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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西亚华人的困境和新时代的华人移民

在马来西亚,大马华人的困境在于:需要不断地向大马政府展现自己的忠诚和毫无威胁性,才能在马来半岛这片土地上平稳地生活;过去是这样,现在仍然是这样。从马华与巫统党派之间的关系,以及后来马来西亚希盟行动党为了降低马来社会对华族的误会,对华人的社会课题长期采取低调保守的态度,都有如此的意味。

对于今天的马来西亚华人社会来说,他们目前有两种方式来面对和协调这个困境:一种是期待中国崛起,另一种是思考自身的特殊性。

期待中国崛起


希望中国崛起的华人,希望随着中国的崛起,马来西亚华人在马来西亚这片土地上,能够增加话语权,他们认为只要中国能够与美国抗衡以后,大马国内的政治氛围也会有所改变,马来西亚华人的困境也会迎刃而解。但是,这种对中国充满期待的想像,在目前看来,不仅没有解除大马华人的困境,反而让华人在马来西亚的处境弄得更加复杂和尴尬。

在信息和科技日益发达的今天,不同民族之间的交流不再有障碍,普通人只要通过翻译软件就能够打破语言的边界。大马华人拥抱中国的言论,在马来西亚其他族群眼中看起来就是不爱国,甚至是卖国的表现。因此,大马华人不爱国、华人滚回中国这种让我们觉得被歧视和排挤的言论,也随之产生。这样一来,不同族群彼此间的矛盾也会加大,最后大马华人的困境不仅没有解决,反而更加恶化。

如今,马来西亚华人的生活文化早已与马来西亚这片土地相结合,多年来发展出属于南洋特有的华人文化。只是近几年,在中国崛起后,华人似乎看到了某种正统,因此转而拥抱正统而忽略了大马华人本身的特殊性。这样也就导致了很多马来西亚特有的华人生活方式不断地被蚕食,最后大家也就越来越焦虑,更加拥抱中国,导致马来西亚华人的身份变得更加复杂。

反思自身特殊


反思马来西亚华人自身的特殊性,结合马来西亚本土的特色,寻求一条属于马来西亚华人的特殊路线,这是另一个适合协调大马华人所面对的困境的方式。通过融合马来西亚不同族群的文化,打破彼此之间的界限,从而建立一个属于所有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

想要让马来西亚各族的子孙世代在这片可爱的土地上,和谐生活、快乐游戏、成为一家人,当前马来西亚人的责任就是要为子孙后代树立起共存共荣的理念;这也是前辈林连玉先生的想法。如何消磨马来西亚不同族群之间的界限,这不仅是马来西亚华人需要考虑的问题,也是所有马来族、印度族等需要思考和解决的问题。中国的崛起,固然会对东南亚乃至全世界的经济、政治、文化等社会各方面带来巨大的变化。但马来西亚华族不能只依靠中国的强大,来打破华人所面临的困境,更应该反思自身的特殊性,结合本地南洋特色,探索出一条更合适马来西亚特色的道路。

新时代的东南亚移民


从二战结束到2010年左右,东南亚华裔约345万人移民他国,这一轮的移民主体有不少是脑力型的移民,也就是为了追求更高层次发展的移民。其中,不少人从印尼移出到荷兰,菲律宾和新马泰的移出者更多是移民去北美和澳洲。成功移民到的美国约65万人,移民至澳洲、法国和加拿大分别大约有20万人、16万和15万人。

新加坡虽然移出了26万人,但也有大约39万人移入,所以人才流入是大于流失的。新加坡也是因为才立国政策,才有今天的繁荣,人均收入全球排名第9。从移民的动机来看看,政治动乱、社会不安和向往更好的生活是主要因素,例如印尼的排华、菲律宾的菲化政策、马来西亚的513事件等,都是导致华裔向外移民的直接原因。

在1960年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的发达国家,需要更多的智力与体力劳动,因此不同程度地放宽了移民政策。进入21世纪以后,很多国家由于增长放缓,政府财政赤字节节攀升,整个国家的失业率也高居不下,工资水平停滞不前,这些都直接或间接地强化了不少国家的排外情绪和民粹主义。

如今,很多发达国家对移民的态度已不再像以前那样大开门户,因此很多华人不得不留在本地,最好的选择就是想方设法建设好自己的国家,而不是一走了之。毕竟,能移民的人还是占少数,大多数还是留在本地谋生。目前,东南亚华裔向外移民的大体上是留学移民、投资移民、家庭移民和避难移民等。

马来西亚相对安定


从1957独立到1970年代,马来西亚的华族共移出约25万人,1980-2010年则移出了87万人左右,这样前后共113万人移出。

与其他东南亚国家相比,大马是相对富裕和安定的国家,虽然在人均收入和生活品质方面不如新加坡、汶莱,但比其他东南亚国家都要好,但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多人移出马来西亚呢?大马真的有那么差劲吗?那些移民去其他国家的大马华人,可能是为了更高追求,或者是为了更好的福利,享受更好的教育等。

那些移出马来西亚的大马人,愿意回马来西亚的不多,这是个令人深思的问题。不知道是否与马来西亚土著优先政策有关?抑或是大马华族要求太高或追求更多?近几年,随著西方不少发达国家排外情绪升高,会否会有更多的东南亚华族选择回到自己的国家,还有待观察。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人才、资金、技术、产业等,都是互相补强。当然了,其中人才最为重要,如果一个国家缺乏中高端人才,那么就无法发展中高端产业,也就不能创造中高端收入群体,长期就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人才、资金、技术等不断稀少和流失,最终这个国家也就尴尬了。其实,这也是马来西亚当前的尴尬状态(中等收入陷阱)。如果大马无法摆脱中等收入的困境,那么就永远成不了先进国家。

参考资料

[1] 大马华人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