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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韩和解后,金正恩连续两天视察中朝边境,释放了什么重要信号?

孙兴杰吉林大学公共外交学院副院长

经历了一系列重大外交活动之后,最近,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视察了中朝边境的平安北道,深入到田间地头和工厂车间。这也是今年四月劳动党七届三中全会之后,金正恩第二次视察活动,第一次是去了江原道,视察元山的海岸旅游区。

可以说,七届三中全会,朝鲜做出国家战略重心调整之后,金正恩的工作重心也在转变,铸剑为犁可能是未来的趋向。当然我们也要看到,朝鲜面临的国际经济环境依然严峻,联合国的有关决议依然在执行。

新义州是朝鲜的经济特区,现在被成为新义州国际经济区,新义州与中国的丹东市只有一水之隔,是朝鲜第四大城市,也是朝鲜对外贸易的主要通道。中朝贸易占朝鲜对外贸易的九成,而新义州与丹东则占据了中朝贸易的大头。在金正日后期,新义州、以及薪岛郡的黄金坪经济特区是朝鲜经济改革与开放的象征,曾经也是如火如荼展开过,但是因为核武开发问题,一度中断。新的鸭绿江大桥至今没有启用,因为朝鲜一侧并没有配套设施,这也是目前朝鲜经济的一个隐喻。

对朝鲜经济的了解,很多程度上要依赖于朝鲜最高领导人的视察活动,七届三中全会之后仅有的两次视察活动都是经济方面的内容,至少说明朝鲜的路线调是认真的,“全力发展社会主义经济”并不是一句空话。最高领导人的时间才是最稀缺的政治资源,一连三天,深入到经济部门之中,了解情况,指出问题,说明发展经济、改善民生是国家战略。从画面可以看到,金正恩并没有乘坐专车,神态轻松,发展经济需要比较宽松的空间。

新义州、黄金坪都是上一个时代朝鲜发展经济的窗口和象征,而金正恩在国内设立了二十几处经济特区,从布局和部署上已经进入了朝鲜改革开放的2.0时代。从元山到新义州,也能看到朝鲜的地缘经济环境还是不错的,在中韩之间,如果进行开放,无疑两国可以抬升朝鲜的经济发展。

朝鲜从先军政治到核经并进,再到全力发展经济,是先安全后发展的思路,现在面临的唯一的重大挑战就是半岛无核化问题。在无核化没有得到解决,或者取得进展的时候,朝鲜的地缘经济的区位优势难以发挥出来,原因就在于联合国制裁决议还在执行中。美朝领导人新加坡会晤达成了无核化换安全保障,换经济繁荣的基本的方向,而且,朝鲜经济增长和发展主要依靠中国、韩国的帮助。对于这一点, 朝鲜当然是非常清楚的。

美朝会晤最大的成果就是半岛形势得以缓解,本周四美国国务卿蓬佩奥将访问平壤,就落实美朝首脑共识进行磋商,相比一个月之前,现在的美朝关系似乎在走回头路。美国媒体报道说,朝鲜并没有在无核化上进行努力。

在美朝会晤之后,朝韩之间举行了多层次的沟通,落实《板门店宣言》,其中就包括新义州到首尔的铁路修建及其现代化的问题。金正恩视察中朝边境城市,以及中朝之间各层次互动日渐频繁,朝鲜经济开放的窗口越来越大。

能否在坚持朝鲜版无核化方案的前提下,实现国家战略调整,可能是朝鲜正在进行的尝试,包括这次非常值得玩味的视察工作。(责任编辑 蒋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