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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说,最近很火的电影《印度合伙人》的翻译算不上恰如其分,它的原名《Padman》(护垫侠》更加直白、贴切,且多出几分俏皮。若要深究,我想,引进者有意强调其与之前陈可辛导演的那部《中国合伙人》的关联,除去考虑票房知名度,更多还是在于两部影片在题材、内容层面的共性——
这两部电影都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而来,也都让我们在走近创业者群体的同时,以最直接的方式理解他们的“疯狂”——胸怀梦想、敢于创新、百折不回,终于改变了人生,甚至改变了世界。
01
敢为天下先的“疯狂”
企业家不仅需要远见卓识的宏观战略能力,还需要拥有规划、管理、组织、协调、说服、动员、妥协等综合型素质,但首要的,是开拓的勇气。
不管是“印度合伙人”还是“中国合伙人”,他们的起步,都可谓是疯狂的——在《印度合伙人》中,因为卫生巾关税高昂,在2012年印度仍有80%以上的女性在生理期无法使用卫生用品,而且女性生理期也被视为是不洁的,生理期的女性甚至会被会被禁足,不可以进家门,只可以待在外面等待月经结束……
在这样极度保守的社会环境里,文化程度不高,平时爱琢磨爱发明的拉克希米为了妻子的健康,绞尽脑汁寻找低成本卫生巾的生产方法的行为,则被视为是极度疯狂的表现,人们都认为以往“人设”不错的拉克希米成了疯子,甚至就连家人也不理解他,妻子让他不要掺和女人的事,妹妹们觉得羞耻住到亲戚家,母亲则直骂儿子疯了。
《中国合伙人》里的成冬青,创业时的处境也很困难。上世纪80年代的中国,大学教师的牌头响当当的,钱袋却瘪得像一片树叶,成冬青只好瞒着学校去外面做起兼职培训捞外快,结果事情不幸“败露”,他连工作也丢了,受到燕京大学的严厉处分,(其原型人物俞敏洪)成为北大大学史上第一个被辞退的老师,“曾任新东方副校长的李力说,他在北大20多年,从没有遇到过大喇叭广播处分决定的情况”。在外兼职、被任教大学开除的成冬青为了还债和生存,才创办了英语培训班。
虽然创业的理由各异,但两者的举动在其所身处的环境,无疑都是不被看好、不被祝福的,他们同样遭受着四面八方的敌意与压力,他们创业的苦痛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得。
“多数人是因为看见而相信,只有少数人是因为相信而看见”,“护垫侠”拉克希米还真有“侠”的精神,在“四面楚歌”,被诋毁被围攻的创业环境里,能最终看到太阳升起的,没有一点敢为天下先的“疯狂”还真是做不成事的。那些能看到太阳升起的创业者,必定是抱着强烈“目的性”的人,一如拉克希米和成东青,因为相信,所以奋力追求,时刻不停;因为相信,所以才初心不改,咬定青山不放松;因为相信,所以才有了“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洞见和气度。
(印度推广卫生巾游行活动)
相较而言,当下创业者的境遇要好太多,政策、市场、舆论、文化都是支持的状态,但大多数人要面临的质疑是相同的。我本人从万科副总裁的职位辞职去创办优客工场时,就有太多人劝我不要做,但我没有动摇过。因为我是一个特别典型的过程论人生观,我不太在意很多事情的结果,有多大能量做多大的事情,但我不能接受我的人生是很单调没有色彩。
很多人不理解,没事。该做什么,我还是会做什么。没有这种“疯劲儿”,是做不出事业的。
02
百折不回勇于创新的“疯狂”
有了敢为天下先的“疯狂”只是第一步,创业过程中遇到的困难数不胜数,要是没有点百折不回的“疯狂”,也只能是半途而废。
说回电影,但凡两位主角在困难面前抬脚就往回走,也就没有后续的故事。他们身上最亮眼的地方在于——我不知道能不能赢,但我就是不想输,这大概是所有创业者共有的信念。他们宁愿带着镣铐跳舞,也不愿意向现实、坎坷和偏见屈服,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一边解决问题,一边创造可能。
然而,很多时候,“不想输”是建立在“可能会赢”的基础之上,而任何赢的成分绝不会凭空诞生,它需要智慧、付出、执着、耐力,以及某种程度上的创新。
