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项目驱动研学旅行的内涵及策略了解多少？以新加坡研学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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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学旅行由来已久，中国古代教育家孔子带着他的学生周游列国，考察各地政治民情，在游学过程中孔子与他的学生开阔眼界，增进学识。

西方教育家培根（Frarcis Bacon）也在《论旅行》中通篇谈旅行与学习的关系，并且开篇第一句话就是“旅行是年轻人教育的一部分”。

2016年12月教育部等11部门发布的《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明确指出：“中小学研学旅行是由教育部门和学校有计划地组织安排，通过集体旅行、集中食宿方式开展的研究性学习和旅行体验相结合的校外教育活动，是学校教育和校外教育衔接的创新形式，是教育教学的重要内容，是综合实践育人的有效途径。 ”

本文拟对研学旅行存在的问题进行讨论，提出项目驱动的研学旅行策略，以期对当下研学旅行的开展提供借鉴。

你对项目驱动研学旅行的内涵及策略了解多少？以新加坡研学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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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研学旅行存在的问题

当前，研学旅行无论是“为何研学” “研学什么”，还是“如何研学”“研学得如何”等方面，都存在一些问题，主要体现在以下五个方面。

（一）价值取向“偏狭”

从根本上讲，教育的重要使命在于发展儿童的天性，提升儿童的生命质量。研学旅行正是补充学校书本教育，更贴近学生生命体验的教育活动。然而，在价值取向上不少研学旅行走上了误区，将研学的目的锁定在了“增长见闻”，如多看一些景点、多听一些不同的声音，而将研学的主体——学生丢了。

与自然界的其他生命一样，儿童有他自身发展的强大生命力，研学旅行是让学生真真正正地走进现实社会，那就更应该顺应、保护、引导和发展学生的生命力，即好奇心、求知欲、自主性、创造性等生命的本性和力量。

研学旅行的价值和目的应该是让学生在增长见闻的过程中，有自己的探究、思考和发现，同时能够在知识、能力、情感、品格等方面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二）研学内容“零散”

研学旅行以立德树人、培养人才为根本目的。那么学校、教师究竟应该拿什么来立德树人、培养人才呢？这一问题的回答直接影响着研学旅行的内容和深度。

受传统课堂教学的影响，教师习惯将教学的中心放在知识的符号形式上面，而对知识所蕴含的逻辑形式和深层意义往往一笔带过。在研学旅行中，教师的这一惯性仍然存在，教师更关注对某一景点、某一展品的零散知识，而没有关注到知识的系统性和更深层次的挖掘。正是因为教师对研学内容整体的把握不够，导致研学主题模糊、目标不明。

（三）学习过程“缺失”

学生的学习与发展是一个渐进生长和动态生成的过程。研学旅行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让学生自主发现的学习过程。

然而，当前大部分研学旅行很少给学生自主发现知识、体验、实践的机会。最常见的形态是教师或导游讲述某一景区、某一展品的相关知识。对中小学生而言，教师或导游的讲述在孩子脑海中停留的时间可能仅是在展品前的那一刻，更不用谈给孩子心灵留下深刻的感受。学生走马观花式地参观景点、合影留念，追求的是“到此一游”。

研学旅行，应该重在学生在研学旅行过程中的学习过程，重在让学生身体力行、亲身观察和体验，掌握一种学习的方法。没有学生学习过程的旅行仅仅是游玩，谈不上是研学。缺失了学习过程的研学结果也必然缺乏学生的自主性、能动性和创造性。

（四）学习方式“偏颇”

研学作为一种学习方式，应该做到活动前有设计，活动中有探究，活动后有评价反思。学习的方式既包括活动前的设计及前置学习，也包括活动中的探究。

前置学习最基本的是通过文献网络等资料的收集和整理，掌握相关研学主题的基本内容。探究是在研学旅行中学习，在实践中学习，在教师的指导下学生根据研学主题自主选择完成研学任务的一系列活动，比如质疑、调查、体验等。

然而，当前的研学方式要么没有充足的前置学习，要么将研学旅行中的探究简单归结为拍照取证、写研学日记，要么二者兼而有之。将研学旅行等同于旅行游玩，丢失了研学的根本。

（五）评价方式“单一”

