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月22日 星期日

十年稀土价未涨 盛和资源董事长胡泽松:要专业化分工,要内外“双循环”

每经记者:胥帅

十年稀土价未涨 盛和资源董事长胡泽松:要专业化分工,要内外“双循环”

相关公司:盛和资源 (600392,SH)

市值118亿元(截至10月27日)

核心竞争力六大稀土企业集团之一中铝集团成员单位。从单一稀土分离冶炼商,到掌握上游资源的国内巨头

机构眼中的公司产业链布局齐全,兼具轻稀土及重稀土产品。在国内矿产及冶炼配额收缩以及海外稀土项目相继投产的背景下,公司稀土产品及海外产品具有较好竞争优势

十年稀土价未涨 盛和资源董事长胡泽松:要专业化分工,要内外“双循环”

“如果没有稀土,我们将不再有电视屏幕、电脑硬盘、光纤电缆。”《华尔街日报》曾这样评价。中国稀土有要素禀赋,中国稀土企业有独占的冶炼分离比较优势,但却廉价。

10月中旬,“世界最大稀土矿60多年一直被当成铁矿开采”的新闻登上热搜,这背后,稀土偏离真实价值的白菜价问题一直存在。

市场层面,十年不涨的稀土价格,低价出口的资源密集投放模式,稀土“贫困化增长”令人痛心疾首。而整个国内资本市场,稀土板块没有一家千亿企业……

盛和资源,百亿市值的稀土企业,从单有冶炼技术到掌握国内国际稀土矿的跨国巨头。9月底,盛和资源董事长胡泽松接受了《每经人物·专访董事长》栏目专访,阐述了稀土未来的专业化路径、“双循环”形式下的企业应对模式、国企混改的新思路……

在他看来,产业专业化分工比半专业更靠谱,国际国内“双循坏”更看重企业的比较优势。

点击视频,听听胡泽松的理性之音

答投资者:稀土是下一代制造业引擎

周一早高峰,成都市区人民南路南延线被车辆塞满。盛和资源的公司办公地点在南三环人南立交外侧,要避开这一天的早高峰,董事长胡泽松习惯提早到办公室。

盛和资源租用了本地国企的一层写字楼,这是租用率较高的写字楼。每天一到午饭时分,每台电梯就像早高峰的地铁,挤进去没有一点儿挪脚的地。

一家超百亿市值上市公司却没有自持的地产物业,胡泽松这样解释,“不搞房地产,因为专业化很重要。”即便2012年借壳上市以来,这家公司经历了众所周知的地产牛市。

稀土和其他小金属之外,盛和资源的业务版图再无其他。但因为稀土,盛和资源也曾拥有可比拟地产的大牛市。2017年,公司和搞石墨电极的方大炭素一呼百应,掀起一轮波澜壮阔的资源股牛市。从百亿市值到300亿市值,达到盛和资源迄今为止的市值顶峰。

“如果再早几年上市,估计涨得还要更厉害。”有盛和资源的员工津津乐道地假设上市发生在2010年,那是稀土板块真正意义上的第一轮大牛市——数得上来的三倍股就有北方稀土、广晟有色、包钢股份。

今年,虽盛和资源股价创下2013年以来历史新低,但因自带稀土题材而热度不减,颇受投资者关注。

9月,投资者互动平台上,盛和资源每天都要回复投资者接踵而来的问题,有问热点,也有关心业绩,当然还有抱怨和质疑……

股价顶点到低谷的循环,跌宕起伏的“过山车”让投资者变得脆弱和敏感。胡泽松对这种情绪有明显的共情,他愿意向投资者说点行业的硬货,“我希望投资者关注到稀土的需求”、“投资者紧盯稀土四个元素(镨、钕、铽、镝),镝在重稀土里面约占10%左右,量小而弥足珍贵。”对于非专业人士,不一定弄得懂门捷列夫元素周期表里的稀土家族17元素。胡泽松尽量避免用纯理论和学术的语言表述行业逻辑。

