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蚶子的最高境界在于烤,两人对酌,中间放一个小红泥炭炉!
蔡澜先生是一位特别有趣的人,他酷爱美食,博学多才,他的美食著作我都读过,字里行间总能感受到对生活的热爱,生活态度的积极。
他是一位真正潇洒的人。
活着。
大吃大喝也是对生命的一种尊重。
食材:蚶
蚶,又叫血蚶。和在日本店里吃的赤贝的同种,没么大罢了。
上海人觉得最珍贵,烫煮后剥开一边的,壳淋上姜蒜蓉和醋及豉油,一碟没几粒,觉得不便宜。
在南洋这种东西就不觉稀奇。产量多,一斤才一块钱,但当今怕污染,已很少人吃。
潮州人最爱吃蚶,做法是这样的:先把蚶壳黐的泥冲掉,放进一个大锅中,再烧一壶滚水,倒进锅里,用勺子拌几下,迅速地将水倒掉。壳只开了一条小缝,就那么剥来吃,壳中的肉还是半生熟、血淋淋。
有时藏有一点点的泥,用壳边轻轻一拨,就能移去。这时沾豉油、辣椒酱或甜面酱吃,甚么都不点,就这么吃也行。
吴家丽是潮州人,和她一起谈到蚶子,她兴奋无比,说太爱吃了,剥了一大堆,血从手中滴下,流到臂上转弯处,这才叫过瘾。
正宗的叻沙,上面也加蚶肉的。南洋人炒粿条时一定加蚶,但要在上桌之前才放进鼎中兜一兜,不然过老,蚶肉缩小,就大失原味了。
在香港如果你想吃蚶子,可到九龙城的潮州店铺「创发」去,他们终年供应,遇不到季节,蚶肉瘦了一点。
越南人也吃蚶,剥开了用鲜红的辣椒咖喱酱来拌之,非常惹味。在渡船街的「老赵」偶尔也能吃到,美食坊的分店中也有。
庙街的炒田螺店大排档中也卖蚶,但是大型像赤贝那种,烫熟了吃。通常烫得蚶壳大开,肉干瘪瘪地,没渐州人的血蚶那么好吃。
新加坡卖鱿鱼蕹菜的摊中也有蚶子。把泡开的鱿鱼,通心菜和蚶在滚水中烫一烫,再淋沙茶酱和加点甜酱,特别美味,有时也烫点米粉,被面酱染得红红地。
不过吃蚶子的最高境界在于烤,两人对酌,中间放一个煲功夫茶的小红泥炭炉,上面铺一层破瓦,蚶子洗干净后选肥大的放在瓦上,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等蚶壳波的一声张开,就你一粒我一粒用来送酒。优雅至极,喝至天明,人生一大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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