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世界瞩目的俄乌军事冲突至今已持续二十余天,据联合国公布的数据显示:乌克兰境内已有136名平民丧生,100余万平民流离失所,基辅、哈尔科夫、敖德萨等工业城市基础设施受损严重。
为何乌克兰会在这场军事冲突中,承受如此严重的损失?这或许能给世界上的小国提个醒:小国,就不要挑衅强邻。而发生在43年前的对越自卫反击战,或许就是给乌克兰等世界小国上过的“一堂课”。
(俄乌军事冲突中踏废墟而行的士兵)
对越自卫反击战,因何爆发?
如果我们把时间调回67年前,去问街头上的越南人,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在24年后,他们会和帮助自己的“老二哥”:中国兵戎相见。
1955年,越南战争爆发。1964年,北部湾事件后,美军直接介入战争。1965年春,我国决定派遣铁道兵、工程兵、高射炮兵等部队,协助北越抗击美军轰炸,
抢修并保障铁路运输,建设重要公路、机场、以及红河三角洲及附近海岛的抗登陆紧急战备工程,史称“抗美援越”。
(中国援越物资)
据统计,从越南战争爆发到越南统一,我国共计援助越南粮食500万吨,石油200万吨,汽车35000辆,所有物资及援助折合人民币总计203.6845亿元,占据越南战争期间对越援助总值的50%,为越南的民族独立事业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而另外援越50%的物资,则是由“老大哥”苏联提供。据统计,从上世纪70年代初开始,苏联每年援助越南的物资价值总计高达20亿美元,直至80年代末苏联经济危机时,苏联每年的对越援助才正式结束。
(苏越友好宣传海报)
1969年3月,珍宝岛自卫反击战爆发。国内“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运动也迎来高峰。
(周恩来与柯西金)
但是,珍宝岛余波的结束,并不意味着红色帝国野心的终结。在1969年4月的珍宝岛自卫反击战中,受挫的苏军意识到了同为红色大国邻居不俗的实力。因此,在这次战役的2个月后,苏共总书记勃列日涅夫便提出了“亚洲集体安全体系”战略。
在这个体系中,苏联将囊括阿富汗、伊朗、巴基斯坦、越南等各个国家,对整个亚欧大陆呈现“包围之势”,剑指太平洋。
(苏联“亚洲集体安全体系”战略构想)
因此,在胡志明病逝后,苏联便进一步加大对越南的援助力度,扶持新就任越共总书记黎笋。1975年4月,越南战争结束,北越统一越南。1975年5月,越南入侵柬埔寨。1977年,越南控制老挝。1978年,苏联与越南达成“友好互助”条约。同时,越南不断袭扰我国边境,对越自卫反击战的伏笔就此埋下。
不到一个月的对越反击战,越南会承受多少损失?
越南正是因为自恃有苏联支持,才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不断于我国边境进行挑衅。然而,即便如此,中越双方在当时的实力差距也不可同日而语。
据统计,在对越自卫反击战前:我国共可在中越边境调动20万正规军,550辆坦克;而越南方面则可调动7万—10万正规军,185—200辆坦克。而从经济方面来看,当时中国已实行五个“五年计划”,经济增速最高达11.7%,1978年GDP高达1495亿美元。而越南则直至2011年中旬,才达到该经济水平。
(70年代的中国工厂)
1979年1月,在“勿谓言之不预也”的警告过后,中国开始着手起对越自卫反击战的部署与准备工作。按照作战计划,整个作战行动将分东、西两线进行。其中东线广西方向则由许世友指挥,西线云南方向,由杨得志进行指挥。
在为期1个月的部署工作中,昆明、广州两大军区共调动9个军29个步兵师、10余个地方团、20余个独立营及4个炮兵团,总计约达22万人。
(1979年,指挥对越作战的许世友)
1979年2月17日,对越自卫反击战爆发。在对越自卫反击战爆发不到10日的时间里,中国人民解放军已连续占领高平、朗洋、班罗、甘棠等地,并于同月27日从多个方向猛攻越南首都河内北部屏障:谅山。3月5日晚,越南紧急下达“全国动员令”,政府计划南撤。
(解放军攻克谅山)
3月16日,中国正式完成撤军并达到了摧毁越南武装力量的目的,对越自卫反击战结束。
据相关数据统计,在不到一个月的战争中,越南军队总计有48000人阵亡,14000人受伤,420余辆装甲运兵车及坦克、66门重型迫击炮和大炮被毁。此外,越南的经济损失也十分严重:总计有428家医院,735所学校,8万顷农田被毁,40万头耕牛死于战火。
对越自卫反击战,如何改写了越南的命运?
