍崖(1850-1948)为师,在山间修一蓬屋,习画礼佛,[2] 法师赐名曰“天和居士”。如是三年,改师宦游湖南的山阴画家沈翰。[3] 30岁后,先后游岳麓、洞庭、番禺、罗浮、匡庐、九华、金陵钟阜、镇江金焦北固、无锡惠山、杭州西湖、富春江、幽燕沧海、北京西山等,参造化而融通古今。他在长沙结识了诗僧敬安、诗人陈三立、学者曾熙,书法篆刻家符翕、符铁年等,胸襟扩展,见识升华,诗书画皆大受益。35岁(1900年),到金陵谋职,曾保举列佐班,听鼓于江宁布政司下,又曾札委溧水县典史,辞不就。又先后任江南陆师学堂图画语文教员、江南商务总局文牍兼差委员、南洋印刷官厂图案课长等。1910年,被聘为李瑞清主持的南京两江优级师范学堂图画手工科“毛笔画”教员,成为晚清新式学校第一位传授中国画的教师,姜丹书、凌文渊等,都是他的学生。总之,晚清时期的萧俊贤,一方面兼任小吏,一方面砚田耕耘,如八指头陀敬安赠其诗所言:“江南薄宦亦堪怜,大半生涯在砚田。一种豪情销不得,尽收云海入蛮笺。”
入民国,萧俊贤先后任南京财政厅科员,南京高等师范学校国画教员,私立南京美专国画科主任。 1918-1928年间,北上任职于国立北京艺专。国立北京艺专初名国立北京美术学校,1923年更名为国立北京美术专门学校,1925年增加戏剧、音乐专业,改称国立北京艺术专门学校。萧俊贤是参与创校的教员之一,始终任中国画科系主任。1924年12月,郑锦辞去艺专校长职务,萧俊贤任代理校长。1926年初,学生投票选择校长,学生们投给留学归国途中的林风眠111票,投给在法国的蔡元培82票,在校教师得票最多者为萧俊贤,48票。
在北京执教的十余年,萧俊贤一直主持中国画专业的教学。萧俊贤时期的北京艺专,相对看重中国画教育。创办于1912年的私立上海美专,直到1924年才有了国画系,学校的主持者刘海粟主要提倡学习西画。创建于1928年的国立杭州艺专,倡导“调和中西”艺术,更是以西画教育为主导。杭州艺专校长林风眠所聘之骨干教员林文铮、蔡威廉、吴大羽、方干民、李金发、李超士、刘既漂、刘开渠等,大都留学欧洲,习西洋美术,指导研究生的克罗多则是法国人;创校之始,国画专业只有专任教师潘天寿,助教侯子步。第二年,中国画与西画合并,西画每周20节,中国画只有5节,因只有潘天寿一个教员,加聘李苦禅为讲师。1937年后,与北京艺专合并的“国立艺专”,才断续聘吴茀之、诸乐三、黄君璧、张振铎、黎雄才等任教。[4] 但中国画教学的课时和地位远逊于西洋美术教学。北京美术学校初建第一年,设中国画和图案两个专业,第二年才设西画专业,1946年前,中国画及书法篆刻教员先后有萧俊贤、陈师曾、姚华、凌文渊、萧谦中、齐白石、寿石工、汤定之、王梦白、陈半丁、周养庵、溥心畬、邵逸轩、黄宾虹、李苦禅、吴镜汀、王雪涛、吴光宇、于非厂、黄均、颜伯龙、汪采白、周怀民、刘凌沧、秦仲文、蒋兆和、田世光、赵梦朱、邱石冥、陈缘督、李智超等。西洋美术教师先后有吴法鼎、彭沛民、常书鸿、庞熏琴、王静远等。由这个名单可知,北京(北平)艺专中国画教学的力量是最强的。改变这一传统的是徐悲鸿,1946年他出任校长,就以西洋美术教学为主,在国画方面,除齐白石外,很少再聘北京的传统型画家任教。1926-1927年夏,林风眠但任过一年多北京艺专校长,1928年10月至12月,徐悲鸿任北平艺专改制的“北平大学艺术学院”院长三个月,便辞职了。林、徐两位的教学主张,都受到了中国画教师的抵制。他们辞职出于多方面原因,但教学主张与校内中国画教员间的矛盾,是很重要的一环。他们两位都说,在北京受到了“保守派”的“剧烈攻击”。[5]他们说的“保守派”,就是主张中国画和中国画教学要坚持传统路线的国画教师,其在20年代的领军人物即萧俊贤。他主张“先师古人”“后师造化”,认为“瀹灵造化,是能以古为今,因袭而创造”。[6] 又说:画的最高境界是“自在画”,而“自在画等于临本画加写生画再加工夫画”。[7]在主张以西式写生为主课的徐悲鸿、林风眠看来,这当然是“保守”主张,是难以接受的。对这段历史公案,我们还缺乏必要的清理。