十年稀土价未涨 盛和资源董事长胡泽松:要专业化分工,要内外“双循环”

胡泽松接受《每经人物·专访董事长》栏目专访 每经记者 张建 摄

胡泽松是矿产资源专家,他一直呆在一家研究矿物原料的科研机构——中国地质科学院矿产综合利用研究所(中国地调局成都综合利用所,以下简称成都综合利用所,盛和资源控股股东)。有关胡泽松个人经历的报道很少,他有意为个人“祛魅”。言谈之中,他更强调公司成都综合利用所的发起人团队、技术团队、人才团队的重要性。

胡泽松双手顺搭在沙发两侧,倚靠着沙发,受访的1个半小时里,这一姿势几乎没有变过。他也并不乐意争夺采访议题设置的主导权,过程中几乎没有反问,也没有专业知识碾压的傲慢。这自然是人们喜欢沟通的对象,不会给人咄咄逼人的压迫感。

胡泽松有他的方式来表达重点,那就是加重语气。“人类社会三次产业革命,农业革命,工业革命,智能制造!”这是胡泽松的得意提炼。

谈回稀土,胡泽松又会把语速调回正常,他要完成一段关于稀土行业史的讲义。

“有人说叫工业的维生素,到现在我们可以看得到的,稀土是下一代制造业的重要引擎。”胡泽松说,稀土在17,18世纪就被发现,上世纪80年代有一些大的发展。

这里的大发展是1978年,胡泽松进入成都综合利用所的5年前。当年3月18日,时任国务院副总理方毅主持全国科学大会,首将稀土技术写入大会报告,并将攀枝花、包头、金川三大共生矿的综合利用列入重点攻关规划。成都综合利用所最早参与了这三大资源基地的开发建设。上世纪80 年代探明的稀土储量,中国一度占到全球的70%以上。再到1991年,邓小平视察上海大众提出著名的稀土指示——中东有石油,中国有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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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土(rare earths),词达其义,公认的稀缺资产。但稀土近年的价格走势却是“稀土不稀”。今年9月25日,轻稀土氧化镨价格为32.35万元/吨,也就是2011年2月的水平;重稀土金属镝价格为2210元/千克,也几乎是2011年年初的水平。

谈价格关键:需求,还是需求

10年间,短暂的脉冲上涨还是有的,稀土牛市脱离不了产品阶段性的价格暴涨。

第一次以“笑剧”出现。2011年1月到7月,稀土价格半年涨十倍。稀土原矿主、分离厂商、加工厂商都乐开花,北方稀土当年净利润增速超300%,包钢股份净利润增速超60%。

第二次却以悲剧出现。2017年7月到9月,金属镨价格从不到50万元/吨涨到超70万元/吨。但到当年12月,金属镨价格跌回至50万元/吨。盛和资源当年净利润增速超10倍,北方稀土净利润增速超3倍……短暂的利润爆发并不令人欣喜,谁都知道是缺乏持续性的昙花一现。盛和资源、北方稀土、包钢股份股价触顶后一蹶不振。拥有白云鄂博这个世界第一大稀土矿的包钢股份,股价已经徘徊于面值退市(目前是1.16元/股)的边缘。

两次稀土价格暴涨都与突然收缩的供给有关。2010年,中国限制稀土出口,稀土出口配额比上一年减少四成。2017年,政府重拳打击黑稀土和非法开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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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泽松对稀土供应不充分带来的价格震荡有很深刻的认知。

“供给不充分下有两种选择,一个就是拼命抢,另一个就是暂时放弃。”胡泽松提到的“拼命抢”,是指过去“无成本意识”的一种短视——缺乏生态、环境、经济硬约束的野蛮开采,进而相互恶性压价。低价出口稀土原矿或者粗制品,再高价引进国外制成品,这是中国稀土贫困化增长的资源诅咒。已故的“中国稀土之父”徐光宪对此忍无可忍,曾联合14名院士呼吁“保卫稀土”。

