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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三城三展的 teamLab 首从上海带人突破边界,带人飞

一切先从102年前的一块地开始讲起。

旧时的龙华机场

龙华机场及其腹地的全貌,如今整体地块被重新规划与开发,打造上海“左岸”

1917年,位于上海市中心区西南部,黄浦江的西岸,临近龙华寺、中国最早的大型机场“龙华”机场,在1940年代,一度是远东地区最大的国际航空港。1966年,距离市区只有10公里的龙华机场被虹桥机场取代,并在随后的时间里逐渐转变为直升机机场,2008年为配合隧道工程,龙华机场跑道被拦腰截断,2012年,上海西岸开发(集团)有限公司成立,全面启动徐汇滨江及原龙华机场地块的开发,原上海飞机制造厂厂房被改建成西岸艺术中心。直至2019年,作为西岸整体文化艺术机构的布局与开发,上海油罐中心、星美术馆、梦中心、西岸美术馆将会陆陆续续对外开放。

徐汇滨江在2008年之前,沿线是一片老工业基地,沿线分布着上海铁路南浦站、北票煤炭码头、龙华机场、上


龙华机场跑道被规划成慢跑绿地,右边的7个明显的7点就是油罐艺术中心的前身,航空储油罐

其中,上海油罐中心作为占地面积最大的艺术机构,以超过6万平方米,以及具有标志性地缘建筑物“油罐”,让人最为期待。由中国知名收藏家乔志兵出资运营与改造的油罐艺术中心,是由前斯蒂文·霍尔(Steven Holl,1947-,与弗兰克·盖里以美国东西为界分庭抗礼的建筑师,是当代美国建筑界的代表人物之一 )建筑事务所合伙人,现“OPEN”建筑事务所李虎担任设计。早期受到斯蒂文·霍尔对于“灵性的空间”追求的影响以及延续“斯蒂文·霍尔像做艺术一样做建筑”的态度,李虎认为建筑的目的是给予人尊严,平等的尊严,故此,他在建筑设计上,并不追求在扎人眼球的设计,而是以开阔的视角和规划层面的引导,带领人们走入建筑,和建筑互动。在这个核心理念下,李虎在改造油罐时,以“超级表面 (super-surface)”——覆土绿化的新地面,将五个独立的油罐“连接”起来,并以“公园”赋予艺术中心一种轻松可供休憩的氛围。

正在改造中的油罐艺术中心

正在改建中的油罐艺术中心3号罐内景

在油罐艺术中心工地里奔走的收藏家乔志兵


还在改造过程中的油罐艺术中心

在上海之夜(夜总会与藏品跨界混合空间)、艺术饭店(餐厅与藏品跨界混合空间)和乔空间(独立艺术项目空间与藏品混合空间)之后,从2006年开始收藏中国当代艺术作品到世界当代艺术作品的收藏家乔志兵,自2014年开始就不问投入金钱与精力打造油罐艺术中心,并在2018年部分开放,直至2019年3月整体对外开放。“打算把展览做好,先扩大影响力”的乔志兵,以3个针对不同人群,不同侧重点的开幕展览,来树立油罐中心“探索”的个性。这三个展览分别是油罐艺术中心策展团队挑选13位中国当代艺术家的群展“建立中”,阿根廷艺术家阿德里安·比亚尔·罗哈斯(Adrián Villar Rojas)项目展览“有时候你会想,在一个相互连接的宇宙中,谁在梦到谁?”以及在面积最大的5号罐中的日本艺术团体“ teamLab ”展览“油罐中的水粒子世界”。