1928年10月底,萧俊贤辞去教职,移居上海。1929年初,上海《申报》刊出《著名画家萧俊贤到上海鬻画》的消息:“书画家萧厔泉到沪:湖南老画家萧厔泉,擅长山水花卉,久任北平美术专校及南京美专国画系主任,声誉卓著。现以至友之招,薄游沪上,寓居法租界辣斐德路成裕里二十二号,求画者甚形踊跃。”
▲国立北平艺专
萧俊贤辞职的具体原因,不详。其诗集《净念楼屑存》“题旧作”序曰:“戊辰冬,京师变起,余匆匆徙家南还。”“京变”指的应该是北平设立大学区,北平艺专被编入北平大学,改称“北平大学艺术学院”并聘徐悲鸿为院长这件事。徐悲鸿10月上任,12月底、次年1月初即辞职南归。萧俊贤在重阳节(农历九月九日,公历10月20日)还在“京师净念楼”画青绿山水。 那么,萧俊贤为何突然辞职?上海《新闻报》曾刊一则“萧俊贤先生轶闻”,说:“先生主教国立艺专时,有新校长某君,不孚众望,先生愤而辞职。学生闻而惶恐,恳切挽留,呼吁者再。先生以去志已决,不可复任。……其耿介拔俗有如此。”[8] 报纸“轶闻”不免有道听途说、加油添醋之嫌。依萧氏性格,也不会“愤然辞职”。但萧俊贤辞职与学校人事变动有关,是真实的。故这“轶闻”并非空穴来风。我们知道,林风眠处理学术和学校人事关系比较温和,徐悲鸿推行自己的主张则不会轻易让步。他后来谈及国立北京艺专和北京国画坛时说:“第一个国立美术学校之建立即未树有良好风范” “北京确为五四运动新文化之策源地,而在美术上却最为封建,最顽固之堡垒。”说他“任职国立北平艺专校长,即推行写实主义于北平 ,遭到一班顽固分子之剧烈反对。但我行我素。”[9] 吴作人在谈到徐悲鸿1928年去北京任职的事说:“当时他发觉北平艺术学院的国画教学基本上是掌握在保守派的手里,而他的素来主张对陈陈相因、泥古不化的所谓‘传统’,要进行改革。他的大胆吸收新的以写生为基础训练的主要教学方向,是不见容于当年画必称‘四王’,学必循‘芥子园’的北京艺术学院的。……他预见到他在北平是孤掌难鸣的。他在北平住了不到三个月就束装南回了。”[10] 吴作人是徐悲鸿最信任的学生,他的话当反映了徐悲鸿在北京遇到的问题和看法。萧俊贤离京的时间比徐悲鸿早两个月,其离职,应与徐悲鸿离职的原因相似,只是出于不同的观念主张,不同的坚持而已。
1924年前,萧俊贤的家属仍在南京,他还兼着私立南京美专的中国画科主任,经常往来南北之间。在北京,除了教学之外,他也参与北京的一些文化活动,如雅集,画社,画展,赈灾义卖等。他参加活动最多的,是余绍宋主持的“宣南画社”。“宣南画社”成立于1915年,以自由而松散的书画雅集为活动方式,余绍宋时任司法部次长,画社成员有他的部下同好,有书画家汤定之、贺履之、陈师曾、林宰平、姚华、金城、林纾、王梦白、陈半丁、沈尹默、萧俊贤等。“宣南”之外,北京还经常有非画社式的书画雅集。当时红遍北京的青年女作家凌淑华(作家陈西莹的夫人)在《回忆一个画会和几个老画家》一文介绍说:“民国十六年以前,北平是中国文物艺术的宝库,那时书家、画家、收藏家,全聚在那里。”