研学旅行后的评价反思是对研学效果的进一步提升。与结果相比，研学旅行更重在过程的体验，所以，研学的评价不仅要评价结果，更要评价过程。

与教师指导相比，研学旅行更多的是同伴合作学习，同伴之间在研学过程中彼此的了解可能超过教师，所以，研学的评价方式不仅仅是教师评价学生，更要同伴之间互评和小组评价。

然而，当前研学的评价存在几个弊端：

一是重评价定级，轻反思完善；

二是重结果评价，轻过程评价；

三是评价标准粗糙，缺乏针对性；

四是评价主体单一，缺乏多元性。

二、研学旅行的再定位

研学旅行是将研学与旅行相结合，带着明确研学目标的旅行，其主要内容是研学。

从广义上来讲，研学旅行是一种以研究性、探究性学习为目的的专项旅行，是旅游者为满足文化求知的需要到异地开展的文化性质的旅游活动。

从狭义上来讲，研学旅行特指由教育部门组织的，由学生参与的，以学习知识、了解社会、培养人格为主要目的的校外考察活动。

本文取狭义，并重在将研学旅行作为一种改变学生学习方式的重要改革手段。针对研学旅行存在的问题，我们对研学旅行做一个重新的定位和认识。

（一）价值取向：激发学生内发的思考

关于研学旅行的价值取向，我们可以从知识、能力、情感、品格等角度来阐述。

就知识学习而言，学生通过校外旅行考察，将自然与社会当作课堂和教材并学习更广阔、更鲜活的知识；

就能力培养而言，学生通过研学旅行能更全面地培养探究发现、组织策略、沟通合作、实践创新等方面的能力；

就情感体验而言，学生通过研学旅行，有助于激发学生对自然、国家、社会的热爱，以及跟老师、同伴之间的感情交流；

就品格塑造而言，通过研学旅行，学生能够增强体魄、磨练意志，形成团队精神、责任意识等。无论是知识的学习还是能力的培养，都需要学生对所见所闻有深入的思考，最终形成自己的看法或观点，促进其行为的外显或内化。

如何才能激发学生内发的思考呢？

首先要能够激发学生的学习动机，即研学旅行要能够激发学生的动力源和原始本性，比如兴趣、好奇性、求知欲、探究欲；

其次要激发学生的成长需要，比如审美需要、认知需要、成功的需要等方面。这就涉及了研学内容和研学主题的选择。

（二）主题选择：有待被解决的问题（problem）

选择一个好的研究主题是成功开展研学旅行的第一步，也是确定研学内容的基础。在研学旅行中，没有明确的研学内容，研学内容是根据研学主题确定的。所以从一定程度上来说，选择研学主题就是确定了研学内容。

研学主题应该具备四个特征：真实性、综合性、开放性和探究性。

真实性即研学主题涉及的问题应该是现实世界中的真实问题，处理现实世界中的问题使知识更具有关联性，也增强了书本知识和技能向外部世界的转移。

综合性就是研学主题是一个有待学生去解决的问题（problem），不是一个需要被回答的问题（question），需要学生通过分析、组合、实践完成一系列任务后才能给出自己的答案。

开放性指研学主题应该是一个结构模糊的问题，这一类问题没有明确的解决方案，相反可能有很多的解决方案比较复杂、模糊且没有明确定义。结构模糊的问题能够通过挑战学生寻找答案的方式把相关概念和技能介绍给学生。

探究性就是一个好的主题能够提供给学习者一个开阔的多向度的探索空间，既能激发学生的内在动力，也能提纲挈领地指出持续思考、自我探究的方向。

研学的内容不应该有死硬的规定，而应该是开放的，是学生在解决研学主题相关问题的过程中所获得的系统的知识体系、学习方法、思维方式、情感体验以及品质等。

（三）研学方式：项目驱动学习

研学毋庸置疑就是开展探究性、研究性学习。根据研学主题的特征，我们认为采用项目驱动学习是研学旅行最好的选择。

项目驱动学习是以学生学习方式的变革为导向，根据研学旅行的整个过程，开展“研学准备——研学实践——研学反思”。实践中我们开发出 “项目驱动的三段式学习模式”，即 “前置性学习——沉浸式学习——反思性学习”，引导学生在问题解决中用自己的眼睛观察，用自己的心灵感受，用自己的方式探究，让学生在研学旅行的过程中参与、体验、总结、反思。

前置性学习是在旅行出发前确定研学主题、剖析研学主题，并将主题细化制订研学计划，同时收集、学习与研学主题相关的材料。

沉浸式学习是到达研学地点开展研学探究活动，这个过程是一个现场材料搜集和完成研学任务的过程。

反思性学习是展示研学成果，对研学成果及过程进行评价和反思的学习过程。

（四）研学过程：层次性问题的解决

研学主题的达成度基于每一个研学子任务的完成情况而定。

研学主题是一个综合性的、值得探究的主题，是研学的核心问题，包括几个有层次性的子问题。解决核心问题需要依次解决每一个子问题，因此，可以说研学的过程就是层次性问题的解决过程。

