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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不过爱国心:她本可靠脸吃饭,偏要开飞机募捐抗日

作者:川川滇滇

前些天,美国西南航空公司一架客机在飞行中遭遇引擎爆炸事故,爆炸击穿了客舱玻璃导致客舱失压,在仅有一个发动机工作的情况下,女机长沉着应对,最后成功迫降。

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女司机”?原来,这名女机长曾经是美国空军F18战斗机飞行员。

图:美国西南航空公司1380航班出事飞机的发动机,以及女机长和其年轻时的照片。

这里不是要歌颂美国女机长有多牛,而是想说一说我民国时期一位女飞行员的传奇故事,她的名字叫李霞卿。

1.本来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去开战机

李霞卿出生于1912年的广东,父亲李应生当过上海法租界巡捕房的高级翻译,后来下海经商和人合伙开了上海民新影片公司。李霞卿的父亲是影业公司老板,看女儿李霞卿样貌漂亮、又天资聪慧,在14岁时就开始让她从影,她出演了很多电影,成了当时著名的电影明星。李霞卿16岁那年,在中秋的“圆月繁星”群众评选活动中,就与胡蝶、阮玲玉等明星一起被评为“星级七姐妹”,可见其当时出名程度。

图:李霞卿的写真照。

李霞卿的家庭可谓是一个革命家庭,他的父亲和叔叔曾在1911年炸死了清军驻广州头领,祖母徐慕兰又是中国近代著名实业家徐润之的侄女,女革命家徐宗汉的亲姐姐。李霞卿从小跟随父亲游学欧洲,通晓英语、法语,在家人和东西文化的共同影响下,她思维活跃,注定是个不安分的人。

图:年轻时的李霞卿。

1929年新婚后,加之父亲的公司与其他公司合并,李霞卿息影赴欧洲生活,按理说应该在家相夫教子的她,却选择继续读书。即使是现在,很多人观念里头都认为“飞行是男人的事”,可李霞卿在一次观看飞行表演后,就对飞行念念不忘,她渴望那种驾机翱翔的自由感,她毅然报考了瑞士日内瓦的一所飞行学校。

考官在面试时曾问道:“漂亮的女士,你如此美貌,为什么选择飞行?

李霞卿说:“因为在一般人观念里,飞行是男人的事,似乎与女人无缘,我就是想做女人不大做的事。

考官饶有兴致:“据说在你们的国家,女人的脚都是残疾变形的?(旧社会中国女人裹小脚的事情居然连老外都知道。)”

李霞卿态度坚决:“我来到这里,就是让世界知道,中国女性不但能在地上走,而且能在天上飞。

图:李霞卿摄於日内瓦航空学校。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非要如此折腾,可正是李霞卿那股子倔强的折腾劲,才书写了她的传奇人生。

2.刻苦学习成“东方蜻蜓”,空中特情捡条命

女司机不靠谱?李霞卿作为飞行员就相当靠谱。她在学习期间,因为是女性而被“特殊照顾”——以教练机少为由经常排不上课程。李霞卿很倔,她不跟教练争吵,而是每天第一个到训练场,最晚一个退场,她采用时时不离教官左右的沉默,来委婉表达抗议。

功夫不负有心人,教官渐渐为这个执拗的女人加上了飞行时间,甚至在她第一次放单飞时,学校专门为她的飞机加挂了一条长长的红飘带,让李霞卿驾驶的飞机也像她一般美丽。经过一年的学习,李霞卿以优异成绩毕业,并成为第一个拿到瑞士飞行执照的中国人,教练们还给她起了个同样美丽的绰号——“东方蜻蜓”。

图:李霞卿满脸笑容步出机门的照片。

文章开头看到了美国机长的沉着冷静,李霞卿亦是如此。1935年5月15日上午,李霞卿从美国奥克兰市机场驾驶一架轻型飞机起飞,并准备训练翻跟斗的飞行特技。她猛拉操纵杆,昂起的机头向后扣去,就在这时她座椅的皮带突然断裂,那个时候的飞机可不像现在全封闭式的,她立即就被甩出机舱。

巨大的气流,高速坠落的失重感,换成一般人估计早已失去意识,但李霞卿没有,她迅速冷静思维,强烈的求生欲望让这个仅23岁的年轻女性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拼尽最后力气伸向身后的降落伞拉扣。

图:李霞卿和飞机在一起。

“嘭”的一声伞扣拉开,一朵伞花在空中绽放开来,开伞后不到30秒,她连人带伞坠入大海,她快速挣脱降落伞伞绳,镇定地在海里浮游着,然后被美国海军派出的救援人员发现并救起。中国女飞行员冷静处置飞行事故,并安全返回,李霞卿的故事就像传奇、李霞卿的冷静处置更像一部动作电影,一时轰动全美,在美国传为佳话。

(顺带说句题外话,李霞卿的事故和美国航班那位去世的乘客告诫大家,坐飞机不论什么时候都要系好安全带;不论是男司机还是女司机,在陆地上开车也是一样,系好安全带才是生命最好的保障。)

3.身在异乡不忘本,为国募捐不怕苦

李霞卿身在异乡,却从不忘却自己祖国正经受的苦难。她于1935年底回国,并于次年取得民国颁发的飞行执照,她开始用飞行表演的形式,引导国人要重视飞行,重视空军建设。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李霞卿居住的上海也爆发淞沪会战,李霞卿向当局申请作为战斗机飞行员为国参战,可能是“飞行是男人的事、战争让女人走开”这两条,使他没有获得批准。

上不了战场就干力所能及的,她首先在上海为建立救护受伤中国士兵的医院、难民营和学校等做出诸多努力,后来由于日本人悬赏要她的人头,她不得已逃离上海到了美国,但她的活动并未停止,她开始用巡回飞行和演讲,为中国抗战募集款项。

图:李霞卿接受美国电台访问。

在美国、在加拿大、在南美甚至加勒比海地区,李霞卿驾驶着一架橙红色的史汀生•瑞连特单翼轻型飞机,持续进行着“抗日救国、匹夫有责”的爱国募捐飞行,她驾驶的这架飞机起名为“新中国精神号”。

我亲爱的骨肉同胞,亲爱的美国朋友们,多蒙你们热情厚义,感佩难忘。现在中国正受蹂躏,中国人民正在战火血泊中挣扎。国难当头,应急图拯救,小妹环飞美洲宣传抗日,征求募捐,效力疆场,以尽匹夫救国之责。”在环美飞行时,每到一处,李霞卿都用精湛的飞行特技和感人至深的演讲触动着众人,她也为中国抗战募集了大量善款,这些款项全部用于中国抗战活动中。她也被美国记者誉为“飞行使者”“中国一位亲善特使”等美名。

图:1939年时摄於温哥华国际援华活动。

后来李霞卿回港和父亲定居在一起,偶尔她还会独自飞行到新加坡等地作为消遣,李霞卿在港一直生活到回归,不知当时她看到祖国强大后是怎样的心情。1998年1月24日,李霞卿因急性肺炎辞世。

图:李霞卿不仅貌美而且气质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