“那时的画会,大都是由当地几个收藏家、书家、画家折柬相邀,地点多是临时选择幽雅的园林与寺院举行。人数常是十余人,茶余酒后往往濡毫染纸,意兴好的,画多少幅,人亦不以为狂。没有兴趣画的,只管在林下泉边,品茗清谈,也没有人议论。”文章谈及一次由她和陈师曾女弟子江南苹作东召请的雅集,对与会的齐白石、陈师曾、姚华、萧俊贤、金城、陈半丁、王梦白、周养庵和萧俊贤等,作了生动的描绘。说:那天萧俊贤与姚华、王梦白一起来到她家,“王梦白摇摇摆摆的,嘴衔着纸烟走进来,他后面是姚茫父,圆圆的脸,一团笑意,同他一起走进来的萧厔泉却是一张历尽沧桑非常严肃的脸。”参加雅集的画家大都说说笑笑,惟独萧俊贤很少说话。
这涉及到萧俊贤的性格、人品和处世态度。前面谈到,苍崖法师收萧俊贤为弟子时,赐号“天和居士”。后来,他又自署作“天和逸人”,画室则称“天和室”。“天和”一词出自庄子,谓天地和气,自然和顺之理。姜丹书说,萧“素耽禅悦,老而弥笃。朝晚日唪《金刚经》二遍,虔心朗诵,数十年不懈。”他的居号“净念楼”,亦源自佛典。佛菩萨圣众居所清净无垢,称为“净土”;依大乘义理,“净土终归以净心为因为体”。《维摩经·佛国品》云:“随其心净,则佛土净。”[1]《金刚经》第十品“庄严净土分”,讲修行者要“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亦“心净”之意。 萧俊贤取“净念”二字,表达的是排除世俗杂念、远离物欲,一心作精神追求之意。中国山水画的发达与佛教有深刻的关系。早期山水画家宗炳同时是佛教的理论家,著有《明佛论》。《宋书》说他曾到庐山与慧远“考寻文义”。李泽厚、刘纲纪《中国美学史》说:“以佛统儒道是宗炳的根本思想”,并以此来解释中国最早的山水画论即宗炳的《画山水叙》。[2] 中国山水画史上影响巨大的唐王维、宋巨然、明董其昌、清弘仁、石涛、八大、石溪等,或者是僧人,或者与佛教有很深的渊源。萧俊贤论山水画云:“非画不能具其形象,非禅不能超乎形象之外。摩诘儒佛兼资,文人之画,殊异匠作,遂巍然为画家南宗初祖。”[3] 这“儒佛兼资”,也正是萧氏所坚守的宗旨。他能数十年如一日,追求单纯高雅的画格,与这一坚守密不可分。
萧俊贤不善交往,不喜标榜,为人耿介,厌恶流俗,有卓厉士人风。 他在1928年题《兰石图》曰:“如兰臭,如石坚,兰石同心契古欢。不近闲桃李,净扫恶风烟,清芬岩谷自年年。”这长短句,很可看作是他的自画像。[4] 姜丹书曾记述萧氏在民国初年任南京财政厅科员时的故事:“一次,乘扁舟解饷银,有觊觎之者,佯撘乘,既入舟,知为萧委员,以久耳其廉介名,乃不犯,然先生已警觉,阴为戒备,若果犯,决抵死抗之。”姜丹书描述说:“先生体健神朗,髭须清白,性刚介而情和厚,既不模棱,亦不怪异,若遇足以自豪处,不肯示弱于人,然待人接物,并无崖岸,与人交,久而不失其敬,惟对气味不同者,敬而远之而已。”[5] 人如此,其画亦然,我们当从其人悟其画。
王守梧《柳波舫随笔》记述北京时期的萧俊贤云:“萧俊贤先生字厔泉,年六十余,犹精神矍铄,倜傥不群,而性尤廉介,不喜标榜。以故与京师画家鲜通声气,而别树一帜也。”又记:“尝寓金陵,时韩紫石正为江苏省长,倩其绘立轴一,并欲其题“紫老”之款。先生遽色曰:“彼老,予亦老矣!我固不知孰老也。署紫石先生可耳,何喋喋之甚也!”[6] 其耿介强倔如此。
