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对话,他居然在和我对话,果然!
我想这位天赋异禀的梵高大师,定当不会想到,时跨一个多世纪的今天,他的画竟然活了起来,无论是傲世怒放,欲动还静的向日葵,还是如泥如水,欲流还收的星空,皆充满着,生机与现实,凑近看,这竟然是铜做的。熔铜艺术,提起这个,就是一个名字:朱炳仁(见图一)。中国工艺美术大师、铜雕技艺国家级非遗代表性传承人,2006年创立熔铜艺术,开创了“熔现实主义”新流派。他的很多熔铜艺术作品,被中国国家博物馆、故宫博物院、新加坡中国文化中心等国内外博物馆和文化机构收藏。今朝的熔铜向日葵(见图二),将画变成了雕塑,在朱炳仁的手上那一块块冰冷的铜绽放出了不一样的生命,于是,向日葵真的燃烧了起来,随其燃烧的,还有已故多年的梵大师。
图一 朱炳仁 图二 燃烧的向日葵
梵高,他在说话,他在说这是他第一次感到无比震撼,在这只能做些子弹、碗筷等劳神子物件的铜的面前,他想下跪,他说这个朱炳仁很像他!
梵高大师的母校就是名为比利时安特卫皇家艺术学院的,巴特大师在此担任院长24年。江南铜屋是朱炳仁几乎倾其所有打造的屋子,材料可以说全部用铜,就这屋子里面珍藏有朱炳仁为纪念梵高逝世125周年的熔铜艺术品《熔化的梵高》等系列,五彩的星空,游动的鸢尾花,虽然低头但任然怒放着的向日葵,也都在内。这次巴特大师也受邀来到这间屋子,也见到了梵高,驻足观看着,轻轻抚摸着,仿佛铜塑上的每一条纹理都包含着梵高前辈的灵魂!
朱炳仁,朱府铜艺第四代传人,江南铜屋的主人,对熔铜艺术的热爱与执着,让他与梵高结下了不解之缘。梵高,一个对艺术热爱到极致的疯狂者,他的后印象画风,充满着对世界,对生命的情感,颜料的燃烧中,抽象而且真实!朱炳仁,熔现实主义,将生活中的一草一木都以熔铜的艺术表现出来,杂然赋流形,《稻可道,非常稻》(如图三)是的,《跳舞的人》是的,《春和清妍》也是的。坚硬的铜,经过烈火的焚烧,涅槃重生,在作品里,它们一改往日的冰冷,它们都在燃烧,燃烧出了梵高对艺术的热情,燃烧出了向日葵对生命的体悟,燃烧出了熔铜艺术在世界传播的脚步,燃烧出了朱炳仁对熔铜的热爱。朱炳仁不仅艺术风格像他,其精神亦与之不二。
图三 稻可道,非常稻
今年是朱炳仁熔铜艺术十五周年纪念日,在浙江朱炳仁铜雕艺术博物馆中即将开启一场盛大无比的熔铜艺术展,展览中,当然缺不了梵大师的画!朱炳仁、朱军岷父子经长达数年深究后,冷却、加热不断交替,创造出全新的工艺技法“琅彩铜画”。琅彩铜画是由矿物釉料,辅之石青、石绿、赭石等,经过高温烧制,色彩斑斓,理论上,控制了矿物釉料和辅加材料的量,就能随心所欲的表现铜画的张力!中国历史上下五千年,铜文化历史也近乎两千多年,但是在朱炳仁之前却没有一张铜壁画,是的,朱大师还是铜壁画的创世人,一句“有价值啊”奠定了佛教庙宇的第一幅铜壁画诞生,同时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幅铜壁画诞生!普陀山铜壁画上的观音(如图四),慈眉望下众生,已跳出三界,不在五行的她,仿佛也动了凡心,是的,艺术带给人的是情感上的共鸣!藏于新加坡中国文化中心的《春和清妍》(如图五)将中新两国的文化跨洋相接,我疑心这是极好的铜壁画,因为大家看它的时候总是呆呆的发神,嘴巴慢慢张开,再缓缓闭上,眼神流露出的情感竟无文字以述。泼墨式的雕塑风,将盘虬卧龙的梅骨带上中国国旗,一簇簇金灿灿的梅花,虽已不是其本色,但在这幅壁画中依然显露出其洁白如初的高洁品质,甭干嘛,单看着,就仿佛升了天。
图四 普陀山观音铜雕壁画 图五 春和清妍
同年,博鳌20年20人中国文化人物大家展上,有四件熔铜艺术作品也位列其中,其中两幅铜壁画《万泉归海》《清香自远》(如图六),被永久收藏在博鳌亚洲论坛会场。其中的《万泉归海》(如图七),乍一看,五色的油彩仿佛在流动,水中藻荇纵横,静波上泛起的涟漪贪婪地收纳着日光,或动或静,在柔和中又充满着一种磅礴大气,又犹如飞龙在天的大海,波涛翻滚,纳入百川。“这幅壁画可以借我临摹一下吗?”是梵高,他那荷兰口音的英文没错!果然,他也在看。《万泉归海》的艺术表现方式,充满着后印象主义的风格,又有现实主义的写实,挥洒浓墨又不失其细微,情感宣泄又不却其文雅,遇到知音的梵大师,当然想要多看看。
图六 清香自远 图七 万泉归海
梵高也好,朱炳仁也罢!他们时隔多年,却又能聚在一起,是艺术将他们联系了起来,艺术可以使阴阳相隔的两个人,驻足抬首穿林望,清月残枝独揽明,何况小小的太平洋呢?艺术无国界,不分高下,中西本该结合!铜艺大师复活的梵高,复活的铜艺,不夸张的说以朱炳仁为代表的熔铜艺术是千年铜文化史的第二次高峰。他确实不违大师之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