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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进中的中国青年美展”中《鸽子》一画作者曾希圣的艺术之路

唯独艺术创作这件事,曾希圣仿佛还在苦苦求索中,仿佛还在等待那个珊珊迟来的顿悟一刻。白驹过隙的四十年,也只是成全了曾希圣对艺术的拳拳之心:始终像青春年少时那样怀着饱满的热情勤练笃学,始终期待着那个令自己欣然释怀的时刻的到来……这是不是曾希圣对真正的学院精神的理解呢?

——文心题记

在2017年行将结束的末两月,先后策划陈启基和曾希圣两场均带有文献回顾性质的艺术家个展,而这两场展览都定址贵阳美术馆,且两位艺术家所走过的中国现代艺术发展历程路径又是如此不同!经过商议,我们将此次展览的名称定稿为:秉烛问道——曾希圣的艺术探索之路。

《点蜡》布面油画 42.5cm×85cm 1980 中国美术馆藏

1956年出生的曾希圣颇有绘画禀赋,从中学时代开始画画便受到周围亲友师长的赞誉,算是少有名气,前途被大家普遍看好。那个年代的孩子对艺术的理解,同样带有明显的时代烙印:高大全红光亮的主题,认真得近乎刻意的逼真摹画,加上直抒胸臆的文学性表现。当然,绘画给少年曾希圣带来的,除了周遭的羡慕,诱人的前途,首先还是那份别人无法感受的自得其乐。直到今天,年过六旬的曾希圣依然在谈到心爱的绘画时一脸真诚。就这样,曾希圣一路画着画着直到画进了中央工艺美术学院,那一年,是风起云涌的1980年。而前一年9月,在北京中国美术馆外举办的星星美展正隐喻开启了中国美术界的新时代。八十年代前卫艺术的兴起,虽然是发端于民间的艺术潮流,但显然对官方主流艺术体系有所波及,使得受其影响最大的学院艺术也是暗流涌动。曾希圣在一次访谈中如是说:我参加过两届青年美展,即1980年的“第二届全国青年美展”和1985年的“前进中的中国青年美展”。虽然前后仅相差五年,但作品风格却跨度很大。第一次是民俗题材,记实风格,显得较为朴素;第二次是概念主题,装饰话语,显得有些抽象。

“前进中的中国青年美展”举办的1985年,也是美国当代艺术家劳申伯格作品进入中国展览的一年。这一年对中国前卫艺术的发展来说意义重大:中国的青年艺术家们见识了美国当代艺术大师赋予艺术表达的全新纬度,也同样亮出了他们各自所能探索的艺术可能。贵州有几位青年艺术家参加了此次展览,曾希圣的参展作品《鸽子》还获得了鼓励奖,但因为送交作品时间较迟导致贵州艺术家作品遗憾未能编入展览画册。在近年分别由中国著名艺术评论家高名潞和鲁虹编写的《中国当代美术史》《越界:中国先锋艺术》《中国当代艺术三十年1978一2008》等著作中,曾希圣的这件《鸽子》均获选评,算是给这段历史留下一个念想。

《鸽子》布面油画 150cm×150cm 1985

实际上,曾希圣1980年创作的油画作品《点蜡》当年便有幸荣获“贵州省第二届青年美展”一等奖,并入选“第二届全国青年美展”,又被中国美术馆收藏。这件符合社会主义现实主义传统风格的作品,与其1985年创作的《鸽子》虽然在主题表达上都符合官方审美诉求,但在艺术表现形式上却大异其趣。《鸽子》的平面化装饰化符号化的半抽象风格,显然和当年其它诸多激进前卫的艺术作品一样,受到了西方现代艺术不同程度的影响——虽然这种影响明显缺乏艺术发展逻辑的上下文关联,更表现为一种视觉上的形式主义的模仿。令人好奇的是,《点蜡》和《鸽子》的成功,也让后来通过多年努力成长为学院艺术家的曾希圣,始终在艺术创作方向上摇摆不定,未能像其他成熟艺术家那样在艺术风格上“聪明”地早早定型。

《艺术嬗变》纤维板油画 69cm×94cm 1987

曾希圣很忌讳别人将他简单划为学院派艺术家,虽然在学院呆了几十年,但他却一直在思考学院艺术的真正含义。在曾希圣的恩师雕塑大家田世信眼中,曾希圣多年来似乎总是在吸收而没有释放。或许,这一方面显示出学院艺术家总体受到院体氛围制约的情形,另一方面,是不是也包含了艺术家对艺术的敬畏之心而一心向学的虔诚呢?曾希圣没有明确的答案,但从他近年来往返京筑两地工作室所作来看,生活和工作环境对艺术家创作思想的影响不可谓不大。也许,曾希圣在北京宋庄建立工作室的目的,就在于不让学院环境对自己影响过大。学院环境相对封闭,而宋庄的民间性质则完全不同,这能让曾希圣觉得自己还与这个鲜活躁动的时代保持呼吸同步:就像三十年前一样。

《木叶声声》 布面油画 200cm×200cm 1990

四十年来,艺术在曾希圣的生活中变成了一种无法摆脱的生活习惯。尽管不是每天作画,但关于艺术的思考却通过各种形式每天继续着。教画画、写文章、编教材、做设计、绘小稿,曾希圣从来都有自己的理念和方法。这些年,曾希圣先后出版有《超级写实绘画技巧》《平面广告版式创意技巧》《体认具象——写实素描要义》《版式设计攻略——平面广告的视觉传达》《绘事卮言》等书籍。目前正在编写《贵州油画史》……然而,唯独艺术创作这件事,曾希圣仿佛还在苦苦求索中,仿佛还在等待那个珊珊迟来的顿悟一刻。白驹过隙的四十年,也只是成全了曾希圣对艺术的拳拳之心:始终像青春年少时那样怀着饱满的热情勤练笃学,始终期待着那个令自己欣然释怀的时刻的到来……这是不是曾希圣对真正的学院精神的理解呢?谁又能对这样默默积淀的实践者横加指责百般挑剔呢?