围绕子问题的解决一般采用的方式有调查访问、观察记录、体验实践、数据处理、总结归纳、形成成果等。

（五）评价反思：研学成果总结归纳

研学旅行中评价是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评价不仅仅要评价学生的研学成果，更应该评价学生在活动过程中的表现和成长。因此，研学的评价主要采用终结性评价、过程性评价和表现性评价三种方式。

三种方式分别针对研学的三部分内容，终结性评价针对研学作品的质量和学生对研学主题的理解水平，对研学成果的评价强调由学生获得知识和技能的掌握程度而体现出的研学作品的质量(如作品的技术性、艺术性、实用性、科学性等)。该评价不仅能够帮助教师完善教学，也能为学生提供反馈，帮助他们了解自己对研学内容的理解程度，了解自己所取得的进步以及存在的不足。

过程性评价针对的是研学团队内部、团队之间、个人、他人等在整个研学活动过程中的表现和结果，如学习动机、问题意识、团队协作、任务完成度等，目的是让参与者明白自己的优缺点以及改正方向。

表现性评价针对的是客观测验以外的行动、表演、展示、操作、写作等更真实的表现，如学生的口头表达能力、文字表达能力、思维能力、创造能力、实践能力。

在研学旅行中，表现性评价的形式一般包括口头陈述、表演、舞蹈等在问题解决过程中的外显行为。

三、研学旅行具体策略：新加坡研为例

项目驱动的研学旅行策略具体包括三种学习方式，即基于问题的学习、基于项目的学习和基于设计的学习。

这三种方式是一个集自主性、实践性、开放性、生成性于一体的学习过程。基于问题的学习目标重在探究创新，内容强调探究出事物理由，方式一般为发现学习，结果为问题和结论。

基于项目的学习目标重在实践创新，内容强调学做事情，方式为设计学习，结果是作品和产品。基于设计的学习为基于项目学习的一种，目标重在创新设计，内容强调设计出作品，方式为设计学习，结果是更具有设计性的作品和产品。以下以新加坡研学为例，详细介绍三种方式。

（一）基于问题的学习

基于问题的学习是以问题为出发点，以学生为中心，以小组合作探究为主要手段，以问题解决、形成结论为目的，以课题报告为主要成果形式，学生在问题解决过程中获得新的知识，培养实际解决问题的能力。基于问题的学习强调问题情境，问题是现实的、非结构的，不是完美合成的课本问题，而是像现实生活中的那些具有多种解决办法的问题。

基于问题的学习一般有五个步骤：

第一步，创设情境，提出问题。问题是学习的中心，是学生后续所有学习的基础。

第二步，分析问题，形成假设。分析所提出的问题，讨论形成假设，即分析出问题的答案可能有哪些。

第三步，设计活动，制订计划。根据对问题答案的假设，设计验证活动，并确定活动时间、人员安排等。

第四步，合作探究，验证假设。根据计划完成各项验证活动的探究，收集证据，验证假设。

第五步，形成报告，汇报交流。以研学主题 “新加坡多语制是如何形成的”为例，其研学步骤如表1。

表1 基于问题学习的研学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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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基于项目的学习

基于项目的学习涉及完成复杂任务，复杂任务普遍会产生现实产品、事件等。它是一种以学习、研究学科的概念及原理为中心，基于一个挑战性的真实难题，学习者以小组的形式，通过亲自制订计划、调研、查阅文献、收集资料、分析研究等活动，在一定的时间内解决一系列相互关联的问题，并将学习过程以产品的方式呈现出来的学习方式。

基于项目的学习一般的步骤也可以分为五步：

第一步，选定项目，根据要研究的关键性问题，选定一个学生感兴趣的，需要学生着手处理的具有深度的开放性的项目，该项目最终指向一项作品。

第二步，制订项目计划，分析总项目，并将总项目分解成一系列子任务，并确定项目团队、每项子任务的完成时间以及人员分工等。

第三步，活动探究，就是学生在完成最终项目作品之前，通过查找资料、分析与处理资料等活动探究解决项目作品制作过程中可能会遇到的问题和困难。这是掌握基本知识和基本技能的过程。

第四步，作品制作，就是学生应用已有知识技能以及在活动探究过程中掌握的知识技能，根据项目作品的要求制作作品。该环节充分发挥了学生的创造性，制作的作品具有实用性、艺术性、社会性等特色。

第五步，成果交流，就是将最终项目的作品进行展示汇报，并根据一定的评价标准进行点评，以更好地完善作品。以研学主题 “以新加坡水循环科技为范例，为学校设计水循环方案”为例，其指导步骤如表2。

表2 基于项目学习的研学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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