为防止稀土低价流失,我国组建六大稀土集团(盛和资源为中铝成员单位),实施稀土生产指标总量控制。胡泽松认为六大稀土集团的生产指标总量控制发挥了极大作用,“整个市场秩序变好。”但稀土产业盈利情况却没有因此改善。在计划之外又形成黑稀土的双轨市场,低成本稀土挤出高成本稀土,最终出现全行业业绩不佳。

稀土价格难上去的背后,在于黑稀土的低价,而其低价来自生产方边际成本定价,但这一成本却未包含环境污染等隐形成本。因为黑稀土的挤出效应,正规稀土及过密化资源投入的却难获较好收益。

低价背后,我们的稀土资源禀赋和工艺禀赋正受到挑战。

胡泽松反复说:“中国企业有先发优势,比如说我们目前的开采技术,包括我们的冶炼分离技术。”

胡泽松认为,稀土价格的关键不在收储和价格政策,而是下游需求。商品价格由边际需求的价值排序决定,越靠前,中国的稀土禀赋才能充分显现。

胡泽松反复念叨的稀土四个重要元素(镨、钕、铽、镝),它们下游应用无一例外是永磁材料。套用胡泽松产业革命的阐述,前智能制造时代没有磁材需求,这可解释稀土价格长期低迷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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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数据、人工智能,包括现在伴随着一系列产品,它的背后是磁性新材料。不管现在德国的4.0也好,美国的制造业回归也好,都离不开稀土元素。”胡泽松形容稀土之于智能制造,等同空气和水之于人类。

“需求,还是需求,瞄准需求……”胡泽松把重要的事情说了三遍。

稀土的低替代弹性决定了高边际价值,成为了各国的卡脖子资源,“全球有1.2亿吨潜在和正在开发的稀土资源,现在国际背景下,稀土供应问题会持续若干年,因为它已成为产业瓶颈,各国都非常重视。”

总结下来,胡泽松认为,稀土价格的关键在于下游需求。而如今,因为下游需求的爆发,似乎稀土价格有望进入新的较好周期。

说对外破局:中国企业应加入国际循环

“一个成熟的行业,供求关系是相对稳定的。”胡泽松乐观看待中国稀土的长期趋势,尽管当中仍有不确定性需求带来的反复。

根据资产边际定价原理,实际开挖交易的稀土价值量影响国内稀土储量的未来现值。用更通俗的语言,国内稀土要“待价而沽”。

国内国际经济双循环提供了新一种可能——参与国外稀土矿山开采,再萃取分离成制成品运往国内。中国稀土贫困化增长的旧有结构来了一个颠倒,这一回,该轮到拥有比较优势的中国企业赚钱了。

“大循环意识就是中国企业的优势和国外资源的融合。”胡泽松认同中国企业应该加入到国际循环,为国际稀土供应链作出应有的贡献并占有一定的份额。

Mountain Pass(芒廷帕斯)矿山,中国之外最为优质的稀土矿山之一。上世纪70年代,仅这一地便满足了全球一半以上的稀土需求,这是属于美国的稀土时代。但高昂环保成本和当地居民施压,2000年左右,该矿关停。2017年,盛和控股子公司新加坡国贸的参股合作项目公司MPMO成功竞购了芒廷帕斯稀土矿。公司此前公告称,MPMO已与纽交所上市公司Fortress Value Acquisition Corp签署《合并协议与计划》,将通过换购获得后者的部分股份。2018年 1 月,矿山开始复产,2018年全年稀土矿产量达到1.5万吨,并实现对外销售。

“据海关统计,我们从国外运回了6万吨REO(稀土氧化物统称)。”胡泽松对盛和资源参与芒廷帕斯颇为自豪。当中意义不单是增加国内稀土市场的产品增量,而是中国企业利用技术禀赋优势融入全球市场——按产品的要素贡献比例重新分配当中的经济剩余,扩大了全球稀土市场的整体规模。若没有更低成本、更具环保、更讲究生产效率稀土分离技术,稀土储量只存在会计账目上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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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的卓越地质人才评选中,胡泽松还把芒廷帕斯加工工艺改进写进参评的理由。他写到,“改进工艺实现规模化生产,产能比历史最高值翻番。”

