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南海有300多万平方公里的海域,曾经是海上丝绸之路的交通要道,它见证了中国海外贸易的繁荣,同时也是众多船只沉没的遗迹地,而据专家考证,遗落在南海的宝物绝大部分是瓷器。
20世纪80年代,南海有宝物的消息无意间流传出去,引来世界无数贪婪的目光。国外“强盗之王”迈克哈彻按奈不住内心的贪欲,向我国南海伸出魔爪,打着“寻宝”、“探险家”的噱头,毫无顾忌的搜寻、盗捞、贩卖南海中的宝物。
为了让自身利益最大化,迈克哈彻精心挑选出23.9万件青花瓷,贩卖获取了40多公斤的黄金,并砸碎了其余略带瑕疵的60多万青花瓷。
消息传回国内,国家有心却无力,未能阻止迈克哈彻的疯子般的行为,也未能阻止迈克哈彻的再一次盗捞。
中国为何无能为力?迈克哈彻在南海究竟盗取了多少宝物?获取多少金钱?那些宝物至今如何?
水下考古事业的克星—迈克哈彻
迈克哈彻是一个英国职业寻宝人,出生于1940年,黄头发、赤红脸是他最明显的外形特征,给人一种五大三粗的既视感。哈彻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因为从小的身世和经历让他对财富极为狂热,对钱财的追求可以说如饥似渴。
在孤儿院的时候哈彻就喜欢阅读寻宝类的相关书籍,他总是幻想自己能像书中的主人公一样找到宝藏发大财,那样自己就能拥有花不完的钱财,长大后的哈彻内心一直装着寻宝梦。
1970年,30岁的哈彻从英国到澳大利亚,他成立了一家海洋商业打捞公司,主要的业务就是打捞二战沉船和军舰,回收船上的橡胶、锡、废旧金属等,利润勉强能维持公司存续,哈彻深知这样的现状平淡过日子不成问题,但是想大富大贵很难。
哈彻在维持现状中度过了10年,这期间他内心的寻宝发财梦并没有随着时间而遗忘,相反寻宝发财的种子深深扎根在内心,他似乎一直在等待属于自己的机会,然而就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让40岁的哈彻正式开启寻宝发财梦,与此同时属于我国屈辱的历史片段也正是开始。
哈彻南海打捞首战告捷
1980年的某天,一个新闻引起了哈彻的关注,“菲律宾一渔民在中国南海捕鱼,捕出了瓷器”,哈彻敏感的商业嗅觉在提醒他,南海海底一定还有更多的宝贝,哈彻一刻也不耽误就来到新加坡,开始了搜寻工作。
果不其然哈彻经过努力搜寻迎来了开门红,他成功搜寻到一艘15世纪的中国古代沉船,打捞到2万多件中国瓷器,并从中获利几百万美元,当时美国中产阶级一年收益也就在一万美元左右,几百万美元的身价让哈彻名副其实的成为了暴发户。
首战告捷的南海打捞让哈彻充满斗志,他下定决心扎根在中国南海继续自己的寻宝事业,尝到甜头的哈彻内心对金钱的欲望无限上升,商人在利益面前永远不会满足,这一点在哈彻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从小不爱学习的哈彻为了继续发财开始钻研各种考古书籍,他深知想要找到更有价值的水下宝贝,需要更高水平的团队协助,所以获利之后哈彻便雇佣了专业的考古专家和资深学者,专门成立专家小组研究中国古代的航海资料和海域图。
不仅如此哈彻花大价钱请来专业且优秀的潜水员,配备全世界最先进的高科技设备,团队成员个个都是顶尖人才,软件、硬件十分齐全,雇员就这样各司其职的忙碌着,4年之后哈彻通过敏锐的洞察力开启了第二次大规模的搜寻和打捞。
“南京号”让哈彻闻名于世
1984年哈彻在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档案馆里,一本航海日志里的“南京号”引起了他的注意,“南京号”在荷兰也叫“歌德马尔森号”,根据日志记载:1752年一艘名为南京号的商船从中国南京驶往目的地荷兰阿姆斯特丹,不幸在中国南海触礁沉船,船上有瓷器和黄金。
哈彻和团队立即根据历史记载的航海线路图,推算出沉船的海域,并进行多次探测、定位、寻找、打捞,这一次哈彻收获颇丰。一共打捞到出自清康熙瓷器百万件,125块金锭,黄金总重量:45公斤。
面对众多瓷器古董,哈彻不会有其他多余的想法,他在瓷器身上看到的是堆积成山的钱财,他只会从商人的最大利益去考虑,他深知黄金有价瓷器无价的市场属性,便结合市场性在百万件文物中精挑细选,最终只保留了23.9万件青花瓷,哈彻下令将其余的60多万件瓷器全部砸碎销毁。
哈彻为了名正言顺的将瓷器占为己有并顺利谋取利益,无耻的把瓷器拖到公海,对外谎称是在公海打捞到的,大费周章去搜寻、打捞的哈彻对后续的工作早已做好充足准备。
