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岁进入董事会,短短7年就入账200亿,且看他是如何笑傲江湖的?
一个集团48个分公司,却几乎都围绕修飞机。有人说他走的是一条“窄路”,或者是“小胡同”,甚至是“死胡同”。一路上,曾有无数人嘲弄他,质疑他,但他却都成功了,他就是海特的董事长李飚。
1971年出生的李飚是个听话的孩子。小学,初中都在父亲的安排下按部就班上学,包括日后去一所空军航空工程学校读中专。
那个时候,李飚最大的梦想就是端上铁饭碗,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城里分到一套房子。
不过,真等他1986年顶职去父亲所在的军工厂,得到的却只是一份3年的合同工,也就是大伙口中的“泥饭碗”,而且专业也不对口。
当时,在计划经济时代,当工人尤其是军工厂的工人相当吃香,自来水、煤气等都不要钱,隔三差五还发米、发油、发面。所以,很多厂矿子弟成天在一起唱歌、拉二胡,日子过得非常快活。
但是,那一切与李飚无关。因为他是合同制,只有干巴巴的十几元死工资,什么福利都享受不到。
李飚当然不甘心,他寄希望于读书改变命运 ,“函授、自考、夜校,只要能上的都去上。”同时,尝试着做生意,包括航空器材、建设有线电视台、卫星地面接收站、家用电器等10多种工作,李飚都涉足过。
不甘心的还有他父亲。老人家在体制内工作了大半辈子,可以说把最美好、最青年的一段时光都奉献给了祖国的国防事业。
但是,等到快退休的时候却赶上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厂里活越来越少,待遇越来越低,你说心里能不窝火吗?
所以,当1986年第一波下海经商热潮来临时,老人家毫不犹豫下了海,参与成都一家新技术应用研究所的成立,负责与军工配套的数字检测设备、放大器、滤波器、功能板卡的研发与生产。
他不只是自己下海,还把李飚也拉了过去。后来,李飚在研究所里担任市场经理,承担采购电子元器件、联系客户的工作。
没有想到的是,研究所第一年就赚到了2万多块。3年后,销售收入更是达到几十万,李飚自然也拿到了上万块的业绩提成,小伙子心动了,“别人能干,我们也能干!”
于是,1991年,李飚说服父亲拿出1万元,成立了海特公司。父亲负责技术研发,其余的销售、采购、后勤等工作全部由李飚承担。
刚开始,公司主要定位为电子零部件的维修。
那段时间,李飚每天早上7点不到就骑着自行车出门。为啥?赶时间!因为电子元件要求极高,比如一个电阻,其精度往往要精确到小数点后面4位数,所以李飚要在成都几个电子市场来回奔波四、五趟,才能在1000多支电阻里面才能找到一支合格的。
没有想到的是,钱没有赚到,病却找上们来。由于经常饱一顿饿一顿,李飚不久就患上了胃病,1992年春天更是痛到从自行车上滚下来,一头栽倒到农田里。那一年,他刚刚21岁。
父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必须调整方向!”
“往哪里调整?”
“进军航空电子维修业。”
进军航空电子维修业,那是说干就能干的?
要知道,如果说发动机是飞机的心脏,那么电子控制器就是飞机的大脑,“电子控制器是一场革命性进步,能在10毫秒内对发动机状态进行修正。”
要知道,当时国内不仅航空维修人才极度匮乏,即便熟悉的也是前苏联的模拟集成电路,对于新引进的波音、空客飞机的电子集中电路根本就看不懂。
所以,维修技术全掌握在美国、德国等少数国家手中。与上百年历史的老店竞争,那不等于送死吗?
更主要的是,航空维修业是国家管控的行业,你一家小小的民营企业怎么可能拿得到牌照?
但是,老人家主意却异常坚定,“首先进入发动机大修,然后进入发动机控制器的研发,最后进入飞机整机的改装与大修!”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老父亲唱的是哪出?
当然,别人看不懂,李飚看得懂,他明白父亲看中的正是航空业巨大的市场潜力。
要知道,中国是13亿的人口大国,旅游市场大有可为。
要知道,很多航空公司买得起飞机,却修不起飞机。为啥?因为老外的维修费用高得离谱,而且一遇到质量问题,动辄3到5个月的维修期,航空公司只能干赔钱。
要知道,父亲的高级工程师头衔不是混出来,而是扎根军工厂30多年干出来的,那手艺没得说!
此后,正是老父亲牵头,李飚组织了一个40人的研发团队,前前后后花了几年的时间,最终搞定了飞机发动机电子调节器的维修专利。
此后,海特顺理成章获得了民航系统颁发的适航维修许可证,要知道,那是四川第一家获得此资质的民营企业。
不过,有人不服,“成都有家民营企业胆大包天,竟然搞起了飞机维修……”最终,1994年春天,民航局适航司司长专程去到成都调查,人家目的非常明确,“海特不行就马上关门!”