完工的油罐艺术中心,成为网红打卡拍照新据点

完工的油罐艺术中心,成为网红打卡拍照新据点

teamLab,日本知名跨学科“艺术团体”,2001年成立,最初只有4个人,现在已经有超过400名工作者为之发光发热。由于其作品结合科技、算法、精致细腻图像、饮食、教育、自然为观众带来超越现实的沉浸式展览体验,使得 teamLab 在世界范围内邀约不断。2017年至今,teamLab大型展览纷纷在北京(近50万参观人数)、深圳(近60万参观人数)、武汉、台北(近20万参观人数)等城市成为展览刷屏霸主,完全验证在 teamLab 的吸睛力与吸金力之余,teamLab回答了云图关于展览与成立核心精神的问题。

teamLab的创始人兼首席代表猪子寿之(Toshiyuki Inoko),由于工作人员和设备的增加

2019年,teamLab在油罐艺术中心的作品之一,Flowers and People, Cann

YT:teamLab 堪称中国最受民众欢迎的艺术家团队。近3年来,在中国落地的大型展览至少有4个的背景下,是什么让 teamLab 接受油罐艺术中心的邀请到上海做展览?

teamLab:我们相信场地与其独特的形状将使我们能够探索超越边界的概念。在油罐中的水粒子宇宙是把这个巨大的油罐变成一个互动的、不断变化的装置,探索人与人之间的连续性,以及超越人与世界之间界限的新关系作品。

2017年,teamLab在深圳展览“舞动艺术展&未来游乐园”时的排队盛况

2019年,teamLab在油罐艺术中心的作品之一,Universe of Water Partic

YT:展览名称,Transcending Boundaries,是teamLab的愿望还是口号?

teamLab:我们旨在通过艺术探索人与自然之间的新关系。数字技术使我们能够将艺术从物理中解放出来并超越边界。我们看不到自己与自然之间的界限;一个在另一个中,另一个在另一个中。一切都存在于一个漫长,脆弱而又神奇的生命延续中。

我们的目标是创造一种体验,让你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与你无关的其他人并不是那么糟糕。换句话说,我们希望创造一种体验,将不相关的他人的存在变成积极的东西。

在这次展览中,我们消除了艺术品之间的界限。他们超越,联系和混合。

通过体验,你可能会认为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可能是无国界的,没有边界的世界是美好的。

Born From the Darkness a Loving, and Beautiful Wor

YT:teamLab 与许多不同的合作伙伴合作,如政府,品牌,博物馆和画廊。在我看来这些合作伙伴都有不同的期望。在这些期望里,共识的基础是什么?

teamLab:合作本身对我们非常重要,无论我们的合作者是否也试图通过数字艺术来表现社会变革。我们欢迎与任何希望通过沉浸式装置来改善生活的合作伙伴进行合作。

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与那些设想与我们相同的未来的人合作。

2018年,teamLab在东京的展览,MORI Building DIGITAL ART MUSE

YT:是否有遇过项目暂停的经验? 如何在这种情况下,面对失败?

teamLab:对我们来说,重要的不是真正的谁来,谁不来。相反地,当我们简单地创造和发现我们之前不知道的事物时,我们会产生一种成就感。

当我们通过创造的过程或通过体验我们创造的东西来体验新事物或者我们从未知道的感受时,我们感到最有成就感。

因此,即使项目从未公开,或者如果我们没有尽可能多的参观人数,我们也重视这个事实,即我们通过创作过程中所学到的东西。

United, Fragmented, Repeated and Impermanent World

YT:你的艺术作品显然需要需要机器设备,特别的编码和软件渲染等科技,可以说,如果没有技术改进,你的艺术就不可能存在?还请解释一下艺术与科技之间的关系。

teamLab:可以说技术是我们工作的核心,但技术并不是最重要的部分。它仍然只是创造艺术的材料或工具。

数字技术允许从物质世界中释放艺术表达——获得自由改变形式的能力。将观众和艺术品放在一起的环境,允许我们决定如何表达这些变化。

在艺术装置中,一方面是观众,另一方面是互动艺术作品,艺术作品本身也经历了由观众的存在和其行为所引起的变化。这具有模糊两者之间边界线的效果。观众实际上成为艺术品本身的一部分。然后,艺术品和个人之间的关系成为艺术品和群体之间的关系。五分钟之前,另一位观众是否出现在该空间内,或者旁边的人表现出的特殊行为,突然变得非常重要。至少,与传统艺术观看相比,人们会更加了解周围的人。

