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朋友计划好了去北非玩一圈,我们的路线是先到巴黎,然后转道马耳他呆两天再飞突尼斯。去马耳他纯粹是打卡心理。9月15日下午三点乘法航到了我们这次旅行第一个目的地——地中海岛国马耳他。由于航班衔接关系,我们要在这个岛上至少停留两天,岛这么小,用两天游览实在是太奢侈了。
第二天,我们游览了马耳他本岛、第二大岛GOZO以及科米诺岛,乘游船做了环岛游,并在“兰湖”游了泳。马耳他岛地处地中海,国土面积300多平方公里,跟北京丰台区面积差不多,当时人口37万,肤色较白,属欧洲人种。讲马耳他语、意大利语和英语。岛上覆盖着一种使用价值极高的石头,呈米黄色。刚采下时较软,可任意切割;当把它砌成房屋时,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石头会变的越来越硬,因为它们来自海底,砌墙时一块一块码起来就行,不需要粘合剂也会非常牢固。马耳他的建筑物颜色单一,几乎一律是浅土黄色,因此显得不够美观。但生活水平还是挺高的。房子很大,格局也各有特点。所有的路面坡度都很陡,几乎没有平坦的地方。车辆损坏很快,驾驶也需要一定的技术。
昨晚我们住的店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和我们住邻居,并在餐厅一起吃饭。他们显得很谦恭,但有点装。他们说自己是北京人,家好像住在东直门一带。“夫妻”二人在GOZO岛的中餐馆打工,男的是厨师,女的做服务员,他们自己讲,因为起早贪黑吃苦耐劳,生意越来越红火,那个雇他们的老板眼红,非要撕毁协议强行抢走饭馆,开始他们据理力争,但最后老板露出地痞流氓本性,把他们赶出饭店,还要他们赔偿。迫于其淫威和扬言要加害于他们,夫妇俩卷铺盖连夜逃走。因为没有得到赔偿金,遭到老板的追杀,并乘直升机逃出虎口连夜躲到了码头这边,准备在最短时间离开本岛。巧的是第二天我们就游览了该岛,并在他们打工的那家中餐馆楼下的西餐厅里吃了饭。他们临回国的前一天晚上,也就是是9月16日,那家中餐馆本地老板追到了他们行踪,二人立刻逃到使馆请求保护。老板威胁他们说“你们逃不出这个岛。”司法部、公安局都有他的人。他已要求这些部门向全国发出逮捕令,罪名是“非法进入马岛工作”。当初这个男的进入马耳他时,使用的是旅游签证,这种签证是不允许打工的。他们连夜狼狈出逃,求救于使馆,终于在慌忙之中还没有忘了花钱雇私人旅游飞机(有点像电影桥段)。那天晚上,一层楼一间小屋的灯亮了很久,门关的很严,使馆的人和双方当事人在紧张谈判……
已经很晚了,夜空中繁星闪烁。在使馆调解下,双方达成协议,由他们赔偿老板5000美圆,弥补饭馆所谓的“损失”,老板同意他们回国。马耳他由于国小人少,大家差不多都认识,并且是亲连亲、亲套亲,形成了各种宗族势力,排挤外来人。