他熟悉国际规定:文物一年后无人认领并处理,将归打捞人所有,于是哈彻在一年时间后名正言顺的坐拥23.9万件青花瓷和45公斤黄金。1986年哈彻委托荷兰佳士得拍卖公司对瓷器进行拍卖,此次拍卖会也成为了中国文物局的耻辱,更是中国考古史上的一道伤痕。
中国驻荷兰大使馆听闻拍卖会的消息,一刻不敢怠慢地传达给国内,而国家文物局明知其中的真相却无能为力,没办法拿不出哈彻违法打捞的相关证据,并且当时中国在海洋文物保护方面的法律可以说一片空白,中国无法通过使用合法手段保护自己的文物。
在这样的现实面前,文物局有心无力,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拍卖会现场通过竞拍的方式带回些许文物,20世纪80年代的中国经济实力有限,文物局派陶瓷专家耿宝昌和冯先铭两人前往荷兰参加拍卖会,当时他们只带了3万美元,而这3万美元已是文物局的最大限度。
拍卖会在阿姆斯特丹希尔顿酒店如约举行,两位陶瓷专家进入现场就被摆满足足两层楼的瓷器所震惊,来自全国各地的买家排着长队等待入场,不知道哈彻看到中国买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他把优先竞拍的1号牌安排给耿宝昌和冯先铭。
两位陶瓷专家虽然手握1号牌,却没有一次机会能举牌,现场大部分瓷器的起拍价远远超出3万美元,他们手中的钱连最低起拍价都达不到,想举牌的心被现实狠狠击碎。
拍卖会持续了3天时间,耿宝昌和冯先铭没能带回一件瓷器,他们在拍卖会现场犹如两个小丑,眼睁睁看着属于中国的文物流到不同国家,而哈彻则名利双收。
此次拍卖会哈彻总获利高达2000多万美元,“南京号”的成功打捞也让迈克哈彻举世闻名,他在众人眼中是当之无愧的寻宝奇人,相比众多失败并丧命的盗宝者,哈彻的确有过人之处。
一心牟利的哈彻连“南京号”的遗址都不愿意公布,这样的行为深深刺痛着中国考古人的心,从此哈彻也成为中国考古事业的克星,中国考古人一想到被损坏的60多万件瓷器无法恢复,内心五味杂谈,但不得不承认国内考古研究的实力落后于国外真不是一点半点。
众所周知哈彻不会停下脚步,中国南海让他实现了寻宝发财梦,他只会更疯狂而不会叫停,“南京号”打捞之后他和他的团队继续努力在中国南海的寻宝之路。
“泰兴号”的打捞将哈彻事业推向顶峰
不出所料,哈彻的大动作再一次让中国水下考古事业遭受巨大的损失,他的寻宝重心没有从中国南海转移,13年后他的成功再一次震惊众人。
1999年哈彻手下的考古人员在“东印度航行指南”中有发现,根据记载:1822年中国一艘名为“泰兴号”的巨型帆船从中国厦门驶入爪哇,船内有2000多名乘客和100多万件瓷器,船驶到中沙群岛不幸触礁沉没,198名乘客被路过的“印第安娜号”救走,而剩余的1800名乘客和百万件瓷器一起永远留在了该海域,“泰兴号”也被称为“东方的泰坦尼克”。
哈彻敏锐地从路过的“印第安娜号”这一线索入手,很快找到“印第安娜号”的航海日志,并锁定了“泰兴号”的沉船位置,哈彻立刻带上自己的团队和装备再一次偷偷踏上南海寻宝征程。
这一次的搜寻工作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第一个月的搜寻中声波定位仪和磁力针探测的结果不一致,位置不精确加大了搜寻难度。而就在2天后哈彻的潜水员在深入30米海底的位置有发现,他们发现有4米高的堆积物,哈彻根据多年的寻宝经验下令开始打捞。
哈彻再一次如愿,“泰兴号”中100多万件瓷器全是精品,打捞上来的瓷器被专家鉴定,18世纪品相精美的青花瓷保存完好,一个个精美艺术品看得人眼花缭乱,这批文物高昂单价背后是极高的历史文化价值。
而在哈彻眼里除了利益还是利益,这也许就是盗宝者和考古人的真正差异,他依旧故技重施,通过筛选仅留36.5万件精品瓷器,其余60多万件瓷器全部砸碎损毁,在他看来砸碎的是几十万件文物,而在中国人眼里那是用钱都无法买到的尊严。
随后他将36.5万件瓷器偷偷运出南海,运输到德国进行拍卖,这一次的拍卖让哈彻牟利3000万美元,“泰兴号”的成功打捞也将哈彻的寻宝事业推向顶峰,他成为南海寻宝的传奇人物,名声大噪的他被称为世界最佳传奇寻宝人。
因为“泰兴号”这批文物中的瓷器从印度尼西亚非法离境,所以当中的一部分瓷器被澳大利亚海关扣押,然而更可气的是澳大利亚最后把71939件瓷器还给印度尼西亚,中国文物就这样被随意处置和践踏,哈彻的多次偷盗行为令中国人唾弃,却没有能力阻止和惩罚。
