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亚儒家文化圈中，日本对性的态度和其他国家完全不同。
不像其他国家在公开场合谈性色变的内敛，他甚至到了张扬的地步，并发展出了这样一种上不得台面的产业。
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日本如此“开放”？他们都经历了什么？
这个，恐怕还要从日本的创世神话说起。
一脉相承的色情文化
日本民族这种“性开放”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在日本第一部文学作品《古事记》中，描述了伊邪那歧和伊邪那美交合后，孕育出天地万物。
这本书还是由第四十代天皇天武天皇审定的，里面充满了对性的描写。
图1 伊邪那歧和伊邪那美
什么“你从右边交合，我从左边交合”，这两人还是兄妹。
相比之下，我国的神话故事就和谐多了，连造人都是无性生殖。
女娲抟泥捏人，商朝始祖简狄吞鸟蛋怀孕，周朝先祖姜嫄踏巨人脚印怀孕，就是不把这事说明白。
到了平安时代（大约相当于我国唐宋时期），大量描写男女情爱的文学作品出现。
例如清少纳言的《枕草子》和紫式部的《源氏物语》，什么性错乱、恋母情结、近亲相通都写出来了。
江户时代（大约相当于我国清朝时期）更是色情文化的繁荣期。
此时浮世绘大量出现。
看到这里，懂行的人都会在心里“嘿嘿”笑一笑。
图2 紫式部的《源氏物语》
因为浮世绘里的春宫图不要太多。
浮世绘就是风俗画，被誉为日本的国粹。
西方很多知名画家如莫奈、梵高都曾受到浮世绘的影响。
不明就里的人说起“浮世绘”，感觉这个词似乎带有一种高雅的艺术感，其实它可不是什么正经词。
浮世”是佛教术语，原本指的是凡尘俗世。
在15世纪以后，它指的是以妓院等色情娱乐场所为代表的感观享乐世界。
有人做过统计，浮世绘作品70%以上的题材都是娼妓和艺伎。
更夸张的是，浮世绘中的那么不可描述的画。
虽然起源于中国的春宫图，但日本艺术家可不像中国画家那么含蓄。
图3 溪斋英泉的美人画
他们是怎么刺激怎么画，完全不把顾客当外人。
顾客对于春宫作品，也不像中国人那样当做私密物品欣赏，而是大大方方拿出来。
例如日本首相安倍晋三的外祖父家，就把浮世绘春宫图镌刻在了家传军刀的刀鞘上。
由于市场太好，画家们都热衷于画春宫图。
浮世绘的创始人菱川师宣，可能是嫌画单张不过瘾，于是直接出了册子。
他一生出版了60册绘本，20册都是春宫图。
其中的《枕边絮语四十八手》尤其著名；
而我们熟知的《神奈川冲浪里》的作者葛饰北斋，他早年也是画色情题材的。
图4 《神奈川冲浪里》
春宫图都这么流行，妓院也不会太少。
德川幕府直接选了一个地方划成红灯区，各种妓院迅速建了起来，十分繁荣。
由于这个试点工程比较成功，幕府又在长崎、京都进行了推广。
到了19世纪，一个荷兰医生来到日本。
看着江户地区满街的妓院和不穿衣服进去逛的嫖客，感叹道：
这些人对待嫖娼的态度，“随便得简直跟进餐馆一个样”。
走出国门的“南洋姐”
1868年，日本开始了明治维新，学习西方，发展工业。
发展工业是要花钱的，但日本国土狭小，资源也不多，钱从哪里来？
图5
此时的东南亚，正在进行着大规模的锡矿开采和橡胶园种植以及港口建设，集聚了大量中国和印度劳工。
由于这些人基本都是单身前往东南亚，导致当地男女比例失调，治安极度恶化。
于是，人贩子们瞅准了这一时机，纷纷欺骗日本女性前往海外从事色情服务行业。
日本女性到达南洋后，根本没有人贩子们说的工资优厚的纺织女工等工作等着她们。
由于语言不通，加上没有其他谋生技能，只能出卖肉体。
这些女性在南洋广受欢迎。
从劳工到官员、商人，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嫖娼对象，这些日本女性也因此被称为“南洋姐”。
图6 在新加坡的“南洋姐”
由于苏伊士运河的开通，新加坡成了亚洲和欧洲之间重要的港口。
许多日本女性下南洋，都要在这里中转，新加坡因此被称为“海外妓女中转站”。