1979年为期一个月的对越自卫反击战,虽然以越南的失败而告终,但这并不意味着当时越南扩张野心的结束:1984年,越南再度于老山、者阴山两山边境地区进行挑衅,史称“两山战役”。
第一次两山战役持续的时间,从1984年2月开始到同年12月结束。在此次战役期间,中越于松毛岭开展过一次大规模的激烈战斗,史称“松毛岭”炮战。在此战中,我军共调动12个炮兵连,3个火箭连,4个坦克连,一次进行了长达15分钟的炮击,使越军3700余名士兵在此战中丧命。
然而,在1984年12月底第一次两山战役结束后,越军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继续对我国西南边境进行袭扰,史称“两山轮战”。
(两山轮战中的解放军士兵)
在1984年—1990年的两山轮战中,越南总计4000余人阵亡,9000余人负伤,伤亡人数占据参战人数的十分之七。然而,越南在两山轮战中所付出的代价,远远不止这些。
受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影响,越南在此之后便长期维持高达120万人的常备陆军。而在1984年两山轮战开始后,正规军部队和民兵部队的扩充更是有增无减。在20世纪70—80年代,农业产值仍占据越南GDP总值的30%—50%,而常备军规模的膨胀,则让越南的农业经济一度出现劳动力不足的现象,从而造成了越南农业的衰退。
(70年代的越南农村)
而从国际经济视域来看,20世纪70—80年代,正是欧美产业东移的黄金期。无论是1978年开始实行改革开放的中国,还是同时期新加坡、韩国等“亚洲四小龙”,都趁着“产业转移”的东风,实现了本国经济发展的腾飞。而在亚洲国家普遍以本国经济发展为重心的同时,越南却依然长期处于“战时状态”。而在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被破坏的北部基础设施和工业设施,也无法得到迅速的恢复,从而使越南失去了20世纪末一次宝贵的发展机遇。
1990年8月,越南撤出柬埔寨。1990年9月,第十一届亚运会于北京举行,越南大将武元甲访华,自此开启了双方交流沟通的大门。1991年,中越关系实现正常化。1998年,越南加入亚太经合组织。2007年,越南入世——自此以后,越南才逐渐步入正常发展的轨道。
四十多年前的对越自卫反击战,给世界格局带来怎样的启示?
时至今日,对越自卫反击战已过去了43年的时间。然而,在今天我们回顾起这场自卫反击战,仍然有诸多值得思索的历史疑问:比如,在1978年承诺和越南“友好互助”的苏联,为何在1979年2月的对越自卫反击战中,却如同销声匿迹一般呢?
实际上,在1979年2月“对越自卫反击战”爆发后,苏联方面仅做出了外交上的表态,而并未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做出较大的军事行动。而在1979年3月中旬,苏军准备调往西北、东北边境时,对越自卫反击战已然结束。
(20世纪70年代的苏联军队)
在苏联于1969年开始布局的“亚洲集体安全体系”中,前后入侵柬埔寨、傀儡老挝的越南,无疑是为这一体系效命的马前卒。然而在1979年的对越自卫反击战,以及1984年的两山轮战中,越南除了总计承担了近8万人的伤亡外,并未从苏联手中获得任何益处。
虽然自70年代开始,苏联每年会给予越南高达20亿美元的援助,然而这20亿美元多数被用于扩军备战,而不是发展民生。这每年20亿美元的援助,并没有挽回自1965年始中国协助越南,一手在越北地区建立起的基础设施和工业体系,更挽救不了52000名越南士兵的生命,和一个个妻离子散的家庭。
(在战争中失去家人的越南家庭)
然而,时隔43年,越南为大国充当“马前卒”的悲剧,似乎又在东欧的一个国家,重新上演。但是,倘若这个国家的人,能够来了解一下43年前的越南战争,或许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历史启示和教训,从而更好地把握这个国家未来的命运:
第一个启示,就是中国《韩非子》里的一句古语:“力小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可亡矣”。这是中国法家集大成者韩非子,在总结春秋战国华夏大地上各诸侯国相互征伐,得出的经验和教训:春秋战国历史上的宋国侮齐,卫国侮晋,,皆不得善终。而中国古代几千年前哲人总结出的这条历史经验教训,其实放在今天的国际格局上也依然适用。那就是:小国,要认清自己的实力和在国际格局中的位置。
(韩非子)
其二,一个国家,虽然实力有别,但无论大小,都应当坚持独立自主发展的道路,而不能将自身发展的期望寄托予他国。我国的历史伟人,正是认清了这一点,才会有1950年的抗美援朝,20世纪60—70年代的两弹一星,以及1979年的对越自卫反击战。正是这些历史的丰碑,奠定了我国今天在国际格局中的位置。
其三,当一个世界大国,开始抛弃它的“棋子”,那这就已经证明了它在历史上的衰落:在1938年的慕尼黑阴谋中,大英帝国抛弃了捷克斯洛伐克,并宣称“带来了一代人的和平”,却最终堕入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深渊一蹶不振;在1979年的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红色沙俄放弃了对越南履行“军事协同”的承诺,使其成为了促成80年代华约离心离德的重要因素;在今天,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也已将卷入东欧博弈的小国,视作弃子,这或许不仅让人想起哲学家黑格尔的那句话:人类在历史中吸取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不能在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
(乌克兰军队)
那么,让我们再把视野回归到历史上的今天:乌克兰如何才能摆脱当今的历史命运,为自己的国家谋求一线生机?或许,这需要取决于它能否认清自己在目前国际格局中的位置。就让我们把答案交给时间,拭目以待乌克兰的选择,和它最后的命运。
参考文献:
[1]烈士祭:虎门到老山 记中国崛起路上的13场战争【13】.人民网[引用日期2015-01-28]
[2]战史2月17日:我军进行对越自卫还击作战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引用日期2018-03-24]
[3]中国大百科全书·军事卷
[4]网易阅兵第50期: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 .网易[引用日期2018-03-24]
[5]中国经济与应对方略,2012年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 占豪
[6]资中筠主编:《战后美国外交史》下册,世界知识出版社,1994年版,第8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