盛和资源将类似的手段应用于格陵兰岛一处大型稀土矿。格陵兰岛拥有丰富的矿产,央视财经援引《金融时报》报道称:“格陵兰岛据估计蕴藏有大约3850万吨稀土氧化物,而全世界其他地方的稀土氧化物总量约为1.2亿吨。”

2016年,盛和资源认购澳大利亚格陵兰矿物能源有限公司股权,成为其单一最大股东。丹麦格陵兰南部科瓦内湾80平方公里内,盛和资源有不高于60%的开发份额。

“它是全球稀土皇冠上的明珠,我们把灰尘掸掉了,这就是我们的价值。”胡泽松说,他们花了450万澳元(约为2000万元人民币)的代价,但很多企业想花钱也不一定买得到,这不是靠砸钱能解决的事。

中国稀土分离冶炼技术之于全球稀土市场的比较优势,这是胡泽松强调当下专业化分工在国际市场,并且在双循环市场的真正意义。这也回答了前文不搞房地产的原因——“不要干一些非常吃力甚至是外行的事”。

“我们从农业社会脱胎出来,大家对专业化非常淡漠,动不动就说产业链,动不动就叫通吃,在高度发达的后工业文明中,这种思维会吃亏的。”从原材料到高端环节都“把人全赶出去”,胡泽松把这种做法视作抢地盘、占位置,他认为这个过程应该早点结束,必须要有专业化的产业分工。

参与国际竞争强敌环伺,胡泽松有芒刺在背之感——专业化冶炼不去融入“双循环”的分工市场,分工水平和市场容量会踟蹰不前,先天优势将演化为后发劣势。

这接近著名经济学家杨小凯曾阐述斯密古典经济学的精要,通过节省重复学习费用,专业化分工完成全要素生产效率的提升。

美国重建稀土加工环节之难,难处就在重复的高学习费用(失去的专利、经验、工艺、生产设施)。根据参考消息网曾援引的国外报道,美国可能需要15年时间重建国内稀土供应链。

盛和资源的技术联合制,避免了到国际市场采用传统高杠杆并购资源矿山的路径。这两种并购路线本身就有利有弊,高杠杆路径在行业顺周期容易获得高额回报,技术联合制则能管控风险。“要有冲劲,但是不能成为疯狂的赌徒。要有对前瞻项目的开拓拼搏意识,底线在那里。搏完以后我的基本盘还要在那儿。” 胡泽松说。

胡泽松表示,在控制负债和费用情况方面,盛和资源用不到3000万覆盖全球10%的稀土资源。胡泽松把2012年借壳上市以来,盛和资源向上下游大举并购视作“增加体量,强壮身体”的第一阶段。2016年通过重大资产重组,盛和资源又掌握国内重稀土矿产。所以,盛和资源的资产负债率从2014年的29.54%增至今年的43.65%。

最近两年,盛和资源进入第二阶段,强壮肌肉和筋骨,也就是走出去的国际化之路。

讲混改思路:重点是互利双赢

盛和资源的国际化让胡泽松一度产生焦虑感,“前面的道路不知道有多少个雷。”这是说企业在国外如果犯下低级错误,就可能被人家逐出市场。

这触及到中国企业走出去的普遍问题,惯性思维与不同地方习俗、规则、道德规范、法律和观念的冲突。胡泽松举了一个简单例子,“国外不给人加班费,不告你告谁?”

