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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参考|失联两天了,还有生还希望吗?

当地时间21日,印尼军方负责人发布消息称,该国海军一艘载有53人的潜艇(德国制造的209型潜艇),在巴厘岛附近海域失联。

印尼海军发言人早前披露,怀疑该潜艇可能位于水下600至700米,考虑209型潜艇的极限下潜深度(官方标注为500米),如果情况属实,则该艇可能被水压破坏成碎片,舰员生还希望渺茫。同样为209型潜艇的阿根廷“圣胡安”号的失事调查报告显示,该艇在超过一定深度时,内部发生变形、爆炸。

印尼海军最新发布的消息称,搜寻队在水深100米处发现磁性发射体,这个线索又为救援失踪潜艇带来一线希望。但是印尼海军同时透露,该潜艇上的氧气储备只能支撑至24日,救援必须与时间赛跑。

4月22日,搜救人员在印度尼西亚布莱伦参与搜寻失联潜艇的工作。(新华社/法新)

潜艇具有隐蔽性好、突击能力强并可执行远洋任务等优势,尤其近些年“拒止战略”学说的盛行,使潜艇这种“花小钱办大事”的武器平台受到各国海军青睐。据统计,目前拥有潜艇的国家和地区已有40多个。

不过,是武器就难免有不听使唤的时候,潜艇事故的危险是真真切切的。美国《国家利益》统计了2000年以来的潜艇事故数据——至少发生了30余起,如果再往前追溯,在更具对抗性的冷战时期,潜艇事故的频率还会更高。而且潜艇一旦水下失事,救援起来就极为困难,出事就是大事。

1963年美国核潜艇“长尾鲨”号失事,129名艇员丧生;1968年,以色列“达喀尔”号潜艇(艇员69人)、法国“智慧女神”号潜艇(艇员52人)、苏联K-129号潜艇(艇员98人)以及美国“天蝎”号核潜艇(艇员99名)先后沉没,艇员全部丧生;2000年,俄罗斯“库尔斯克”号核潜艇事故震惊世界,118人罹难;2017年,阿根廷“圣胡安”号潜艇失踪,一年之后该潜艇残骸被找到,44人丧生……

这是在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港拍摄的阿海军潜艇“圣胡安”号的资料照片(拍摄日期不明)。(新华社/美联)

营救遇险潜艇中的被困艇员有赖于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如印尼这次事故,艇上氧气储备可使用72小时)找到并精确定位失事潜艇,而后依靠潜水钟(或深潜救生艇)与潜艇对接将艇员营救出来。乍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但潜艇救援是困扰世界上所有拥有潜艇国家的大难题。

首先一艘潜艇在茫茫大海中失联,想要准确定位就像是“大海捞针”。快速锁定大致目标海域、组织大批海空兵力编织搜索巨网,对于与时间赛跑尤为重要。隐蔽性好是潜艇作战时的优势,而同时又是救援时的最大障碍,单单定位这一步就能难倒大多数国家。

当定位到潜艇准确位置,迅速布设对潜救援作业场,释放深潜机器人探测海底地形、洋流、观测失事潜艇及其周围海况,吊放深潜救生艇对接救援……在深海,稍有不慎救生艇就可能与潜艇擦撞,造成更大危险。而水下对接潜艇,难度不亚于一次精准外科手术。

整个救援行动的顺利实施背后支撑的是一整套体系的高效准确运转,包括后勤保障体系、维修管理体系、指挥控制体系、救生潜艇运输以及其他保障等等。

单纯从救援角度出发,搭载深潜救生艇、并兼具强大定位能力的援潜救生船显然会事半功倍。但矛盾的是,对于潜艇这种以潜行出击为主要特色的武器平台而言,援潜救生船将变成对手的“目标指示器”,让对手轻易获得潜艇的活动范围,从作战角度看,这显然并不足取。

上文那些惨痛的历史教训表明,不能营救沉没潜艇不仅会带来直接的财产、人员以及战力损伤,很多时候还会有严重的政治影响。世界各海军强国纷纷投入巨资,不断强化自己的援潜救生能力,而这种能力也被视为大国标配。但由于技术、财力等方面的高门槛,目前世界上具有援潜救生能力的国家屈指可数,所以在潜艇救援时的国际合作就显得尤为重要。

但是考虑到潜艇这种武器平台的高度敏感性,尤其是被视为大国重器的核潜艇,非常神秘、不轻易示人,潜艇救援方面的国际合作又存在诸多顾虑,因为那会让对手有机会观察潜艇艇身和系统的特点。俄罗斯“库尔斯克”号核潜艇的救援行动就曾有这方面的顾虑。当然此类救援时间窗口较窄,也限制了国际合作的有效性。

不过我们也能看到,近些年,各国在援潜救生方面的合作以及成效。2005年,俄罗斯海军的一艘小型潜艇被水下钢缆缠住失去动力。俄在自身无法救援的情况下向国际社会求助。最终,英国海军救援人员操纵其携带的深潜救生艇,成功剪断直径数厘米的水下钢缆,被缠住的俄潜艇得以脱身,7名艇员成功获救。这是救援潜艇国际合作中的一个经典案例。“环太平洋-2016”联合军演时,中美两军也在夏威夷海域首次举行了援潜救生演练。

资料图片:中国综合援潜救生船长岛船吊放深潜救生艇入水。(新华社记者 都晓坤 摄)

据悉,印尼在潜艇失联之后已请求新加坡和澳大利亚帮助搜寻,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已确认各派遣一艘专用潜艇救援船参与搜救行动,预计分别于24日和26日抵达目标水域。在越来越多的国际救援力量投入进来,我们也期望能尽快有好消息传来。

来源:参考消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