这里的妓女也非常多。
1889年，几个妓院老板为了抱团，还成立了互助组织“慈善会”（后来又改名为“共济会”）。
会员只要缴纳会费，就可以在死后由协会出面，为她们申请到一块墓地。
随着日本女性的抵达，日本人的杂货店、理发店、领事馆也依靠日本女性的消费逐渐开到了南洋地区。
一定程度上，这些“南洋姐”才是日本扩张的先头力量。
图7 走出国门的“特殊服务业”
由于日本在海外的“特殊服务业”规模日渐庞大，导致日本的国际形象也受到了一定影响。
日本民间不少人呼吁把海外“特殊服务业”彻底取缔。
然而这个行业已然成为日本当时第五大外汇来源，为经济发展提供了大量资本。
因此日本政府实在不忍心对它下手。
这一时期，除了色情行业的一些业主鼓吹海外服务业。
著名的思想家福泽谕吉也在报纸上发表了文章支持这一产业。
他说：
“国内既然有娼妓，那国外有娼妓也很正常”，“日本妇女出洋打工挣钱，跟人民迁徙是一个道理，政府根本不应该禁止”。
图8 福泽谕吉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只看到了“南洋姐”为日本带来了巨额外汇。
却不知有多少日本女性在青春年华客死他乡。
到了二十世纪初，日本娼妓遍布全世界。
从中国到朝鲜，从南洋到澳大利亚，从英伦三岛到西伯利亚，这些不幸的女性最后大都没有回国。
1910年之后，世界范围内兴起了废娼运动。
日本在海外的这一事业，面临的国际指责越来越多。
加上第一次世界大战使日本经济从入超变成出超，日本不再依赖“南洋姐”赚取的外汇。
日本一些在南洋地区做正当生意的商人，也开始向政府施压。
图9
1919年12月，日本驻新加坡总领事代理山崎平吉在日本政府指示下，终于开始全面实施“废娼”。
至此，活跃了半个世纪的“南洋姐”逐渐销声匿迹。
军妓制度与战后“女性救国”
二战期间的日本军队，推行了臭名昭著的军妓制度。
这些军妓被他们称为“慰安妇”。
日本是一个典型的男权国家，女性地位不高。
随着军国主义的扩张，男性军人的地位更高。
二战时期，日本政府号召每个国民都应该为国家打仗作贡献，男人上战场，女人就为男人服务。
在这种思想引导下，相当一部分女性都认为为军人提供性服务是光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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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除了妓女，还有不少良家妇女也自愿当了“慰安妇”。
日本在侵略过程中，也不断掳掠当地妇女作为“慰安妇”。
这些人里有朝鲜人、中国人、泰国人、菲律宾人、缅甸人、印尼人、越南人、马来人、印度人、荷兰人等。
由于日本大量销毁相关资料，“慰安妇”具体人数目前尚不明确。
根据日军300万人数的情况推测，这些“慰安妇”的人数在20万左右。
日本推行这一制度有至少两方面原因。
从公共卫生方面来说，“慰安妇”制度是为了防治性病大规模传播。
1904年日俄战争爆发后，日本在西伯利亚地区大肆强奸当地女性。
图11
由于这一带是性病高发区，日本士兵纷纷被传染，军医也无法治疗。
最后有七分之一的士兵染病。
退役回国后，这些士兵又把性病带到了日本。
日本政府认为，军妓制度会减少强奸当地妇女的情况。
对军妓定期进行身体检查，一定程度上可以防止性病传播。
然而，日本军方高估了士兵的自制力。
“慰安妇”制度，根本没有减少日军随意侵犯女性的情况。
结果“慰安所”成了性病传播中心。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报应，只是可怜了那些被迫“慰安”的妇女。
从心理方面来说，是为官兵提供“慰安”服务。
图12 日本慰安所前排队的美军
日军内部上下级等级分明，常有长官虐待下级，老兵欺负新兵的现象。
在这种环境下难免心情压抑，极大影响了日军作战。
“慰安”原指的是用电影院、球场等娱乐设施缓解压力。
