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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言道:正邪不两立。
在电影的声光世界之中,亦然如此。号称“东方好莱坞”的香港电影无疑是华语电影之集大成者,20世纪8 90年代的香港电影光景,相较于大陆电影技法更高,也更加国际化; 较于新加坡电影制造更为成熟; 较于台湾电影类型更为多样。
而为了戏剧性的冲突营造,也为了电影的可看性,香港电影往往不青睐于没有正反派设置的剧情片,而更加突出正反对立的戏剧冲突。虽然往往陷入英雄和小人的万年俗套戏码,但不可湮灭那些优秀演员的满堂彩般的声光荟萃。
那时候的香港电影正是如日中天的年头,主角只能是正派?刘德华,周润发,梁朝伟,张学友之流,帅与潇洒之间荡平恶人?非也,反派亦是主角。
接下来我就为各位介绍三位亦正亦邪的香港演员。
千面如来——刘洵
亦正亦邪,仿若是为刘老爷子而造。
他是炼尸作恶的邪道,他也是龙门客栈里的心机重重的东厂头目,是祸国殃民的妖物。却也是一代宗师黄麒英,是忠肝义胆的黑旗军将军,是仙风道骨的方丈。他叫刘洵。
要邪,他自然一挑眉,皱巴巴的脸上每一条皱纹都写着阴狠毒辣。要正,他目光炯炯,眼神里便汇了不尽的侠肝义胆。他的演技已然超脱俗世的正邪之说,要他是谁,就是谁。
1990年的《倩女幽魂2人间道》之中,刘洵饰演了借佛为壳实则为蜈蚣精的普渡慈航,颠倒是非,祸乱人间,行处百姓如入水火。特别是那夺命梵音,一起只感邪气冲天,音是煌煌正音,却在刘洵的演绎下,教人发怵。怒目圆睁之间,一股杀气喷薄而出。
1992年的《黄飞鸿男儿当自强》之中,这样的一位脸谱化的反派却依然用自己的演技演活了一位老派儒雅宗师气度之中又跳脱幽默诙谐的中国大师黄麒英,慈眉善目的同时一张嘴一抹的笑,教人不禁肃然起敬。但在遇到敌手之时,处乱不惊,挥斥方遒间化敌为友,俨然一派宗师。
演了一辈子的奸恶太监的刘洵老爷子,我却更愿意记住他的良善一面。也难怪人称“千面如来”。
奸佞小人——吴启华
吴启华和徐锦江,单立文一般,都是三级片的常客。但相较于这二位,吴启华更像个衣冠楚楚,衔着长街风尘的书生。
香港电影喜欢脸谱化,吴启华的一张脸虽然清秀帅气,甚至书生扮相几近哥哥张国荣。但是他眉目之间的尖酸刻薄和月牙弯的眼神也是显而易见的。不似刘德华的一脸正气,也不如梁朝伟的深情忧郁。转正片的三级片演员,往往都是反派,吴启华也不例外。
1994年的《九品芝麻官》里的方堂镜怕是他最广为人知的银幕形象。甘为虎作伥,视金钱做父,他一出场便是盛气凌人,挤眉弄眼间却奸邪至极,伶牙俐齿间刻薄轻佻。也许是周氏喜剧无厘头风格的使然,但不得不说他把清朝状师那颠倒黑白,鱼目混珠,践踏公正的形象演得入木三分。
而吴启华的电影形象几乎清一色的奸人。到了TVB,他才打了翻身仗。2001年版的《倚天屠龙记》,男一号张无忌是由这么一位“奸人”所演,不得不说,TVB冒了很大风险。但是吴启华的表现,证明了他的实力,好的演员是可以捭阖大开大合的形象。侠骨柔肠,心系他人,吴启华的演绎下张无忌再一次活跃银幕,也难怪有人将他的张无忌形象奉若圭臬。
说起这位,怕是倾黄河长江之水也难以平恨。我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张耀扬怕是香港电影之中演反派最绝的一位。
不管是欺凌良善的潇洒哥,还是胡作非为的监狱狱警,抑或两面三刀,心狠手辣的街头古惑仔乌鸦,还是亡命天涯,刀尖舔血的大飞。他演过无数的黑帮大佬,就算是警察,也得带点江湖气息。他对恶人的刻画不可不谓传神。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手掌翻覆之间刀光剑影。他最让人服气的一点是,他的反派风头往往盖过主角。
1996年的《古惑仔3只手遮天》中,他演的乌鸦唯利是图,两面三刀,甚至于手刃自己那受人尊敬的大佬,栽赃嫁祸,围杀堵截,无恶不作。真应了只手遮天这四个字,这部电影本来就是他的。陈浩南?我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一身刚劲的筋肉,不善的面目,戾气冲天。
而到了2003年《无间道2》,张耀扬饰演了一名卧底警察。这次可真是一名兢兢业业,惩恶除奸的警察,通片一言不发,时刻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不改心中信念,哪怕杀身成仁。虽然他在片中的形象依然是那个调调,像极一位常年游走边缘的恶徒。但是他也用这一么一个“哑巴角色”换来一尊最佳男配角!
正邪当然不两立!但为正为邪,在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