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中常见的辅音音变

大家好，我是本次课程的主讲老师吴建新。欢迎你们随我一起学习英语词源的入门系列课程。

接下来我们将用两节课的时间来讲述英语单词里面常见的音变现象，这节课我们的重点内容是辅音的音变现象。根据我的惯例，在正式讲解本次课程的主要内容之前，我们先对“元音”和“辅音”这些基本概念做一些深入的拓展，便于大家对它们有一个更深入的理解。既然我们这个课程是教大家如何学习英语词源知识的，那么我们不妨花点时间把元辅音这两个基本概念从构词法和词源的角度分析一下。

首先我们需要知道的一点就是，元音和辅音这两个术语的是我们中国大陆的翻译，而台湾地区的一般翻译成母音和子音。很显然的台湾地区的把它翻译成母音和子音是为了强调元音和辅音之间的相互依赖关系，也就是辅音依赖于元音而存在，就相当于儿子依赖于母亲一样。我们学过历史都知道在1949年新中国解放以前中国大陆的政府是国民党政府，也就是说那时候的教育是国民党教育部的那一套体系，换言之，在民国时期的中国大陆也把元音叫成母音，把辅音叫成子音的。也就是说，在当时的语言学家眼中一个单词或音节就像一头母猪带着好几个猪仔排成一条长队，然后元音是母猪而辅音就是猪仔，但是这种“母子关系”的比喻似乎在无形中暗示我们元音生出了辅音（或者辅音源自于元音），但是如果我们从字母的发展历史去看的话，最早的元音字母恰恰是希腊语里面把一些不常用的辅音字母用来记录元音，而且从元音和辅音的发音机制来看的，辅音也并不源自于元音，我想这就是为什么中国大陆的语言学家要给这两个术语重新命名的原因吧。

我们知道元音的英文术语叫做vowel，它是法语单词vouel的改写（也就是把那个u改成w）。这个法语单词跟英语单词的vocal其实都源自同一个拉丁语的形容词vocālis，（单词）vowel的前面部分vow-其实对应vocal的voc-，后面的-el就对于英语里面那个形容词后缀-al，所以从词源上讲，vowel这个单词最初呢是（一）个形容词词性的词，它的字面意思就是“声音的、发出声音的”，然后它形容词当名词使用之后就有了我们现在“元音的”这个词义。辅音这个术语对应英文单词叫做consonant，它的前缀con-表示together或with的意思，它的词根son-是sound的意思，作名词就表示“声音”，作动词就表示“发出声音”，后面剩下的-ant是拉丁的一个现在分词后缀，所以consonant的字面意思就是making sound together with，翻译成中文就是“跟着某个东西一起发音的”。其实它表达的意思就是辅音往往跟元音一起出现，然后共同构成一个音节。通常情况下一个音节里面的元音是必须要有的，而辅音呢是可有可无的，所以在音节里面元音是处于核心地位的，它就像一个国家的元首，而辅音呢就相当于左右丞相（或者左右护法），一般出现在它（元音）的两边，是这个“元首”的左膀右臂，之所以这样打比方是参考了我们汉语的音节特点，我们的汉字基本上都是单音节汉字，很多时候它是“辅音-元音-辅音”这种结构，比如班级的班（b-a-n)，谈话的谈（t-a-n），在这种典型的音节结构里面元音是居于中间的，而辅音位于它的两边，所以位于两边的辅音就像两个助手一样（它）“辅助”这个元音发音的。

到这里我们就把元音和辅音这两个术语的名称由来给讲清楚了，接下来我们进入今天课程的主题，主要讲七种常见的辅音变化类型。

第一种也是最常见的一种辅音变化现象叫做同化现象。所谓同化就是变得相同或者趋同，我们还可以进一步的把它分成两个小类。第一类叫做完全同化，也就是相邻的两个辅音的发音一模一样，这种情况经常表现为前缀的尾辅音被词根的首辅音给同化了，比如前期ad-在r/s/t/m/n这些辅音前面就直接被同化成ar-/as-/at-/am-/an-这些前缀，同理呢，前缀con-是com-在n/s前面的一个同化，前缀sym-是syn-在m前面的一个同化。第二种（类）同化是把两种“发音方式”不一样的音同化为同一种发音方式的音，比如英语单词act对应的拉丁语单词āctus，它里面的-us是阳性词尾，而那个-t-是过去分词后缀啊，它对应的词根原本是ag-（读作/ag/），而这个g是浊辅音，后面的t是清辅音，所以前面的（浊辅音）g就被后面的清辅音t给同化成清辅音k了，最后就变成act-。

第二种比较常见的音变现象就是辅音l的元音化。因为al连读的发音跟au连读的发音是（极度）相似的，所以生活中经常把它发成/au/了，也就是辅音l（被）等效地发成元音u的音了，所以称之为辅音l的元音化嘛。英语单词里面有这种音变现象的例子也是比较多的，我这里给大家举3个典型的例子，大家听完语音后自己可以私下里去字典上（去）查一下。比如单词beauty（b-e-a-u-t-y）它源于古法语单词bealte，对比一下就知道英语拼写形式里面的au源自于古法语里面的al嘛；第二个单词bureau（b-u-r-e-a-u）它源于古法语单词burel，很明显那个-eau就对应于-el嘛；第三个例子“过错”fault，它对应的古法语形式是faute，它进而源自于拉丁语fallere的这个不定式对应的过去分词，这个拉丁语不定式词干就是fall-嘛，所以faute里面的fau-就是fal-的一个音变嘛，因为这个单词的拉丁词根里面有个l的，所以从法语借到英语里面之后再加了一个l，最后就变成fault了。