但日本军方却把妇女当成了娱乐产品提供给军人，以此激励他们的士气。
日本人对性的态度可见一斑。
日本在这时候也没忘记赚钱，日军进“慰安所”是要付费的。
例如1938年驻扎在常州的日军某部规定，日本“慰安妇”两日元，中国“慰安妇”一日元，朝鲜“慰安妇”一日元五十钱。
同时，军方还强迫“慰安妇”拿着挣到的钱存进军事邮政储蓄。
图13 韩国慰安妇
日本战败后，这笔钱也不知道进了谁的口袋。
1945年日本战败后，美国军队进驻日本。
美国军队的军纪大家都清楚，比日军好不到哪里去。
为了减少美军侵犯女性等罪行发生，日本政府决定重开“慰安所”。
但政府自己不好出面，于是委托民间机构成立了“RAA”（Recreation and Amusement Association），即特殊慰安设施协会。
开始招募18—30岁的日本女性。
广告一出，超过5万名女性应征，这其中有家破人亡走投无路的女性，也有当初的慰安妇。
有些人进去之后才知道从事的是性服务行业，但为时已晚，逃又逃不掉，因此RAA内自杀者很多。
图14 为国家“献身”的日本女性
RAA的出现，极大刺激了日本特殊服务行业。
战后的日本，百业萧条，特殊服务业却欣欣向荣。
1946年，由于RAA导致性病在美军中快速蔓延。
联合国军总司令部开始施压，RAA被迫解散。
这些为国家“献身”的女性一时缺少其他生活来源，几乎全部沦为妓女。
尽管RAA已经解散，但美军的需求还在，加上随后的朝鲜战争，大量“联合国军”进驻日本。
日本的色情业持续发展，为日本赚取了大量外汇。
AV产业的发展
战后随着日本经济的腾飞，大量公司出现，由于很多日本公司和军队一样，等级制度森严，因此职员们压力很大。
图15 日本的“歌舞伎町一条街”
日本人一直有着女性可以给男性提供安慰的观念。
所以这些职员们缓解压力的方式，就选择了付费找寄托。
从事色情行业的女性不仅有日本人，也有被人贩子们骗去的东南亚国家适龄女性。
2004年，国际劳工组织曾对日本的性产业进行过调查，结果显示，日本是世界上最大的“性奴隶”市场。
除此之外，日本的色情影像制品也逐渐流向了全世界。
这些色情影像制品被称为“AV ”（Adult Video）。
日本色情电影的诞生于1970年代初期。
根据现有资料来看，大岛渚1976年拍摄的情色电影《感官王国》，第一次直接出现了性器官和性行为，因此被视为日本AV的起源。
图16 大岛渚
上世纪七十年代后期，VHS制式录影机在日本流行开来，观看未成年影片不再需要进电影院，而是成了一件私密的事情。
因此日本自产AV发展迅速。
1981年的《星与虹之诗》，是日本的第一部自创AV。
1982 年，《洗衣店的阿健》卖出了13万盒，成为日本第一部畅销AV。
日本AV生产开始走向高潮，并一直延续至今。
现如今，日本的AV产业已经成了一个规模化、公开化的产业，成了日本国民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
生产出的这些AV制品，75%～85%都销往了国外。
除美国外，中国香港是日本AV的最大进口地区，其中的四分之三又流向了大陆和台湾。
图17 日本风俗业
由于日本政府从没有做过相关统计，因此我们不知道日本色情产业规模到底有多庞大。
但是据日本民间机构估计，日本的色情产业从业人员超过了30万。
每年收入超过2兆日元，也就是1000多亿人民币。
结语
美国文化人类学家，鲁思·本尼迪克特在他的名作《菊与刀》中说：
日本人认为满足欲望并没有错，肉体享受是正当的，值得提倡。
正是在这种观念影响下，日本男性对嫖娼等行为不以为意。
加上相关法律的不健全，日本色情业长期保持着繁荣发展。
随着网络的发展，以AV为代表的日本色情文化在中国迅速传播。
图18
AV里不正常的性行为，严重影响了青少年对两性关系的正常认知，也是导致国内性犯罪的一个主要因素。
近年来，又有不少AV演员来中国捞金，所到之处热闹非凡。
以及“福利姬”等二次元文化畸形产物，形成了涉青少年的不法产业链条。
对于这种特殊的“文化影响”，我们需要保持警惕。