萧俊贤在上海时,多有欲拜门者,但他“门墙高峻,不肯轻易授徒,其得拜门亲炙者为数不多”[7] 郑逸梅《艺林散叶》记:“衡阳萧俊贤,晚年寓沪卖画,施南池慕之深,欲从之为师 ,由谢公展介绍,时方炎夏,俊贤曰:‘俟天凉时再说。’及秋冬之间,谢又代为请之,俊贤又曰:“俟天暖时再说。”一再因循,公展殊感不豫,曰:‘允与不允,一言可决,何推诿如此!’俊贤谓‘容一个月后答复。’既而俊贤询其老门人姜丹书:‘施之品德如何?’,丹书立谓“施虽翩翩年少,而品行笃厚,无时下习气。而施遂得列其门墙。”[8] 上世纪九十年代,笔者曾在上海访问过耄耋之龄的施南池先生,他的居室悬挂着一幅放大的萧俊贤像,其须眉清朗的神形,至今记忆犹新。
1935年5月,余绍宋由杭州到上海拜访萧厔泉。其日记云:“与厔泉别十年,风采尚好,但已觉衰颓矣,谈次但发沧桑之感,又伤画道之哀歇相。”[9] 见老友“发沧桑之感”“伤画道之衰歇相”, 与凌淑华在北京对萧俊贤“一张历尽沧桑非常严肃的脸”的记忆很相近,“沧桑”的形象和“沧桑之感”的倾谈,透露着老画家内心深处对人生世界的一种悲悯和忧患。这或许反映出萧俊贤精神世界中“儒”的一面。
萧俊贤与门弟子开过两次画展。 第一次是1936年9月,在上海宁波同乡会,开幕当天,叶恭绰、谭泽闿、夏敬观、章行岩等友人在《申报》、《民报》、《时事新报》、《新闻报》刊出如下告白:
萧厔泉先生名画展览
衡阳萧厔泉先生,绩学擅画。叠居南北讲座,指导艺术,生徒甚众。书法朴茂古雅,题咏尤多风趣。画兼南北二宗,气韵高远,笔墨苍劲浑厚,允为一时之冠。先生年逾七十,以笔墨作生涯,海内知名已五十余载。老年作品极为精粹。兹经同人敦劝,出其生平得意之作,并附其公子钟祥,门弟子姜丹书、奚屠格、葛冰如、张孙孟禄、钟寿芝、孙徐脱古、施翀鹏作品,假西藏路宁波同乡会于九月十二、十三、十四,展览三日。赏鉴诸公,幸勿交臂失之。
第二次是1939年6月21日-25日,在上海大新公司。姜丹书作《萧厔泉先生书画展览会序幕》文,其文曰:
观先生之画,有不觉其风骨崭然,如大夫松,如君子竹,如石兄之兀傲,如剑士之凝练者乎?观先生之画,有不觉其风趣醰醰然而醇厚,苍苍然而高古,潇潇然而清逸,浩浩然而雄浑者乎?观先生之画,有不觉其风度敦纯而亢爽,如养气之道人而不标榜邪魔,如超凡之高僧而不拘墟尘寂,又如古貌长者而无乡愿之嫌,姑搢绅先生而无方巾之气者乎?画如其人,不知其人视其画,不知其画视其人,皆可也。……
先生之山水,善于造景,善于烘擦,善于少用焦墨,而妙同惜墨如金,善于略着苔点,而便使眉目立醒。水墨也,浅绛也,青绿也,无所不能;细笔也,粗笔也,泼墨也,无乎不可。至若先生之花卉,善于布置章法,以简笔,干笔,粗笔写出,线条遒劲如曲铁,设色简朴而古茂,梅、荷、兰、石最奇,他亦迥异流俗。总之,用笔用墨之道,绝非寻常所可及,此非所谓人天俱到者,安能如此笔下有鬼,墨中兼采耶?世多识先生者,请以余文与四壁对照而观,当不疑余为阿私之言也。[10]
姜丹书1910年毕业于两江优级师范学堂图画手工乙班,是第一代中国美术教育家、美术技法理论的开拓者,中国第一部《美术史》教材作者,历任浙江两级师范学堂教员、上海美专、杭州艺专教授。他作为经享颐、李叔同的同事,潘天寿、丰子恺的老师,学问、品德和献身精神是业内尽人皆知的。 他对萧俊贤的介绍,虽颇有感情色彩,却真诚,不违于实,有助于我们对萧俊贤的认知。
郎绍君简介