眼前的情况让我联想到,在欧洲很多小国都有这种情况。九十年代我去立陶宛,遇到一件更为惊险和害怕的事。我们刚到饭店住下,就有人敲门,门敲得很急促。通过猫眼看到是个中国人,也说汉语,我打开了房门,他倒是不客气,立刻挤进来关上房门并上了锁,他表情惊恐,前言不搭后语,连说带比划让我们全体安静。饭店前面停车场有急刹车的声音,我从窗户看到从车里面跳下三男一女,有一个拿着棍子放进风衣袖筒,一个把短刀放进口袋,另一个持一把短斧,那个女的超级瘦小,是个亚洲面孔。正是这个女的带着他们冲进饭店。这时候走廊里有了嘈杂声,我从猫眼看出去,那个留着马尾辫的风衣男子,正在挨着敲门,轮到敲我们门的时候,大家屏住呼吸不敢出声也不敢出气,一分钟以后这个人离开了走廊。这些人在每一层楼敲门搜索,期间还发现那个女的到一楼大厅找服务员查找住客名单,然后带人返回楼上直扑这位老哥的房间。他的房间就在我们对面,因此隔着房门都能感受到强烈紧张气氛,房门砸的咚咚响,外面几个人骚动着低声嘀咕着,过了好久见房间内没动静,他们才悻悻下楼。我从窗户看见他们快速钻进车内驶离。
现在轮到这位老哥来给我们一个解释了。他说那个女的是留学生,也是他在莫斯科所开公司的雇员。大家都知道的,老板和雇员最常见的那种八卦故事,他也不例外,偷了腥自然要出点血。但这个女的不是善茬,在外面认识了立陶宛这几个社会人,因为对待遇不满又想分财产,而老板并不想就范,要开除她。这个女的先下手为强,带人砸了他的公司,卷走了值钱些的电脑一类东西,逼他连夜逃走,准备从立陶宛这边转道回国。没想到刚到这里就被追过来。刚才好危险,如果被他们发现,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还得支付一大笔钱。他有幸躲过了这次追杀,是我们无意中帮了他;但他能不能安全回国谁都不知道……
言归正传:
这对夫妻最后认怂交了钱,终于可以不用担惊受怕,他们告诉我们一有航班就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早日回到祖国的怀抱。我们离开饭店去机场前安慰了他们,并希望一切顺利。
我们的飞机在地中海上空飞行,蔚蓝的海像天空一样湛蓝宁静,一朵朵白云从脚下飘过。远航的轮船如一只只白色小甲虫在海上漫步。岛上建筑似一片片黄色的小石头。从天上看,马耳他岛实在是太小了,小的可怜。
离开马耳他后飞抵突尼斯。因在突的时间满打满算只有三天。饭店的名字叫ORIENTAL PALACE,是突尼斯最好的饭店,相当于四星水平。饭店对面是一所很大的学校。由于不适应当地饮食,就找到附近的中国医疗队去吃,按顿付费。厨师是一个姓邓的小伙子,江西人,戴着眼镜,对人非常热情。他有一个女儿,从相片上看长得非常漂亮,也非常可爱。由于他刚来突尼斯时间不长,从和他聊天之中感受到他强烈的思乡之情,说着说着,他的眼圈已经充满了泪水。真情感动人,说心里话我挺喜欢这个人。所以临走时给他留了地址,希望他有机会来北京找我玩。
阿拉伯工艺品自由市场。小广场边上是英国使馆。胡同特别窄,挤满了小商店,一家挨着一家,到处挂着铜盘子、皮革制品、各种各样的刀子以及粗糙的五花八门的纪念品。店主用阿拉伯人特有的方式和贫嘴招呼顾客,他们对中国人很熟悉,几乎都会讲几句中国话,他们会把“你好吗”说成“你好——我吗?”有一个年轻的店主迫不及待地把我拉进他的店里,本以为他要向我推销什么东西,可实际上,他从屁兜里拿出一张纸条,我一看上面写的是日文。原来是一个日本女孩给他留的地址及姓名之类的东西,他把我当成了日本人,想让我帮他翻译这些文字,意思是以后有机会去找那个姑娘。突尼斯讲法文,因此在语言上没有太多的障碍。我告诉他我不懂日文,但祝他好运。他向我表示谢意,脸上露出遗憾。我心想,那个日本女孩难道会看上你这个烂仔吗?
