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联省自治

关于民国军阀,有好多版本,比较流行的十大,就有一位陈炯明,此人在民国建立前后,贡献甚大,是广东都督。我看了很多资料,总觉得把他列为军阀不妥,毕竟是黄花岗敢死队第四队队长,他虽不是彻底的革命者,但也不是反革命。民国初年,各地竞相搞模范省,山西、广西都做得不错,公认最好的还是广东。

武昌起义后,革命党大本营广东当然要闹将起来,声势最大的是陈炯明领导的东江起义。1911年11月9日,广东和平光复,陈出任广东副都督,后为代理都督,1913年6月继任广东都督,不久宣布广东独立讨袁,其属下师长苏慎初炮轰都督府,陈只好跑去香港和新加坡。


在黎元洪时期,陈炯明不再掌兵,挂了个定威将军头衔。等到护法运动兴起,陈炯明率军苦战10个月,打败了福建督军李厚基,占领了闽西南20多个县。1920年10月,开始主政广东。


打来打去这么多年,陈炯明感到,战争只会死人,死的还都是穷苦的百姓,这种用鲜血换来的共和,不是真正的共和,因为用暴力得到的东西,也会终结于暴力。为了响应北方的新文化运动,陈炯明开始推行他的“模范起信、联省自治”政治主张。


第一是设计政治架构。一反自上而下,而是采取自下而上的方式,主抓县级自治,由各乡村民选县议员,再由县议员民选省议员,省议员民选省长,制定省宪,实行民主。


其次是司法独立,并严禁军队干涉司法。在全省设省县乡三级地方法院,认为只有法律才是人民的最终保障。


第三是禁赌禁毒。在广东东校场公开销毁14万两、价值40万元的鸦片烟,社会风气为之一变。


第四是发展经济。兴办实业和公共建设,裁减军队,减少开支的同时,支持民间企业的发展。


最后是普及教育,提高教育在政府中的开支,聘请陈独秀为教育长,兴建免费的公立学校,实行义务教育,要求女子入学读书。后来的省临时议会,就有10名妇女代表,这也是开创先河的。


短短两年时间,广东省已经有了脱胎换骨的感觉,南方各省争相学习联省自治的方式,海内外媒体大加赞扬。然而,这个运动最终被另一项运动所取代,那就是北伐。


孙中山等革命者认为,联省自治是幼稚的,治标不治本,只有打败军阀,才能实现真正的共和,而经验表明,武统是唯一可行的方式。孙让陈炯明参加北伐,并给其筹军费500万。陈炯明拒绝了,并辞职。吴稚晖试图调解二人关系,陈回函说:“孙陈亦何足惜,最痛恨者,糜烂广东而已!”

陈炯明是天生的组织者,把华人在美国的黑道组织洪门致公堂,改造成了中国致公党;他有着良好的个人操守,一生只与太太厮守。孙中山曾说:


“陈炯明不好女色,不要舒服,吃苦俭朴,我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