《男人作为女人的背影》布面丙烯 50cm×50cm 2009 西安友人藏

艺术史,不单是艺术家的历史,也不单是作品的历史,更是态度和精神的历史。借助天时地利人和,艺术家和作品幸运地留在了时代的某个节点上,但态度和精神,却可以跨越时空,永远不老去!六十一甲子,少年在路上。

《失度2010》 布面油画 142cm×160cm 2010 陕西省美术博物馆藏

2017年12月初文心于四川美术学院

《山谷回音》布面油画 160cm×196cm 2003-2014

[曾希圣艺术简历]

1956年生于贵阳。1975年高中毕业后上山下乡。1979年考入贵州人民出版社美编室。1980年考入北京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特艺系装饰壁画专业,师从袁运甫、祝大年、权正环、肖惠祥、范曾、侯德昌、李鸿印等先生。1984年毕业分配至贵州省二轻校工艺美术专业任教。1985年当选贵州省美协理事,1986年当选贵州油画研究会副会长。1990年调入贵州艺专美术系,同年加入中国美术家协会。2000年考入中央美术学院壁画系同等学力研究生,2002年结业。现为贵州大学艺术学院教授。

重要发表:

1980年代——《人民日报》《文汇报》《中国青年报》《贵州日报》《美术》《江苏画刊》《文化宫》《青年时代》《花溪》《谈画》

1990年代——《装饰》《美术史论》《中国油画》《民主与科学》《山花》《花溪》《贵州美术》

2000以后——《美术与设计》《世界艺术》《油画档案》《中国文艺家》《贵州日报》《贵州画报》《贵州美术》

个人著述:

1995 《超级写实绘画技巧》四川美术出版社出版;

1998 《平面广告版式创意技巧》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

2009 《体认具象——写实素描要义》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

2010 《版式设计攻略——平面广告的视觉传达》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

2011 《心为形役——地缘语境下的艺术视阈》中国书籍出版社出版;

2013 《名家作品选粹 曾希圣》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

2014 《绘事卮言》,中国言实出版社出版。

展览履历:

1980 油画《点蜡》获“贵州省第二届青年美展”一等奖(贵州省展览馆)

1980 油画《点蜡》入选“第二届全国青年美展”(中国美术馆收藏)

1984 壁挂《吉祥鸟》参加“首届中国艺术壁毯展”(中国美术馆)

1985 油画《鸽子》入选“前进中的中国青年美展”获鼓励奖(中国美术馆)

1990 油画《木叶声声》获“贵州油画大展”大奖(贵州省展览馆)

1991 油画《苗女》参加“中国西部高原油画展”(新加坡)

1993 油画《比基尼系列》2幅参加“中国贵州油画展”(香港)

1993 油画《秋天的狗尾草》入选“国际艺苑青年油画展”(北京国际艺苑美术馆)

1994 油画《无年历的山脊》参加“第二届全国教师优秀美术作品汇展”(北京)

2002 装置《墙》参加“中央美术学院壁画系学生研究生毕业作品展”(中央美术学院)

2010 油画《小城夜景》之一、二,参加“维度·中国美术作品展”(天津港博览馆)

2012 油画《失度·2010》入选“高原·高原——第二届中国西部美术展油画年度展”(陕西省美术博物馆收藏)

2013 素描《女体卧姿》等7幅作品参加“素问·之后——中国当代素描作品展”(深圳文博宫祥山艺术馆)素描《老妇》由深圳文博宫祥山艺术馆收藏;

2014 油画《失度系列》二幅、《建言者》二幅,参加“line日中交流美术展2014山梨展”(日本甲府市);

2016 参加“10年(2006-1016)——宋庄美术馆建馆十周年特展”(北京宋庄美术馆)

2017 纸本水彩《失度系列》二幅参加瑞典“CHINA TODAY”(今天的中国)纸本作品展(斯德哥尔摩苏兰图那,爱德斯维克艺术厅)

作品入编:

1991 油画《鸽子》入编高名潞等著《中国当代美术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

1993 油画《主仆》、丙烯画《近视眼先生自嘲》入编《中国艺术收藏年鉴》92-93(四川美术出版社1993);

1996 油画《鸽子》及个人简历入编《世界华人美术名家年鉴》(安徽美术出版社、世界华人美术名家出版社1996);

2006 油画《鸽子》入编鲁虹著《越界:中国先锋艺术1979-2004》(湖北美术出版社2006);

2008 油画《鸽子》入编高名潞等著《‘85美术运动——80年代的人文前卫》(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

2009 油画《荒芜的土地》及个人简历入编《青春叙事·知青油画家作品40年》254-255页(吉林美术出版社2009)。

2013 油画《鸽子》入编鲁虹著《中国当代艺术30年1978-2008》第67页,(湖南美术出版社2013.7)

2013 油画《鸽子》入编鲁虹著《中国当代艺术史1978-1999》第114页,(上海书画出版社201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