为弄明白卫生巾的生产流程,拉克希米去请教棉花专家,为接近教授,他跑到教授家里去当佣人……百转千回,最终教授的儿子和他一起打电话,向美国公司要来了纤维素样板,教授则带他观看制造卫生巾的生产过程。没成想,一台机器要几百万美金。作为一个穷小子,拉克希米拥有的最大资源还是自己出色的制作能力,成功把几百万美金机器的生产过程,分解成几万就能够生产的机器,降低成本,化解了启动资金的危机。
成冬青呢?在那个还比较保守的年代,他选择创办“新梦想”英语培训学校本身就是对体制和观念的冲击,已经是最大的创新。
拉克希米和成冬青之所以能扮演创新者角色,一部分是因为他们发自内心的想要做点事情的初衷,另一部分则是他们本身具备的专业素养:拉克希米在研究出平价机器前,就已经是一个喜欢钻研的动手能力极强的修车工,妻子切洋葱被熏出眼泪,他就动手做出一个自动切洋葱的机器,妻子坐在自行车横梁不舒服,他就在自行车后座上焊上了舒适的座椅。
成冬青在创办学校前,是大学英语教师,在成为教师前,他更是一个典型的有留学梦的人,并为此做出许多尝试,尽管结果都以失败告终。换句话说,他们的创业是立足有切身体会的痛点,他们清楚这些领域的规则,却敢于打破规则。
03
敢于归零的“疯狂”
《中国合伙人》里与成冬青形成鲜明对比的孟晓骏,其原型人物据说是徐小平老师,在我看来,我所接触的现实中的徐小平老师,远远比电影里桀骜不驯的孟晓骏,更具打破规则的魄力和创新精神。
(徐小平)
当年新东方上市,50多岁的徐小平老师选择离开,成了一个亿万富翁。很多人以为他会退休,但他没有,他从教育培训行业跨出脚来从零开始做真格基金,投资出了像兰亭集势、蜜芽宝贝等明星公司,帮助无数年轻人去实现他们的创业梦想。
很大程度上,徐小平老师的从零到一,推动了我的从零到一,在46岁的年纪,走上前边是美丽花丛、后退是万丈深渊的悬崖的创业道路。在一部分人眼里,包括我在内的很多创业者的选择最初都是“疯狂”的,站在前面看我们的人,觉得我们很精彩、光鲜,风光无限,其实创业是很孤独的,但你必须接受孤独,学会通过孤独去享受。真正的企业家是非常强大的,对外要积极、乐观,内心则要面对孤独,需要极其强大的内心。
皮克斯创始人Catmull 曾指出,我们经常脱口而出,如何变得更有创造力?但是这个问题本身是错误的,应该这样问,阻碍创造力和变革的管理上、文化上以及个人方面的因素是什么?他的意思很简单,创新就是找出阻碍你发挥创造力的问题,即前面我说的摸索。
按照这个逻辑,创业就是一个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关键在于你发现的问题是否具备解决的价值,你解决问题的方法又是否具备商业化的价值,这是我理解的创新和创业。拉克希米在女人5天生理期中找到了问题,成冬青在留学热潮里找到了问题,而我在办公室的一张桌子上找到切入点——联合办公。
三年多来,在这场以一张桌子为起点的创业马拉松里,如今优客工场全国共布局场地数量达278个,入驻企业数量6264个,其中包含49家上市公司,20家独角兽公司,25家5亿美金以上估值的企业,总部数达4559个。我们所做的并不是简单的“收租金”,而是在搭建一个完整有活力的生态系统,协同式发展、伙伴式办公,做资源整合的平台,让企业能实现自我赋能,企业间也能相互赋能——这就是企业自我成长的共享办公模式。
优客工场已经取得了很多成绩,也在发展过程中不断地认识、调整自己和团队——这是再次的“从零开始”,“重新创业”,要在阶段性成果面前,让自己和团队都保持清醒,永远要保有创业的心态和干劲儿。
总而言之,印度合伙人也好,中国合伙人也罢,对于创业者来说,“疯狂”只是表象,胸怀梦想,百折不挠,找准现状痛点,向自我和未知不断发起挑战,给用户及世界带来改变,才是真正的意义所在。
毛大庆简介
毛大庆,城市规划与区域经济学博士,优客工场创始人、董事长,优享创智创始人。中国科协八届、九届全国委员会委员、北京市人民政府顾问。
2015年3月,创办优客工场,目前在全球30座城市布局了超过160个场地。优客工场以构建国际一流的共享空间为目标,旨在打造为创新创业企业服务的加速器、科技成果转化及孵化平台,最终成为一个覆盖全产业链的商业社交平台。
著有《城市人居生活质量评价体系研究》、《永不可及的美好》、《无处安放的童年》、《一口气读懂新加坡》,译著《奔跑的力量》、《朝圣波士顿马拉松》、《鞋狗》、《为谁留的空椅子》《凿开公司间的隔栅》等。
爱好马拉松运动,截止2018年12月18日,已经完成全程马拉松94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