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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0天“奇幻漂流”:中国男子沙漠种大麻、夏威夷种地瓜

2022年3月31日,当大部分在柬同胞都为回国而头疼时,金明灿(化名)却来到了柬埔寨。

时隔3年,他终于与自己的柬埔寨妻子重逢。

从中国吉林,到美国洛杉矶,再到柬埔寨金边,属于金明灿的“奇幻漂流”,还在进行中。

记者:潘美琪

编辑:谢善龙


漂泊1300天:在美国从西往南,打20多份工

在美国,金明灿奔波于洛杉矶、旧金山、夏威夷、德州、俄克拉荷马州等地。

2018年末端,金明灿在吉林老家出发,从青岛前往洛杉矶。彼时的他34岁,有妻有女,父母安康,正值勇拼不退的阶段,金明灿毫不犹豫地出发了。

在吉林延边,金明灿常年劳作于田间地头,勤劳耕作。靠着种植木耳,金明灿家的收入还算可观。但是随着价格浮动、种植休整期的到来,种植木耳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为了更好的收入,金明灿决心前往海外工作。

在选定美国之前,金明灿参考了日本、韩国、新加坡等国的工资水平。据他了解,彼时三国的薪资水平相近,中国人在此工作一般能拿到1万人民币左右,但是美国的薪资水平远超三国。

即便是刷碗的服务员,也能拿到3000美金”。这样丰厚的薪酬,让金灿明感到心动。为了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金灿明坐上了前往洛杉矶的飞机。

无依无靠,是金灿明走在洛杉矶街头的最大感受。不会英语,不懂规则,金灿明的一腔热血,旁人看得很是敬佩,但其中的辛酸唯有他清楚。

落地之后,金灿明花了400美金请人接机,没成想受到了同胞的欺骗。一般而言,请人接机仅需40美金,但金灿明人生地不熟,先前没有这样的概念,所以被同胞以10倍的价格索取费用。这次的教训也让他明白,出门在外,人的好坏是不分国籍与血脉的。

金灿明身上带了3000美金,这是他的发展的“资本”,也是他最后的保障。在洛杉矶,他一分钱也不敢多花。为了省钱,他前往中国人聚集的家庭旅馆居住。在这里一天仅需花费10美金,加上其他花销,林林总总下来,金灿明花费了1000美金左右定居下来。

安顿好之后,金灿明就开始思考工作的事情。没有学历、没有工卡、没有语言优势,金灿明来就是奔着“苦力活”去的。

所以在听到“搬家工”的兼职后,金灿明火速应承下来,开始了这份工作。这是他在美国收获的第一桶金,5个小时就拿到了100美金。对于金灿明而言,这是新奇的体验,所以越发充实了他的满足感与自信心。

第二天,金灿明又在同胞的介绍下找到了“按摩师”的工作。

在吉林延边,金灿明经常出入于东北的“大澡堂”,里面的按摩服务应有尽有。在耳濡目染和体验下,金灿明也学会一二。

但眼会手不一定会,来面试“按摩师”这份工作时,金灿明心里还是打颤的。好在他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以及基础的按摩把式,成功地“糊弄”过了老板。

那天我第一次给客人按摩,他给了我8美元小费,老板说,以前客人只给5美元。”金灿明对此很是满足。

在老板的悉心培训之下,金灿明也学习了更多的按摩手艺,在这里,他待了20多天。

离开按摩店之后,金灿明做过装修小工、餐馆服务员、送货司机、出租司机、刷碗打杂、种植大麻、承建大棚、种植地瓜等工作,三年下来,金灿明做过20多份不同的工作,历经了各种辛酸苦辣。

在美国地图上,金灿明从西往南,沿着太平洋的边缘地带徘徊,走遍了数十个城市。

漂泊不定、东奔西走,金明灿的生活,一如电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的男主角一样,在一望无际的空白区沉浮,在孤独无依的生活中闯荡。

从马里亚纳海沟到墨西哥海湾,少年派在小船上漂流了整整227天。

而从吉林延边到美国洛杉矶,从2018年9月8日到2022年3月31日,金灿明一个人在美国整整漂泊了整整1300天。


揣着80万回柬埔寨:沙漠种大麻、夏威夷种地瓜

美国3年,在金灿明动身回柬埔寨之时,兜里揣着80万的财富。

对于金灿明而言,一年26万,在国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海外拼了20多份工,他成功了。

