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志民 || 我和端午有个约会
又是一年端午节,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怀念起故乡,怀念起那年那月那日,永远忘不了我和端午有个约会。
艾草清新,粽子飘香,感受六月的美好,体验人生的奇妙。
这一天,在晋南的一个小村庄,一个生命的降生,让老院子门前的梧桐,花开吉祥;使一个极其普通的农家,人丁兴旺。
离开家乡三十年了,常常被忽略的端午,竟也习惯了没有色彩的节日。只是当看到幸福的人们,手上带着五颜六色的彩绳时,虽然会不屑一顾,惦念起逝去的母亲,心中还是会隐隐作痛。想到了童年的记忆里,那用爱的一针一线编织的“端午情节”,值得我一生去珍藏回味。
故乡的炊烟好像一弯又一弯拉长的银丝线,一头系在家乡的屋顶上,一头系在我的心里头。就这样,陪伴着我度过了青葱岁月、芳华年代,成为我生活中难以忘却的日子。
如果思念的夏风能够“吹醒”季节,也就能够吹醒汨罗河桥头熟睡的“粽子”。“高咏楚辞酬午日,天涯节序匆匆;榴花不似舞裙红,无人知此意,歌罢满帘风。”风中飘过一朵又一朵哭泣的云,疯狂地撕扯着六月的狂躁。我愿乘坐一枚艾叶编织的草船,在《离骚》与《天问》之间自由穿行,对于那些擦肩而过的许诺,我会牢牢地把思想镶嵌进心里。
“独写菖蒲竹叶杯,蓬城芳草踏初回;情知不向瓯江死,舟楫何劳吊屈来。”不管历史如何嬗变,不管时代怎么变迁,自从屈原献身“汩罗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他的灵魂终将得到洗练和超度,进而升华为一个伟大的民族精神。
故乡的端午哟,你曾经给了我多少喜悦、多少欢乐。碧绿的艾叶,幽香的粽子,我最喜欢你青涩的外表,爱上了你那美丽的内心。妈妈的“味道”流露出的是地地道道的故乡情,散发出的是一种古老传统的“梦魂香”,更是表达了对诗人屈原爱国精神的一种钦佩。幸福美丽,快乐如昔。
老家的端午节有这样的一个习俗,不管是谁家孩子出生,只要是过第一个端午节,村里人都会买上两尺红布头,或者一条红红的蛤蟆裤兜,或者老虎兜,在里面包上糖果送给孩子。这样,孩子会茁壮生长,将来生活会红红火火、甜甜蜜蜜,一种美好的祝愿吧。
离开家乡打拼很多年了,每到端午时,浓浓的艾香便勾起我想家的念头。起起小时候的端午节,我会和哥哥姐姐们到黄河滩采来苇叶。傍晚时分,一起围坐在母亲身旁,看着修长柔软的青叶、用水泡过的甜枣和舍不得吃的大米,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在母亲灵巧的手中变成了一只只棱角分明有形又润的粽子。那时的我,只想着如何能多吃两个,而忽略了母亲看我们时的亲切眼光。我渐渐地长大后,开始明白了那是母亲的惦念和牵挂,一根根紧缠在粽子上的丝线,就像母亲的心思一样绵软柔长,梦回萦绕。
如今,故乡的青山依旧,绿水长流,故乡的炊烟已经脱去了锦织的轻纱,离我愈来愈远。我难以再见徐徐升腾的炊烟,但是,无论我走到哪里,在记忆的深处,故乡的袅袅炊烟,始终使我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沙渺渺,水依依,思念如芳草;月珊珊,星淡淡,问候穿云端。”用这香甜的回忆给母爱起个名字--天长地久。“沈湘人去已远,劝君休对酒,感时怀古;慢啭莺喉,轻敲象板,胜读《离骚》章句。”
幽幽之夏夜,爬满丝瓜青藤的木格窗下,手捧一杯浓茶,掩卷长思量,忽而一声鸟啼,划破清寂的长空悠然入耳。在书里,在茶中,我又忆起了远行的故乡,是否也该是端午节了吧。时间过得真快,不觉我亦是人到中年,满头华发!
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是住在我心里的人间天堂,山美、水美、人更美。而我,早已将灵魂丢在了依山傍水的小村庄。每次看到那青色的粽子,嗅着浓浓的甜香,总会有一种情怀滋生。
“朱颜老去,清风好在,未减佳辰欢聚。趣腊酒深斟,菖蒲细糁,围坐从儿女。还同子美,江村长夏,闲对燕飞鸥舞。”关于端午节的由来,我愿意收集杂说。“纪念屈原说、纪念伍子胥说、纪念曹娥说、纪念介子推说以及起于三代夏至节说、恶月恶日驱避说”等等。南北朝时代,南朝梁人宗懔在《荆楚岁时记》中方记载了端午节纪念屈原说,梁人吴均《续齐谐记》也有类似记载。值得注意的是端午节划船比赛,在纪念屈原前该活动早已出现。
在端午节这天,孩子们都要在手腕、脚腕上,系上五色丝线以驱邪之俗。用红绿黄白黑色粗丝线搓成彩色线绳,系在小孩子的手臂或颈项上,直到七夕“七娘妈”生日,才可以解下来连同金楮焚烧。 还有一说,在端午节后的第一个雨天,把系在手上脚上的五彩线剪下来,扔在雨中,意味着让河水将瘟疫、疾病冲走,谓之可去邪祟、攘灾异,会带来一年的好运。一种美好的向往,一种精神的寄托。
清明插柳,端午插艾。“食五月粽,寒衣不敢送;未食五月粽,寒衣不入栊;食过五月粽,不够百日又翻风。”端午节吃粽子,是山西老家百姓们传统的习俗,包粽子习惯在端午节的头一天。传统粽子以黍米为馅,佐以红枣,外包芦叶,吃时拌糖。饮雄黄酒,也是民间端午节的重要习俗,主要用于防病和祛毒。
端午节不仅成为了我国传统的民俗,而且漂洋过海走向了世界。日本人称“艾旗招百福,蒲剑斩千邪”;朝鲜人认为端午节是一个庆典,祈求丰收;新加坡华人每当端午节到来时,人们总不会忘记吃粽子、赛龙舟;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端午赛龙舟已经悄悄渗入到了部分美国人的运动习惯,成了美国发展最快的流行体育娱乐项目之一。
一个美好的节气,一段思念的日子。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要和母亲有个约会,作文祷告,禅坐静思。
岁月淡雅,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