小胡同里游客不多,大概是旅游季节已经过去了的缘故,整个胡同弥漫着阿拉伯世界特有的那种味道:牛羊肉的膻味和皮子混合味道。我买了一个铜盘和一个蝎子标本(带玻璃镜框),花了三十个美圆。据突尼斯人讲,蝎子是辟邪的,希望能给我带来好运。
晚上,到一个中餐馆去吃饭。离我们住的饭店有60多公里,那个地方叫阿玛迈(HAMMAMET),是个靠海的小城市。夜晚显得很幽静。
今天是我们来到突尼斯的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清早起来,赶到100公里以外的僳斯(SOUSSE)去玩,海边阳光灿烂,晃得你睁不开眼睛。游客特别多。小小的港湾泊满了大大小小的私人游艇。平静的海水中有各种各样的鱼儿在嬉戏。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到一家饭店吃了一顿西餐,感觉很不错。可惜的是在突尼斯的这几天,竟然没有机会游泳。晚上又到一家新加坡和当地人合开的饭店去吃中餐。那是一家非常豪华的饭店,大堂中有歌星演唱,餐馆里坐满了食客。两名女招待都非常的漂亮,一个具有典型的阿拉伯血统,一个像纯种的法国人。饭菜上的非常慢,量又非常小。一名男侍竟然听不懂什么是汤面,弄了一大盆蔬菜加粉丝之类的东西。让他端回去换,他竟莫名其妙的又原样端了回来,只是又加了很多的粉丝,变得非常稠,真让你哭笑不得。吃完晚饭已经10点多了,真累。黑漆漆的路上只有车灯在闪烁。
第二天,早晨六点就被饭店的侍者叫醒了,8:30的飞机。从突尼斯飞往摩洛哥,中间隔着阿尔及利亚。沿着地中海飞行了两个半小时,到达的机场却是距离首都拉巴特(RABAT)100公里以外的城市卡萨布兰卡(CASABLANCA),这个城市因美国电影《魂断兰桥》而蜚声世界。出关速度非常之慢,效率之低超出人们的想象,到了令人无法理解的程度。当我们踏上征程抵达拉巴特时,已是午后十分。当天无事,调整休息。
想起刚到巴黎那天,一种强烈的怀旧之情本以为会得到宣泄,却不想被依然是那么熟悉而平静的街景所替代。在机场等候飞往马耳他的空隙里,侯机大厅的一家香水店又给我留下了难忘的记忆。我们中一位女士想买一种特别型号的口红,一位女店员微笑着走来,我问她是否有这种口红,她说有,但首先要知道我们去哪?是不是去伦敦?我说不,是去马耳他。她说那好,时间还够,她劝我们不要在机场买,这里同样的东西比外面要贵很多。她仔细地告诉我们哪里有,并指出去的路线。我非常受感动,并说“你真好”,她说不用客气,这很正常,应该替旅客着想,……然而现在,我们却置身在摩洛哥首都拉巴特的街头。具有阿拉伯建筑色彩的皇宫,默哈默德五世的墓穴,曾被烧毁的清真寺,整齐废墟上长短不齐竖立着许多圆柱,像一个巨大的国际象棋棋盘。
这大西洋的海边,没有一块象样的沙滩,都是风化了的坚硬礁石。下午到阿拉伯市场购物。在一家皮货店里,两位女士挑衣服上了瘾,竟在里面呆了三个小时。我们仨老爷们站在那里感到腰酸背疼,倍受煎熬非常无奈,不过她们的收获确实很大。我真佩服她们在和阿拉伯人讨价还价时,脸不变色心不跳,寸步不让,直到对方屈服。
九月二十三日,游览直布罗陀海峡、丹吉尔市、非洲洞以及灯塔。丹吉尔是一座集众多欧洲建筑艺术于一身的城市。因为这里曾经是国际共管的地方,它不但地理位置特殊,而且还有很好的旅游价值。站到直布罗陀海峡摩洛哥一侧,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的西班牙。欧洲和非洲这两块大陆离的竟是这么近,如果你水性好,完全可以游过去。有关直布罗陀海峡发生的故事和战争,从古至今数不胜数。二十四日,游览卡萨布兰卡以及哈桑二世主张修建的非洲最大的清真寺。是法国建筑师的杰作。它气势雄伟,造型别致,参观时必须光脚,服务员发一个塑料袋,把鞋装进去提在手中。参观者很少,包括我们在内,大约有40-50人。中午在海边一家西班牙人开的饭馆中吃海鲜,生意特别好。吃完饭返回LABAT。一天后返回巴黎,再然后飞回北京,结束这次北非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