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都在愁，甚至引发大罢工，养老金改革咋就这么难？

来源：经济日报

最近，法国爆发全国性大规模罢工游行，涉及公交、能源、教育、医疗等多个行业，法国公共交通几乎全面瘫痪，部分示威者还与警方爆发了冲突。

12月10日，在法国北部城市里尔，警察在罢工示威游行现场与示威者对峙。新华社发

不过，法国就是法国，大罢工都要游戏一番，快看可爱的熊熊，堵住地铁不让进↓

嗨！今天我是“司机”↓

我们是“乘客”↓

闹这么大动静，连熊都出动了，都是养老金改革惹的祸。

事实上，养老金改革难题并不单是法国“专享”。随着全球老龄化趋势加快，养老金改革已成为世界各国政府面临的共同问题。

（制图：高妍）

法国：“政治雷区” 一碰就炸

在法国历史上，养老金制度改革被称为“政治雷区”，也是让多位法国政客折戟的“改革滑铁卢”。1995年，时任总理的阿兰·朱佩曾因推动养老金改革法案引发超过200万人罢工示威，持续数月之久。被称为 “改革者”的现任总统马克龙，面对养老金改革也有点不敢“撸起袖子加油干”。

法国有一套独特的“多轨制”养老金体系，专门针对公交、铁路、电力、医疗、公务员等不同行业设立的42项特殊性制度，提供待遇高、退休早、缴税少等一系列优惠措施，部分行业的退休人员长期享受着远高于平均水平的薪资待遇。

可矛盾的是，法国养老金体系失衡严重，濒临崩溃，持续拖累政府公共财政平衡，已成为阻碍法国经济社会转型、政府“轻装”推动改革的沉重顽疾。

对此，法国政府于9月份发布《退休制度改革白皮书》，决心以单一积分制体系推动建立统一养老金体系，消除“特权群体”。

然而，法国政府的改革方案随即招致“多轨制”获益群体的强烈反对，近百万人罢工游行，多地区交通瘫痪，民众苦不堪言。

面对这么大的阵仗，经历过“黄马甲”示威的法国政府态度“谨慎而坚决”。

当地时间12月11日，法国总理菲利普公布了政府退休制度改革计划细节，强调 “改革没有赢家也没有输家”，改革不是要掀起一场“战役”。然而，工会方面很快回应，大罢工会继续下去。

美国：收不抵支 不可持续

美国养老金规模是世界上最大的，其一国的养老金就占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国家全部养老金的一半以上。

不过，“大”跟“好”不能划等号。美国联邦政府今年发布的基本养老金精算报告显示，2020年美国社保基金将首次出现收不抵支，到2035年所有社保基金余额将告罄，没钱发放养老金。

这事儿可大了。无论是美国官方还是民间，都认为美国养老金体系已陷入不可持续的危机之中，亟待改革。

美国现行养老保险体系有三大支柱：第一支柱是由政府主导、强制实施的社会养老保险制度，即联邦退休金制度；第二支柱是由企业主导、雇主和雇员共同出资的企业年金计划；第三支柱是由个人负担、自愿参加的个人退休金计划。其中，企业年金计划和个人退休金计划的参与率较低。

今年7月份，美国众议院以417∶3绝对高票通过了《退休金提高法案》，这是自2006年《养老金保护法案》通过以后最重要的养老金改革立法。该法案主要强化企业年金计划和个人退休金计划这两大支柱的覆盖面和缴费能力。

德国：延迟退休 扩大财源

老龄化问题较早“暴露”的德国，现在是由在职人员缴纳保险金用以支付退休人员的养老金，也面临较为严重的资金缺口。根据预测，到2040年德国领取与缴纳养老金的人数比例将上升至70%，缺口将进一步加大。