前两年大火的《美国工厂》纪录片,讲述了福耀玻璃同美国工人在文化、做事方式、价值认同方面的隔阂和冲突。

胡泽松认为,企业面对的多元冲突并非不可调和,关键是互利双赢,尊重当地规则和对方感受。“比如我们和澳大利亚格陵兰公司合作,政策性问题由当地人去处理。在美国,我们只是提供一些服务,不去碰劳工之类的问题。”胡泽松把涉及国外规则的岗位,譬如国外社区公共关系等交给当地人。胡泽松强调盛和资源要有崭新的思维应对国际化,多样人才策略是一种表现。

为互利双赢就不能独吞独吃,胡泽松把关注点放在境外稀土的共同开发,而不是占有。实际上,这是重新划定产权结构或权益的一种策略,更强调经济剩余索取权的效益分配,而非所有权关系的排他性占有。“你不和人家双赢,人家就不卖给你了,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对此,胡泽松用了一个形象的比喻,如果两口子天天互相卡脖子,在床上都不敢一起睡觉,“没准就被掐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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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策略随不确定的经济关系而调整,需要灵敏动态的微观经营机制适应。在胡泽松看来,盛和资源的分散股权正好帮助公司“走出去”,“如果没有这样的股权结构,我们走出去会受到一些影响。”全球化之中,绝对控股可能会产生弊端,导致一些非经济纠纷。成都综合利用所持有盛和资源14.04%股份,持股比例超过5%以上的单一股东只有四位。盛和资源的股权结构和上世纪80年代联想创立时相似,尽管资产性质是国有企业,但胡泽松等管理团队在财务、人事和经营决策有极大的自主权。

这类公司机制创新被写入中国经济史,但模糊的产权设置也容易引发所有者与管理者的冲突。通过重新安排产权合约解决当中分歧,但有的成功,有的失败。资本市场出现,它的包容性似乎解决了这一难题,折衷的分散股权成为一种新的产权安排。它的优点很明显,避免绝对控股下代理人的包办替代。这段时间,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国六条”出炉,旨在鼓励混改试点企业上市。从这点看,盛和资源提供了一个可供研究的样本,毕竟公司营收从2017年的52.04亿元增长至2019年的近70亿元。

但分散持股的缺点明显,“野蛮人”突如其来搅局。4年前,资本市场,“宝万之争”就揭示了分散股权的脆弱之处。

从动机角度,胡泽松认为,分散股权潜在的外部冲击不是问题,“野蛮人进来也是希望收获价值,如果不能获得价值,那就事与愿违。把局破了,就变成砸盘。”

归根结底是要把盛和资源的盘子做大,而不是变小。所以,政策导向、市场导向、企业导向是胡泽松反复提到的关键词,“市场要素是离客户近,还是离我们生产的近?是不是通过要素整合提高效率?我的能力是否能够跟得上?”

这三大关键词是企业家对要素排列组合后的预筹,又涉及到胡泽松对企业家精神的理解——热爱、物质激励及价值伦理。

当然,相比这类抽象观念,投资者更关心盛和资源的业绩,股价涨不涨。如何止住盛和资源长达两年半的利润下滑颓势,这是胡泽松眼下直面的挑战。(实习生范芊芊对本文亦有贡献)

记者手记|稀土价值重估的时代来了

世界最大稀土矿白云鄂博,60多年来一直被当铁矿卖。一边是掌握全球领先冶炼分离和稀土资源的中国企业,另一边卖的却是白菜价,稀土缺乏定价权让人心痛。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中国稀土未掌握定价权有开采无序,分散交易等诸多供给端的原因。但更重要还是需求。诚如胡泽松所说的三大文明阶段,高铁、智能手机尚未兴起的前智能制造时代,对稀土的需求没有想象中那么高。

但智能制造时代已经来临,需求增长势必会增加稀土整体价值。相比过去十年,这是未来稀土价格的最大变数之一。

所以在供给端,需要搭建稀土的统一议价交易平台和集体谈判的“共容”行动机制。而在需求端,鼓励市场生产更多的智能制造产品,增加上游的资源需求。

需要说一下胡泽松对专业化分工的理解,这是“双循环”背景下的一种思考。无论是稀土还是其他商品生产,没有高度专业化的分工结构,市场便无法拓展。反过来,市场越拓宽,稀土这类产品的价格才有支撑。

记者:胥帅

编辑:陈俊杰

视觉:蔡沛君

排版:陈俊杰 马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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