中国文物局看到哈彻的成功是不可能高兴起来的,相反只会加深对他的痛恨程度,无可奈何下中国除了加快提升自己的考古专业能力外,没人会给到实质性的帮助。世界各地的收藏家不会为了中国的痛心而伤感,明知中国是最大的受害者,却没人愿意听中国的无力控诉,弱肉强食的现实不得不孤独承受。
哈彻逼出中国水下考古事业——“南海1号”
自1986年“南京号”的那一场拍卖会结束之后,中国于1987年成立国家水下考古中心,考古中心才诞生不久就发现了“南海1号”。
但当时考古中心的资金和技术都不到位,考古中心就连哈彻私人团队的规模和水平都比不上,就像水下考古中心的张威主任说的:“一穷二白,没钱没技术也没有装备,就连什么是潜水都不知道”,那时候的真实现状就是如此,中国苦于残酷的现实而无奈推迟“南海1号”的研究之路。
“南海1号”的位置是于1987年夏天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位置在广东阳江海域,发现之后相关部门便派了边防支队专线守护,为了加快“南海1号”的搜寻和出水工作,水下考古中心加快学习步伐。
张威前往国外学习潜水,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潜水的基本功学扎实,并提前尝试长时间在水下潜水的训练,正是因为有了考古中心人员的坚定心态,“南海1号”才能顺利出水并被保护。
“南海1号”是南宋初期一艘海上丝绸之路向外运送瓷器的木质古船,在运送过程中不幸沉没失事,考古队经过研究确定古船从福建泉州港驶出。
2002年初国家和省考古队秘密进驻广东阳江附近海域,正式开始考古发掘,2003年之前未曾向外界公开披露任何消息,经过5年的不懈努力,考古中心于2007年大功告成,张威也成为第一个水下触摸到“南海1号”的人。
“南海1号”古船于2007年12月21日出水,12月22日在现场举行了出水仪式,12月24日停靠在广东阳江海上丝绸之路博物馆前方的临时码头,于12月28日下午三点正式进入水晶宫。
“南海1号”水下原址的保护一直继续进行,截止2019年3月20号,“南海1号”船货清理基本结束,文物已达14万余件,预计总文物量超出16万件,比一开始预计的数量多出一倍,文物件件是精品,船上文物中有不少是价值连城的国宝级文物,预估的文物总价值至少3000亿。
“南海1号”是迄今为止世界上发现的海上沉船中年代最早的,不仅如此还是船体最大、保存最完整的一艘远洋贸易商船,它的发现对我国古代造船史、陶瓷史、贸易史有着重要的意义。
如果不是哈彻的疯狂寻宝和盗宝行径,沉睡在中国南海的古代沉船和千百年古董文物又将是怎样的命运,如果不是哈彻对中国考古事业的当头一棒,中国考古事业又怎么能在屈辱中被逼出来。
世人对英国人迈克哈彻有多种评价,从不同的角度利益点出发,每个人的看法都会不一样,而对于中国而言他依旧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耻盗贼,他无视中国文化传承而将众多文物砸碎的行为得不到原谅,最终哈彻也为自己的野心和内心无止境的贪婪欲望买单。
纵观哈彻疯狂的几次寻宝历程,背后是一段段令人耻辱的历史片段,中国的历史有过辉煌也有过荣耀,那些辉煌时刻令国人无比自豪,当然也有过屈辱有过蔑视,从哈彻多次顺利盗宝并转移拍卖的行为中感受到的耻辱和蔑视不言而喻,也让我们更加坚信弱国无外交,强国无友邦的道理。
2019年8月“泰兴号”上的190件文物被国人收购并捐给博物馆,看到这样的消息令人欣慰,虽然我们的国土和文物曾经被无情的践踏和损坏,但是现在中国人用自强不息的态度维护和守护,无论国宝“流浪”在何国何地,国人也会用最光彩的方式带国宝回家。
我们希望越来越多的国宝和文物回到祖国的怀抱,铭记历史守护文物,严厉打击盗宝者和损坏文物的行为,对损坏和偷盗文物的行为零容忍,我们守护的不仅是一件千百年的文物,更是中国传统的文化历史,属于中国人的那一份尊严和名族信仰永远不能忘。
一个国家只有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和自己的人民,保护国土完整,维护国家的合法权益不被侵害,强国在国际上才真正有发言权,强大是根本、外交是艺术。
铭记这样的历史耻辱是每个国人的使命,并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一次重演,祝愿我国的海洋事业越来越繁荣,致敬中国的人民海军,守住我国海域以及海域内的所有生物体,即便是沉睡在海底的一个无价值的碗也不允许被盗贼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