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的爱人是漳州人,我只有这个爱人。”——白薇
白薇,黄素如的笔名,她是为数不多的曾得到鲁迅青睐的民国女作家。白薇本是中药名,这味中药味苦而性寒。而这个被称作“仙女”的美女作家,一生正是它的写照。
也许在当初取这个笔名时,已经预示了她的悲剧爱情带来后来种种的遭遇。无关才华,她始终被张爱玲等同期女作家不耻,一个被鲁迅欣赏的女作家究竟为何被其他女作家瞧不起呢?
生于湖南资兴的她在遇见那个同她在之后二十多年剪不断理还乱的漳州男人杨骚前,是被父亲送给别家做童养媳的。她在那些年经历了惨无人道的虐待,丈夫和婆婆的打骂,甚至是被咬断的脚筋。
在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生命中的救命稻草是庇护她的学校,为了这根稻草,她努力求学,直至最后逃上开往日本的船。逃上日本的船是她生命中的光。她曾以为这道光会是她的救赎,却不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她未完悲剧的开头。
在日本,三十岁的资兴女作家白薇认识了二十四岁的漳州诗人杨骚。可这时风流浪漫、阳光帅气的杨骚正在追求温柔美丽的凌琴如。白薇却被大方绅士的哥哥凌壁如吸引。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两人都没有成为他们的意中人。
大概是同样情场失意带来的惺惺相惜,白薇从阳光热情的杨骚这里汲取了温暖就同他表了白。可是心有不甘的杨骚却没有因此而选择稳定下来,也许诗人都是生性风流的,他只是同白薇暧昧。
谁知,白薇却是动了真情。她如同飞蛾扑火一般一心朝着杨骚这根蜡烛上扑去。杨骚不是个良人,白薇却是全心全意。换做他人,面对这样热情似火的女子,也许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杨骚却把她的一片赤子之心看成了自私狭隘。毕竟,白薇只是他追求白月光路上的一个无奈之选。
杨骚喜爱周旋于各种女人之间,同这些女人的各种暧昧让他沉溺其中,并能感觉到充满了能量。可满心满眼都是杨骚的白薇如何受得了和其他女人共同分享同一个男人呢?
一次次歇斯底里的嫉妒爆发争吵,杨骚感到疲惫,白薇却始终无法真正离开他,又在每一次争吵后回去道歉来挽回杨骚。
反复多次,杨骚愈发觉得白薇的爱令人窒息。所以,杨骚选择了离开。杨骚这一走就到了杭州,他的不告而别带给了白薇巨大的恐慌。白薇到处都寻不到杨骚,便四处奔波、辗转难眠。只是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紧逼,杨骚只会越离她远去。只有失去了的东西才会感到珍贵,何必要这样紧紧地握在手上呢?
终于,白薇千里迢迢地赶来了杨骚。一打开房门,就面对突然出现说要给自己惊喜的白薇,杨骚内心只有心惊肉跳。他接受不了白薇这样浓烈的爱情。可是他的大男子主义也让他无法痛下决心去真正拒绝白薇。一个无法拒绝,一个无法离开。
他们似乎就只能这样不断纠缠着。杨骚选择了更加冷淡,白薇选择了更加热情。最终,还是杨骚先选择了逃离。当房东对白薇说杨骚回了漳州老家时,白薇黯然神伤。三番五次不告而别不是什么突然的工作,也不是什么无奈之下的举动。
只是他厌倦了自己罢了。
按理来说,白薇应当该放弃了。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值得她一颗真心呢?她没有,她又是一封情书寄到杨骚的漳州老家。得知他去了新加坡,一封情书又漂洋过海带着她赤忱火热的爱情远去。
这样"女追男"的爱情,看似简单,白薇的穷追猛打让杨骚招架不住,但是真的又能维持多久的热情呢?他有他的大男子主义,你有你的不畏艰险阻。可是兜兜转转间怎么又成了追逐战躲猫猫?
大概是太过想摆脱白薇了,杨骚竟放言要在南洋玩儿上三年,嫖够100个女人,伤透了心,透支了身再回来,那时若姐姐不嫌弃,就和姐姐再续前缘。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白薇说:好,我等你。这样无条件的纵容,哪里又能赢回真心,不过是得寸进尺的掠夺罢了。
白薇放弃了在日本的学业由回国,此时的白薇已经积累了一定名气并踏入了文坛,也是在这时发布了许多优秀作品的她成为了人们眼中的顶尖女作家。可是这样在文坛上闪闪发光的她,却没有在她和杨骚的感情中摆脱她的卑微。
两人重逢后,杨骚与白薇又纠缠到了一起。可这一次,两人却为分开时那赌气的话语付出了代价,纸醉金迷的杨骚在南洋染上了不能言说的性病,而白薇还在不知情中被杨骚传染了。
暴跳如雷的白薇在大发一顿脾气后,又选择了无原则的原谅杨骚。这样的一次次的退让,只是得到了杨骚一个一闪而过的结婚念头。之所以说一闪而过,是因为杨骚在结婚前夜再一次逃跑,丢下了白薇一人。
她对杨骚热情似火的感情也许终于被这一盆接一盆的冷水给浇熄了。十年后,白薇和杨骚重逢,始终深陷于这段感情的白薇也终于学会了拒绝。面对,杨骚突然的良心发现想要再续前缘的请求,白薇第一次说了不。
只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几年后无法自拔的白薇还是反悔了,又想重新追回杨骚。只是一时兴起的杨骚怎么可能等这个自己只剩愧疚的前恋人,他早就回到了普通人的生活,只剩下了白薇还留在原地打转。
白薇在得知他的生活美满后,也终于选择了释然。只是这份爱情似乎已经让她太累了。她再没有未嫁,再没有爱上别的什么人,也再没有这样的热情了。
白薇和杨骚的纠缠不清,令人唏嘘,卿本佳人何至于此呢?“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白薇始终沉浸在这段爱情里,再去爱别人的能力,她也已经没有了。
爱要轰轰烈烈,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燃烧殆尽,白薇是不是能再去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真心,要给值得的人,杨骚,不值得。愿来世,白薇能找到能够安放自己那颗炽热真心的人。
文/盛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