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暴发后，不少员工不得不放弃传统办公模式，转而在家工作。数月以来，这场前所未有的大型试验在全球范围内展开，目前看来还会持续更久。外媒分析称，这种工作方式的变革可能不是一个短期现象，而是一种永久性的转变。这究竟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一场永久性的变革？
据美国劳工统计局统计，在新冠疫情出现之前，只有14%的员工远程工作。雇主们可能会担心，员工远程办公或将影响工作效率、团队合作和沟通。
然而，随着新冠病例持续增加，约40%的美国劳动力在家工作。路透社报道，多项调查显示，即使在疫情结束后，大多数人还是希望继续在家工作。亚特兰大联邦储备银行最近的一项调查显示，企业也希望如此。
目前，这种工作模式的变化主要出现在科技、金融和媒体等白领行业。谷歌公司上月宣布，其约20万名员工将继续在家工作至少到明年夏天。马克·扎克伯格曾预计，脸书公司一半的员工将在十年内远程办公。推特则告诉员工，他们可以永远在家办公。
在此背景下，国际会计师事务所毕马威周二发布的一项调查显示，超过三分之二（68%）的大型公司首席执行官计划缩减办公空间。
这项调查的参与者主要是年收入超过10亿美元的公司。调查显示，即使新冠疫苗明天获得批准，向虚拟工作模式转变的趋势也不会消失。
同时，美国企业界正在加快对数字化转型的投入。在受访的首席执行官中，有近四分之三的人表示，他们计划在运营数字化和创建下一代运营模式方面投入更多资源。
大约三分之二的首席执行官计划投入更多资源创建一种新的劳动力模式——增加自动化和人工智能的使用，同时融入人力资源。
“这是一个长期趋势。”毕马威首席执行官保罗·诺普（Paul Knopp）说，从人力资源、销售到客户服务，一切都在数字化，“企业正在减少房产规划。”
好事还是坏事？
对于员工和企业来说，居家办公的好处显而易见。
英国广播公司（BBC）通过采访发现，一些员工认为居家办公可以节省通勤成本，包括费用和时间。居家办公还省去了路过超市不必要的花费，有更多时间陪伴家人，更容易专注于工作，享有更大的自由度等等好处。
诺普告诉CNN商业频道:“我们已经证明，在虚拟工作环境中，我们可以非常高效。”
对于企业来说，员工居家办公也是一件划算的事情。几十年来，各大公司都在大城市的写字楼上投入巨资。眼下，他们可以通过缩减办公面积来降低地产成本。对一些企业来说，这可能是一笔巨资。
与此同时，企业不再需要专门雇用那些为了就近工作而搬家的人，从而拓展人才库。在毕马威调查中，72%的首席执行官表示，远程办公拓宽了他们潜在的人才库。
新冠疫情也导致企业改革招聘方式。“与我交谈过的首席执行官们现在可以完全通过虚拟方式对员工进行面试、安排入职，他们从未亲自见过新员工。”诺普说。
“办公室永远不会和以前一样了，这可能是件好事。”《纽约时报》写道。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愁。新加坡国立大学的一项调查发现，61%在家工作的人感到压力。还有报道指出，居家办公的代价往往是长时间的工作，更多的在线会议，以及工作和个人生活之间模糊的界限。
对在大城市拥有顶级写字楼的商业地产公司来说，毕马威的调查结果也敲响了警钟。这种办公方式的变化趋势引发了人们对办公空间高昂价值的质疑，尤其是在纽约和旧金山这样的大城市。
据悉，不少投资者已对商业地产公司敬而远之。Vornado Realty Trust等美国房地产投资信托公司的股价今年已下跌近一半，就连标志性建筑帝国大厦的所有者帝国房地产信托公司的股价今年也跌了55%。
《大西洋月刊》报道，随着远程办公成为趋势，大城市的房地产市场陷入了动荡，这些大城市往往与高收入工作和高成本住房并存。在旧金山湾区，房租正在暴跌；在纽约市，办公室仍然空空如也。
美国房地产公司Redfin的数据显示，想要从纽约和旧金山等大城市搬出去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在凤凰城或纳什维尔等较小的内陆城市找房子。同时，农村地区和郊区的房屋搜索量骤增。地产经纪人说，买家优先考虑的是户外空间和家庭办公空间。
《大西洋月刊》指出，这些转变的影响最初可能是温和的，但也可能给美国未来的文化、经济和政治带来深远影响。
高楼林立的商务区是否会恢复往日的熙熙攘攘？一些房地产高管相信，疫情不会毁灭写字楼交易市场。他们指出，远程工作无法取代面对面工作带来的近距离感和协作感。考虑到办公楼租赁的长期性，办公室文化看似也不会在短期内消失。
“认为员工不会重返办公室的想法是可笑的。”加拿大布鲁克菲尔德资产管理公司首席执行官布鲁斯·弗拉特（Bruce Flatt）早前对路透社说：“如果有人说自己不会待在办公室里，那他对于办公室文化的看法就太天真了。”
在毕马威看来，大多数公司未来将采用“现场+远程”的混合办公模式。这意味着办公室将进行改造，为团队会议创造更多空间，为个人工作创造更少空间。
“未来的趋势是，我们将大大减少对实体办公空间的依赖，而是更多地依赖数字协作工具。”诺普表示，“员工们会到实体办公室进行团队会议和协作，但一周中的大部分时间，许多员工会远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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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主编：杨立群 文字编辑：杨立群 题图来源：新华社 图片编辑：朱瓅
来源：作者：陆依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