此后一个多星期,从流程到制度,从团队到技术,从产品到财务,把海特折腾个底掉。意外的是,那位司长来了个180度大转弯,“没想到你们干得这么好!我们就需要你们这种敢闯敢干的企业,为航空公司解决实际问题!”
就这样,海特公司意外走红,并迅速成为民航系统的维修样板工程。也正是在海特的带头下,我国一大批民营航空维修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海特呢?短短4年销售收入就超过5000万,并迅速走出四川,迈向全国。
然而,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不期而至。
眼看周围很多厂倒闭了,海特的工人坐不住了,一位李飚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喊得最凶,“赶紧把赚到的钱分掉,落袋为安,不出三个月,海特就要完蛋了。”
现在回头来看,海特的股东只有李飚与他的父亲,其他的员工都是职业经理人。也就是说,只有李飚爷俩能决定公司的经营决策。
但是,当时的工人不管那个,“已经付出了劳动,理所当然也要利益均分!”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最后,李飚与父亲只好妥协,把公司账面的现金全分了。
最惨的1999年年末,公司账面资金只剩下10万元不到,维持公司日常运转都成了问题。
怎么办?最后,父子俩下狠心把家里的房子、车子等所有能抵押的财产都抵押给了一家商业银行,将获得的60多万贷款全部投入到公司运转中,公司才度过难关。
在那段日子里,李飚好几次都挺不下去了。关键时候,又是父亲的话起了作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熬过来,才能继续往前走。”
果然,否极泰来。
此后的5年,海特的事业进入了快车道。航空维修、飞机拆解、研发制造、培训租赁……父子俩在产业链条上左右逢源,做成了“一站式”航空服务体系,甚至开展了中小型航空发动机的大修、翻修业务,并创造出多个第一。
第一家飞机中小型发动机维修基地
第一家民营的飞机大修企业
第一家运输飞机模拟机的制造企业
第一家研制出直升机救援电动绞车
第一家研制出驾驶员脉冲供氧系统
第一家获得“国防科学技术进步一等奖”
2004年7月21日,海特一举在深交所上市,此后10年,市值翻了39倍,2015年市值更是突破200亿。
海特也成为一家涵括航空技术服务全流程的民营集团,拥有包括国航、东航、南航、海航等四大航空公司在内的100多位客户,并与波音、空客、庞巴迪等20多家国际知名公司建立合作关系。
4年后的2008年7月,老爷子放心辞去海特高新董事长、董事职务,正式将公司管理权移交给了李飚。
李飚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他投入1.5亿造直升机的计划成功了,“飞行高度8000米,性能高、可靠性强、使用成本低。”此后,李飚连烧了三把火。
第一把火在混改。早在2003年,李飚就尝到了甜头,与东方航空合资成立的沪特航空,第一年就盈利3000万。所以,2010年他继续发力,与四川航空、港机工程等3家公司成立了四川飞机工程,开展空客飞机的整机大修。
2011年以后,李飚又一次走到了军民融合的最前面,宣布“民参军”。在朱日和阅兵的战机上,在海军舰艇上,在民航客机上,甚至在国家领导人出访的专机上,都留下了海特人的身影。
6年后的2015年9月3日,抗战胜利日大阅兵,装有海特电子控制器的战机,成功飞过了天安门上空。
第二把火是进军客机改货机市场。2010年以后,随着“三通一达”以及顺丰的快速发展,货运市场迎来大爆发,很多航空公司的货运业务甚至超过了客运。
客改货听起来容易,就是拆解几个座位,其实是一个技术复杂的系统工程,涉及加装大货舱门、货物处理系统,而且还不能改变飞机的空机重心。
当时,除波音和空客之外,全球获得这一资质的企业不到5家。
但是,李飚手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全公司2000多人,85%以上都是科研人员,光从海外引进的博士有40多位。一到年度会议,来自美国的、日本的、新加坡的,德国的博士济济一堂,仿佛在开联合国会议。
而且,李飚心态很开放,“有钱大家赚!”最后选定的合作单位是以色列的宇航工业,那是以色列的最佳防务和航空公司,在航空航天、计算机应用等领域,拥有世界级尖端解决方案的能力。
所以,A320或A321飞机的客改货订单有多少,李飚就能消化多少。
第三把火是进军芯片。2015年1月,李飚联合中电科29所合资组建海威华芯,在国内率先生产出6寸芯片,正式挺进高端射频芯片领域,“高端集成电路,国外不卖,就自己搞”。
没有想到的是,仅仅1年半以后,海威华芯的生产线就下线了6寸的砷化镓、氮化镓产品,一举成为这一领域的最先进生产线之一。
目前,李飚静待5G爆发,“车联网、物联网与基础通信网络的长足发展,为砷化镓芯片的应用创造广阔的市场空间。”
“对于追梦这件事,如果有机会去做,有能力就去,那就赶快去做。人生没有休止符,不然,每一次停止,都会在后面感到错过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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