第三种比较常见的辅音变化现象就是词尾辅音的脱落。比如在古英语阶段的不定式的词尾是-an，但是在有些方言里面它就把n给去掉了（直接变成-a了），还有中古英语的不定式词尾是-en的，但是到了现代英语里面这个-en就全部丢掉了，所以现代英语不定式就没有词尾了。其他例子比如and（a-n-d）今天我们（往往）读成/æn/，也就是把末尾的浊辅音d给丢掉，英语的语法书里面经常把这种爆破音的读音丢失（或者不发音）的情况称之为“失去爆破”嘛。

第四种比较常见的辅音音变类型就是近似辅音的混淆。这种近似辅音主要是指“发音方式”或者“发音部位”比较近似、以至于两个音读起来很相似（如果不认真听的话可能分不了），就类似于我们汉语拼音里面的n和l这两个音，很多南方人是分辨不了的。典型的例子就是英语里面的brain（大脑）还有blame（责备）这2个单词。大脑这个单词brain它的词根其实就是前面2个字母br-，但是在印欧词根里面它这个br-其实是mr-（mer-的零级形式）。同理，blame（责备）这个单词的词根就是bl-，而它对应的印欧词根是ml-（mel-的零级形式），这就说明唇音m发成了（另一个）唇音b了。还有一个典型例子就是新加坡的名字Singapore里面por中的r原本是l的，因为新加坡这个名字来源于梵语的，而梵语里面又习惯于把印欧里面的l的发成r。

第五种比较常见的辅音变化就是阻塞音的摩擦化（把阻塞音发成摩擦音）。阻塞音就是p/t/k或者b/d/g这些字母表示的音，它们在古代的早期是发成p/t/g或者b/d/g的，比如清辅音p/t/k对应的送气音发成ph/th/kh，这些送气音在后来发展过程中就逐渐发成了摩擦音，也就是ph发成了/f/，th发成了我们现代英语里面的咬舌音/θ/，而k发成了/h/，这就是“格里姆法则”里面讲到的内容嘛。其实这种这种音变类型在我们汉语里面也是有所体现的，比如潘金莲的“潘”三点水啊读pan（国际音标形式为phan），如果改成草字头（藩）就读成fan了，再比如口渴的“渴”三点水的，如果改成口字旁（喝）就变成he了。所以把我们汉语里面的一些音变特点呢跟印欧语和英语里面的音变特点结合起来就可以加深理（对音变的）解嘛。

第六种比较常见的辅音音变类型就是重复音的略读（也就出现两个相同的辅音的时候只读一个辅音的音）。这种例子我们平时见得最多的就是“重读闭音节”结尾的单词在变成过去分词的时候，（然后）末尾的辅音要双写，双写之后两个辅音读的是一个辅音的音。其实这种规律还体现在很多其他的英语单词里面，比如表示“参加/参与”的单词partake，它现在的拼写形式就是p-a-r-t-a-k-e，原本应该写成part-take的，因为前面的part是t结尾的，后面的take又是t开头的，所以为了读音方便就读一个/t/的音。再比如standish这个单词我们现在把它拼写成stand再加-ish这个形式，其实它是表示“站立”的单词stand和表示“碟子”的单词dish这两个单词组成的一个复合词，同样的原因呢，stand是以d结尾的，而表示“碟子/盘子”的dish又是以d开头的，所以为了发音方便（省力）就把两个d只发了一个d的音了。其实还有一些其他例子，比如表示“发生/出现”的单词occur（o-c-c-u-r），这是个动词形式，然后我们还知道它的对应的名词形式occurrence（o-c-c-u-r-r-e-n-c-e），名词里面有2个r了而动词里面只有一个r，所以我们查一下词源资料就知道，动词里面原本是有两个r的，就是因为重复音略读了，所以只写成了一个r了。这种做法也出现在另一个表示“埋藏”的单词inter里面，虽然现在我们把它写成i-n-t-e-r，跟那个前缀inter-写成一样了，但是它原本应该写成interr的，因为只有terr-这个词根才表示“土”（earth/land）啊，所以后面为了不至于跟inter-造成混淆就把重音位置放到-ter那里去了，读成/in‘ter/。

第七种比较常见的辅音音变特点就是以t或者d结尾的动词词根在变成过去分词的时候因为继续加了一个t后缀，这时候习惯上把dt或者tt都改成两个s，同时它又跟前面讲到的“重复音略读”的规则进一步地联系起来，这样两个s最后就发成一个s音了（极个别的时候两个s还保留）。比如表示“会议”的session（s-e-s-s-i-o-n），表示“进度/进展”的progress（p-r-o-g-r-e-s-s），表示“靠近”的access里面的cess，这些单词其实都是从拉丁语对应的过去分词借过来的，我们知道session的词根是sed-，progress的词根是grad-，而access的词根是ced-，后面再加一个t后缀后都变成s，最后就出现2个s的情况，然而更多的情况是把2个s写成一个s的，比如表示“视觉的/视力的”单词visual（v-i-s-u-a-l），它的词根vis-按道理应该就是viss-，因为它是动词词根vid-对应的过去分词词干，它的完整词干（形式）就是vid-t-，然后就变成viss-，最后缩合成vis-。鉴于英语里面有一大把单词都源于对应的拉丁语单词的过去分词（形式），所以最后讲的这个语音变化规则是一定要好好地理解和掌握的，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掌握了最后这个辅音音变规则基本上可以在上千个单词里面直接用上嘛，反过来说，如果这个音变特点你理解不了的话，说明上千个英语单词你可能就理解不了了，这对我们来说是多么大的损失，是不是？

好了。我们今天的语音课程就讲到这里，下节课我们讲元音的音变特点，希望到时候大家注意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