为了填补养老金缺口，德国早就开始制定延长退休年龄的相关政策，现在退休年龄已经延长到了67岁。目前，德国政府还在积极推动税收改革等，以扩大政府财政来源。

近期，德国政府刚刚公布了新的基本养老金新规定，将在2021年引入基本养老金制度。届时，缴纳养老金满35年、收入相对较低者将能够领取额外养老金。

即便如此，德国民众对于德国养老金制度未来发展的担忧仍不断增加，越来越多的德国人开始购买私人养老保险。

日本：多措并举 增收节支

同德国类似，日本也在逐步延长退休年龄。不过，由于少子老龄化形势严峻，单是延迟退休还解决不了问题。日本政府还放出了一系列“大招”，养老金财政仍面临入不敷出的严峻局面。

第一，鼓励老年人推迟领取养老金。起始时间每延后一个月，养老金领取额将增加0.7%，如果延迟到70岁开始领取，则养老金享受额比标准额增加42%，且终身受益。不过，该制度也允许提前支取养老金，每提前一个月领取，其养老金额下降0.5%，如果60岁开始领取养老金，则只能领到标准额的70%。

第二，鼓励老人继续工作，计划扩大养老金参保范围、放宽养老金领取年龄、减少对老年人就业的制度性限制，通过增加老年人就业，解决劳动力紧缺问题，同时带动税收增加，弥补养老金财政的不足。

然而，截至2018年3月底，日本享受延期领取养老金的人员仅占老年人口的1.5%，提前支取养老金的人反而达到了19.7%。这说明，日本老年人如果不依靠养老金收入就不足以维持正常生活。

日本社区组织的聚会上，老厨师准备制作烤鱼头。苏海河摄

韩国：经济不振 殃及“池鱼”

韩国老年人领取的养老金折合人民币只有几千元，而且韩国存在庞大的家庭主妇群体，这部分人群养老金更低。在高物价的韩国，老年人生活确实存在压力。

韩国统计厅数据显示，有超过60%的老年人都在自行筹集生活费。针对老年人生活压力问题，韩国拟推动提高养老金发放额度，但这将导致韩国在三四十后没有可供发放的养老金。

雪上加霜的是，韩国经济容易受国际贸易不确定性因素影响，经济不景气严重影响税收，这给韩国财政收入带来了变数。近两年韩国财政支出屡破新高，财政压力正不断加大。

为解决养老问题，韩国政府“两条腿走路”。一方面，给老年人提供再就业机会，鼓励老年人自行外出赚钱，保障生活。目前，在保安、停车场管理员、物业、服务员等技术含量不高的工种中，老年务工群体占大部分比重。

另一方面，持续推动养老金改革，拟通过年轻时多缴养老保险、退休后多拿养老金的方式，提高老年人的收入水平，增强养老金制度可持续性。但是，养老金改革方案在韩国仍存争议，进展并不顺利。

新加坡：不断完善 优势明显

在新加坡，绝大多数老年人采用的“中央公积金”制度，是一种强制性的储蓄计划，用于居民应对个人退休生活、健保和购房方面的需要。年满55岁时，居民可以提取存款，自行分配使用。

但在实施过程中，政府发现，有部分退休老人不善于理财，一次性提取了那么多公积金，有点激动，然后就悲剧了：人还在世，钱花光了。

针对这一缺陷，政府又推出了“公积金终身入息计划”，即公民在55岁时，政府会为其设立退休户头，把公积金中积累的一部分钱取出来再投进去，等到65岁以后，多交多拿，每个月可领取一部分生活费用，直到去世为止。

新加坡最初设立中央公积金的宗旨是让人们有退休储蓄，后来添加了买房、投资等功能，但这些新功能有时与“养老”的原则相互矛盾。

此外，中央公积金制度和方法多年来不断调整，制度十分繁琐、复杂、难懂，连专业理财专家都得仔细钻研，一般老百通常是似懂非懂，容易发生误解。中央公积金关乎民众毕生储蓄，这些误解和不理解，很容易发酵，成为政治问题。

不过，总体而言，新加坡的中央公积金制度是世界上评价较好的退休储蓄制度之一。

来源：经济日报微信公众号（ID：jjrb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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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刘辛未 王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