1939年12月生于河北定州。1961年毕业于天津美术学院并留校任教。1978年入中国艺术研究院攻读硕士研究生。1981至今,供职于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任近现代美术研究室主任。长于中国美术史与艺术评论。曾应邀到日本、美国、新加坡、台湾、香港等国家地区及国内诸多大学、艺术院校或美术馆讲学。 著有《论现代中国美术》《重建中国精英艺术》《现代中国画论集》《郎绍君美术论评》《20世纪中国画家》等。另有关于中国古代、近现代美术的论文、评论、序跋约百余万字发表。
[1] 见陈兵编《新编佛教辞典》,第235页,世界语出版社,1994年。北京。
[2] 李泽厚、刘纲纪主编《中国美学史》第二卷(下)第497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
[3] 《萧俊贤画稿第二集自叙》,上海有政书局,1933年。
[4] 见申雄平《萧俊贤年谱》(手稿本)
[5] 《萧俊贤先生传》《姜丹书艺术教育杂着》第237页。浙江教育出版社,1991年。杭州。
[6] 王守梧《柳波舫随笔》,见《东方杂志》第27期第一号,1930年。
[7] 《姜丹书艺术教育杂着》第240页。
[8] 郑逸梅《艺林散叶荟编》第417页。中华书局,1995年。北京。
[9] 《余绍宋日记》第426页。转引自申雄平编《萧俊贤年谱》(稿本)。
[10] 《姜丹书艺术教育杂着》第24页。浙江教育出版社。1991年。
[1] 《浙江美术学院中国画六十五年大事记》,见《浙江美术学院中国画六十五年》第6-12页,浙江美术学院出版社,1993年。
[2] 林风眠谈及北京艺专的情况时说:“在艺专内部,国画系为一些保守主义画家所把持,他们团结得很亲密,只要辞掉一个就全体不干了。单独地成立起一个系统。(见李树声《访问林风眠的笔记》,《林风眠研究文集》第168页。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1995年。杭州。)徐悲鸿谈及北平艺专时说:“吾于三十五年八月,任职国立北平艺专校长,即推行写实主义于北平。遭到一班顽固分子之剧烈反对,但我行我素,聘吴作人、冯法祀、艾中信、李桦、叶浅予、宗其香为教授。”(见《四十年来北京绘画略述》,徐伯阳、金山编《徐悲鸿艺术文集》,第571页。艺术家出版社,台北。
[3] 《萧俊贤画稿第二集自叙》《萧俊贤画稿第二集》,上海有政书局。1933年。
[4] 转引自龙林《萧厔泉小传》《朵云》总20期,111页。上海书画出版社,1989年。
[5] 《萧厔泉画稿第二集自叙》,《萧俊贤画稿第二集》,上海有正书局,1933年。
[6] 苍崖(1850-1948年)又作苍岩,字松涛,号云樵子、石云、衡岳七十二峰信天头陀。曾任南岳雁峰寺住持,晚年寓居南京,擅画山水,师法王原祁。
[7] 沈翰,生卒年不详,约19世纪40年代至1910年前。字詠蓀,号醉白,浙江山阴人,同光年间候补湖南通判,不得意,以卖画为生。善画山水,宗法王时敏、王原祁并上溯黄公望等。
[8] 转引自龙林《萧俊贤小传》《朵云》总20期第110页,上海书画出版社,1989年。
[9] 徐悲鸿《四十年来北京绘画略述》,见徐伯阳、金山合编《徐悲鸿艺术文集》下册,第569、571页。台湾艺术家出版社印行,1987年。台北。
[10] 吴作人《追忆徐悲鸿先生》,转引自王震《徐悲鸿年谱长编》第70-71页。上海画报出版社,2006年。上海。
作者:郎绍君
编辑: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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