1300天的“奇幻漂流”中,金灿明在洛杉矶做过按摩师,在旧金山做过优步滴滴司机,前往夏威夷州种过地瓜,去俄克拉荷马州种过大麻。

从18年9月到2019年5月,来美国大半年的金灿明依旧奔波于各种杂工。因为没有政府认定的工卡,高薪工作无法认同金灿明的身份,所以他找到的工作都比较劳累,而且工资远不如当地的平均水平。

在朋友的介绍下,他咬咬牙,坐了4小时的飞机抵达夏威夷州。这里盛产地瓜,金灿明很是在行,因为在吉林延边时,他从小就跟随着父母一起种植木耳,对田间地里之事甚为熟悉。

白日里的夏威夷冒着热气,金灿明顶着炎炎烈日,在地里除草、种植、施肥、打药、采摘、清洗、装箱、打包。金灿明在这里整整待了4个月,皮肤也逐渐变得黝黑,身体疲劳不堪。

这里唯一的好处是,“包出包住,一个月3200美金。”金灿明没有工卡的优势,不受当地老板的待见,所以只能屈居于此,做着最苦最累的农活。

但是好在,到2019年9月时,距离金灿明来到美国已经整整过了一年。他顺利拿到了申请的工卡,有了这个资质,他便能获得更多老板和工作的青睐。

在离开夏威夷后,金灿明来到旧金山做优步的滴滴司机。他花了3.8万美元购下了一部车,用于日常出车。

这半年,金灿明的工资飞速上涨。但是好景不长,不久之后,美国就迎来了疫情的爆发,金灿明的司机工作停滞不前。

但这期间,金灿明受到一位老板的赏识,受邀前往俄克拉荷马州搭建温室大棚。

在东北种植木耳的时候,金灿明也需要使用温室大棚,进行吊袋木耳的种植。所以对搭建大棚的技术,金灿明非常熟悉。

这一行赚钱很快,搭一个大棚就能挣2000多美金。”看到其中的商机,金灿明决定自己当“老板”。

动员了一部分工人后,金灿明和另一位朋友,一起成为了搭建大棚的“总负责人”。他以一天150美金左右的工资,分别支付给6个工人,按照一天完成一个大棚的速度,仅仅一天,金灿明就能收入400美金左右。

7个月的筹备工作之后,金灿明的老板游说他留下,并许诺,成功种植大麻、进行销售后,愿意将利益进行分配。金灿明心动了,便留了下来。

在美国,37个州和华盛顿特区均已经颁布了医用大麻合法化的法律。在2021年,美国合法娱乐性大麻销售发展迅猛,为11州带去了超30亿美元的税收收入。种植大麻的前景,让金灿明逐渐动心,他不仅将心思花费在培养种植上,也为销售推广操心。

在城市边缘的沙漠地带,金灿明和一众工人在此辛勤劳作。沙漠的气候炎热干燥,最高温度能达到37℃。而在内外夹击的大棚中,金灿明常常被热得汗流浃背,十分艰辛。空气里也时常漫布着黏人微痒的微粒,让他深受其扰。但是他还是坚持了下来,在这里待了4个多月。

金灿明本以为可以迎来全新的机遇,但是在即将迎来收获的时候,却得到了沉重的打击。

大麻价格突然跳水,让整个行业陷入混沌。大棚里的一株株大麻,也成为了难以推销的产品。所以金灿明这4个月的种植与努力,付之东流。

如果价格政策没有变动,我们一人一年能挣个15万美金。”金灿明觉得遗憾,错过了这个暴富的机会。

当一切回归到原点之后,金灿明又开始了在洛杉矶找工作的历程。但是彼时的他,已经凭借着顽强的毅力,攒下了80多万元。来美国三年,也算小有成就。

深受疫情的影响,金灿明最终选择离开美国。在中国和柬埔寨之间,金灿明对比机票价格后,选择了前往金边:一个需要花费5万人民币,一个仅需4000元人民币。除此之外,他的妻子因为19年回柬探亲,也被留在了柬埔寨。

所以金灿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回到柬埔寨妻子身边。

这不是金灿明第一次来柬埔寨,9年前,他在这里认识了自己的妻子。与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相比,现在的柬埔寨已经变化极大。

也许对他而言,柬埔寨只是一个“中转站”,未来将何去何从,都是未知数;也许,他会开启下一个1300天的“奇幻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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