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世界上唯一“被”独立的国家,新加坡被踢出马来西亚后奇迹崛起

作为世界上唯一“被”独立的国家,马来西亚为何不要新加坡?新加坡又如何在弹丸之地奇迹崛起?

1965年8月9日晚上,马来西亚国会以全票通过,踢出了新加坡。李光耀流着眼泪向民众宣布:“新加坡从今天开始被迫独立,对我而言,这是极度痛苦的一刻。”李光耀一夜之间黄袍加身,但当时他在镜头前落泪、如丧考妣‬的影像,大家仍然记忆犹新。

作为一个面积仅有深圳1/3大小,除了港口和人之外,好无资源的小岛,新加坡确实前途暗淡无光。结果短短数十年,新加坡经济迅速发展,入列亚洲四小龙,人均收入超越前祖国马来西亚达4倍以上。新加坡的崛起简直是奇迹。

那新加坡是怎么做到的?那么故事得从二战结束后,英国重返新加坡说起。当时的英国虽然是战胜国,但也日薄西山,渐渐衰败,世界各地争取民族独立的浪潮风起云涌。东南亚各个国家,如印尼、越南、缅甸,纷纷独立。这时英国在这区域的势力范围,除了马来半岛的马来亚、新加坡外,还有婆罗洲岛的沙巴、文莱和砂拉越,而其中经济实力较强的马来亚和新加坡独立的呼声不断。

1950年8月,新加坡未来国父李光耀在剑桥大学毕业后,返回新加坡。1954年,创立了人民行动党,反对英国殖民者统治。1957年8月,马来亚独立,改称马来亚联合邦。1959年,英国准许新加坡自治,人民行动党也成为了议会第一大党,李光耀出任总理。


李光耀上台后,认为新加坡国土狭小,缺乏自然资源,没有耕地,没有淡水,又夹在马来亚与印尼的两大国之间,想来想去,唯有和马拉亚合并才能生存,合并后将享有马来亚的资源。但当时已经独立的马来亚总理东姑拒绝这样的提议。东姑担心新加坡华人会和马来亚的华人联合起来,在政治上挑战马来人的地位。

不过,在1960年,李光耀拉来了马来人居多的沙巴、砂拉越和面积很小的文莱,说要一起组成马来西亚。东姑也因此改变决定,宗主国英国表示没有意见,只要取得当地居民同意就好,李光耀便着手公投计划。

1962年9月,新加坡举行合并公投,不过在公投单上却没有拒绝这个选项,三种选项都赞同与马来亚合并,只是条件不同。反对派则呼吁支持者投下空白票,最后有71%的人支持合并,26%的人投了空白票。于是,除了中途离开的文莱,马来亚、新加坡、沙巴与砂拉越共同组成了今天的马来西亚。合并后,马上出现了种种问题,马来亚与新加坡互相敌视。

在马来亚,以马来族为主体的马来民族统一机构(简称巫统),与华人组成的马来西亚华人工会(简称马华),以及代表印度族群的印度国民大会党(简称国大党),三者共同联合起来组成执政联盟,也就今天的国民阵线。

原本东姑向李光耀保证,只要行动党不参与马来亚选举,联盟也不会干涉新加坡政治。但在1963年的新加坡地方选举中,联盟违背了协议,以扶持盟友的方式,在马来人占多数的选区,派出了42名人选,试图夺取新加坡的执政权,结果全军覆没。而取得大胜的新加坡行动党,为了报复巫统的言而无信,隔年投入了马来亚大选,而且还赢得了一个席次,让两党关系进一步恶化。

马来人为主的巫统,在马来亚一直都是一党独大,并拉来了马华和国大党组成的执政联盟,目标是建立马来人的马来西亚、让马来人在联盟内享有特权。但以华人为主体的新加坡行动党喊出了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除了华人外,也积极拉拢印度人和东马原住民,呼吁人人平等,不分种族或宗教。

行动党在马来亚抢下国会一席位后,加上新加坡席位,一跃成为马来西亚最大的反对党。马来西亚政府无法忍受一个高度自治,又是华人掌控中,还有一个这么优秀的领导人。再给你干几年,不就不把巫统放在眼里,担心李光耀迟早会把马来西亚整个拿下。极端的马来主义者,说李光耀是国家叛徒,麻烦制造者。东姑则较温和,很直白的说,马来人还没准备好在没有特权的情况下与华人竞争。

另外,隔壁的印尼也在煽风点火,印尼的开国总统苏卡诺有一个大国梦,苏卡诺认为,印尼和马来西亚同文同种,相同宗教,只是被不同的殖民者殖民,才会变成两个国家,两国应该成立大印度尼西亚,威胁要对马来西亚展开军事行动,并在马来西亚、新加坡挑起多次的种族骚乱。由于印尼煽起了马来亚与新加坡之间的种族议题,最终双方谈判破裂。在1965年,新加坡被踢出了马来西亚联邦,李光耀为此而落泪。

而被独立的新加坡,首先要面对的是国防问题。印尼虎视眈眈,李光耀迅速寻求国际承认,并加入了联合国、大英国协,前宗主国英国也拉来了澳洲与新西兰,说会保护新加坡的安全。

除了主权问题,新加坡国内也矛盾重重。失业率高达12%,而且住房短缺,缺乏土地、自然资源等,随时可能会引发内乱。

简单来说,新加坡刚独立,国家贫穷落后,人民生活困难。

新加坡在殖民时代什么都不会,只有转口贸易,毫无工业基础,因此,李光耀建立了工业区,发展密集工业,并通过税收优惠吸引国外资金,国际各大石油公司都在新加坡设立炼油厂。

新加坡的地理位置好,加上本来就有现成的港口,这表示新加坡的工业产品很容易找到市场。且原料价格便宜,可以进口原料加工。制造更高价值的产品,如进口便宜的原油,提炼后卖到世界各地,这是个赚钱的行业。到了1970年代,新加坡已是世界第三大的炼油中心,妥妥的工业国。

在教育方面,新加坡采用英语和华语的双语教育。英语是各族群间的通用语,也方便与外国人做生意,而华语是新加坡华人的母语。新加坡是以华人为主的社会,华人的特性就是勤奋、聪明、服从性高。

马六甲海峡作为公海,新加坡不能收取过路费,只能赚些补给。但是马六甲海峡长1000公里,新加坡只占了50公里,船只停靠新加坡不是必要的,如马六甲、槟城、巴神港都是不小的港口,但大多船还是会是选择新加坡,就是因为效率高。

新加坡的成功不单单是地理位置,更多是人和。简单说,高度开放的经济政策、政府对外资与本地企业的一视同仁、加上独裁、一党独大的政府,为经济发展提供了稳定的政治环境,再配合完善的法治基础。同时,新加坡政府非常廉洁、又有效率,实现了真正的公平、公正、公开。此外,优惠税收、良好的基础政策以及训练有素的劳工,都让新加坡成为外商投资的天堂。李光耀虽然是威权主义者,但都能以身作则,用高标准解释自己,纵使他定下众多的严苛规定,不过他自己都能做到,进而要求所有的人。

当然,天时也很重要,1960到80年代,欧美产业转型,日本、韩国、台湾与新加坡承接了大量的产业转移,吃到了吃了不少产业转移红利。因此,天时地利人和造就了新加坡袭奇迹。

到1980年代,新加坡的失业率降到3%以下,GDP每年成长超过8%,人均GDP高于西欧国家,是世界上最繁忙港口,也是最繁荣的国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