这是对的——艺术现在有能力影响站在艺术品前面的人与它之间的关系。

2019年,teamLab在油罐艺术中心的作品之一,Continuous Life and Deat

YT:人狂热第追求体验 teamLab 作品的现象,饶富意味。人们越喜爱你的作品,就越意味着人的孤独程度。你认为现在我们正面临美学贫乏或想象力贫乏的局面吗?

teamLab:我们希望人们参与这个世界。我们希望尽可能地重新思考世界与自我之间的界限。生活在这个城市,你觉得自己和世界之间有一个边界。但世界意味着我们要参与其中。它可能只是一点点,但世界因你的存在而发生变化。我们相信,我们与世界之间存在着无国界的,持续不断的关系。

此外,在我们的展品中,我们希望参观者了解数字技术如何扩展艺术概念,此外,这些技术可以将艺术从仅基于物理材料的价值体系中解放出来。

交互式艺术的一个特征是观众的存在和行为可以影响艺术,从而模糊了艺术与观众之间的界限。换句话说,艺术作品由艺术和观众组成。这样做的一个结果是艺术与观众之间以及个人观众与团体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诸如是否有任何观众在你坐的前五分钟看到作品,或者你旁边的观众目前在做什么等因素突然变得很重要。至少,我们的互动装置比传统绘画更能关注周围观众的行为。结果是艺术获得了影响站在其前面的观众之间关系的能力。

如果另一个人对艺术的影响是美丽的,那么这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有可能被视为美丽。

传统艺术的范式一直是将其他观众的存在视为麻烦。如果你参加的展览中没有其他观众,你可能会认为自己非常幸运。但是在 teamLab 的展览中,我们鼓励人们将其他观众的存在视为一个积极的因素。

这种思维转变的重要性超越了艺术世界。在现代城市中,我们周围其他人的存在,以及他们不可预测和无法控制的行为,往往被视为难以忍受。这是因为每个人及其附近的人的存在对城市没有明显的影响。如果将整个城市包裹在由 teamLab 设想的数字艺术类型中,我们相信人们会开始更积极地看待其他居民的存在。

2019年,teamLab在广州的作品之一,Graffiti Nature - Mountains

YT:沉浸在你的作品中很容易失去时间感,同时也会被它产生的图像所迷惑。有时它就像一个陷阱,让我们忘记了大自然,拥抱最耀眼的图像。你对未来的看法是什么?也许人造自然可能会取代真实的自然,因为大自然远离人类并且受到严重的污染?

teamLab:我们的目的是改变人们的美丽标准,即使这需要大量的时间。

在历史的某个时刻,人类看到了花朵并且认为“美丽”。但我们并不真正理解这种“美丽”的现象。进化论解释这样的事实:我们站在繁殖的立场认知他人是“美丽”是很自然的的事情。但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人类会发现花朵“美丽”。但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人类会认为花是“美丽的”。在文明之前的时代,人们并没有看到花这样微不足道的东西的美丽。换言之,我们人类把“美丽”的概念同样归因于生殖的目的以及如花那样与之无关的事物。从理论上讲,我们应该对这两个完全无关的概念使用不同的词,因此,我们以同样的方式构思两者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们相信艺术是现代人所创造的自己的花朵,并用这些花朵扩展“美丽”的行为,就像古代人看到花朵“美丽”并扩展美的观念一样。我们不会立即理解这种扩展的背后原因或意义。然而,通过30年或50年后这些“美丽”的积极扩张,人们可能会以一种今日我们无法通过有限的知识理来表现此理解,从而让人类继续成长与兴盛。

2019年,teamLab在油罐艺术中心的作品之一,Black Waves: Lost, Immer

YT:如今的艺术品更加正确和美丽。一切似乎都适合我们都生活的逻辑系统。由于漫画“海贼王”(One Piece)正在寻找他的“大秘宝”(one piece),对于你来说,你在多年的艺术创作中努力寻找什么样的“大秘宝”?在寻找“大秘宝”的过程中,你遇到了什么样的诱惑?

teamLab:我们从一开始就创造了数字艺术。我们的目标始终是改变人们的价值标准,为社会进步做出贡献。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

然而,我们既没有机会展示它们,也没有想象如何维持我们的团队。另一方面,我们相信数字技术和创造力的力量,我们只是喜欢它。我们只是想继续创造新的东西,无论它会变成什么类型。虽然我们参与了维护 teamLab 的各种项目,但我们增加了建筑师,CG动画师,画家,数学家和硬件工程师等技术人员的数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我们在年轻人中获得热情的追随者时,我们仍被日本艺术界所忽视。

由于艺术家村上隆,我们的首次亮相得以在2011年于台北的Kaikai Kiki画廊展出。从那时起,我们于2013年参加新加坡双年展,在新加坡等国际大都市中获得了展览机会。2014年,纽约佩斯画廊也开始推广我们的作品。这些幸运因素使我们迅速扩张。最后在2015年,我们第一次在日本有了自己的展览。这些情况进一步加速了我们的发展,并为我们提供了在国际上展伦敦,巴黎,美国,中国,韩国,印度尼西亚,泰国等。

Continuous Life and Death at the Now of Eternity,

YT:你现在相信什么?

teamLab:

我们相信teamLab成员,合作伙伴和人员。

我们希望创造一种体验,将无关他人的存在变为积极的事物。

我们希望创造一种体验,在这种体验中,世界与自我之间的关系是无国界的和持续的。

人与人之间没有完美的界限,相反,即使对方与你无关,它也更加模糊和相互联系。

在我们的展览中,我们消除了艺术品之间的界限。他们超越,联系和混合。通过体验,人们可能会认为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无国界的,没有边界的世界是美好的。这就是我们希望继续做的事情。

2019年,teamLab在广州的作品之一,A Musical Wall where Little

YT:当你聘请员工时,你会欣赏哪些特质?

teamLab:创建的内容需要高级专家。因为每个项目都是通过收集极高的专业知识来构建,所以没有任何工作可以单独完成。为了做好事,对于具有高专业知识的成员来说,团队聚集和合作是必不可少的。

但是,在团队中工作并不意味着在没有批评的情况下接受他人的想法。

你根本不需要读懂情绪。事实上,团队大多数成员都是读不懂情绪的人。不需要在团队中口若悬河,即使你非常擅长察言观色或拥有很好的沟通技巧,不要挑事,但我们也不需要一个无法编程的工程师。另一方面,无论你的技能有多好,我们从不雇佣那些贬低别人的人。事实上,优秀的工程师是更诚实、更谦虚,尊重他人,不分年龄。

尊重那些拥有你所缺乏技能的人,同时为你所做的事感到自豪,这对TeamLab是至关重要的,它是一个从不在质量上妥协的集体。我们一直在寻找新的人才,并在我们的网页上招聘职业中期转职,实习生等。

2019年,teamLab在广州的作品之一,Weightless Forest of Resonat

YT:请给喜欢你的作品并希望为你工作的年轻一代提供一些建议。

teamLab:我们是由一群喜欢花时间在一起的朋友创办的实验室,并且一直处于不断的发展和变化。如果你总是从实际、逻辑的角度考虑事情,你就会失败。从生活中享受的事物出发是件好事。

我们的目标是创造艺术作品和体验,让人们用自己的心灵和身体体验世界的美丽。在20世纪,我们被教导只通过我们的“头脑”来理解世界,但用我们的心灵和身体来体验事物是很重要的。

不要以为你只能通过互联网了解这个世界。

2019年,teamLab在北京世园会的作品,Continuous Life in a Beaut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